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华录（女尊短篇集） 第8章 第 8 章

木青在一次委婉客气的送走了村长，这回村长不在是来劝自己赶紧找个婆家了，而是让自己嫁给邻村的李寡妇。村长说李寡妇虽然人长的丑了些，年纪又大了些，不过人家不嫌弃你就不错了，还说帮你养你弟弟妹妹。

木青呆坐在椅子上，他从没想过自己有一天要嫁个寡妇。爹娘都在时，自己那时也曾想过将来要嫁个什么样的人家，也曾羡慕的看着那些新嫁郎和妻主回来探亲时甜蜜的样子，那时爹爹还取笑自己，说等我家大郎长大后嫁的比他们都好。

可是自己长大后，却难到真要嫁给那个寡妇吗？

二郎见村长走了，气哄哄的从里屋走了出来，看见哥哥呆愣的坐在那里，又是心疼又是难过的流下了眼泪。

“哥哥，我不嫁人了。我和你一起把小妹养大，我们一家人永远在一起，我不要你嫁给那个寡妇！”二郎跪在木青的腿边抱着木青的大腿哭道。

“傻小子，说什么傻话呢。”木青摸着弟弟的头发，他知道弟弟是心疼自己，可是自己不嫁难道要二郎这辈子也这样嘛！那样的话，他如何对的起死去的爹娘啊！

“哥哥……！”二郎抬起湿润的眼睛看着木青。

“不许在说这样的傻话了，成人礼的衣服做完了吗？”见二郎还是委委屈屈的哭着，木青扯了扯嘴角苦笑道：“村长只是建议，又没说非她不可，明儿我去脱王媒婆问问。”

晚间，木青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想起白日里的话，恐怕二郎也知道那是安慰他的也是安慰自己的。哪个女人愿意娶像自己这样一没有嫁妆，二还要养活病弱的妹妹，三还要给二郎准备嫁妆的人呢！

自己长的又不好看，又不知书达理。平日里为了生计要像个女人样的活着，自己的名声早就不好了，恐怕很好还有人愿意相信自己还是个清白身吧！

可是，看着睡在自己身旁的二郎。他却被自己保护的很好，而且他长的像及了爹爹，一副惹人喜爱的模样，秀活又是村里最好的。村长说的对，二郎马上要及笄了，他可定能嫁个好人家的，但是当哥哥的不嫁人，当弟弟的怎么能嫁人呢？自己是不能耽误了二郎的好时光的，要不就会像自己这样都二十了还没人家，在过几年就老了。

木青翻了个身看着外面明亮的月光，想到自己刚及笄那会，村长也是劝过自己的，可是那些人不是喝酒赌博的，再就是傻子瘸子，最好的不过是却镇上给人家做小。那时自己年轻气盛，总觉得会有那么个人不在乎自己的一切，会娶了自己和自己奋斗的，可是等到自己年纪大的嫁不出去了那人还是没有出现。现在，连那些人都不娶自己了，沦落到给老寡妇当夫郎了！村长说自己在不嫁人，不仅耽误了二郎，以后她也不能在保证自己的日子还像现在这样安稳了。

木青擦了擦眼角的泪水，他不知道为什么一个单身的男人的生活会这么的难！爹爹，您要是知道现在木青过的这么艰难，您和娘亲那时会不会就不会扔下我们先走了？

第二日清晨，木青把家里攒下的鸡蛋都装在了框里，准备拿着去镇上找王媒婆。

“哥哥，你要把蛋蛋拿哪去啊？”阿妹从院子里晃晃荡荡的走到厨房，看见大哥把平日里不舍得吃的鸡蛋都装了起来。

木青伸手摸了摸小妹的头，笑着道：“阿妹，想吃鸡蛋不？”

听到大哥这么问，阿妹舔了舔嘴唇道：“恩，阿妹想吃可是……。”

木青，从框里拿出了两个鸡蛋放在了小妹的手里，“等二哥会来了，让他煮了你们一人一个。”看着小妹因为吃个鸡蛋就笑的呲牙咧嘴的样子，木青觉得自己真是对不住他们。小妹才四岁，正是要吃些好的时候，可是就来普通的鸡蛋平日里自己也舍不得给她吃，都赞下来卖了换了粮食了。

