凡家有女青捕快 第11章 第十一章 打龙袍一

凡纯青穿着她娘给她新做的湖绿素衫，背着龙渊牵着小黑，站在了开封府门前，她就要住在这开封府衙了啊。

“包大人去陈州赈灾了？”凡纯青没想到她赶路回来，还是没快过皇上的派令啊。贾鸿鹄考试的时候，就已经听闻了陈州灾情严重，安乐候奉旨前往赈灾，没想到才半个月，赵祯居然派了包拯当钦差去陈州查看灾情。

“是的，包大人有交代，若是凡捕快来了，就请您留在开封府等他们回来。”府衙里的一个捕快领着凡纯青去她的房间，“包大人还说了，若是他不在期间开封府有案子，就请凡捕快代为审理。”

还在遗憾不能和开封七子好好交流的凡纯青一愣，让她看家，这么信任她？“好的，我知道了。”小捕快走了以后，府衙管事来了，交代了生活上的琐事就走了。

凡纯青就开始了她的开封府捕快生涯，穿着统一的捕快制服，凡纯青却没有刻意隐瞒自己的性别，耳上依旧戴着青竹钉。走在街上，自然会被人多看两眼。更直接的会直接问捕头林豪，她是谁。

不过两日，开封府收了个女捕快的消息就传出去了。皇上封了个三品女官，包大人收了个女捕快，这女性是要开始崛起了吗？凡纯青过了几天被人当猴看的日子，人们终于对她这个新鲜人褪去了好奇心，每天跟着巡街也没什么特别的嘛。

凡纯青天天往外跑，作为一个尽职的捕快，当然要对自己管辖范围内的大街小巷一清二楚。凡纯青小时候跟着她爹巡街的时候，哪条小路通往哪里，哪里又是死胡同，连摊贩在街道这头摆摊挪了个位置都知道。京城人流量大，凡纯青不指望自己几天就把这条街有什么小贩记住，她只求记熟了开封的街道路线就好了。

凡纯青一个人在开封府挺无聊的，虽然巡街是一起的，但是看她住在府内厢房，大家也知道她绝不是普通的衙役，所以都不怎么和她玩耍。凡纯青一个人吃饭一个人住，逛逛这比地方州衙要大上许多的府衙，然后就一个人闲得无聊。

“唉，还不如进宫吃点心呢。”凡纯青无聊的在院子里拔草，包拯要她留下就是不想她去陈州，可是都那么久了，也没听见有什么消息。

凡纯青戴着金牌和武棍，自由地进宫去了。“十多天了都不见包拯有消息回来，看来这次安乐候小命难保啊。”有些事赵祯看得很通透，他给了庞昱机会，可惜人家不争气。

“朕本来想让你去的，可是你又不在开封。”只好让铁面无私的包拯去了，依照包拯的方式，肯定是先斩后奏。赵祯很烦恼，上朝见到庞太师，后宫见到庞贵妃，只有在御书房才能找到些清净。

“庞贵妃其实很好哄的，哄好了庞贵妃，庞太师自然也能搞掂。只是吧，这方法不太入流，皇上您是不会同意的。”如果庞昱要是赈灾赈得好，包拯早就呈报回京，现在没消息就是包拯在查证据。凡纯青是记得包拯斩了庞太师的儿子，和庞太师彻底对立了。

“不入流的办法在没有办法的时候也是首选，说来听听。”赵祯最近天天自己睡，庞贵妃不来御书房就好了，他才不会主动去找麻烦。

“算了吧，到时再说。皇上你放心，冲着那面金牌，我能帮会帮的。”凡纯青说的并不是代表她官职的御赐金牌，而是一年前她和赵祯约定时，赵祯给的免死金牌，不然她也不敢这般放肆。

“唉……”赵祯无奈地叹气，这不是吊他胃口嘛。

吃饱喝足的凡纯青并没有离开，得到了皇上的允许，凡纯青深夜跑去了御膳房。凡纯青蹲在御膳房门口，等着大厨们给做好的包子带回衙门给大家当早餐。

拎着个大食盒，凡纯青礼貌地谢过大厨后就走了，凡纯青估计自己已经上了御膳房的黑名单了，老在晚上要人家干活。凡纯青快出宫的时候，眼角晃过一抹白。

“有刺客！！”连她现在在皇宫里都是安安分分走路的，高来高去一身白衣，不是刺客就是有鬼。凡纯青把食盒墙角一放就追了上去，鬼才不需要拿着剑呢。

给凡纯青一喊，惊动的不止是皇家禁军，还有白玉堂。白玉堂回头看了一眼声音来处，声音尖细是个女的，声音含着内功所以远处的禁军也听见了。真是失策，皇宫里居然还有上的了台面的武人，还是个女的。

