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差好嗑（短篇合集） 第16章 豢养基迈拉【四】

【我看这天地间再无新事，日光之下皆是轮回。】

【虚空的都是虚空，万事虚空，而爱情更为无望】

————历代祭司手扎

欧米伽曾在日后回想，他后悔的不仅仅是那日的谎言，还有莫名的躲避。

他垂下眼眸没有阻止长老的训斥之声，任由它伴随着耳光之音飞入墙壁的细缝间。

他甚至没有回头。

他的阿尔法此时是死寂的影子，脑袋偏向一侧，耳畔是被掌掴后的嗡鸣。

暗沉沉的影子最终抬起眼来轻笑，眼里有血色翻滚，甚至去舔舐自己的嘴唇。

她的舌还去略过牙齿的尖锐处，声音像绵软阴凉的蛇。

“轻贱的种族，却可以脏了别人。”

“长老，是吧……”

蛇的毒液瞬时侵入他的心中里去。

欧米伽顿在那里，想起她第一次衍毒发作时绑住自己发狂到极点的模样。

她钳制住他的下巴让他好好看着他。

他的阿尔法像是要将他用刀子割开，一厘一厘划开所有。

【你们曾经羞辱我的种族，驱逐我出家园，抢走我的钱财，离间我的朋友，却只因为我是魔女吗？】

【你们羞辱、挖苦、讥笑我的同族，难道是因为魔女没有眼睛吗？难道魔女没有四肢没有知觉吗？她不是和你们吃着同样的食物，长着同样的心吗？】

【同样的武器也会伤害她，同样的东西可以治愈她，她也愿为爱人赴死，为亲人献出所有。我们不也同样会死吗？】

【那么既然如此，我们难道不会复仇吗？】

欧米伽将往事从记忆间提出，不敢去仔细思想那个昏暗荒唐的夜晚。

她的话语在他的脑海间不断响彻，于是他垂头进入圣殿中议会之处，把最后将一句话轻飘飘地送到长老的耳朵里去。

“走吧。时间到了。”

他明白，她所有的掠夺，都来自仇恨，无关情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