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只养了萨摩耶小狗。
AAA鱼饵批发商:?神经病
A文具批发王哥:对不起,我太想你了。
A文具批发王哥:是一个很短的小故事,下次给你讲好吗?
A文具批发王哥:我怕你不理我,下次你找我的时候,我告诉你。
宿舍门口,萨摩耶朝你的方向扑来,你没回消息,直接收起手机,伸手扶住他的腰。
荆昭热情澎湃地和你打招呼:“小鱼小鱼,好久没见!”
“只隔了一个晚上。”你收回手,插进口袋。
荆昭在你周围扫了圈,故作关切地说:“应折没有陪你吗?太不上心了吧,万一你被那些法外狂徒盯上怎么办?他这样怎么对你啊,还是和我出去住吧,我会一直保护小鱼的。”
如果他没有幸灾乐祸的话,你,你也不会信的。
“告状小狗不许说他。”你斜了眼他,“又旷课?”
荆昭笑眯眯地说:“是迟到,我和你一起过去,我去上课。”
你和他走了一段路,你斟酌着说:“我当然不会要求你每节课都要上啦,毕竟我也会在课上玩手机。”
“不过,如果是因为要等我所以旷课之类的话,我会觉得很不舒服。”
你看向荆昭,软着声音,循循善诱道:“我们的时间还很长,选修课也可以和你选一样的。不要再这样了,嗯?”
荆昭在你的视线下偏过头,耳根发红,很随意地应道:“好嘛好嘛。”
他并不对你撒谎。
你得到了想要的答案,满意地转过头,注视前方,“下午可以来,我也很想见你。”
“我也很想小鱼,想和你一直待在一起。”
荆昭很高兴地凑过来,双肩触碰,光天化日之下,他没有更加逾矩的动作。
—
下午的课是两个班的学生一起在大教室上课。
你们是第八组,应折拼手速抢到的,因为你很喜欢八这个数字,阿拉伯数字的写法,有种往复循环、无止无休的感觉。
你享受聚光灯落在身上,正如此刻,在人群的注视下,穿过过道,走上讲台,站在聚焦之下。
抬眼望去能看到举在脸前的手机,摄像头对准他,你神情自若。
老师的评分标准里有抬头率,如果是相互比较的话,八组能拿满这个单项。
无论是组员平均实力、还是只看你的脸,他们都是最值得期待的一组。
你一向是被期待的。
不过这只是个PPT而已,放宽心,不必想太多。
室友和应折准备的内容很充分,你发挥得很出色。
老师和你交流了几个问题,你都答上来了,而且扩展了课外的实例解析。
投屏导致音画不同步,画面结束后、声音仍在继续,为了节省时间,你手动关闭了视频,自行补充了最后几句话。
“以上,是第八组的讨论成果。”
你把激光翻页笔放回到讲台,冲众人昂首示意,抬头时,特意冲荆昭的方向看,意料之中地迎上了摄像头。
至于应折,他挑了个好位置,你基本上能一直直视着他讲话,而且显得很自然,此刻就不必再去讨他欢心。
“感谢大家的倾听。”
弯腰、鞠躬,作为谢幕。
你从应折身边走过,往他手里塞了颗牛奶糖,指尖划过掌心。
四目相对,应折先偏开眼神,唇角勾了勾。
你脚步轻快地回到位置上。
阶梯教室里的拍摄视角不算很好。
好在人扛得住。
荆昭挑挑拣拣地展示照片,间或打开裁切,把人物调整得更大。
你单手托着脸,借着荆昭的手看了两张照片,移开视线去看他。
荆昭慢半拍地停下。
你的视线从唇上移开,和他对视,略过他下意识舔唇的动作,问:“你想什么时候拿到耳钉?”
荆昭没多做思考:“越快越好。”
他觑了眼你的脸色,“按你的计划来就行。”
你眨眨眼,伸手捏住他的耳垂,看了看,耳洞没有闭合的倾向。
“我画完样式了,今天找人拿去改,下个星期应该能拿到。”
“到时候我亲手给你戴,好不好?”
