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燃望着同样的伤春暮景。
妹妹已经很多年很多年没有见到了。
黎燃拿起桌上的相框。
相片上白茶花一般明媚的少女,竟然是再也笑不起来了吗?
黎燃实在是思念得紧,卷起袖子擦了擦镜面,旋即又想,是不是长高了?
也许会跟其他窈窕纤长的女子一般,露出温婉的笑,目光盈盈似秋水,捏着团扇遮了脸,高高兴兴伸出了手,让他搭着,送她出嫁吧。
黎燃听到门打开的声音,洛九夜狐疑地看他,问:“游行来了,他让我先来找你。”
黎燃让洛九夜坐,洛九夜跟黎燃唠嗑说起顾纯跟他爹的关系,评价顾纯说这小孩真歹毒,善妒又恶劣,谢淮的脸都是让他毁的。
“按照沈臻给的说法,合着是我们湛海的大监察官生性好妒,杀了他侄子?”洛九夜刚从火场回来,一脸的不虞,又道:“那可是陈露杀啊,容淮南联合署夸过最多的人。”
黎燃摁眉心,他刚知道,沈臻居然驯服了第二大恶魔,并且收为己用。
“沈臻这个人性子比较刁钻,怕是不好相与,我不想惹麻烦,平素也受他蒙蔽……”黎燃叹息:“那一天来刺杀我的,居然是恶魔的空壳……那个黏黏小哭包呢?”
“不,你家主人呢?”
洛九夜目瞪口呆,“黏黏小哭包?”
老不巧了,游行进来,刚好听到这几个字。
容倾突然看游行,神色微妙。
游行感觉容倾真的很假正经,满足了自己的**,就啥都没事,他倒是还好,只是心中的那种不愉快的感觉又上来了,可他到底不想拂容倾面子,便道:“洛九夜定位到你妹妹似乎在极北深渊以下的某个地方,那里是凌逐臣的老巢,等处理完云城的事,你随我一起去。”
容倾听到随我两个字,脸色登时就臭了。
舒时给他发信息,【确定要删掉游痕跟舒夏洛的记忆?】
游行早就偷看到了,他想容倾这种人真的很偏执,斤斤计较,又神他妈讨厌!
色情狂,下流!
有爽到,但心中不平衡。
游行想不能让自己吃苦,不如顺毛,哄得天花乱坠,又道:“当然是我哥哥带路,我当小跟班。”
容倾脸色更臭。
偷偷拿他的手机,刺激谢折销,还特意说:“我知道你想当神界之主……”
容倾还是蛮讨厌游行不顾及他,有**,其他的,他猜游行也清楚,可掂不清楚,那就别怪他了。
容倾安静如鸡。
一身正装,丝毫没有刚办公室内的那种流氓样子,要多装,有多装。
他语气平缓,“季循路递给我一张宴会的帖子,说是沈臻打开公开拍卖美貌的恶魔,邀众人观赏——”
容倾把请柬甩在桌面上,态度不善。
他看了眼游行:“你想去,我陪你。”
洛九夜感觉像是正宫宣誓主权似的。
游行犹豫,没说话。
黎燃却道,“你出来吧,你让我找的人,我给你带过来了。”
来的人不是别人,正是池忱。
池忱看向游行,脸色莫名,他对黎燃道:“当年是我经受不住舒时的蛊惑,误杀了他,我嫉妒他的才华跟能力,我是来向你道歉的,游行。”
游行皱眉。
容倾挑眉。
“我是阿迟的朋友,你能不能救救阿迟,他被沈臻抓走了!”池忱似乎是话中有话,“我知道我以前很对不起你,你能不能原谅阿迟,他其实一直都觉得对不起你,但是他不好意思开口。”
游行叹气,“一个个把我往火堆上架着烤,可你知道迟言允对我做了什么事吗?迟家背叛我,他们不念往日君臣旧情背叛于我,如今迟言允被抓,他当初可是说了我们战场上见,你凭什么会认为我要去救他,而且,我已经救了一次,他自己没实力,你要帮他说什么?”
