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思乱想了一阵,宁遥才发现,特么的苏贱人不见了。
吃干抹净擦擦嘴跑了?!
床上一塌糊涂,宁遥后知后觉,身上也是一塌糊涂。
许久没用过的地方,**的时候忘记疼,现在一抽一抽的,不能闭合就算了,还有东西缓缓流出。
屮!宁遥黑着脸,撑着麻软的腰去了卫生间。
果然不能指望每个人都是李靖。
是的,李靖简直是小攻中的楷模,楷模中的劳模。
每次完事,宁遥只管闭眼睡觉,第二天清晨,李靖必然还他一张干净的床铺,和一个干爽的身体!在一起的时候,除了做饭,家务基本是李靖在料理,宁遥也是李靖在料理,连宁遥的业绩,还是李靖在料理。
咳,好像混入了什么奇怪的东西。
宁遥想了想,最近苏贱人的表现,然后脸色越来越黑,越来越黑。
他这会才意识到,迄今为止,苏贱人的所有贡献值,就只有打包、打包、打包。
打包各大星级酒店、打包各大私房菜馆、打包各种小巷美食。
宁遥突然想把苏贱人,连着他的那些没完没了的打包盒,一起扔出去。
刻意忽略内心失落,宁遥完成艰难地善后工作。
随便围了一条浴巾,继续同样艰难地翻箱倒柜,找什么,自然是消炎药。
长久的空窗,不仅宁遥的身体不再适应这种需索,生活习惯也改变很多。
比如以前随处可见的计生用品乃至消炎药膏,现在连一条漏网之鱼都没有。
翻了十几分钟,宁遥有些泄气。
他委顿地一屁股坐在脚下的长毛地毯上,然后疼得脸歪了一下。
有种淡淡的伤感弥漫上来。
这地毯,也是以前李靖备的,因为宁遥有个随地而坐的坏习惯。
好像什么都是李靖,没苏贱人什么事。
然而刚刚,在这间屋子里,和宁遥一起挥汗喘息、翻云覆雨的,却是苏贱人。
已经没李靖什么事了。
不知道在哪里听过的说辞,女人第一次之后,会变得尤其敏感,宁遥突然哂了一下,滚犊子,劳资不是女人,劳资也不是第一次。
包|养什么的,可不就是打包喂养,喂肥就上么?
所以你在期待什么呢?
宁遥心生疲倦,他勉力撑起身体,准备去沙发上凑活一晚。
这时,锁芯咔哒一声,门……开了。
苏恒左手一只鸡右手一只鸭地拎满东西,逆光站在门前。
见到宁遥以一个一言难尽的姿势,靠在储物柜前,空门大开,表情扭曲。
“亲爱的,你……这是?”
苏总有些犹疑,醒这么快就算了,只围着一条浴巾,这是在邀请自己,一次没够?
“……”宁遥看懂了他的表情,面目狰狞地拢起腿,挡住什么都没穿的下半身,他粗着脖子咆哮,“劳资只是坐久了,起身不那么灵活而已!”
“你个老色胚那是什么狗眼神?”
宁遥又暴躁了!
苏先生其实是个好攻,或者说,苏先生是想要做个好攻的。
最开始承诺,要和宁遥一起过日子,也是诚恳不带半点虚假的。
时隔一个多月,他总算如愿以偿,彻头彻尾吃掉了宁遥。
最妙的是,这次宁遥是活的、有反应的,所以苏总的喜悦之情,简直溢于言表。
完事后,苏总也是有意做些善后的,奈何……
他幻想着放缸热水,两人浪漫共浴,然而走进浴室,才想起来宁遥简陋的、还没他侄子狗窝大的卫生间里,并没有浴缸!
这在苏总看来简直不能理解,一个没有水疗按摩浴缸的浴室,还能叫做浴室么!?
