窈清湖顺应他的要求,凑近了一些。
沈钧昂起头,试图与窈清湖凑得更近,窈清湖轻轻颔首,沈钧便更卖力地撑起身体向她靠拢。
可是不行,他被窈清湖诡异的怪力压制得死死的。
所以他只能像献祭般仰起头,一个绝望祈求主降临神恩的信徒。好在窈清湖被他哀求的呓语打动,将他们靠近的额头相抵在一起。
呼吸交融了,沈钧像被赐福。
仅仅是这样,沈钧就受到了安抚。
他脸色惨白,汗水涔涔,如此狼狈下露出一个解脱的笑容。
但他很快脱力了,头颅垂了下去,头抵靠在窈清湖压制他的手臂处。
窈清湖有些不理解,原来易感期的Alpha这么弱,可她分明在墙沿见过易感期的Alpha发狂翻墙掳走Omega的事。
难不成不只是易感期的事?
“清湖……”沈钧的脸歪着,涎皮赖脸像条狗,蹭着窈清湖的手背滑动。他想唇面磨蹭的,但他表现得足够唐突了,窈清湖必然会厌恶他。
他有点伤心了。
即便理智丧失了,那点心酸恋爱的情绪还在。
他不想被她讨厌。
窈清湖也被他摩擦得愣了神。
发呆这会儿,沈钧克制不住使用蛮力翻身,窈清湖又被他压在地上,他刚俯下头,就被窈清湖啪地一下,扇了一巴掌。
“你敢。”窈清湖说。
“我……我什么……都不会做。我就闻……闻。”等家里送来抑制剂就行了。
“你觉得我会相信?”
这跟“我在外面蹭蹭不进去”有什么区别?
窈清湖狠狠几拳头揍在沈钧脑袋上,将沈钧揍懵了。
窈清湖发觉自己被影响了。
后颈也热到爆炸了,她感觉有什么东西从她的小腿流出来,大概是Omega对Alpha生理性的臣服。
听说,初次标记后的Omega需要在三天三夜受到Alpha信息素的安抚。
如果没有被安抚,就会换上轻度标记抑郁症,此后会歇斯底里渴求这个Alpha的信息素,直到标记被另一个Alpha覆盖和安抚。
可是第五区的狗A从来就是爽了自己,标记完成,拍拍屁股就走。
窈清湖感觉到不是那种东西,流在小腿上的液体滑溜溜,还试图缠绕住她的腿肚。
觉醒第二日,窈清湖还不会控制吞噬者的能力,她的触须生长出来了!
她还没做好准备暴露觉醒这件事,她还没想清楚如何处理觉醒后得进入军校的事,也或许她根本进入不了军校,在雇主发现她觉醒后,就会祓除她的能力。
觉醒这件事决不能在学校暴露。
窈清湖为了保持清醒,不能揍自己,只能揍沈钧了。
沈钧发软地躺倒在窈清湖身上,脑袋太疼了,心里也疼,他想不明白窈清湖为什么又压在他身上,为什么突然打他,明明气氛还挺好的。
他只好伏在窈清湖身上喘息,信息素在交缠,不能发泄使他疼到痉挛。
他抽噎着嗓子吸入窈清湖的香气,歪倒的脖子露出细腻光滑的雪肤,像只受伤的幼兽抽搐了几下。
窈清湖目光定在沈钧跳动的脉搏,嘴里总要有点什么才舒服。
等等。
真正的失控不是标记,是她的躯干长出触须,正从大腿处伸出想要缠绕住沈钧。
难道被信息素影响了就会在学校变异?万一校方安保队将她当做异形直接击毙?
窈清湖盯着沈钧鼓包的腺体,舌尖磨了磨发酸的牙。
她缓缓释放脖颈的信息素安抚,手指插入沈钧柔软的发丝深处,温柔地抚摸,她还哄着沈钧说:“乖。不疼,不哭。”
转而,她不容拒绝地扣住沈钧的头,在沈钧失神那刻,咬在了沈钧的脖颈侧。
-
沈钧挣扎了片刻,这导致窈清湖的肌肤磨蹭在地面擦伤。
腺体的血珠流出,窈清湖卷入舌中。
她是个Omega,不能做注入信息素的标记,所以她滑动着舌面,黏着唾液舔舐而过。她在尽量将自己的信息素推入对方破裂的腺体中。
沈钧再一挣扎,窈清湖的牙齿咬得更加深入,决不允许猎物逃脱。她还腿夹住了猎物的腰身固定住。
交融的愉悦大于擦伤的苦楚,后背感觉不到疼了。
窈清湖想的很简单,他越挣扎,她就越深入,直到他被钉死在快感里,不再有力气挣扎为止。
沈钧战栗着,果真渐渐止住了折腾的动作。
窈清湖能感觉到他心脏从爆炸跳动,再到压泵坏了似的迟缓厚重,他的眼尾染上绯红,像条干涸在岸上的小鱼打着摆。沈钧薄唇翕张着一开一合,伴随着窈清湖的舔舐颤抖。
窈清湖吞下更多流出的血液,她很坏,还故意啃咬着颈部那发硬的小包,锐齿刮过,沈钧就会轻微地哼哼和抽搐。
这样维持了一会儿,理智拿回后,窈清湖的触须也消失了。
更衣室内只有沈钧的呼吸声。
室外传来的脚步声,窈清湖便放开了禁锢沈钧腰和头颅的手,移开唇后,她也撇开了头,眼神漂移到门口。
沈钧迷蒙着眼抬起头,脑子混沌成一片。
他恋恋不舍留连着窈清湖的味道,但看到窈清湖不再理会他,沈钧撑起手臂,捏住窈清湖的下巴转了过来,看着他。
那双淡色的眼眸里没有他,视线定在天花板处,就如平常,窈清湖和她朋友说话时,视线跳过了他。
这次依然被跳过了。
沈钧有些时候会生出坏心思。
他会羡慕故意胡闹惹她眼神关注的Alpha,至少能让她目光停留。
他想:刚才还好好的,为什么不咬了?为什么不碰他了?
