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回到客栈之时,已是子时过半,只见大堂还有几个零散的酒客,张无忌怕惹麻烦,便把赵敏搂进怀里,高大的身子遮住她走了进去。
角落里,一个熟悉的声音,带着几分激动“郡…小姐!可算找到你们了!”卓娜几步跑上来,嬷嬷也赶紧起身迎上来,语气里带着责怪“怎么这么晚才回来?小姐累坏了吧?”有些不满的看了看张无忌。
赵敏确实累的双腿发软,也懒得和她们多话,只柔声安慰嬷嬷“今日有灯会,我们两人多逛了一会儿,您放心,很晚了,赶紧回去休息吧,明日一早还要赶路呢!”说罢,她便拉着张无忌的手臂向二楼走去。
嬷嬷眉头微皱,也不敢多说什么,便和卓娜在楼下开了个普通房间住了下来。
赵敏一回房间,便瘫软在那大床之上,累的一直微喘,张无忌知她出门之前已经沐浴过了,现下简单的梳洗一番便可睡觉了,他命小二打了热水,投了帕子,一点点擦净她脸上淡淡的妆。之后便出门倒水,自己洗漱,顺便留给她独自更衣的时间。
赵敏日常生活豪侈,内到床帐内香薰,外到各色衣裙搭配何种材质腰带,都极为考究,所以在张无忌帮她擦净小脸之后,她从床上爬了起来,躲进屏风后面,换了一身淡金色睡袍。
那袍子是他们回来之前,嬷嬷进来替她准备好的,看样子是出自王府制衣师傅之手,上等的蚕丝面料随意剪裁成宽大的袍子,腰间只一根系带固定,袖口又缝制上一圈染成淡金色的鸵鸟毛,多了几分俏皮。
她裹好袍子,坐到梳妆台前,对着镜子涂着面脂,又左右的照来照去之后,满意的合上镜子,坐回床边,提起裙摆,把那双白嫩的小脚踩进木盆。
张无忌返回房间见她裙摆搭在膝下,露出半截白细的小腿,线条极美的足踝之上,还带了一串红绳小铃铛,那双自己魂牵梦萦的小脚正在那飘着花瓣的水里轻轻撩拨着,他顿时倒吸一口气。
赵敏不明所以,看着他“怎么了?”见他不受控制的盯着自己的脚,她一下回想起那日在绿柳山庄地牢之中,不知怎么的,脑子里一下又蹦出刚刚戏文里讲述的过程,她顿时双腿发软,顾不上双脚湿湿,忙抬起双腿,把脚藏进裙摆整个人躲进床帐之内。
张无忌见她如此反应,心下了然,两人气氛微妙起来,他不受控制的靠近她,大手抓住她的手腕,固定住她的身子,他的呼吸粗重,眼神里像是有一团要将自己吞噬的火焰。
赵敏皱眉暗叫不妙,还来不及思索,他便俯身吻了上来。
张无忌含住她的唇,慢慢的吮吸,那粗糙的大手开始不安分起来,半抱起她的身子,让她靠坐在床头,一只手伸进她的领口,另一只手不受控制的顺着大腿向下摸去,直到抓住她的小脚。
嬷嬷收拾好房间里的物品,便交代卓娜去郡主房里把郡主换下来的衣物收拾起来,打包好,回到濠州也方便清洗。
卓娜想着郡主已经睡下,便轻手轻脚来到二楼,她刚推开个门缝,就见那高高大大的张教主正压在郡主身上,一只手在她衣领里游走,而另外一只手,正捏着郡主那白嫩的小脚使劲蹂躏。
卓娜捂住嘴巴,赶紧掩上那门不敢再多看。
良久她魂不守舍的回到和嬷嬷的房间,嬷嬷见她脸色奇怪,便猜想到她见到些不该见到的事儿,她赶紧叮嘱“卓娜,切记不可乱说话。”
卓娜满脸通红,抓住嬷嬷的手“嬷嬷,我见到了郡主和那张教主,在塌上…那张教主很用力的在把玩郡主的脚…郡主好像不太愿意的样子,可张教主那样子,好生骇人…”
“卓娜!”嬷嬷大声的训斥她“不许乱说,主子的事儿,什么时候落到你说三道四了”
卓娜委屈的低下头,一个人坐回床边,还是不停的回想起张无忌那粗重的喘息声,以及那粗糙的大手揉弄白嫩小脚的香艳画面。
赵敏被他揉的脚背生疼,忍不住伸出小手拨他的手“无忌,别闹了…”
那白嫩的小脚丫已经遍布通红的指痕,赵敏用力的抽出自己的脚,也抵住他另外一只在领口里肆虐的手“无忌!别这样!”