“你最好是不要偏私,你是什么人,我知道得很清楚。”
“我建议你找容倾,”游行把烂摊子直接丢给容倾:“我跟迟言允的旧情不好说,我救了一次,但我跟他关系也就那样,你跟他关系好,但真的,确实是被沈臻抓走的吗?”
池忱欲言又止。
容倾才补话:“怕是你父亲找借口找你,迟言允担心你,然后被池田抓了吧,而且你又无法违抗你父亲的命令,就只能如此了?”
容倾反问游行:“你知道我不喜欢迟言允,你让我去救他,你什么意思?”
游行心好累,感觉容倾其他事都能够掰扯得很清楚,为什么讲这句话,衬得他好像一个小人,“你都想怎样就怎么样了,我还有什么意思?”
“你自己连污染物都杀不了……”游行差点抄起抱枕砸容倾脸上,他起身离开,可容倾真的直接就想把请柬给撕碎了!!
但朋友跟洛九夜在,容倾也不好做什么。
游行离开时冷冷淡淡,还不忘怼一句容倾爱装,疯子什么的,可他都忍了。
就可能笑也不是,哭也不是,骂也不是,打也不是。
“我在酒店开房等你。”
容倾抄起请柬撕碎扔在地上,双手抱胸,“你别想给我出家门,你!”
“……”游行摔门:“我去给你拿几套衣服换一下。”
黎燃:“……”
他感觉这兄弟恋爱谈得真的混犊子,这都要炸了。
还不喜欢,明摆着自己作,自己宠出来的?
可宠,不太像,较真倒是真的。
黎燃对池忱说:“嗯,不用说我也会帮忙的,维护云城治安是我的责任。”
洛九夜嘲笑,“一个沈臻就把你困住了,还责任,责任个毛,自己偏见比海深,转头比谁都熟,贱不贱呐,我要是你妹,活活气晕,你妹肯定就是讨厌你这种作风,觉得你虚伪又可笑,就跑走了。”
黎燃笑得僵,“把这个人给我带出去。”
“卸磨杀驴啊,也可以,那你妹永远不认你这个哥哥!”洛九夜气死了,他骂了声容倾:“有病啊,湛海不是感情挺好的,怎么到云城就天翻地覆?”
容倾觉得吵,干脆真的拿出手机看信息,确定有酒店房号,他也就真的去了。
“黏黏小哭包闹脾气,死不听话,我能怎么办?”
“他妈的,秋后算账,你这个小肚鸡肠的男人!”洛九夜怒吼。
容倾却顺走了黎燃的手铐,他觉得不应该,可真的控制不住了。
“小肚鸡肠?”容倾气笑,“我没弄死他算是好的,他以为他是谁。”
“你又是谁?”洛九夜不忍心看游行被如此对待,“实力差劲,只有脸,啥都没有的冷漠男,谁喜欢你?!”
“你活该!”洛九夜受不了,“滚你妈的。”
容倾挨了顿骂,洛九夜恨不得火上浇油,“游行碰见你,才是晦气!”
容倾:“不,我是他的命中注定。”
洛九夜觉得容倾这个逼跟游行一样难搞,差点疯掉。
在摔门震天响的时间里,洛九夜看着黎燃,“所以,你为什么这么讨厌别人说起你妹妹,难道我说的是真的?你妹妹,是因为你才离开你的吗?”
黎燃脾气也还算好,没真喊人搞走洛九夜,只是思绪又陷入了漫长的回忆。
回忆里,有很多事,很多人,唯独妹妹的印象模糊不清。
她总说他对她太忽视了,说他是个薄情的人,随意指摘他。
让他多陪陪她,他不肯。
妹妹说:“等我死了,你就甘心了。”
当时还以为是玩笑,如今,兔起鹘落,黎燃点头:“不是我,我妹妹也就不会离家出走了。”
“那个虞浔,你又怎么对他如此友善?”洛九夜气大了:“这么歹毒,就该放阴沟里,电死算了!”
“嗯,不想随意了,他跟我妹妹年龄差不多大,仅此而已。”
黎燃捏起桌上的相框,看了又看,“我很想她,我给她攒了很多嫁妆,等以后,她要星星,要月亮,我也给她摘下来。”
“其实我觉得你真的可以去问一下虞浔,有些事你不去问,不代表,他就真的不知道。”洛九夜道:“我的未婚妻很爱我,可我们到底是天人永隔,有活着的机会,比什么都好,不是吗?”
