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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办法，力气人说话声儿就是大，小不了一点儿。
“嘘！”吓得徐为民赶紧用手捂住了他的嘴。
“怎么了这是。”
待杨文亮和王占林听见嘈杂声，扭过头的时候。
“我的天啊！”
就见一头血淋淋的大猪头突然窜到了他面前，腥臭的味道混合着让人犯恶心的粘稠味道钻进杨文亮的鼻腔里。
“yue！！！！！”让他一下子背过身，“哇哇”吐了起来。
“女婿啊！你这是咋了！”
“是啊，咋回事儿啊。”
周围人等关心地将杨文亮围坐一团，倒是没人发现一个正顶着猪头，窜逃逃跑的男人。
……
而院子外面。
打开引擎的秦历刚要发动汽车。
“历哥！等等我！等等我！我也回去！”
只见一只人身猪头的“怪物”喊着自己，秦历歪头眯眼一琢磨的瞬间，那怪物便打开车门，蹿了上来。
“快快快，开车，快走！”
挡在脸上的猪头撤去，露出了徐为民匆忙的大脸，他拍着秦历肩膀，催促他快点开车。
似乎后面有野兽追赶一般。
“怎么了，你这是。”见原来是徐为民，秦历放松了许多。秦历嘴上慢悠悠，不过脚下油门倒是踩得到底。
一溜烟儿的，等到院里的人追出来的时候。
他俩人早不见了。
回去的路上，“死里逃生”的徐为民一手拎着猪头，一手给自己点了一根烟抽，缓和一下激动的情绪。
想起春绵姐她对象杨文亮吓昏过去的怂样子。
“噗呲！”便让徐为民一下子笑了出来，长得歪瓜裂枣，穿的倒是人模狗样的，真是可惜他春绵姐了。
想到这里的徐为民感慨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
“这会说说吧，你在院儿里又干啥了。”秦历听徐为民在副驾驶啧啧唧唧，叹气的衰样子，又询问道。
现下快要到家了，总能说了吧。
再说，此时的秦历更在意的是徐为民手上往他车上滴答血的大猪头！这小子居然连个袋子都不套，就给他带上来了。
谁洗车啊！
缺心眼儿的徐为民倒是没明白的秦历的关注点，想着秦历和王春绵的关系，那杨文亮应该算是秦历的“情敌”吧。
夺妻之恨呢。
料想历哥应该会喜欢听。
于是话匣子打开的徐为民将他在院子里那点儿事儿一股脑的说了出来，：“我跟你说历哥，就是……。”什么杨文亮长了两颗黄腾腾的大门牙啊，春绵姐那样似仙女的人怎么亲得下口啊，见秦历不吭声，因为他愿意听，徐为民越说越邪乎。
终于。
待徐为民手上的猪头，在车上滴吧汇聚出了一滩血水。
不行了！
秦历到底是受不了了！打开车门，一把将徐为民踹了出去。
“诶！我也没说别的啊！”被哄出去的徐为民哀怨地瞅着车上的秦历，手上抽半道儿的烟都没来得及掐。
摔到在地的徐为民起身盘腿坐在地上，控诉道。
“你自己走回去吧，没差几步了。”秦历关上徐为民的车门，从箱子里掏出好几层吸水纸，盖在血水上，便开车走了。
打从徐为民上车，秦历的神经就一直放在这摊逐渐变大的血水上，连徐为民上车嘚嘚啥，他没仔细听。
“干啥啊！我不是向着你说话嘛！说春绵姐对象都不行啊！”会错意的徐为民躺在空旷的大土道儿上撒泼道，蹬胳膊蹬腿儿的。
他图啥啊，他是为了谁啊。
真是的。
结果，就这么嘟囔着。
诶诶诶诶，瞧着往回倒的轿车。
“历哥，你……你到底知道我的好了吧。”看着驾驶位的男人降下了车窗，徐为民摸了摸眼角委屈屈的眼泪。
“滚，接着。”
冷淡的秦历瞥了徐为民一眼，将脏兮兮的猪头顺着车窗扔到了徐为民怀里，这才终于舒坦地开走了。
看着怀里和自己眼对眼的猪头。
“呜呜呜呜呜呜呜呜。”
徐为民心里苦，但他不说。
……
程七七在秦历走后，便老老实实趴在大门口，想着如何缓解她和秦历之间的关系。
毕竟咬人是她不对。
“真是的，我这臭嘴，咋就这么板不住呢。”耷拉脑袋的程七七这么想着，抬爪子就给了自己一个小嘴巴。
眼睛直勾勾盯着门口，想要等秦历回来的第一时间解决两人之间的问题。
结果，许是今天的日头太好了，晒得暖烘烘的程七七脑子一昏，便睡了过去。
待她睡得正沉的时候，汽汽汽汽汽汽汽……。
门口传来汽车的声音。
……
