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瑰 第4章 激烈的战

玫瑰魔法世界法则四：修炼魔法可延缓生物的衰老。

面对紫发少年三番五次的轻薄之语，玫瑰王子忍无可忍，向后暴退几步，骤然拔剑。雪色长剑亮得刺目，周身涌动着一圈金红的微光。玫瑰王子冷冷地看着紫发少年：“再说一句挑衅的话，我可不会手下留情！”

紫发少年挑衅似地扬起嘴角，手中折扇微扬，扇骨间跳跃着暗紫色的电光：“来啊，我也正想看看大名鼎鼎的玫瑰王子是个什么货色。”他笑得漫不经心，眼底却跃跃欲试。

话音未落，银剑出鞘。地面上，剑气一闪而过，裂痕灼亮。紫发少年迅速侧身闪避，轻盈如燕。手骨带着扇骨，翻腕挥扇，生生扇散了剑气。一道暗紫屏障升起，隔开玫瑰王子的进攻。深紫色长发在风中飘扬，如同数万条蛰伏的危险毒蛇，不知疲倦地吐着信子。

不等紫电蓄力，玫瑰王子挥剑劈出金色光柱。金光与紫电激烈碰撞，屏障碎裂。火星迸溅。气流震散了玫瑰王子的发带，金红光芒包裹的雪色长发飞扬如焰。“怎么，不行了？”玫瑰王子冷冷问道。

“不行的，应该是你吧，王子殿下？”紫发少年轻盈地跃上树枝。他腰间束着的紫色腰带，如一道锐利又隐秘的刀锋。不动则已，动则诡谲，一举一动都潜藏着算计与锋芒。紫发少年轻描淡写挥了一扇，强劲的魔法气流冲向玫瑰王子，犹如饿急了眼的紫色巨蟒。

一旁的老药商惊叫：“哎呀——两个小鬼！别再闹下去了！疯了啊！都疯了！”紫电与金光时而纠缠，时而分离。

紫发少年忽然在一棵树旁轻飘飘落地，斜倚着树干，几丝垂落的发丝冷血地趴在他的肩膀上。“还不错嘛，王子殿下。不过，过犹不及——不是吗？”他故意拉长音调，模糊的威胁和奇异的从容在他的声音里并行不悖，像是在编织一张巨大的网，仅为观赏猎物挣扎。

与此同时，玫瑰王子的瞳孔深处，妖冶的野玫瑰盛开出鲜血。环身的金光随着怒气攀升越发夺目，一颗烈日在他体内爆裂。神圣的沉静与暴怒的火焰交织，紫发少年着迷地欣赏了几秒。

正当玫瑰王子蓄力准备再次进攻时，紫发少年纵身跃起，飞上天际，只扔下轻佻的笑声：“好好好，我投降了！”

玫瑰王子听了这话，额角的青筋一蹦，咬牙切齿地低喝：“别再惹我。”他慢慢平复心绪，金光、血光都慢慢褪去，沉静的银雪色再次包裹了玫瑰王子。

老药商呆呆地站在一旁，惊讶于玫瑰王子的异态，困惑于紫发少年的飞离——这禁飞之处，却禁不住他。

紫发少年离开后，森林恢复了往日的宁静。夕阳穿过树梢，温暖地洒满大地，仿佛对刚才的魔法对战一无所知。几只梅花鹿优雅地走来，口中衔着仙草制成的晶莹糕点，送给玫瑰王子和老药商作为晚餐。好事成双，有小鸽子飞来报信，说玫瑰王国一切安好。

夜晚，玫瑰王子与老药商躺在柔软草地上，他们闲聊着紫发少年和恶龙的来历，却毫无头绪。一想起紫发少年，玫瑰王子便皱起眉，难以释怀那份不安和厌恶，只得堵着气睡了一晚。

第二天中午，紫发少年再次出现在森林的边缘。他懒散地倚在一棵古树旁，紫色长发随风轻扬，微微遮住脸颊。他骨节分明的右手还是转着那把折扇，仿佛抬眼间就要绞杀整个世界。

“喂，老头儿，玫瑰王国可真是无趣。附近有什么好玩的地方吗？”紫发少年似乎完全忘记了昨日的冲突。

正在不远处整理药材的老药商闻声僵了片刻，他抬头看向少年，眼神一晃掠过忌惮。老药商脑海中立刻浮现出昨日少年与玫瑰王子之间的短暂交手，那种锋利的威压让他印象深刻。

老药商清了清嗓子，挤出一个几近谄媚的笑容：“玫瑰王国可是个奇妙之地！在玫瑰王族的守护下，玫瑰花香缠绕着几百万年的瑰色岁月，街头巷尾都藏着曼妙之地。”

他略微停了停，观察着紫发少年的神色，小心翼翼地哄孩子般补充着：“比如，玫瑰大街59号，九尾狐姑娘已经用玫瑰蜜酿酿了三百年的果子酒。据说她来自媚河森林，能轻易蛊惑人心。那果子酒啊，轻酌一口，便能让人出现幻觉，见到所有想见的奇人奇景！”