黎燃觉得他说得对,于是他决定过了宴会后去找虞浔问问看。
离开的游行走在一片暮景中,天空泛出金黄的颜色。
天空每逢落日,总是像暮秋盛大的一场绽放,带着缱绻跟唯美的气息。
光很亮,很刺目,人都惫懒。
太阳追逐的每时每刻,是薄暮,也是无尽的怅惘。
游行看天空都是叹气的,不知道为什么,很难过。
莫名的难过。
其实,他在身边。
可,比不在身边时,要活得更难过。
游行掏卡开了房,酒店人员微微笑,礼貌又公式化。
游行摊开四肢躺在床上,柔软的棉絮内,他开始回忆过去发生的事。
当然,并不总是陷入漫长悠远的回忆中。
只是一瞬想起,心就无法呼吸,没有痛彻心扉淋漓尽致的伤痛,只是感慨万千。
游姝给他下药,他不知,后来又知……
当初,恶魔S给他莫名其妙的预言,说他会爱上不可能爱上的人,而那个人终其一生都不会爱你。那是他见到他的第一面。
老实说,他不信命。
可命运总是诸多巧合。
他是天使,他是恶魔,他因为他,产生深不可测的**与沉迷。
他在否认,自己,也在否认。
身处王座之上,无数次被告诫的是君主的责任与对天使的仇恨,可他从来没有亲自动手,所有的刀尖齐齐刺向他,他不能够忍受。
有时想,放纵吧,放肆吧,可惊雨刀,杀尽一切,又有什么用呢?
游行翻了个身,又想起容倾给予自己的疼痛。
仿佛是命运誓言落下的残酷刑罚。
第一次亲密接触,他疼他哭他恨,他说不会爱你,用那么狠毒的语气咒你说你也跟其他恶魔毫无差别,引诱我堕落,你很高兴,是不是?
可他不高兴,他也想,主动忘记。
可心无法忘记。
游行心中实在是堵得慌,他疲惫地撑起身,打开洗手台的水龙头。
哗哗的水流声吵得心脏疼,游行手无力地撑在台面上,他无力地干呕。
他始终是,不能够接受容倾不爱自己这个事实,他爱他,何止爱到失去自我,恨不能不爱。
他是他的深渊。
游行心中堵到窒息。
“呕——”
是啊,他操控着他的命运,无能为力。
游行瘫在地板上,心口又酸又涨。
他要走了,他无所不用其极地拉住他,连让他呼吸的空间都没有。
甚至,要用一个孩子来折磨他。
游行想,他爱我,他不爱我,可我无法停止爱他。
汩汩的水声弥漫了一地,游行知道,他不会来,他回忆着那沉重烦闷的窒息感,如枷锁般的噩梦,最终还是爬了起来,开了热水漱口。他看着镜中的自己,游行终于对自己说:“是啊,我无法接受我还爱着他这个现实,我也无法接受他不爱我,但我也接受我无法接受这些现实。”
游行关上水龙头,把自己关进浴室,好好地洗了个澡。
热水淋下,冲散全部的怅惘与哀怨。
游行觉得舒服了点,又随意裹了浴巾去床上,他可以好好睡一觉了。
睡前把手机关机,发了条信息,告诉地址,游行就睡了。
同样的黑夜,沉思地不止是游行。
惯性在黑夜中逡巡,露出真面目的容倾也看着窗外,他难得压抑了自己变态的占有欲,没当场把人绑回来,此刻没有任何人来打扰,舒时跟他说话,问道:“还好吗?”
容倾摆了手,“死不听话,我一个人待着,你先走。”
“是。”
舒时照常走,按理来说,他该跟这位大天使长说些什么的,但终归不熟。
他想,却还是说了,“其实,没有人能够走到你心里吧?”
