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梵花铃 第51章 风月冢(一)

作者:金逍 分类:其他类型 更新时间:2024-12-18 23:21:54 来源:文学城

琉璃灯,琥珀酒,卷上珠帘,摇落一楼春。

即便是中秋月圆时,相思楼内依旧人满为患,宾客不绝。

一名麻衣男子擦了擦下巴的酒水,见曲揽月信步走下楼来,带着醉意招手喊道:

“曲掌柜,您这相思楼还打不打算继续开呀!我们都是冲着您这老招牌来的,可是,嗝,您自个儿瞧一瞧,这都多久没见到新面孔了?这些个半老徐娘,再怎么漂亮,看着看着也就腻了。哪有娇滴滴的少女有意思啊,您说是吧?”

曲揽月双手抱胸,懒懒倚在梁柱上,无奈一笑道:“是呀,可是这世上的美人儿少,年轻的美人更少。黎大哥,您是知道我的规矩的,想进我相思楼的门,这样貌、身姿、歌舞、才情样样都上得了台面才行。”

“我与秦妈妈不一样,她要相思楼的人越多越好,我却只求姑娘们个个都是顶好的,即便年老色衰,也依旧胜过旁人百倍。”她惋惜地摇了摇头,一脸失意落寞的神情,“可惜,这几年青黄不接,符合这些条件的姑娘越来越少咯。估摸着过几年啊,相思楼就该关门了。”

说完这番话,曲揽月俯身倒了杯酒,朝他一敬道:“其实这美人哪,就像那珠玉环佩一样,多了也就不值钱了,金贵物儿才让叫人念念不忘呢。像您这样一年来一趟的客人,咱们也不曾怠慢去了的,次次不都给您备着好东西么?”

“呃,这......”那人听了这话,顿觉自己身价不菲,腰板也挺得更直了,“曲掌柜说的是,这人啊,还是得多见见世面才行,总不能什么低贱东西都往嘴里塞。”

曲揽月闻言,爽朗一笑,又命侍女们去伙房取了新鲜的果盘上桌,以安抚众人秋夜孤寂之心。这堂里坐着不少江湖客,平时流浪惯了,在此中秋佳节又无家人相伴,便都来这儿一销寂寞了。

她草草扫了一眼大堂,在中央一名白衣男子的身上停了停,随后垂下眼,一言不发上了二楼。

片刻间,台上的舞女又换了一批,水袖纷飞,笙歌曼舞,丝竹管乐之声愈加繁杂。众宾客被这曲子一激,愈加兴奋起来,歌声笑声响彻大堂。酒气声色里,红衫绿裙间,当得是醉生梦死,诉尽风月。

钟则一进门,看到的就是这样的场景:花如烟穿着一身男装,头戴玉冠,正歪倒在几个花娘怀里,张着嘴巴四处要酒喝。

他头皮一麻,强忍着怒气按了按眉心,一把将她从椅子上提溜了起来:“跟我走。”

“哎——公子别走呀!”几名花娘眼见客人被拉走,忙冲上去拦住他,然而被钟则一瞪,瞬间吓得不敢动弹了。

花如烟见她们被吓得泪水盈盈,怜香惜玉之心骤起,抬手就往钟则后背呼了一巴掌,恶狠狠道:“你干什么吓人家!”

“我......”钟则来时便已是满腔怒气,如今更是被她不着调的态度气得满脸通红,“十几天了,他人还没找到,你怎么还喝得下?”

“你现在就跟我一起把钱塘县翻个遍,我就不信找不到他!”

花如烟已被他的焦灼折磨多日,此时听到这要求,气得直接嚷嚷道:“那怎么了?难道他一日不死在你眼前,你就一日睡不着觉不成?”

她的声音不小,惹得旁人纷纷侧目。钟则抬头,冷冷扫了他们一眼,见众人复又安分喝酒,才低头狞笑道:“对,我就是要剁了他的狗头下酒喝,才开心。”

“赶紧跟我走!”