眼看就要被凡纯青追上了，白玉堂跳下宫墙，窜进了市井间。等不及宫门开，凡纯青也从宫墙翻了出去，但终究是不够熟悉开封街道，跟丢了人。凡纯青站在三层的酒楼屋脊上，环顾四下都没有发现人影，只好先回皇宫看看发生什么事没有。

白玉堂确定人终于走了，才推开木盖，从缸里爬出来。看来皇上封的那什么女神捕还真不是摆设，单论轻功怕是他大哥都比不上，逼得他白五爷不得不找地方藏身。闻到自己身上一股酸菜味，白玉堂捏着鼻子冲回悦来客栈洗澡。

凡纯青回到皇宫，发现禁军的事后应急安排倒是做得不错。走近福宁宫，没发现有谁哭天喊地，內侍的神情都没什么，看来皇上是没什么事。宫内除了服侍的內侍，并没有官员在。

“人呢？”赵祯见凡纯青回来了，赶紧上进追问。凡纯青跪下认错：“微臣无能，跟丢了。”“你……”赵祯指着凡纯青气得说不出话来。

“算了，若不是你还没出宫，发现了这贼人，朕怕是要到明天早上成为那第一个发现的人了。”这么一想凡纯青比起禁军来还算好了，由得这些人在皇宫里来去自如，赵祯实在是对宫内的守卫十分忧心啊。

“微臣斗胆，敢问皇上，那贼人做了什么吗？”凡纯青抬眼看了看气急败坏到无奈的赵祯，如果说那人什么都没做就把赵祯气成这样，那赵祯的脾气也没她了解到的好啊。

“他偷走了朕的贴身玉佩，那块玉佩朕从小贴身佩戴，对朕很重要。平时就寝都是放在枕边，朕被刘全叫醒的时候，枕边的玉佩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这张纸。”赵祯甩给凡纯青一张纸，如果那人偷的不是玉佩而是取他的命，简直就是易如反掌，生命受到如此威胁，叫他怎么不气。

“你起来。”瞧见凡纯青还跪在地上看着那张纸，赵祯一摆手让她站着说话。凡纯青才不会白目的这个时候坐到赵祯身边去，此时恪守君臣之礼才比较能保命。

“皇上，我知道那贼人是谁了。”这种傻缺的方法实在太符合凡纯青知道的五鼠盗宝了。“是谁？”赵祯拍案而起，恨不得凡纯青马上就把人带来。

“这事儿，皆因皇上赐封展昭御猫称号而起。本来嘛，皇上要封什么给展昭，跟别人都没关系。问题就在于，猫抓老鼠，天敌见面分外眼红。江湖上有陷空岛五鼠，他们本都是些侠义之士，各有其长，他们觉得展昭这御猫封号冒犯了他们，为了面子，脑袋有问题的老五白玉堂就犯下了这进宫盗宝之罪。”凡纯青不懂为什么有人要叫自己是老鼠，也不懂白玉堂怎么想不开要犯到皇家头上。不过剧本是这样的，凡纯青也只能照演。

“哦，这么说来这还是朕的错咯？江湖人就可以目无王法，罔顾法纪吗？”赵祯是真火了，他是一国之君，一介江湖布衣都敢犯到他头上来了。“凡纯青，你既已知道是何人所为，朕命你将此人抓捕到案，追回玉佩。”

“是，微臣遵旨。”凡纯青领了命便退下了，此时天尚未亮，城门未开，也不知道白玉堂翻墙出去没。凡纯青并不知道五鼠闹东京的具体情况，在她的印象里有好几个版本，有说白玉堂入宫盗宝的，有说是盗开封府官印的，总之就是白玉堂要找展昭打架弄出来的幺蛾子。