算了,没有就没有吧。
想着把宁遥搂在怀里,两人一起洗澡,淋浴下水珠从宁遥莹白如玉的肌肤上慢慢滑下……这场面一样让苏先生欲罢不能。
但是,当苏总研究了半天水龙头 热水器之后,发现他!堂堂苏家三大爷,一个商界手眼通天的老总,一个国外牛逼大学的双硕士,竟然没办法让宁遥家的破淋浴正常放出热水来。
苏总觉得自己简直是被钉在了一个闻所未闻的耻辱柱上。
他悻悻回到卧室,用饮水机烧了点热水,这才拧上毛巾稍微给宁遥擦了一下。
可他动作笨拙,热水放成了凉水,宁遥细嫩的大腿在冷毛巾的刺激下,矗立起了一排排细密的小疙瘩,苏总只能颓然放弃,用床头的纸巾草草收拾,聊胜于无。
好攻第一条,替对象清理。
至此出师不利,难堪扑街。
好攻第二条,换洗。
看着凌乱、斑驳且潮湿的被褥,苏总再一次陷入深深无措之中。
是的,苏总从来没有换过被单被套,也没有任何机会可以瞻仰这项伟大的工程。
在家不消说,苏总在校乃至后来跟初恋荒唐同居,可都没缺过钟点工和家政。甚至,他生活低能到,连可替换的干净床单都不知道从何找起。
好攻最后一条,上药。
这次真的不怪苏总。虽然他跃跃欲试、摩拳擦掌肖想了宁遥很久,但是也没禽兽到随身揣着各种必备药品的地步。
而宁遥又是那种易受伤的体质,即使已经很小心了,还是留下些细伤。
他在宁遥家里搜刮一圈,只从沙发缝里挖出一支过期半年的消炎药膏。
苏先生面色凝重地捏了几下,没有盖子,药膏瓶口部分已经硬化,但剩下的部分还是软的,很轻易就挤了出来,应该不久前才用过。
苏总不由想到,上次他也没来得及给宁遥上药。
所以苏总稍微收拾了下自己,匆忙就奔去药店。
顺便还弯了点路,特意打包了一份宁遥最爱吃的潮汕靓粥。
只是,苏总前脚出门,宁遥后脚就醒了。
也是老天都不想帮忙,好攻要义,苏恒一条都没掌握。误会就这样诞生,宁先生对苏恒的有色眼镜又加深一个度数。
听完苏总的解释,宁遥面上不动如山,心里差点憋出内伤。
他第一次get到苏恒唬人的外表下傻不愣登的内里。
就像是……宁遥脑子里闪过一张狗脸。
静时霸气酷帅眼神犀利,动起来直接用智商扫地的二哈。
上帝创造狼时打了草稿,上帝创造霸总时恐怕也捏废了几个。
不巧,苏恒就是其中之一。
上完药的宁遥心情好了些许。
他套了件家居服,一边喝着苏总打包回来的粥,一边指挥苏总换洗被单。
可怜苏总,十指从没沾过阳春水,却不得不小媳妇似的忍着飞扬的棉絮,一会一个喷嚏地把那坨被子塞进新被套。
抖了半天找不到四个被角,只好重新倒出来,又花了半小时,一个一个角地笨拙塞进去。
过程无限苦逼,内心却甘之如饴,不得不说,苏总确实是个隐藏的抖M。
把脏被单被套扔进洗衣机,苏总长长松了口气。
出门之前,苏总还考虑把宁遥打包回家,毕竟宁遥这小窝实在落后,也太简陋了。
但这会苏总放弃了。
两个人一起做家务,其实还挺不错的,尽管宁遥全程只动了嘴。
家务家务,先有家,才有务。不得不说,已经奔四且离过婚的苏总,这把年纪才领悟到这些,脸不疼么?
总而言之,经此一役,在苏总的各种软磨硬泡之下,宁遥总算是承认了他们的情侣关系。
于是某个黄昏,苏总非常之厚脸皮地把自己打包过来,正式拉开了同居生活的序幕。
宁遥鸡飞狗跳的日子,就此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