“我不去......”

“你别管了,他说不定早就死了。”

“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就在二人互相推搡之时,钟则忽然闻到一股异香飘过,此香清新淡雅,却比花如烟平日所用之香更具侵略性。他心中顿时警铃大作,抬手便朝身侧挥了一掌。

“哎呀。”掌风拂过,一人应声摔在了地上。

钟则侧身,定睛一看,原来只是一个柔弱无力的女子。

此女面覆轻纱,身着一袭靛蓝罗裙,正歪倒在地上轻轻咳嗽着。因被掌风扫到的缘故,她的嘴角溢出缕缕鲜血,将面纱浸湿了,粘在她下颌,隐约可见其面容姣好,清丽可人。

“怎么了?”曲揽月听到大堂内起了一阵骚动,忙不迭从二楼飞奔了下来。

见蓝衣女子受伤倒地,曲揽月连忙将她扶起,抱在怀中连连唤道:“阿英,阿英你怎么了?”

那女子未发一言,只幽幽看了钟则一眼,便径自上楼回房了。

这眼神凄婉动人,宛若前世恋人临走前的回眸一眼,其中尽是绵绵不绝的情意。钟则不禁心神一荡,脑中忽地空白,只愣愣地看着她一步步离开。

花如烟见他目不转睛地盯着那女子的背影,眼珠一转,凑近他调笑道:“怎么,心疼了?”

钟则回过神来,斜睨了她一眼,冷哼一声道:“我可不是你,一颗心掰成好几百片使,整天不是心疼这,就是怜惜那的。”

“真是不解风情。”

“男人为阳,女人为阴,动心动情、阴阳交合,本就是天地间自然之事。你这人五大三粗,成日只知打打杀杀,当然体会不到这其中的美妙之处。”花如烟鄙夷地斜了他一眼,“被你这一搅和,本姑娘今晚是没心情玩乐了,说吧,想从哪儿开始搜人?”

不知是哪一句话动了他的心神,钟则陡然没了寻人的心思,摇摇头,怅然一叹道:“今夜便算了,明日我再……”

话音未落,只听花如烟一声“那就好”脱口而出,倏地钻进了席间,从善如流地继续与花娘们饮酒取乐了。

“……”钟则虽早已知道她的秉性,但还是被这变脸之快所震惊,默默骂了一句,随后气闷地离开了。

就在他转身的瞬间,二楼的一扇窗户被人轻轻推开了。

曲揽月和陆英分别站在木窗的两侧,沉默地看着钟则往门外走去。

“不知为何,无忧门最近动作多了起来,已到了丧心病狂的地步。三步庄被他们灭了门,内里的珠宝金银被抢了个干净,连门口的两座石狮子都没保住。”陆英擦了擦嘴角残留的鸡血,冷眼看着钟则离去的背影,寒声道。

“新官上任还有三把火要烧呢。钟则沉潜多年,如今骤然当上门主,不让手下人多跑一跑,怎么展现他的威风呢。”曲揽月拿小刀磨了磨指甲,轻呼一口气,将上面残余的粉尘吹了下去。

“早点动手杀了他。”

陆英点点头,双手紧扣窗沿,眉头紧锁道:“可是今日一看,金钱或许比女色对他更有诱惑力。”

曲揽月闻言,不以为然地笑了笑,绕到她身后道:“那可不一定。今晚之后,他心中最重要的不是金钱,不是女色,而是你。”

“此香名为风月冢,常人只需闻上一点,便会对施香者死心塌地、至死不渝。不过,钟则毕竟是死人堆里杀出来的人中龙凤,即便中了香,也不会轻易被你所迷。这之后的尺度,可得靠你自己把握了。”

陆英扯了扯嘴角,冷冷一笑道:“楼主放心,我心里有数。”

曲揽月欣慰地拍了拍她的肩,转身凝视墙上挂着的西域美人图:贺兰绪长相酷似女子,这画上之人或许就是他的娘亲,可是无忧门主已死,追寻过往毫无意义,说不定还会惹来杀身之祸。