“把你放在心上的那个人,直接剜了自己的心,对你而言,是种侮辱。”
舒时说完,留下容倾一个人安静思考。
他不要他,干净决绝。
他甩他,干脆利落。
他当然,不是什么好人。
那一天,卑劣的快感悄然升腾。
他哭了,可他心里那么畅快。
他不是不负责任的人,总想着对方到底是听话的,哪知是个怪胎。
不要爱他,他知道了他爱他,也不肯承认。
本来,想跟他求婚的。
但很多年,很多次。
他好像只是成为了他**的化身,彰显他卑劣的存在。
他爱你,他愿意为了你去死。
可他不爱你,看见你就恶心,就不肯交出真心。
他怎么能够心甘情愿?
但终归位置太特殊了,总在高处,去了哪个地方,还是高处。
没什么意义。
而仿佛开玩笑似的,杀不掉污染物,堂堂大天使长,杀不到一个污染物。
多么可笑的讽刺。
随时随地都在提醒你做错事的那个人,却站在你身后保护你。
多么可笑的存在!
容倾特别想吐,他甩起桌上的茶杯扔到地面。
杯子四分五裂!
容倾惶然吐出一口鲜血。
“这没心肝的!没心肝的东西!”
“要是我从没认识过你就好了!”
容倾特别气。
“是啊,我一点都不能接受他离开我,他不爱我,一点点也不可以。”
“我卑劣,我下贱,我是畜生,始终觉得这样的自己很恶心,活得人不人,鬼不鬼……”
“我接受,我该接受,可是我为什么这么难过?”容倾瘫在沙发上,衣裳不整,手掉落在地,手上一柄刀锋滑落,鲜血淋漓地滴在地上,“是啊,我爱你,我无法接受我爱你,但我也接受同样无法爱你的我……”
容倾发出暗夜的怆鸣。
他与命运负隅顽抗,最终,屈服了命运。
他哭了,很多滴眼泪自眼角淌下。
伤口自动愈合,不知道过了多久,容倾又醒来了,他看到房间号,又听谢折销来找自己,他抹了抹眼睛,明显不耐烦了。
谢折销来找容倾,乍然问:“你说让游行当神界之主是什么意思?他已经有了白鸦组,你还想让他上天不成?”
容倾:“就是你想的那样,他是我的妻子,也同样,是你的上司,这有什么不同吗?”
谢折销破口大骂:“就凭他!他一个耳根子软到那样子的人,他配,难道我要因为他给我恢复精神力而对他感激涕零?!谁他妈稀罕!”
谢折销一拳砸在桌子上。
容倾:“这没有什么不同。”
“你跟他,没有可比性。”
“什么叫没有可比性?”谢折销气煞,“他折磨了你那么多年,我看在眼里,难道,你还要把自己赔上去不成?你玩一玩,也就算了,还当真?!”
容倾觉得不对:“我很认真,烦还是烦,他还是我的,跑了也要捉回来的。”
“有什么问题吗?”容倾看着他,故意激怒:“不会是你当神界之主,就是了。”
谢折销明显熄火。
直到容倾离开,谢折销方才踹翻桌子。
远远看上去,有非常明显的恨意。
“神界之主!”谢折销瞪着容倾,“你非逼我,是不是?!”
容倾把手铐甩到垃圾桶里,又看了眼自己的办公室。他之前就跟游行提过一嘴,就现在有点相当有恃无恐,当他打开酒店的房间门,巧了,游行酣睡的样子又映入他的眼帘。
容倾可耻地又觉得幸福了,他换衣服,找拖鞋,洗澡,又搂人进了被窝,游行知道是他来,没一惊一乍,但睡眼惺忪地往容倾怀中钻,一边钻一边四肢并缠缠上去,呓语着:“你怎么才来?我好冷……”
容倾态度大转,“你会照顾自己了?”
游行眨眼睛,一骨碌爬起来,哒哒哒踩着拖鞋,一脸迷迷瞪瞪,找了副眼镜戴上,又打开灯,翻身上马,掰着容倾的脸仔仔细细,左瞧右瞧。
容倾倒是想他想得紧,手摘了眼镜就捏下巴吻,手从下摆探进去,摸到柔韧的腰跟脊背,又说:“想我吗?”
游行垂眸,“想,挺想的。”
游行记仇,他一边扯开容倾的浴袍往他腰腹走,容倾吃痛:“你!”
