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经病。”张书鸣和徐为民差不多大,嘴上没了顾忌。好的修养都是要给值得尊重的人,徐为民他不配。
一把推开徐为民,张书鸣便自己轻车熟路的领着身后的医护人员往院里走。
秦历三代屠户,张书鸣三代村医,两家是世交。像这种进院儿打预防针的事儿,张书鸣总来。只不过是徐为民刚来不久,不知道而已。
“诶,你这人真不见外,硬闯啊。”看张书鸣不搭理他,徐为民也来气了,正想追着他把他赶出去。
“真不好意思,打扰了。”虽然许梅看不上徐为民,但要是结婚了,这好歹也是她堂弟啊。要是有什么事儿,她还指望这个堂弟能帮忙呢。
遂微微一笑,十分有礼貌地迈进了大门。
“请进,请进,欢迎,欢迎。”妈妈呀,这笑起来更好看了。
初生毛犊的徐为民都快被迷晕乎了。
态度也是一百八十度大旋转,“你随意啊,我去给你泡茶。”想起自己衣衫不整,邋里邋遢的样子。
赶紧溜回去,洗脸洗漱去了。
回去还不忘叫道:“历哥!那群兽医来了,也不知道干啥。我收拾收拾,你先出去看看。”
“书鸣他们来了?这么早?”才起的秦历靠在靠枕上,疑惑道。以前不都是下午两点过来吗,怎么一点就来了。
闻言秦历随手抓了抓乱蓬蓬的头发,套了件迷彩外套就出去了。
“书鸣,你来了。”
秦历出去的时候,张书鸣刚给其他人分派好工作,每隔一年他就带人过来,都轻车熟路了。
“对啊,这次带了好几个实习生,让他们练练手。”
怕狗场里的狗把这帮人咬了,秦历拿着棒球棍跟在了旁边。
最近有一种流行病把很多家狗场的狗都弄坏肚子了,脱水严重,还生虫子。秦历的狗场不是养殖性的,但也有二三十条了。
工作量挺大。
为了节省时间,负责打针的人员都穿好厚厚的防护衣,一个薅着大狗的脑袋,一个负责在屁股后面打针。
“不用这么紧张啊,他们穿好防护服了,当兽医怎么能怕咬呢。”见秦历要走进去帮忙,张书鸣一把拉住了他,解释道:“正好给这些新人锻炼锻炼,省的回医院有点事儿就吓得扛不住事儿。”
最近来工作的小孩儿也不知道是咋了,刀拉个口子就嗷嗷哭,等到她哭完了,伤口都愈合了。
“是嘛。”秦历脚步一顿,可不安的眼神却是出卖了他。
看着这帮追着狗屁股打不着针,手生的实习生们。
别给他狗打坏了。
误会的张书鸣见秦历一脸难耐不住的样子,“秦哥,反正也没事儿,帮我看看你这狗场统计的资料对不对。”秦历的狗场养得都是猛犬,A市对这方面管的严,多一只猛犬都得登记。
说着,就往手提包里翻资料登记单。
结果。
“坏了,看来是丢车上了。”丢三落四的张书鸣一拍脑门,转身就要去拿。
“我去吧!张医生。”一旁还愁插不上话的许梅赶紧凑上前,装作笨拙的样子,举手积极道。怕秦历发现不了她的小女儿之姿,故意挺胸往秦历身旁凑了凑。
“哦,是许护士啊,那谢谢了,就在我车座上。”张书鸣也是个愣头青,见许梅说要帮他,连连感谢。
可,五分钟过去。
瞅着说完也不肯走,一直在秦历身边蛄蛹的许梅。
张书鸣扶了扶在太阳光下折射银光的近视镜,心里纳闷她还到底要不要帮他拿?