她思考片刻,干脆利落地将画像取下,点燃后扔进了屋角的铜盆中。

火苗窜起,瞬间便将画纸吞没了。

曲揽月看着火光由小变大,随后又寂灭成灰,寒声道:“江逐风入了暗牢,我们除了知道他的本名叫崔淮外,其余半点信息都没有。既然一时半会找不到这人,我们就自己动手。”

屋外月影重重,风吹过梁间的宫灯,又在地上叠了一层影子。

林絮端着托盘,低头候在一旁,静静地听着周围宫女的议论:

“你们见过那个杨美人吗?”

“没有呀,她之前就是个尚宫局的小司闱,没几个人认得。”

“人家功夫好呀,救了陛下一命,一跃成为杨美人啦!”

“全靠运气罢了,当时千牛卫就在陛下身边,她不过是抢着过去露了个脸而已。”

杨美人?

听到这个称呼,林絮心中一紧,暗暗道:红玉姐入的是尚仪局,与司闱八竿子打不着,应是其他姓杨的宫女吧。

可是她们说杨美人功夫好......

正当她走神之际,一声传令从前方传来:“进——”宫女们瞬间噤声,低头弯腰,跟着宋尚食一步步往殿内走去。

今夜,皇帝在长乐殿举办中秋家宴,宴请了许多关系紧密的内臣,魏澜就是其中之一。

眼见这位三朝宰相离自己越来越近,林絮深吸一口气,额角沁出细密的热汗,将脸上贴着的面具浸皱了。她低了低头,两侧的碎发随着动作垂落下来,遮住了连接处的褶皱。

端坐右上座的华服男子注意到这个动作,眸色一深,盯着她看了许久。

林絮虽弯腰低着头,却敏锐地察觉到了这道灼热的目光,心下逐渐不安起来:谁在盯着我?

“发什么愣呢?快跟上!”一旁垂手而立的太监见林絮磨磨蹭蹭,低声呵斥道。

今夜不动手,以后可再难有这么好的机会了。

林絮心一横,闭眼快步上前,眼看就要走到魏澜身前了。就在这时,一道低沉的男声响起:“陛下,儿臣身体不适,先行告退了。”

“允。”

宫女上食的队伍一滞,林絮被迫立在原地,等待那位男子离席。经过林絮时,他将拳头放至嘴边,轻轻咳嗽了一声。

林絮听出了这其中的警告意味,微微蹙眉,心下疑惑起来:他是谁?

那名男子离开后,殿内气氛忽地一变,不少家臣开始轻声说着话,魏澜也开口了:“陛下,太子殿下还年轻,偶尔......咳咳,失言是正常的,只要懂得改过就好。”

朱懿微微颔首,将魏琳琅的手拉到自己怀里暖着,笑道:“魏相大度。太子出言冲撞您,您还为他说话,实在是我大梁的股肱之臣。”

原来那人便是朱明熙。

念及此处,林絮微微冷笑,弯下身将托盘放在魏澜面前。

丝竹奏乐之音响起,伴随着一道轻盈的敲鼓声:“咚——”

霎那间,林絮一脚踢飞木桌,拔下簪子就朝魏澜刺去。

这一举动太过突然,魏澜不防,被羹汤烫得哇哇乱叫,又见一道银光朝自己刺来,忍着剧痛站起,连滚带爬地往后躲去。

殿内一片死寂,一名女子及时反应过来,高声大喊道:“有刺客!”

这是......红玉姐的声音?

就在林絮愣神的一瞬,簪子划破了魏澜的衣领,在他脖颈上留下一道不深不浅的血痕。

“爹爹!”

“有刺客!护驾,护驾!”

“快来人救救魏相!”

