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海 第8章 泛滥

净化岛事件过去没多久，迷雾海处的海妖再次泛滥成灾，单单靠着海月与王的神识净化，实在是难以应付得来。本就心绪翻涌而神识不稳，如今又加上有些超负荷的海妖净化耗费神识灵气，海言的确是彻底疲惫不堪。

即便再怎样的疲惫，海言也是不显半分疲态，只是面色稍稍有些苍白，然而王似乎一直是冷着一张脸，便也无人察觉他的不对劲。海言不知是为何，如今他似乎常常显出疲态，身体的灵气也有些不足，更恐怖的是他的神识似乎在一点一点地流失一般，日日都觉得削弱了。

也许是因为海空早早成了雌性，早了海言几千年，发觉王近几时总是不在状态，便是猜测了一个大概，趁着海月不在，支开净化岛所有服侍的侍子，“王，可是雌性?”尽管海空心里一再否认，却还是开口了，若是王否认，他自然不会再问出口任何的话，可王承认了。

“嗯。”沉在喉咙里一声闷哼，把海空劈得外焦里嫩，他是如何也不敢想这样的乌龙。那只漂亮的雌性，竟然......

“王或许需要一位药师，或许只是劳累......”后面的话，海空说不出口了，也可能是......孕育了。

后面的话，海言也是自动补齐了，结合近几时的状态而言，他实际也有些猜测，“海空，莫声张。”

“王，您......”海空不知还欲说什么，便被王噤声，海月从殿门外进来了，还带着一只还在蛋中的幼崽。

看见海空，海月把蛋扔给了他，“方才我在净化岛游逛，顺便救下一只落单的雌性，他的伴侣为了救她被海妖戕/杀，而她也随之而去，留下了这颗蛋......这周围本就没几位雌性，只能麻烦小空来孵化了。”

看见海月随手抛过来蛋的动作，海空赶紧接过了那颗蛋，顺手踢了海月一脚，“海月！谁教你这样对待幼崽的？！”

或许是母性光辉有一丝丝的泛滥，海言似是生出了伸手抱一抱那颗蛋的想法，却还是忍住收回了手，冷冷地说一句，“如今海妖猖狂，早早除去他们才是。”

有些冷淡的语气要海月不明白，分明方才王的眼中闪过一分爱怜，可又为何转瞬即逝？思索间便是觉得王后突然之间不见踪影，王这是还心里烦闷着罢了，便又是闭上了刚要说些什么的嘴。

“王，海妖又来了！！”海一急匆匆冲了进来，看见那颗蛋，甚至海一连报告的声音都噎了一下，“海，海妖现在即将到达距海岸，现下海二他们正守着海岸......”

听见又来了急报，王带着海月先出了门，海月示意海空留下看着那颗蛋。可海空转身就将那颗蛋放在了桌上，找了一块干净的绸缎把他包裹起来，也跟着出了殿门。

这次的海妖明显比前几次多了一番，况且几乎全都处于壮年期，个顶个的狂躁暴动，攻击力很强。海二几人虽说能力也是不错，却还是顶不住壮年期的海妖，苦苦支撑许久，看见海一带着拥有神识的几人过来时，眼中要亮成星星了。

“王，阿月，速战速决啊，我得回去看孩子呢。”说着，海空便冲过去，手上动作那叫一个干净利落。面对族人，海空实际并无什么愧疚感，现下正是海妖躁动的季节，海妖一族处于躁动期毫无道理可言。攻击的欲/望与嗜/血的冲动，眼里泛着猩红的光，躁动期的海妖与野兽一般无二，嗜/血的快/感早已经把他们淹没，即便日前在族中，长辈也说过不要接近躁动期的同伴。

连海空都这般说辞，王与海月自然也是不再顾忌过多，直接出手。

海空设下结界，一股一股灵气冲入海妖体内，一个个水球将作乱的海妖包裹，主要便是关门打狗。海月则是净化为主，化解海妖的躁动期，除去被污浊的灵气。海一几人则是拿着三叉戟便扎，而赤手空拳的海妖以污浊的灵气为攻击，这股污染混迹在周围，一股股黑气经久不散，恶劣的气息扑面而来，周遭的海域收到牵连。

海域污浊，王自然心烦。只见王手中灵气变化，水雾凝聚成一把把的刚刃或是利剑，直冲命脉。

不知为何，这次的海妖似乎执着地很，一批倒下另一批又站起来的，也不知哪里来的这样的执念。只知道无差别攻击，丝毫不管顾自身死/活。

不怕死的海妖还在一批批冲过来，几人依然是应对着，海一等人灵气大股大股外/泄，有些撑不住。海空与海月费了不少灵气，勉强招架得住。王只是一边收拾杂碎，一边为几人补充灵气，似是游刃有余，实则也是疲乏。他本还念着海空在场，不打算做得彻底。

可海妖如兽，兽，则该驯。

再凶猛的野兽，驯服起来也只是拔掉獠牙与利爪，便只剩死路一条。

本可以温水煮青蛙，将其净化，可惜那海妖一族既然是不识抬举，那便应该除之而后快。

王，日前的净化是过分的怀柔政策，这下要海妖一族不知天高地厚了。

王是海族的王，他不需要用一副仁慈的心肠去对待海妖，他知晓如若他心慈手软，死伤者便会成为海族民。

海妖即便被净化，依旧会被污浊的凡海感染，净化只是治标不治本。除非如海空一般成为雌性，否则要海妖净化转化为海族民并不现实。

“王......”海空察觉了王隐隐有将海妖一族诛尽杀绝的意向，却是不便阻拦。

连日来海妖肆意作乱，海族民水深火热，连王的神识也被污浊的海影响，王的情绪早已经不再平稳。滔天巨浪，海浪汹涌，风浪几乎席卷了整个上等海域。

王后无影无踪，王的怒火喷涌，海妖正是赶在这时候，任谁也保不住。

收拾差不多，海妖四处逃窜。

“王，让海妖留在净化岛罢，我会净化他们。”海月瞧着海空迟迟说不出口，自己开了口。

海言眉头微蹙起，到底也没说什么，海月极少提什么意见，“族民需要一个交代。”

是了，如那个丧夫丧母的孤婴，他甚至未瞧见父母的影子，甚至还不曾破壳......

海空察觉了海月的好意，只是朝他摇了摇头，他自然知晓族人并非善性的族群，若是净化也难保不再被凡海感染。

“伤及无辜者杀，其余净化罢。”海言最终还是这般判别，杀/戮并非是个极好的选择，何况海空在这儿瞧着，他总不能要海空亲眼见着族灭。

“王......多谢。”海空神识传音，面上挂着一丝清浅的笑容。

他知晓海言释放海妖族人如何难为，也知晓海族民愤难平，知晓个中中间需得王费多少气力。

千言万语道不尽，末了只一句，多谢。

这里的海妖还是比较弱滴。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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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泛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