他还幻想她能亲亲他。
他俯下头,他的唇落在窈清湖的唇处。
冰冷的触感,和窈清湖这个人一样冰凉。
窈清湖听见门口的脚步声密集又焦灼,她抿着唇,任由沈钧探出舌尖在她的唇面滑动,她等待着,漫不经心地数着脚步声的人数。
沈钧变得烦躁极了,烦躁到控制不住。他得不到他想要的,便捏开窈清湖的下颌,伸出舌头侵入。
一行人进入女更衣室,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场景。
循规蹈矩被赋予众望的家族继承人伏在一位娇弱的女O身上,不顾廉耻地侵犯对方的唇舌,那位女O则心如死灰凝眸在唯一亮着的顶灯上。
沈钧被安保队的人制服,拽着臂膀从窈清湖身上拉开。
老师比窈清湖更惊慌,差点软倒在地上。
相比下,窈清湖镇定多了,也许是吓木了。
学生们和教练说游泳馆没人了,但窈清湖出现在此处。被老师扶起后,她柔弱无力地攀在老师肩膀上。
沈钧一离开窈清湖就发狂,他扭转着手臂,想要再次扑向窈清湖。
直到在安保的压制下,沈氏的家庭医生快速将针剂注射在他手臂的肌肉里,再补了一针精神镇定剂。
沈钧瘫软了。
-
沈钧意识清醒后,一直抚摸着他的脖颈,那处还残余着干枯的味道。沈钧说不上来那是种什么味道,不甜美,也不清爽,就像窈清湖,沈钧也说不上来窈清湖是个什么人。
他又摸了摸脸上的淤伤,家庭医生和管家在等他开口,沈钧只有一句话:“有人将我的抑制剂调换了,你们去查。”更多的他不再说了。
但沈家的人要的不是这个答案,他们当然知道抑制剂肯定出了问题,沈钧不会主动令自己处于险境。可是腺体破裂的为什么是沈钧?还有脸上被打的淤伤是怎么回事?
继承人不愿说,他们也不会多问,城主自然会和继承人沟通。
沈钧也没有选择同他们迅速离开,他就在更衣室前的休息椅上坐着,合十着手等待,等待着什么出现。
窈清湖足足洗了七八遍,将身上的味道洗净才从淋浴室走出来,沈钧撇向她看了一眼。
只有一眼,停留在窈清湖身上不久,他收回了视线。
他注意到她换了秋季的校服衣裤。
窈清湖走过来了,沈钧的呼吸乱了,眼神漂浮在地上,不知道固定在哪处比较好。
“老师,我身上还有味道吗?”窈清湖皱眉闻着手臂,没有注意沈钧。
“没有,没有。没事的,清湖。”
“嗯。那就好。”她的确没事,腺体上标记味道的人不是她,她也没有受伤,更没有暴露,只是撞见了意外。
老师抱了抱窈清湖,将手上的校裙递给了她,说是在地上捡到的。为什么会在地上捡到,谁都不愿意发问,怕问多了,细节总是让人不能承受。
沈钧垂下头,听见窈清湖乖巧懂事地道谢,她被老师搂着肩膀安抚,送出了保健室的大门。学生已经疏散回家,校园很安静,空气中残余着引诱O的皂角香。
沈家的人已经同校方沟通完毕,这件事不会对双方有任何影响,沈钧易感期爆发的消息会封锁。至于窈清湖,等待沈家的负责人和沈钧沟通后,他们会决定对窈清湖是否补偿。
依旧是平静的一天,好像没发生任何大事过。
窈清湖走出了校门,捏着书包背带,伸了个懒腰。
她若无其事。
去往雇主家的公交车站旁,窈清湖将褶皱的校裙塞入垃圾桶丢弃掉。
而沈钧坐着黑色高级轿车驶过大道,他透过车窗,一眼不眨,注目远望着窈清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