凡纯青来到追丢人的地方，这附近有她曾投宿过的悦来客栈，白玉堂应该就在这客栈之内。可是问题在于，她要不要插手猫鼠之间的事呢？猫鼠是因为这件事不打不相识，应该让展昭去陷空岛追白玉堂才对吧。凡纯青在悦来客栈屋顶晒月光思考人生，直到天微亮，凡纯青逮找了一只白老鼠。

白玉堂想要赶紧离开，本来他昨晚就应该翻墙出城了的，一身酸菜味让他耽搁了，干脆就稍微休息一下再出发。城门还没开，白玉堂还是选择不等直接翻墙。凡纯青一直跟着白玉堂，看到他出城了，凡纯青就打道回府衙了。其实知道了是白玉堂盗宝，凡纯青没必要守在悦来客栈的，因为白玉堂最终只会在陷空岛等展昭。凡纯青才不承认她是思考人生，然后把自己忘在了屋顶。

凡纯青没有马上收拾包袱去陷空岛，她悠哉的写了一封信让信差去陈州找展昭，在补了一白天的觉以后，准备了干粮后，凡纯青趁夜离城了。林豪身为开封府的捕头很不高兴，三品女官冒充小捕快就算了，编进班制里没几天这就要外出公干了，真是给他找麻烦。可是不高兴也没办法，谁让人家是三品大官，领的又是皇上圣谕。吃着凡纯青从宫里带出来的包子，林豪决定不再计较了。

“这白玉堂是何许人也？竟敢犯下这入宫盗宝的滔天大罪。”包拯将信函交还给展昭，此事皇上已经交由凡纯青处理，他身为开封府府尹，事情在他管辖区域内发生，他多了解总是没错的。

“回大人，陷空岛五鼠在江湖中饶有盛名，那白玉堂乃是五鼠之末锦毛鼠。”公孙策了解包拯不识这江湖中人，很顺手的解释了一番，“五鼠之中钻天鼠卢方居长擅长轻功，彻地鼠韩彰居次深谙火药地雷之术，穿山鼠徐庆天生神力无敌，翻江鼠蒋平水下功夫了得，而那锦毛鼠白玉堂虽然排行居末，武功却是最高。这五人气味相投，义结金兰，在江湖，人称五鼠。”

“五鼠虽是江湖中人，但他们行侠仗义，无不良素行。属下虽与他们没有来往，但早有惺惺相惜之感。”展昭略感心累，他知道五鼠也知道白玉堂，被封御猫那刻起他就在担心，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展护卫与五鼠既不相识，那为何白玉堂要针对你而来？”想到信中御猫二字，包拯略带怀疑地问：“该不会是因为猫鼠天敌吧？”看到展昭无可奈何地点头，包拯摇摇头，怎么有人这么幼稚。“既然凡大人想展护卫帮忙，那展护卫你就去吧。”

白玉堂回到陷空岛，因为盗宝一事和兄长们意见相左，不欢而散。卢方几人因为这脑子有时不太灵光的傻小弟，也是操碎了心。不过兄弟嘛，既然阻止不了他做傻事，收拾烂摊子那也是心甘情愿的。这厢才把白玉堂哄好，就有人来报有人上门了。

“该不会是展昭追上门了吧？这么快？”韩彰看看白玉堂，五弟不是说展昭不在京城吗，那等他收到消息再赶来陷空岛至少也要比白玉堂晚上一天啊。“不是南侠展昭，来人是个女的，她说她叫凡纯青，是来找五爷的。”身为卢家庄的家仆，没见过展昭也知道南侠是个男人。

“老五，你惹上展昭我力挺你，风流账，我们可不管。”韩彰翘起双手，从白玉堂身边退开了一步。白玉堂也是觉得莫名其妙：“我不认识什么凡纯青。”他很冤也。

“不对，未时已过，何伯今天也没上工。她是怎么到岛上来的？”蒋平是最熟悉芦花荡的人，未时一过，芦花荡就会起雾，虽说按今天的天气，雾不大，但没船也能上岛，想必来者不善。

“听守卫说，那女子是在湖面上撒了芦苇梗，踏着芦苇梗用轻功过湖上岛的。”这个问题，家仆早就问过了，不仅料想到主子会问，也是他也好奇。

“能有如此轻功的女子，江湖上不多啊。”真是来者不善啊，卢方瞄了一眼白玉堂，不会是这小子真招惹了什么桃花回来吧。“先请进来吧，听听人家姑娘怎么说的。”

