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女在废土世界玛丽苏 第17章 第 17 章

窈清湖被鞭打了一下，心情十足不好，没有下楼和别墅内的工作人员一起吃饭。

阿什艾利作为一只吸血鬼，吃饭可吃可不吃，他的养料只有鲜血，通常他愿意吃饭主要是为了陪伴窈清湖。

至于窈清湖的雇主，没人看到他饮食过。

他也不会要求阿什艾利与他一道坐在桌前进餐，他只需要阿什艾利作为他的女儿存在，满足他特定的指令。

刁蛮或任性，恶毒或温顺，都是他疼爱的宝贝女儿。

阿什艾利就算提出吸食活人鲜血的要求，他也会为“女儿”将人绑缚奉在餐桌上。

在遇见窈清湖前，阿什艾利的确是这样饮食鲜血。

所以他被弑神者养的不像个人类。

窈清湖趴在阿什艾利的沙发上，食欲不佳地吃了点东西后，托腮发呆。

阿什艾利怎么讨好她都没有令她展露笑颜。为此，他把责任怪罪在悬挂在他们颅顶的视线。

弑神者始终在看。

弑神者打扰了他们。

要怎么做才能使得窈清湖开心？

阿什艾利想到没有被弗里希归来打扰好心情时，他难得出门在花园喝下午茶，欣赏着一本令他痛彻心扉的小说。

那本书的扉页写道：【我活着没有意义，你就是我人生最大的意义。我自太阳花下新生，我出生就是为了将自己献祭给你。】

阿什艾利能和主人公共情，书中描写的爱情何尝不是他对窈清湖的爱情。

他的存在的确没有意义，被父母亲否定，被外界否定，连他自己也不清楚自己。他找不到活下去意义，该有的一切他都拥有，除了自由，他什么都不缺。可获得了自由，他也不知道去哪里，只是一只游荡在世间的幽灵。

窈清湖给予他的欢愉是远大于自由，就算没有自由，和窈清湖在地狱也就在地狱了。

所以窈清湖就是他人生全部的意义，他可以为她赴汤蹈火，为她苟延残喘，为她死去。

他将这句话如同情诗念给窈清湖听，窈清湖听完后，神情恹恹，撩拨着他的耳垂说：“真动听。”

她还是不高兴，阿什艾利咬牙切齿抓着枕头砸来砸去。

只要父亲在别墅里，窈清湖和他就不会自在。

阿什艾利再次恨透了弗里希，这点快乐也要被他剥夺走。

他目光瞥到橱柜犄角处存放的折叠球。

这是某天窈清湖从第五区回来带给他的小礼品。她心地善良，不忍心第五区的小孩在下雨天叫卖儿童玩具，她买下最后一个玩具，让小孩早些回家陪母亲。

阿什艾利走过去，拿着玩具在胸口擦了擦，随后叼在嘴里，半跪在床上，如同猎豹似的伏低矫健身躯欺近。

转而他翻了个滚，仰着肚皮凑在窈清湖面前。

窈清湖兴味索然翻着阿什艾利房内的童话。

阿什艾利低头蹭蹭窈清湖的手，叼着球，用金发脑袋拱着她手：“我们来玩你最喜欢的游戏吧。”

窈清湖这才露出一点微笑，她撑起身，说：“好啊。”

阿什艾利心想他终于做对这件事了。

折叠球抛了出去，展开成网笼球形。

阿什艾利飞身用嘴咬住网笼，四肢着地后，他兴奋地爬动到窈清湖面前要求奖励。窈清湖揉了揉他毛茸茸的金发。

这是他和窈清湖才能玩的乖狗狗游戏，窈清湖答应只和他玩的游戏。

起先他当然是不愿意做狗，也做不像狗，他老喜欢直起他的腰背，双腿走路，总是让窈清湖玩得不尽兴。

他也反问过为什么不是他丢球，窈清湖就在地上爬着走，试了几步，膝盖磨得红彤彤。

窈清湖坐倒在他面前，撩起裙摆时，露出洁白大腿和绵软腿肚，像桃花似的粉红沾染在骨头上，令阿什艾利又心动又愧疚。

他趴跪着舔舐着那抹破损的皮肉，舌面刮过，冰冷又阴鸷，令窈清湖踢了他心窝。

阿什艾利也不唤疼，只是捧住窈清湖的腿，放在胸口，吮着她的膝盖急不可耐含糊说：“清清，舔舔就好了。不疼。”

“那当狗的游戏你来做？”窈清湖钳制住阿什艾利下颌问。

“我做！我做！”

阿什艾利认可了玩这种游戏。

他比窈清湖叼球的速度快，攀爬是他的强项，又不会磨伤膝盖。

他比较适合做狗。

“现在你开心了吗？清清。”他问。

窈清湖伸手挠挠他的喉结，温声道：“我太开心了，少爷。但这里不好施展，容易碰伤膝盖，你抱我去房顶玩怎样？那里我扔的球更远。”

“如果……”窈清湖等待阿什艾利想象。

“如果怎样！会有什么奖赏！”阿什艾利期待说，什么弗里希，什么英雄节和Alpha约会他全抛在脑后。

“接满十个球，就吻少爷一下好吗？”