看见紫发少年似乎颇有兴趣，老药商更来劲了：“玫瑰教堂西边有个拐角，高大的橡树掩映着一条不为人知的小径，弯弯曲曲通向那被玫瑰香气浸润的幽梦花地，任何夜里睡不着的人儿去那都能酣睡一场，做个甜蜜的美梦。”

紫发少年晚上睡得可香了，对这种地方嗤之以鼻。老药商也不气馁，捋着胡子眯着眼：“高耸的玫瑰塔尖，有时能见到玫瑰翠鸟的身影，它的鸣叫据说能唤醒人丢失的记忆，它的歌声甚至能让老去的人重回年轻……”

另一道脚步声打破了老药商和紫发少年之间微妙的和谐。一抹雪色的影子缓缓靠近，阳光从浓密的树叶间泻下，映出玫瑰王子修长的少年身姿。紫发少年瞥了他一眼，扇骨懒懒敲着肩膀，发出轻轻的叩响。

“玫瑰王国的南部有一个百花谷，”王子的声音一如既往地清朗有礼，但语气里却夹杂着一丝锐利。他转头望向远方，似是漫不经心地说道，“每年的春天，花儿都会唤来数不清的鸟儿，诉说着风的故事。我十三岁时，在那里埋过一个小宝盒。你要是有兴趣的话，可以去找找看。不过我得提醒你，那地方有时候会有野兽出没。”

玫瑰王子神情微微一凝，脑海里不由得浮现了公主被恶龙掳走的情景。玫瑰城堡还在远方，玫瑰王子的眉宇间多了一抹深重，说出的每个字都带着不容挑衅的告诫。

“野兽？”紫发少年扬起眉，手中的折扇轻轻转动，扇骨敲在掌心，哒哒作响。紫发少年笑声低沉，吐露着威胁：“王子殿下都能平安归来，我为何不能？”紫发少年太过狂妄。玫瑰王子默不作声地咬了咬牙，发梢冒出了隐隐的红光。

站在一旁的老药商眼睛滴溜溜来回转，生怕再发生什么冲突，讨好地笑着插话：“玫瑰王国的玫瑰花灯节可棒了！夜晚的玫瑰河里，红色、金色和粉色的灯笼，哎哟喂，天空和大地都泡在玫瑰光影中！就像天上星星给自己裹了色，齐刷刷地降落人间。”

虽然是在转移两人注意力，老药商却很担心：要是恶龙果真来者不善，整个玫瑰王国的美景都可能永远消失！

“这种节日，倒是很适合你们这些无趣的老头儿。”紫发少年的无礼劫走了老药商的担忧。老药商不敢回骂，只是默默地揪了揪自己的白胡子，“唉哟——”不小心下手太重，把自个儿揪疼了。

看见老药商的蠢态，玫瑰王子不免莞尔：“说到奇景，我上个月倒是见着了雪凤女王，她通体雪白，遮天蔽日地翱翔在雪凤山上。”玫瑰王子的声音如同山顶消融，雪水击打冰面。

老药商瞪大了眼睛，胡须都在微微颤抖：“不愧是我的王子！您竟然见过凤凰女王和雪凤山？那可是传说中的存在！我去雪凤王国送药送了几百年，见过最厉害的人就是夜莺法师了。”

玫瑰王子笑弯了眼：“药商爷爷，雪凤山可不是一座普通的山。只有收到邀请的人，才能进入无形的秘境，一睹雪凤山的风光。”王子的声音变得低沉而悠远，带着一丝不可违逆的敬意：“我受到感召前往之时，正好遇上雪凤女王在吞吐冰雪之气！说来也怪，我感觉我和雪凤王国似乎有某种亲密的联系。”

紫发少年不知何时跑去了树上坐着，长袍下的双腿晃来晃去，倒难得有几分天真。听完玫瑰王子的话，他又说起了不中听的话：“看来玫瑰王子体会到了冰雪那种无趣的美丽。依我之见，玫瑰王子这通身的雪气，倒是胜过雪凤王国的全部。”

玫瑰王子的目光陡然锋利，银雪色的瞳孔中泛起浅浅的血光：“那也要看你有没有资格‘体会’我。”

老药商搓着手，暗自傻笑。他算是明白了，紫发少年虽然嘴上轻薄，但却没有半点奸邪之气。这个邪气的少年对待玫瑰王子，更像是调皮的小孩看到一个漂亮的玩具，这里夸夸，那里捏捏。而玫瑰王子，在外历练多年，听了世间太多污言秽语，不免会错了意。

面对王子的怒意，紫衣少年笑了几声，又一次轻飘飘地不辞而别。老药商甚至来不及问紫衣少年为什么能在这片森林飞行。

而玫瑰王子被紫发少年的调笑弄得气急，却无处发泄——另外，王子的魔法似乎不如人家高强咧。气了几秒，玫瑰王子只好带着一阵隐约的恼火甩开袍摆：“真是个讨厌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