“不是啊大哥，你这么说是不相信我啊。万一是谁在路上看见我，对我一见钟情，编个故事赖上我怎么办？”凡纯青踏进厅里的时候听到的就是这句话，“我并不想缠着你的，白五爷。”凡纯青就微笑着看着白玉堂转头看到她，然后一瞪眼离她远了一点。

“是你？呵，能找到这，看来你对江湖之事也有所了解嘛。”白玉堂虽然欣赏凡纯青的轻功，却不屑她为朝廷卖命。“老五，看来你跟这位姑娘是真的有故事啊。”蒋平几人打量着这个绿衣姑娘，徐庆眯着眼，他看到了凡纯青的耳钉。

“姑娘戴着的是竹节耳饰，轻功不凡，莫不是小游侠竹蜻蜓？”不多话的徐庆开口，除了白玉堂其他三鼠自然都是比较相信他的猜测的，小游侠的名号他们也有听过，传闻中是位单耳戴着竹节耳饰，喜欢穿绿衣，背着武棍的姑娘。

“什么小游侠？她是朝廷的人，她从皇宫里追我到这的。”白玉堂看着凡纯青，想到那些关于竹蜻蜓的传闻，疑惑丛生。

凡纯青满意地看到五鼠惊疑的表情，她最喜欢这种亮身份吓到人的时候，很娱乐她。“各位前辈，在下凡纯青，原是赏金猎人竹蜻蜓，我也不懂为什么有人会叫我小游侠。”凡纯青恭敬的行抱拳礼，侠这一字不是谁都可以担得起的，那承载着江湖人的认同和百姓的尊敬，是一种尊称。

“小游侠在各地为民除害，这名头你担得起。”卢方笑笑，示意凡纯青坐下，赏金猎人那些事暂且不说，竹蜻蜓剿匪擒贼的事他们都有听过。当初坊间还有传闻，惊动全国的连环虐待杀人案和多地的儿童诱拐案都是竹蜻蜓侦破的，不过现在皇上却发文说那是新任的女神捕做的。

“那你为什么可以在皇宫内行走？还帮着禁卫军追捕我？”白玉堂皱着眉，不会这女人是什么皇亲国戚吧？“你还知道那是不能随便进的皇宫啊。”凡纯青一记微笑扫过去，她弟要是长成这样她早就气得打下去了。

“你……”白玉堂想说些什么，却郁闷的无法反驳。其余四人对视一下，这竹蜻蜓似乎是跟朝廷有关啊，该不会五弟这就已经被悬赏了吧？

“我现在已经不当赏金猎人了，我是皇上钦封的女捕快，以后抓人都没有赏金拿了。”凡纯青拿出表明身份的金牌，她还是心疼她赚不到的赏金。五鼠惊讶地都站起来了，凡纯青也起身走到白玉堂面前，伸出手，“我已经修书给展昭，他会直接从陈州过来，晚些时候应该就到了。你的目的达到了，玉佩该还给皇上了。”

“等我打赢了展昭自然会把玉佩还回去。”白玉堂自傲地留给凡纯青一个侧脸，凡纯青压抑着吐槽，等你打赢展昭要等到何年何月咯。“我以师父的名号保证他明日一定会上岛与你比试，我不会告诉他我已经收回玉佩的。”凡纯青还是哄着白玉堂把玉佩给她，虽然明天给展昭也可以，但是白玉堂早一天自愿归还玉佩，她在皇上面前至少能美言一句。

“不行。”白玉堂这回直接留给凡纯青一个背影，卢方看凡纯青的笑有点狰狞，深知她是被五弟气到了。“凡大人，我五弟行事鲁莽给您添麻烦了，玉佩我们一定会完璧归赵的。您今晚要住在岛上吗？我让下人给你准备房间。”表明身份，卢方对她的称呼都不一样了，这就是阶级社会啊。

“前辈不用这样对我，我是官，你们又不是贼，没必要叫我大人。”要是白玉堂叫她大人，她绝对受得起，这个熊孩子真是欠教训。不过凡纯青不会忘记白玉堂不是坏人，抓起来也是多余的。“在下告辞。”凡纯青当然不会留宿，她连明天都不想上岛，免得心情不好。凡纯青拒绝了蒋平，自个离开了陷空岛，用轻功比较快，她赶着吃饭，吃有助于坏心情的代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