殿内一片哗然,朱懿见事态不妙,连忙拉着魏琳琅躲在了长椅后。千牛卫反应过来,纷纷上前围住两人,为首两个带刀侍卫腾身跃起,拔刀就朝林絮砍来。

刀光剑影间,林絮左避右闪,以诡谲步法避过了千牛卫的杀招。她见魏澜捂着脖颈摔倒在地,内心盘算了一瞬后,果断扯下衣裙,两掌打向侍卫,飞身三步跃出了殿内。

这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众人只见几道刀光闪过,魏澜昏迷倒地,贼人就已不见踪影了。

魏琳琅提起裙摆三两步冲到魏澜身前,拿手按住他血流不止的伤口,哀哀抽泣道:“爹爹.....爹爹!”

朱懿站在一旁,见爱妃哭得泣不成声,面色阴沉如水,拂袖怒喝道:“快派人给我搜!”

“遵命!”

夜色朦胧,林絮身着夜行衣,悄然穿行在宫墙殿宇间,身后是哒哒的脚步声:羽林军集结了一只小队,正在皇宫里到处搜寻刺客。

林絮皱了皱眉,轻手轻脚地从墙上跳下,钻进了一座漆黑的宫殿。不料她还未藏上一刻,身后突然窜过一道人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在她腰间麻穴处一点,扛起她就往殿外奔去。

片刻后,她被扔进了一顶轿子中。

黑漆漆的斗篷随即覆下,笼在林絮周身,将她整个人盖住了。轿子里像是放了炭盆,热烘烘的,而身侧男人的手又极冷,隔着斗篷按在她腰间,冻得她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突然,轿子停了下来,外面传来细碎的说话声:

“元公公,我等奉陛下之命缉拿刺客,还请放行。”

“东宫乃太子居所,怎可随意搜查!”

“魏相遇刺,我等乃是奉命追查!元公公若还要为难……”

眼看外面二人就要起冲突,身侧这人突然开口了:“元福,你让他们进去吧。纪将军搜清楚了,才好洗清东宫的嫌疑。”

元福沉默一会,心不甘情不愿地往边上一让:“请。”

右羽林军将军纪坦微微颔首,瞥了轿子一眼,旋即大踏步走进了东宫。约莫一盏茶的功夫后,众禁兵陆续退出东宫,准备朝向下一座宫殿奔去。

纪坦望着远处黑漆漆的殿宇,略作思索后,转身朝轿子行了一礼,沉声道:“太子殿下,那贼人行至此处便不见了踪影,东宫内虽无人躲藏,但您这......”

话音未落,朱明熙眉头一皱,沉声道:“你的意思是,今夜魏丞相遇刺一事,是本宫安排的?”

纪坦听到这话中的寒意,背后顿时冷汗淋漓,慌忙低头道:“臣不是这个意思。羽林军忠于皇帝陛下,身负守护宫城之责,只想揪出贼人,保证陛下及宫中众人的安全,不,不曾有过任何多余的心思。”

“纪将军,轿中除了本宫,并无他人。你已尽了搜查的职责,回去复命吧。”

“……是,下官告退。”

羽林军离开后,轿子重新颠簸起来,晃晃悠悠进了东宫。

沉重的关门声响起,朱明熙屏退殿内侍从,缓步走到屏风后,将墙角的莲花灯一一点亮了。

片刻后,元福抱着林絮入殿,将她放至矮榻上,抬手解了她的穴道。林絮浑身一松,登时就从榻上跃起,手持银簪朝元福刺去。二人来回过了十几招后,她手中银簪刺进元福心口半寸,但致命的咽喉处也被他给扼住了。

朱明熙面色自若地看着二人对峙,放下热茶叹了一声:“原来林姑娘是个喜欢恩将仇报的人。”

“元福,放开。”话音刚落,元福立时垂下手,冷冷看着她。

听到这句话,林絮身子一僵,将银簪收进袖中,转身盯着朱明熙道:“你认识我?”