她不愿再继续,毕竟两人还未正式拜堂成亲,她虽是蒙古女子,又行走江湖,不拘小节,但同时也是王宫贵胄,从小到大恪守成规,有些事情还是做不到逾越雷池。
张无忌面色酡红,一把放开了她,靠在一边喘着大气,赵敏不知所措的抱膝坐到床角偷偷看他,良久,张无忌起身就要出去。
赵敏不明所以,跪坐起来追问他“无忌,你去哪儿?”
张无忌不敢看她,声音有些沙哑“你乖,先睡吧,我马上就回来…”
赵敏还要追问,他已经逃出了客房。
这一走就是半个时辰,赵敏已经没有了体力,等着等着他,就这么怕在大床中间沉沉的睡去了。
张无忌回来时,带着一身冷意,发梢还有些湿湿的,他把赵敏抱到枕头上枕好,自己就躺在她的身边,她迷迷糊糊的像是感觉到了他的气息,糯糯的钻进他的怀里,呢喃着“嗯~张无忌,你身上好冷!”
两日之后,四人终于到达濠州元帅府,马车行至大门口,却不见杨左使,白眉鹰王等人出来迎接,只有范右使,带着朱元璋和他的外甥李文忠,以及一小队小兵。
张无忌下马阻止他们行礼,范右使看向那马车眉头紧皱,知他是带赵敏一同回来了,张无忌开口问道“范右使,我外公和杨左使他们呢?”
范瑶那里好意思说他们生张无忌带赵敏回来的气,不肯出来迎接,只能胡乱解释“他们在军营布阵,晚些时候便会回来,教主,一路辛苦,先进来休息一下吧!”
张无忌摆摆手,回头走向马车,拉开车帘把赵敏扶了下来,范遥良心有愧,低声问好“郡主,一路辛苦…属下这就命人去安排厢房。”
张无忌抬手拦住他,开口道“你命人把敏敏的行礼放至东院”那是他下榻的院落“敏敏身上还有伤,让她与我同住,方便照顾!”他话说的冠冕堂皇,范遥身后的朱元璋朝他侄子努了努嘴。
范右使总归是赵敏的师傅,心还是向着她的“教主,这恐怕不好吧?”
张无忌未考虑这许多“东院还空余了数个厢房,把我之前住那间上房收拾出来给敏敏住,我随便住哪间都可以。”他不顾范右使的反对,接着交代“对了,再去找几个信得过的,手脚利落的丫鬟。”
赵敏拍拍他的大手“无忌,不用了,有嬷嬷和卓娜在,够了”
张无忌摇摇头,反握住她的手“我不想委屈了你嘛,别管了,快进去吧,累坏了吧!”说罢便看向嬷嬷和卓娜,让她们陪她进去,自己则需打点一些教中琐事。
范右使跟在张无忌身后,见他正小心翼翼的指挥着官兵搬赵敏的木箱“小心点,别撞碎了。”那里面应该是他哥哥送的首饰,她一定喜欢的不得了,还是开口道“教主,郡主这事…”
张无忌打断他“范右使你不必再说了,我和敏敏的事,不论怎样,都不会再改变了,我也想过许多,如果大家接受不了,那等我杨左使回来,我便会传位给他,和赵敏两人归隐山林,教主之位,绝不恋战!”