游行力道大到出奇,他恶声恶气,容倾咬牙,又听游行骂他:“爽吗?”
“……”容倾重重地捏人的腰,直接掐住敏感的地方。
游行报复回去。
容倾下颌绷紧:“这么上天?”
过了好久,游行不肯了,烦躁要走,容倾捏住他手腕,当仁不让:“你到底是喜欢蹬鼻子上脸,凶神恶煞,生怕吃亏。”
游行觑他:“你不肯啊?”
容倾挨不得,恨恨道:“吃亏就吃亏,这么恨我做什么?”
“你偷心贼,你无耻。”游行损他:“畜生,王八羔子。”
容倾没让他走,游行也没听他说什么,认命伺候人。
等到容倾又去洗了个澡,游行突然亲亲密密地抱住他的脖子,笑着道:“哥哥这么优秀,一定能很快解决凌逐臣的事情,对不对?”
容倾:“……”
“还好,没什么不能解决的事。”
“哥哥对我这么好,我是不是该报答你?”
容倾:“……”
他把游行的身子掰正了,手碰他下巴,眯起眼:“你想说什么?”
语气没有威胁,倒是审问。
“我妈妈爸爸……”游行到底是想念父母,“哥哥你不是无情的人,对不对?”
容倾给他分析利弊:“你已经过多涉足了人类的因果,不可以。”
游行求他,碾他的耳垂,“我知道你肯定能答应的,是不是?”
容倾心想敢情这么上道是求这件事?
“我知道你不是这样的人,”游行求他:“我想回家看看,也不可以?”
容倾:“在我面前,没有你不可以的事。”
游行听他这么说,哦了声,点点头,又碰他的手:“我让你苦恼了啊,还吐血自残??”
游行没说什么他自己折磨自己,跟他唠:“还是很想嘛?”
容倾意识到他说的是什么。
“还好,反正是病,你是药,”容倾皱眉,“想吃就吃。”
“我太无耻了,人又爱装,但没骗你,你可以回家住几天。”容倾仿佛也清醒了似的:“我跟你一起回去。”
游行心想这是变天了吗?!!
温柔哥哥回来了?!!
游行朝思暮想,还是觉得容倾现在比较正常点,他甜蜜地去搂容倾的手肘,“对我真好。”
容倾:“你妈妈给我发信息了。”
游行:“那不更好,分你家人。”
容倾叹气,像是想起什么似的,“算了,带你去季循路跟沈臻的宴会吧,迟言允,你自己救。”
“多个朋友多条路。”容倾拍他大腿,语重心长。
“那你为什么这么斤斤计较?”游行刚说完,容倾就开始炸毛,“计较?”
两个人都愣了下,容倾赶忙把人搂怀里,游行也马上解释:“哥哥真大方。”
“你倒是仗义。”容倾依旧抱怨,“丢我跟丢垃圾样。”
游行欲哭无泪,无奈道:“不会了,你原谅我,好不好嘛……”
容倾没说话,心里头高兴。
半宿没睡着,游行看着他,盯着他的脸看了好久,还是觉得长得好,特意蹲在墙边拿起电灯自己看了看,确认自己没眼花做梦。
容倾梦见半路被恶鬼盯着,冷不丁惊醒,看到游行点了个灯,心脏病吓出来。
“你干嘛?”
“你长得真的漂亮!”游行倚墙叹息:“我还是觉得我眼光好。”
“你好看,我爱你。”
游行吹了下容倾的睫毛。
心绪翻飞,如珠如雨。
容倾的脸,悄悄地红了。
“你是容倾,所以我爱你。”
六十万字之前的内容没法看。[小丑]
今天突然很想改,但算了吧……
争取后半部分写好点。
人物核心跟剧情核心没干架了,但是跟情绪核心干架了!!
我怎么老是不会打信息差???
人物的感情成长线终于到了一个还算可以的时候??
没把握,不知道。
文章的主题是走出深渊,双方对于彼此的爱与性格的磨合才是深渊啊。
爱是枷锁,爱是捆绑。
题材跟故事设定背景都没错,人设也还好,就是不会打信息差搞情绪递进。
[笑哭]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138章 第 138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