秦历拿钥匙开完门，往里一推。
怎么推不动？难道门坏了？
不过好在他力气大，也不信邪，双手抵着门，硬是把门推开了一条缝，够他钻进去。
心里想着过几天是得找个人，把门修修了。
结果，等秦历一钻进去。
嚯。
瞧着门口刮出来的几条大狗道子。
顺着踪迹的秦历往门口一瞅，就瞧见了睡得四仰八叉，连自己位置移动都不知道的程七七。
睡得真实诚，没准偷狗的贩子给它带走，连药都不用喂。
养了这么多年狗，秦历怎么可能不知道此时这条狗为什么会平白无故挡在门口。
不就是走之前那场事儿，让它以为是自己错，在这儿等他承认错误呢嘛。
“倒是通人性。”说实话，经过这段时间的接触，秦历是真挺喜欢程七七这条狗。
不过。
“唉。”叹了一口气的秦历蹲在程七七面前，用大手摸了摸程七七毛茸茸的狗头。
柔软暖烘烘的触感给秦历冰冷的心带来了一丝抚慰。
一是这狗有主，二是他的病。
秦历服兵役的时候，在国外上过战场。多年的枪林弹雨以及无法接受队友们的全部牺牲，使得他在日常生活中只要触碰到内心某个小点，便会像整个人沉入海底一般窒息痛苦。
心里变得无比阴暗，便连情绪也会急剧波动。
秦历是真的怕伤害到它，将它赶紧送回去才是对它最好的选择。
“唔，好舒服哦。”睡梦中的程七七觉得自己头痒痒的，酥酥麻麻的。
而秦历眼见着程七七有苏醒的预兆，身后的尾巴开始扑打起来，“要醒了。”他赶紧站起，装作无事人的样子往屋里走。
于是，等到被“占便宜”的程七七睁开眼的时候，见到的就是秦历渐行渐远的背影。
“诶！臭小子！你回来了！”扑腾一下醒来的程七七有点儿起猛了，没力气的四肢站起来的时候，没站住。
重心不稳，脑袋“咣当”一声，撞在了门上。
“嘶，好痛。”想挽回的程七七忍着头顶的疼痛，围着秦历走来走去，见秦历的手耷拉在大腿两侧。
费力的用湿漉漉的鼻子拱了拱，小声呜咽道：“你就别生气了，好不好，好不好嘛。”
秦历当然听见了程七七的吭叽声。
看着围在自己身旁，耷拉耳朵，可怜见儿的程七七：“行了，你……。”话刚忍不住脱口。
“历哥！我回来了！快搭把手！”抱着大猪头的徐为民一脚踹开门，踉跄了进来。
也不知道这猪头咋越待越沉，徐为民扛过来的手都要脱力了。
明明马上就能重归于好的程七七支棱的耳朵，在秦历离开后，耷拉下来。她恶狠狠地瞅着坏了她好事的徐为民。
好你个小黄毛，我是记住你了！
……
徐为民和秦历都不吃猪头，也不咋会做。
“那你把它带回来干啥啊？”在院子里起了一口大锅的秦历询问道：“咱俩都不吃，你还让我帮你起锅，煮出这么一锅热水。”
玩呐？
而秦历身后的程七七也装乖得跟着嘴里叼一根柴火，学着秦历往木堆里扔。
“嗐，不会就多练练嘛。前段时间我去我同学家吃这麻辣猪头，哎呀，那滋味，别提卤得多好吃了。正好现在有，我先练练呗，不好吃不还有这帮狗帮忙吃嘛。”
“真是想一出是一出。”秦历相当不看好徐为民，这小子连在家炒饭都能炒糊了。
秦历觉得这猪头肯定进狗肚，于是转头喂狗的时候，特意稍喂了一点儿。边喂边说道：“慢点吃，慢点吃，一会儿还有猪头肉呢。”
秦历对徐为民不看好，徐为民有些伤心。
不过，他还有个支持者。
用大勺子重重搅拌一下锅里的花椒八角，闻着肉汤散发的香气，噫～别提多香了。
嗅嗅嗅。
而蹲守在徐为民身旁的程七七抬头，用鼻子闻了闻弥漫在空气中的肉味儿。虽说有点儿奇怪，总比她最近吃腻了的肉罐头强。
“还是你看好我啊，到时候我分你一大盆吃。”找到共识的徐为民拿个小木凳坐在程七七身边，搂着它肩膀义气道。
程七七听了。
不过。
她狗眼瞥了一眼傻呵呵瞅着火候的徐为民，心想你小子刚才坏了我和秦历重归于好的事儿，要是这肉不多给我点儿。
你今晚的屁股绝对保不住！
……
苟苟祟祟的程七七为了哄秦历，见他喂完狗，从狗舍里出来。摇着尾巴，殷勤得走了过去。
为表诚意，嘴里还叼着一块砖头。
表示我不会咬人哦。
走出来的秦历看见了，暗色从眼底一滑，没什么表示。忽然，口袋里的手机传来的铃声。
奇怪，大过年的谁给他打电话？
秦历拿出来一看，“陌生号码？”而且还是私人的那种，不像诈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