范遥一听这话,当即跪下“教主,属下绝无此意,教主不要一时冲动!”
朱元璋也赶忙跟着跪下,听张无忌竟然为和个女人放弃即将到手的大好江山,大为震惊,不,他绝不能让他把教主之位传与杨逍,相比之下,如要弑主篡位,还是他张无忌更易一些,那杨逍毕竟是个老江湖,而且早已心无挂碍,于是他赶忙帮腔“教主重情重义,不畏偏见,我相信假以时日,兄弟们定能理解教主,教主一定要三思啊!”
张无忌赶忙扶起他们“好了好了,快起来,这件事回头再说,对了,那徐寿辉之子,徐翎赫,可到达濠州?”
李文忠作答“回教主,日前已经到了,安置在西厕院,不过那小子,看起来快要死了!”
张无忌点点头,知道他一时死不了,只是症状看起来严重“那就好,范右使,等杨左使和我外公回来,派人通知我,我带敏敏去拜见他们。”张无忌从小随被杨逍囚禁,但后来才知道杨逍是一片好心,整个少年时代为他抚养,和他的感情非同一般,也拿他当做义父一般,那杨逍一直以来也把他当做儿子一样栽培,所以,在明教之中,他和白眉鹰王的地位,不知不觉的更高了一层。
赵敏与嬷嬷卓娜三人在小斯的带领下进了府中,张无忌在教中地位最高,是以所住院落是整个府中最大最好的,位置也最为隐蔽。
路过内院之时,便见到七八位年约三十几岁的妇人,坐在石凳之上择茶,补衣服,甚至还有两位手中忙着剥一些干货晾晒,赵敏疑惑的看过去,她不懂那是什么。
那小斯先是行礼“各位夫人好。”随后转头对着赵敏说“姑娘您这边请…”那语气恭敬的,比和教主说话还要小心,这几位夫人顿时面面相觑。
那小斯是个机灵人,见她一脸疑惑“这几位,都是军中元帅夫人,为首择茶的,是朱元帅的夫人,在补衣服的是李将军的夫人…”他一一介绍着。
赵敏点点头又疑惑的看着他“那她们为什么在干活?”
小斯知她是金枝玉叶的身份,不懂穷苦人家的生活“将军和夫人们都是少年夫妻,习惯了从前的穷苦生活,现在他们四处讨伐,偶尔回来暂住,夫人们自是拼尽全力伺候好自己的夫君。”
赵敏皱眉没再说话,她知道,张无忌也是要上战场的,而且那战场之上,还是自己的父兄,她思及此处,心头钝痛,只觉喉头一腥,赶紧拿帕子捂住嘴巴,一口鲜血呕了出来。
查苏嬷嬷一惊,赶紧扶住她的身子“卓娜,快点去通知张公子!说郡主呕血了!快去啊!”
赵敏拉住卓娜的手“别去,他还有事要忙,我没事,只是旧患而已。”
张无忌先是去看了看那徐寿辉的儿子,路上他和范右使说了敏敏利用这小子让他们二人反目之事,范遥忍不住夸赞“郡主跟在你身边,也许不是一件坏事”他顿了顿“教主,我看着敏敏长大,这丫头从小心地善良,光明磊落,敢作敢当,事到如今,你们已经决定要在一起,我希望,你能好好的保护她,不要再三心二意,轻易动摇,她现在身处明教,犹如龙潭虎穴。之前的事,是我对不起她,我一直想给她道歉,但我低不下这个头。”
张无忌停住脚步转过身,郑重的看着范遥“范右使,一日为师终身为父,我相信,敏敏心里就是因为太在乎你了,所以才会这么气你,找个机会,我会跟她好好聊聊,你放心,以后我再也不会不信她了,就算她骗我,我也无条件的相信她!”
范遥点点头,满脸欣慰,拍拍他的肩膀,像个长辈,而不像下属“好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