荆昭手搭上你的肩膀,哥俩好似地凑过来,头挨得很近,“好啊好啊。”
你笑着和他对视,手按在他的大腿上,借力舒展身体,拉开距离。
在荆昭有些失落的表情中,你倾斜身体,头枕在他的肩上。
桌下,十指相扣。
“周末和我出去吗?林覃谈对象,组了个局。”荆昭小声问。
你摇摇头,“周末约了应折,林覃那边你帮我包个红包当见面礼。”
林覃和荆昭算是穿开裆裤一起长大的好兄弟,你们互相熟识,虽然人不去,多少要表示一下心意。
“别喝太多,我不一定能去接你,提前给司机发消息。”你嘱咐了两句,脑袋昏昏沉沉的,困意顷刻占据上风,你朝荆昭的方向偏了偏头,回避室内的灯光。
荆昭摩挲着你的手指,含糊地应了声,不再出声,给你一个安静的休息环境。
课间,应折回头看过来,荆昭警觉地抬起头,两个人遥遥对上视线。
应折面无表情,荆昭唇边笑意更甚,冲他比中指。
只是很快就放下了,还做贼心虚地看肩上的人有没有醒来。
你还在睡,只是拧着眉头,看起来睡得不太安稳。
荆昭抬手抚上你的眉心,试图让你舒展眉头。
应折已经把东西收好,往后排走来。
——
第三张照片是左尧。
昏暗的灯光下,他叼着烟,半靠在人怀里。
火焰明灭,长发散乱,眉眼带笑。
左尧冲着镜头笑,于是有了这张照片。
你不仅仅只收到了一张。
你收到了一箱照片,只是这张拍得他格外好看,被你挑出来当代表了。
之前两个人都只有一张,总不能厚此薄彼吧。
快递箱到的时候,你在厨房削苹果皮,嘴巴里还叼着一个削差的、果肉残缺不平的残次品。
你并不记得自己买了什么快递,只是上头写了你的名字,你盘着腿,坐在客厅拆快递。
你原先表情是轻松惬意的,还能哼点小调。
随着箱子里的东西呈现,神色渐渐冷了下来。
你开始一张一张看照片,把照片一张挨着一张铺在地上,一行不够就两行,两行不够就继续。
实在是铺了很久,太累了,最后一张照片被摆好。
你躺在地上,闭着眼休息。
【大过年的,太过分了吧。】
是你自己的呢喃声。
烟火在落地窗外绽放,可惜你只有余光看到些许形状。
你没搞懂对方在新年加班加点的行为,新年在家看烟花不好吗?
你重新爬起来,从中挑出了这张左尧的图,走到后来的照片墙旁边,粘上了第一张照片。
你面朝着墙坐下,注视着照片,大脑放空。
然后,你拿出手机,拨打了左尧的电话。
事发突然,饶饶两个字还没来得及删掉。
你做好了忙音的准备。
只是,令人意外,电话被接通了,而且接得很快。
“怎么了?”你听见他语调如常地问。
也听到听筒另一端离得很近的声音:“二少?”
随后是亲昵的‘嘘’。
你顿了顿,还是决定按照原先的话说:“左尧,你有什么话要和我说吗?”
你从床头柜的抽屉找到了一只黑色水笔。
床头柜里还有很多东西,被忽视了。
合上床头柜前,你用黑色的领带给手表打了个领带结,方便它被转送。
“没有啊,我没什么好说的。”
左尧笑了声,说:“给我打电话,小鱼,你是玩不起了吗?”
水笔勾出黑色的狐狸,画在左尧的照片旁边。
他说:“不要找宁玉京的麻烦,这是我们自己的选择。小鱼,你真该见见他。”
他说:“你一定会自惭形愧的。”
你看着那只狐狸,叹了口气,说:“二少,你也好笨。”
你有所预料,虽然难过,但还在可控范围之内。
你挂断了这通堪称莫名其妙的电话。
照片墙的念头在这时有了雏形,陆陆续续收到的照片被你翻出来,黑色水笔勾出圆环的边界线。
原先没数过,现在大的小的、关系远的近的,加起来有一百来张了。
指尖划过左尧,你拨通了妈妈的电话。
你告诉她,为她准备了一场跨国旅行,在近期出发,时间很长。
你叮嘱她做好准备,又仔细说了要准备哪些东西,同时发了一份文档给她。
你说让她在外面好好玩,跨国电话贵,少打电话。
她嫌你啰嗦,还要斥责你乱花钱。
你撒娇蒙混过去,状似无意地问她:“妈咪,你爱我嘛?”
她说:“爱的,你是我唯一的宝宝。”
这通电话没打很久,你以睡觉为由挂断了。
但你没有睡觉,你站在照片墙前发呆,过了会儿,游魂似地飘到客厅。
客厅地上,剩下的左尧照片被你拍了张大合照,发给当事人后,收进了盒子里。
你很难不去难过。
只是难过解决不了问题。
你打开手机,翻开社交软件,更改备注、分组、取消置顶,流程烂熟于心。
日历适时弹出一个日常提醒,是一月后左尧的私人画展。
你没删。
他为此努力了很久。
这是余烬后的新生。
你看见自己退出日程详情的页面,打开联系人翻了翻,找到林覃。
指尖按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