阿什艾利脸红了，对着手指慢吞吞说：“那……我要伸舌头那种。”

窈清湖点头。

阿什艾利叼着球在地毯上三百六十度环绕转圈欢呼，仿佛得到他无聊人生中最大的欢愉。

窈清湖藏着笑意，望向虚空。

-

程睦柏回到家。他今日心情不畅，拒绝了安排的训练。

Alpha母亲早就将一桌饭做好了，兴许是军校开完会回来稍早，就没让阿姨备餐，是他Alpha母亲带上围裙扎起长发在准备晚餐。

饭桌上，程睦柏用筷子杵着米饭，将Omega母亲夹给他的菜叶舂烂，他自小不爱吃蔬菜，除非是Omega母亲夹给他。大部分时候，他父母开明，不会强迫他。

“又是那个女O不理你吧。”程睦柏Omega母亲猜。

“哪有。”程睦柏反驳，“我最近和她关系可好了，我们是朋友。”

“那又是怎么了？”程睦柏Alpha母亲打趣，“总不可能过了一星期才伤心化数考十分。”

“我是没认真学。学了没用学它做什么。”程睦柏提高分贝辩解，抬起头又丧气垂下脑袋，他怎么才能帮上窈清湖呢。

“那不是进展很好。再努努力说不定就是女朋友了。”Omega母亲称赞，“需不需要策略专家替你出谋划策？”

程睦柏：“……”是挺想的，但不要说出来。

忽地，程睦柏想到了，“我们家有多少钱？可以不可以资助她上大学？”这样她就不用为李氏家族工作。

程睦柏的Alpha母亲叹了口气，他们一直将程睦柏维护得太好，导致他根本不用关心他自身之外的其他状况。好在程睦柏觉醒后没有被其余三头污染，依旧保持纯良，或者说整个家族都在维护他的纯良。

“你应该问我们能不能给她大学的名额。”

“那就是可以资助。”程睦柏绽放进入家门后的第一个笑容，“我想让她和我继续做同学也可以吗？”

他们现在还只是朋友，程睦柏并不自信他告白了，窈清湖会答应做他的Omega恋人，但如果是朋友，日久生情的方案好像更稳妥。他的两位家长就是做同学日久生情结为配偶。

“我记得她是自然人？”程睦柏Omega母亲问。

“对。五等公民。”

程睦柏的Omega母亲看了配偶一眼，程睦柏的Alpha母亲无奈道：“可以的。这不算过分的要求。”

-

窈清湖以伤口不适要休息的由头下了楼。阿什艾利想将她抱下楼，但窈清湖以屋外有为雇主站岗的觉醒者警卫会令阿什艾利心情不好拒绝了。

回到佣人居住的房内，窈清湖才看到通讯仪上有几个未接来电。

是她的哥哥联系她了。许是老信徒将她去找他的事传达给她哥哥。她回第五区除了找人试验觉醒者的能力，还有就是亲口告诉哥哥她觉醒了。

今夜雇主归来，亲口说是没有必要了。

窈清湖很笃定雇主知道她觉醒的事，她不认为雇主提醒她不乖的那一句，是在说她咬了沈钧或者是欺瞒阿什艾利和Alpha在一块，这些事属于雇主在意之外的事。

她的不乖是打破了雇主需要的形式。

窈清湖只要陪在阿什艾利身边哄好他做“女儿”就行了。

正是这一点，窈清湖相信阿什艾利将来被雇主嫁作他人O，窈清湖也会陪同。如果有必要，作为Alpha的阿什艾利甚至可以被允许拥有他和窈清湖的孩子，前提是孩子隶属于阿什艾利的家庭，名义上是阿什艾利作为Omega所诞下。

她的雇主就有如此疯，正是最强者才有底气颠倒黑白。

避免阿什艾利太早被她诱惑到标记，给她做了信息素失调的手术，但没有完全摘除她的腺体，也是为了保留窈清湖作为Omega可以怀孕的功能。

她像远古东方的媵妾，在新世界里替雇主维护着变相的古典制度。

这很难受，普遍上的第五区Omega都这样难受，仿佛繁殖效益优良的身体是她们唯一拿得出手的作用。依附，不论是依附雇主，还是依附丈夫，是大多数没有出路的Omega的选择。

长年累月见惯了各式苦楚，窈清湖对此没有特别大的感触。

如果她没有成为觉醒者，她会为自己准备一出后手，保持现在的形势控制好阿什艾利，上学，读书，也保持在雇主能控制住她的范围内，让雇主知道他是能控制她的，她对阿什艾利所做的无非是小打小闹。

可人不是一成不变。

她有理由不再依附雇主，阿什艾利也是和她一样的觉醒者，她不再“无害”，她超出了界限，她破坏了雇主从不言明的契约形式。所以雇主有理由将她的能力祓除。

但没有祓除她的能力，这倒是她没想到也是想不通的地方。除非雇主有别的想法，有保留下她觉醒者能力的理由。

可问题是什么呢？

窈清湖思索着，顺便拨通了哥哥的号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