木青看着捧着鸡蛋小心翼翼的小妹，苦笑了下拿着竹筐往镇上敢去了。

“木青啊，不是大叔不帮你。真是不好找啊，你看最近脱我做媒的，这些男孩子最大的也不过才十八岁。个个长的水灵不说，嫁妆也丰厚啊！”王媒婆拿着帕子，指着那些个画像为难道。

“您好心帮帮忙，我也知道自己的情况，我什么都不要只要能让弟妹跟着就行了。”木青乞求的看着王媒婆，这是自己最后的希望了。

“哎！”王媒婆叹了口气，抽了口烟道：“你要是就是想要个妻主，这事到还是有个法子的。”

“您说，是个什么法子？”木青看着王媒婆，急切的问道。

“虽说不好听，但是就你这要求只能这样了。”王媒婆磕了磕烟袋锅子，“找个愿意倒插门的妻主吧。”

“倒插门的妻主，可是就我家这样谁愿意啊？”本来木青还是抱点期望的，可是听到王媒婆的话，木青绝望的低下了头。

“你先不要放弃嘛，我王媒婆从不说废话的。”看着木青低着头一副没有希望的样子，气的王媒婆重重的敲了下烟袋锅子。

“没有愿意来的，你就去买了一个就是了。”

“买，买一个？”木青被媒婆的话吓到了，只有买夫郎的，还没听说买妻主的？

“就是买一个，你看镇上东大门那菜市口那，总有贩卖人口的，你就去买一个就是了。”王媒婆吧嗒吧嗒的又抽了口烟，好像那惊骇世俗的话不是出自他口的。

木青挎着筐，看着眼前的情景。他不知道自己怎么走到这的，面前一群衣衫褴褛的男人和女人跪在那里等着人挑选。

不行，不行，你疯了嘛！木青使劲的摇了摇头，快步的离开了菜市口。就算人家那么说，你还真的当真了，买个妻主？难道，木青你真的疯了不成啊！

木青一路上不停的摇头，暗骂自己那不成体统的念头，急急匆匆的往家跑。

“二郎，你怎么了？”木青一回到家，就见二郎一个人坐在院子里，一边擦着眼泪一边洗着衣服。吓的木青不没来的急放下鸡蛋就跑了过去，拉着二郎关切的问道。

“没，没，没事。风吹了眼睛了，哥鸡蛋怎么拿回来了？”二郎听见木青的声音，吓的连忙擦了眼泪，勉强笑道。

“啊，没事。王媒婆人好，没收。”虽然知道二郎撒谎了，可是他不愿意说自己也不能在问了。木青只好拿着鸡蛋送回厨房，等着趁二郎不在时，问问小妹。

进了厨房，见还有一个鸡蛋好好的放在那里，木青拿起来放到了蛋筐里，肯定是二郎没舍得吃，想到这木青朝外看了看二郎，见他正拿着扁担要出门去挑水，正好把小妹叫来问问。

木青见二郎出了院门，他便走进屋里，见小妹正在拿着扫把扫地，便心疼的接了过来。

“阿妹，今天谁来家里了？”木青一边扫地，一边问向跟着自己的小妹。

“是，是大牛姐姐，她，她来了后，二哥就，就不高兴了。”阿妹仰着小脸认真道。

木青摸了摸小妹的头，叫她出去玩吧。看着慢悠悠出去的小妹，想起她说的大牛。那个孩子是个好孩子，比二郎大两岁，两个孩子打小就好，不懂事的时候大牛还说将来要娶二郎做夫郎呢，那时自己听了很高兴，一直盼着他们快点长大。

晚间休息的时候，木青还是问了二郎白日里的事。

“哥哥，哥哥……。”二郎哭着趴在了木青的怀里。

“大牛说，说他爹爹，他爹爹给她做了媒了，她要娶别人了……”二郎哽咽的哭道。

木青叹着气，安慰着二郎。他知道大牛他爹爹肯定是不愿意大牛娶二郎的，可是看着平日里老实的大牛，木青以为只要自己给二郎攒够嫁妆，大牛就一定能娶了二郎的，可是，唉！

半夜里，木青借着月光坐了起来。从柜子里摸出钱袋来，使劲的攥在手里，靠在柜子坐着，看着外面的月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