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发铺子 第8章 梦中人

给娘请过安后就和娘一起去了前厅用早膳，张姨娘在旁边伺候着布菜，我刚想问问娘春香和王管事家小儿子的婚事。话还没说出口，娘一句食不言寝不语就给我堵了回去。

早膳过后，娘打发了周围丫头下去，房间里只剩下了我和娘两个人。

娘端起茶盏小小抿了一口，敲打我说道：“你怎么越长越回去了，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自己不知道吗？”我抱着娘胳膊摇了摇，撒娇说着：“春香伺候女儿这么些年女儿念着她的好，自然希望她能得觅良人了。”

娘讥笑一声，带有嘲讽的说：“你念她好，她可不一定念你的好。”娘这话说的我二丈摸不着头脑，“娘，怎么这么说？是不是您误会了什么呀？”

“我的儿，你这般单纯以后如何能做得了人家主母。”娘叹气说道。

这样打哑迷我实在受不了，于是我有些着急的问道：“娘！你到底在说什么呀！为何不能直接告诉我呀？”

“王管家其实是有些看不上春香的，毕竟春香是从人牙子那买来的。家里还有一个爱赌的哥哥，到现在也未娶亲。这些年春香一直接济家里，哪怕家里把她当摇钱树她也心甘情愿。王管家就是怕到时候招惹上这样一门亲戚，到时候有后患。”娘缓缓开口说道。

这些我也知道，但是家人也不是春香能选的，春香本人还是很能干的。这又与春香对我有何干系，娘似是读懂了我眼中不解。

娘喝了口茶继续说着：“我念着她从小伺候你，也是尽心尽力，于是由我出面保媒给春香说了王管家小儿子这门亲事。王管家看我面上也便同意了。我原以为这门亲事对春香来说该是好事。特意招她来说了此事，还答应到时候放她良籍。”娘顿了一下，说：“你看到春香头上翠绿色的发簪吗？”

我回想了一下，记起了这件事，我犹豫开口说道：“是有，有什么不妥吗？”

“那是沈姨娘的！”娘突然拔高音调，气愤的将茶盏重重放下。

沈姨娘是这个家娘最心烦之人，虽然不会影响到娘正妻的地位。但就像一只苍蝇哽在喉咙，吞也不是又吐不出来。春香是我的丫鬟，最知道娘和沈姨娘有多水火不容，怎么戴了沈姨娘给的簪子。

我问娘会不会只是相似，并不是同一根簪。

娘说：“她有哪些东西娘一清二楚。而且春香的哥哥前段时间欠了一屁股债，突然有人给他还清了。还又有钱开始赌博了。我让人查了一下，沈姨娘身边的鸣翠跟春香的哥哥接触过。”

我听的心惊，那就只能是春香背主了！

娘说她让春香关系好的小姐妹去探过春香的口气，春香虽然面上感谢娘给她指的婚事，但还是从一些细节表现出了不满。她觉得娘将她许给了管家的儿子，都是我的大丫鬟兰香能陪嫁，她却嫁给下人之子。

我竟不知春香心思这样重，王管家这么多年任劳任怨，爹早就放他良籍。不然他小儿子也不可能去参加科举呀。

“我就是觉得春香看着老实，但心思重。若是跟着你出嫁难免不会起二心。但这些年又是实打实的伺候你，就想着指她一门好亲事，也算厚待了她。谁知道竟让她觉得是打发她。”娘颇为无奈的说。

我问娘：“那现在怎么办呀？”

娘说：“春香和王管家小儿子的亲事就算了，春香这样真嫁进了王管家他们家说不定王管家还得怨我。等找个合适的时间把春香调到娘院子里来。不知道她跟沈姨娘打的什么鬼主意，娘告诉你就是让你自己也提防着。”

我一时还接受不了春香背主，娘说的时候我只是呆呆点头。我与春香从小一起长大，甚至把她当成了姐姐，我真想当面问问她为何。但理智告诉我不能轻举妄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