“同志,你别薅它耳朵,它怕疼,更咬你了。”秦历焦急指挥着那群人,哪里知道许梅心里的弯弯道道,狗舍里的工作人员把他的狗掐得嗷嗷直叫唤,他心疼坏了。
“真是个不解风情的。”许梅在他身边都站了五分钟,秦历连一个眼神儿都没舍得给她。
腿都麻了的许梅跺了跺脚,发现张书鸣一脸哀怨的在她背后勾勾瞅她。
坏了,把他给忘了。
“吼吼吼吼,你瞅我,记性真不好,把登记表给忘了,我这就去拿。”尴尬的许梅佯装淑女的用手捂住了嘴,嬉笑道。
路过秦历身边的时候,故意重重撞了过去。
“抱歉。”还指挥的秦历当然不明白自己为啥原地不动还能撞人,但条件反射地说了一句。
上下打量着眼前体型娇小的女人,心里琢磨着这女人撞人咋这么疼,胳膊都撞麻了,真有劲儿。
见目标人物终于瞅自己了,情场老手的许梅可算是能炫技了。
“没关系,是我不小心。”嗲嗲着声音,自然地侧漏出她姣好的面容。
在抬眼对上秦历眼神的一瞬,立马甩开麻花辫,一脸娇羞红扑扑着脸儿小跑走了。
跑的时候,觉得秦历的眼神一定会黏在她身上,还特意扭扭哒哒的,致力于让秦历发现她曼妙的身材。
清纯白莲花什么的,男人最喜欢了。
她今天故意把裙子改短了好多呢。小风一吹,再来回这么一跑,指定可好看了。
“不对劲儿,她今天真的不对劲儿。”以前可都是有活儿就躲的啊,难道是思想觉悟提升了?纳闷的张书鸣嘴里嘟囔着,和秦历一起看着许梅跑开的背影。
裙摆飘逸之间,一长条被夹在内裤边上的卫生纸就跟个风筝似的飘了出来。
惊得张书鸣心里咯噔一声,“许梅你!”他连忙大喊一声,就要叫住许梅。
可,抬起的手立马被身旁的秦历摁下去了。
听见喊自己的许梅,抬手掖着耳畔不存在的碎发,优雅地抡起裙摆转身。见两个男人都在对面瞪大眼睛看着自己,心里更是美滋滋。
(“吼吼吼,怎么样,拜倒在我的迷你短裙下了吧。)
不过表面则是无辜眨巴着湿漉漉的小鹿眼,歪头疑惑道:“怎么了?张医生。”
见此,快挺不住的张书鸣黑了半边脸,看向一脸凝重,跟他直摇头的秦历。
他悟了。
“没,没事儿,车没锁,许护士你直接拿就好了。”当即眼神飘忽,随口胡咧咧道。
“哦,好的~。”
等许梅终于走后。
两个沉默无言的男人就这样,达成一致,保住了许梅同志最后一丝尊严。
……
秦历想着这种事儿还是让周围的女同事提醒她就好,要不然,当着他两个大老爷们的面儿,小姑娘都不用活了。
但秦历低估了许梅在同事之间的坏人缘。
她来回走了那么长一趟的路,没有一个女同事提醒她。且着急想回来继续和秦历说话的许梅,自己也没发现屁股后面跟着个“尾巴”。
“我得快点回去,可别让别的小娘儿们捷足先登了。”回去的路上,有危机意识的许梅暗自筹谋着,别以为她没看见秦历出现时,那帮女护士花痴的样子。
可不能让她们把这到嘴边的肥肉给抢了。
等她刚准备拐个弯进狗舍时。
就见院子里,几个新来的女实习生正蹲在一座狗屋前叽叽喳喳的。
“哇塞,太可爱了这只狗,就这么老老实实让我摸诶。”
“对啊,原来你就是长得又凶又大啊,是不是喜欢让人这么摸啊。”
几个人撸得是不亦乐乎,其中一个更是恍然大悟道:“哦,怪不得那黄头发男人给咱们送茶水的时候,夸他是他历哥喜欢的狗。这狗场这么多铁笼子,就他自己被放在前院了呢。奶凶奶凶的,谁能不喜欢啊。”
突然,一道厉声插了进来。
“你们在这里干什么?怎么给狗打防疫针学会了?”没好气的许梅叉着腰,趾高气扬地指着她们说教道。
一天天,就知道玩,没个正型。
“啊?是许护士。”被抓到偷懒的实习生们吓了一跳,暗叫倒霉,“我们这就去,这就去。”趁着许梅还没继续发作,赶紧小跑走了。
“汪汪汪!”“诶诶诶,别都走啊,继续给我梳毛按摩啊。”这群小姑娘的手都老嫩了,手法还好。
(前世的程七七相当媚女,香喷喷的女孩子是世界上最可爱的生物,臭烘烘的野男人都去死吧!)
被摁得直迷糊的程七七都快睡着了。
结果就被眼前这个臭女人给打断了。
“汪汪汪!”“你谁啊!烦不烦人啊!”程七七很生气,冲着眼前的不速之客警告着。
廉价的香水味从那女人身上飘出,别提多熏狗了。
“别怕别怕,我没有恶意哦,她们能给你梳毛,我也可以啊,不要咬我哈。”将人都赶走的许梅有自己的小算盘,忍着心里对这条大狗的恐惧,许梅捡起地上的梳毛刷,腾空挠了挠跟程七七示意道。
刚才实习生们不是说这是秦历最喜欢的狗嘛,她正愁跟秦历没有话题呢,要是能跟这只狗搞好关系,狂刷好感的机会不就来了。
见眼前的女人拿起了她最爱的梳毛刷,“你要给我梳毛?你算个什么东西!”程七七虽然现在是只狗,但也是有底线的。
谁都能撸她,那她岂不是很没面子。
而且此时狗场里这么多人,就许梅穿一身白。她最讨厌穿白衣服的人了,尤其带针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