厄月血火［原神仆人/阿蕾奇诺］ 第6章 重新回到壁炉之家

“[父亲]，我……”

莉莉娅丢下武器，露出发自内心的欣喜笑容，刚要开口，迎面而来的一巴掌却把她打懵了。

脸颊上残留的余温提醒着她，这不是幻觉。

莉莉娅低下头，局促地看着鞋尖。

“莉莉娅，把头抬起来。”

抬起眼，直视阿蕾奇诺的赤瞳，冷漠的话语回萦耳边：

“不断惹出麻烦的孩子可能会失去应有的奖励，但能获得一些别的，我想，你大概不会想尝试。”

“走吧，会有人处理好这一切。”

走出洞穴，外面是敞亮的白昼，面前有一片亮闪闪的湖面，微风吹过几粒细砂，落在莉莉娅的眼睛里。

她抬起手臂揉了揉发红的眼睛，将眼泪忍了回去。

[仆人]的背影格外伟岸高大，她需要抬头去仰视，如同仰视那一轮太阳。

“[父亲]，你还在生气吗？”

这个问题在心里徘徊很久，莉莉娅把它问了出来。

“教导走上迷途的孩子是作为一名[父亲]的职责，偶尔也需要施加以适当的惩罚来规范。嘘……别紧张。”

阿蕾奇诺停下来，面容平静地阐述着，“你好像有一点怕我。”

“没有……”莉莉娅下意识矢口否认，面对阿蕾奇诺威迫力十足的表情，她身不由己地泄了气，将心里的话吐露出来：

“你看起来有些太严格了，但你是一位美丽的女士，我不知道怎么描述那种感觉，不过大家都很敬重你。”

静静等待莉莉娅说完后，阿蕾奇诺的表情柔和了许多，甚至多了些笑意。

“不可否认，很多人指责过我的行事风格过于严格，不止是对孩子们，对我自己也是贯彻以同样严格的标准，更甚有之。”

阿蕾奇诺把一袋摩拉递到莉莉娅面前，“弄丢的东西可要保管好了，不是每一次都能失而复得。”

莉莉娅顿时有些受宠若惊。源自于原生家庭的贫困与落魄，低贱的地位，愚昧的学识，都令她一直自卑不已，连同这袋摩拉拿在手里，都觉得羞愧与污秽。

阿蕾奇诺习以为常的态度，很好的维护了她的自尊心。

“我很遗憾你错过了昨晚的晚宴，有些熟悉的面孔不再会出现在宴会上了。”

这场对话以不断远去的脚步声作为结束。

经过这次事件后，莉莉娅似乎对壁炉之家的规则有了更加深刻的认识。

所谓“规则”，从来都不是浮于表面的，而是在同伴们的言行举止中，所有事物有迹可循。

阿蕾奇诺看重莉莉娅被绑架那日的眼疾手快，将她分派去了暗杀部，跟里面最厉害的孩子学习格斗和猎杀技巧。

莉莉娅逐渐跟暗杀部的一个年龄相仿的少女卡嘉妮成为了好朋友，她们之间无话不谈。

爱美是人的天性，青春期的孩子们逐渐意识到何谓美丑。

对于这些小小的“放肆”，阿蕾奇诺看在眼里，却并未加以干涉。

他们之间有人偷偷用剪刀修剪额前的碎发，也有人佩戴起华丽的饰品。

有的时候，她也愿意给孩子们一些自由的空间。

每次回来看到孩子们七横八竖地躺在草地上，或是勤勤恳恳地训练着，她都会在观摩后默默离开。

今天一早，晨曦笼罩大地的时候，莉莉娅注意到了，卡嘉妮耳垂上挂了两颗红玛瑙的坠子。

“这是最近在枫丹廷里最流行的款式了，莉莉娅，你想不想试戴一下？”

卡嘉妮盛情的邀请，令莉莉娅忍不住心动。

对于这种闪闪发光的精致宝石，是像她这样年龄的少女都无法抵御住的诱惑。

“可以吗？”

莉莉娅记得阿蕾奇诺定下的规则里有明令禁止这样做，但规则是死的，人是灵活的。

“当然可以！我们可是最好的朋友！”卡嘉妮笑容真诚，摘下耳饰，想为莉莉娅佩戴时，惊奇地叫出来，“你还没有打耳洞？”

“没有。”

莉莉娅没有家人，自然也无人替她打耳洞。

“没关系，有我呢，我帮你穿洞吧。”

卡嘉妮从腰包里取出银针，在莉莉娅身边蹲下，她手法娴熟地为莉莉娅穿好了耳洞。

“现在怎么样？”

卡嘉妮把莉莉娅拉到水边，看着水中倒映出的少女面容，莉莉娅心情变得一丝异样。

她头一回知道，自己也可以变美。

卡嘉妮从腰包里掏出项链，放在莉莉娅手里，笑道：“这条项链也送你吧，就当是礼物啦！不过，耳饰得还我。”

“……谢谢。”莉莉娅感动的难以言喻。

“不用客气！我帮你戴上吧。”

“嗯！”

接下来的训练中，莉莉娅满脑子里都在想着藏在衣服下面的那条蓝宝石项链，嘴角忍不住露出温暖的笑容。

心不在焉的，动作也数次偏颇，手里射出的弓箭险些落在教练的脸上，好在偏了一点，正中教练的帽子。

教练忍无可忍，把此事汇报给了阿蕾奇诺。申明：莉莉娅拖累了整体的进度。

炉火烧的正旺，议事厅里的阿蕾奇诺正端起冒着热气的红茶，还没来得及送入口，只能发出一声轻叹。

这群不省心的孩子们，总有种天赋能赶在她忙里偷闲的片刻让她重新变得忙碌。

莉莉娅知道自己犯了错，畏惧地站在一旁面壁思过，等候姗姗来迟的[仆人]的发落。

事实上，阿蕾奇诺已经在飘雪的窗外看了有一阵子了。

她注意到少女出于紧张而绷直的双腿，局促到无处安放的双手。

温暖的炉火将屋内的气氛烘托的差不多了，莉莉娅在外面训练而冻僵的四肢也活络下来，人一旦松懈，就会做些无意识的小动作。

莉莉娅习惯性地小幅度摆动手臂，这是她内心忐忑的表现。

门开了，又被轻轻合上。

阿蕾奇诺的高跟鞋踩在松软的地毯上，声音沉闷，桌面上摆放着泡制好的红茶，温度刚刚好。

倒茶的水声，杯子碰撞，莉莉娅紧张的呼吸都放慢了。

“现在该聊聊，你的事情了。”

阿蕾奇诺以闲散的姿态坐在沙发上，将腿搭在另一只上面，两只手交叠着，表情与平时大同小异的温和，“坐吧，莉莉娅。”

这和她想的有点儿不太一样！

莉莉娅惊愕抬头，发现桌面的另一端，摆放着热气腾腾的红茶，是为她准备的。

看[父亲]的态度，似乎并不打算惩戒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