“三年前,林姑娘在钱塘行医,我曾上门求药,却未得到解开寒症的法子。”朱明熙见她一脸疑惑的样子,微微蹙眉,“就算我当时未露真容,元福与我一同前去,你也应记得他才是。”

“你对自己的病人,如此不上心么?”

林絮被他一说,猛地想起了这件往事:

三年前,昭昭生了场大病,发热卧床一月有余,险些魂归天外。她当时初来钱塘,建了百草堂后,手头剩的银子不多,时不时便要为药材发愁。

芒种那日,百草堂来了一位病人,体寒虚弱,失眠多梦,常年手脚发冷。她一时探不出这人的病因,却又需要这笔钱财救急,便先给那人开了一张调养身体的秘方,再让他每年来钱塘诊断一次。

可过后的两三年,这对主仆再也没有出现过,她也就渐渐忘却了这件事。

不承想那人竟是当朝太子。

想起那箱白花花的银两,林絮略有些心虚,扯了扯嘴角,道:“是太子殿下自己不来赴约,怎能说我恩将仇报?”

“我说的恩,乃是救命之恩。”朱明熙长眉一挑,静静地盯着她,“你七岁随父入京赴宴,掉进了魏府的荷花池中,是元福将你救起来的。”

“你说什么?”林絮大惊,脑中念头急转,瞬间将一切事情都连了起来,脱口而出道,“这么说,你的寒症......”

朱明熙眼中露出一丝赞赏,微微颔首道:“就是梵花铃之毒。”

他站起来,负手看着墙上跳动的火光:“魏澜兼任太子少师时,在书房的香炉中添了极细的梵花铃屑。我......焚香一年后,才发现端倪。”

“后来,我派元福去查这东西的来历,他追踪至魏府,才意外救下了落水的你。”朱明熙转过身,透过重重光影看她,“三年已过,谢大小姐身体康健,还习了武,想必这毒已经解了。那么,你可愿将药方给我?”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他三年前便认出了我,按下不言,就是为了留出时间,让我寻药。

林絮沉吟片刻,缓声道:“我如今行动如常,乃是幼时修习了家传武学的缘故。但......太子殿下已过了习武的年龄,想靠内功抵御梵花铃是不可能的。”

“不过......”林絮凝视着这张与昭昭极为相似的脸,心中突然冒出了一个奇特的想法,“我曾寻到过两味药,加水煎服后,有压制梵花铃毒性、强身健体之效,但不能彻底将其拔除。”

“若想试出完整的药方,还需要一段时日。”

话音刚落,朱明熙便干脆道:“那你就留在东宫,为我配药。”

“什么?”

他似是站得累了,走到榻前坐下,饮了一杯热茶道:“东宫司馔司设有司撰一职,平日掌膳食方药,也能自由进出御药房。御药房藏有不少珍贵药草,你放手取用便是。”

林絮见他说得如此轻易,像是早有安排一般,疑心渐起,试探道:“御街上便有不少药铺,配个方子想是够用的。我在宫外配药,若有所成,再差人送入东宫便是。”

听到这些话,朱明熙动作一顿,抬眸看她,眼中晦暗不明:“本宫此举,乃是为你着想。杨红玉入了后宫,身边危机重重,你若能在宫里当差,至少还能助她一臂之力。”

“她当真入宫做了美人?”林絮眼睛微微睁大,神色黯淡下来,茫然不解道,“为什么……”

“据我所知,与魏琳琅滥用权力、欺压宫女有关。”朱明熙看到她失意的样子,嘴角微微勾起,露出了一丝意味不明的微笑。

“既如此,你为何还拦着我杀魏澜?她又为什么要……”

“用一个年轻女子的命换一个垂老之人的死,太不划算了。而且魏相......”说到此处,朱明熙顿了顿,拨了拨炉中的香灰,看着灰烬中的点点火星逐渐熄灭,“至于杨红玉为什么要这样做,你得去问她。”

“我知道此举突然,定会令你不安。为表诚意,不日我会献上一份大礼,让谢大小姐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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