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离上一次她大晚上去他房间已经过了半月了。
在这之前,她又爬了一次乔府的院子,虽然没有跟上次一样看到那样美好的景致,虽然最后的结果还是被他丢了出来,但她却觉得已经比第一次的时候爬墙的技术熟练了很多。
他对她的态度也不再一直是冷冰冰的石头了,即使还是劝她让她仔细想想,但语气已经温和了许多。
又过了七天,米贝贝终于从自己老爹的口中得知他终于答应了。
而且两人的婚事很急,日子也是紧挨着前后不过八天,米贝贝还没有从巨大的欣喜中缓过神来,就被米夫人拽着量起了婚服。
米老爷也开始将她的嫁妆都搬了出来,打点计入名册,整个米府顿时欢天喜地地热闹了起来。
良辰吉日,佳人成对,等拜完天地被人牵着送入洞房,所有的一切才真正地瓜熟蒂落。
他们两个人的大婚很仓促但也还算圆满,只是让米贝贝还稍稍有些疑惑的是,她和他的洞房花烛夜之时,他竟然揭下她的红盖头后眼里像是哭了。
因为房间的的龙凤烛燃的很旺,但被头疼的红色帷幔罩着所有的东西都泛着隐隐的红光,她也就看的不是特别清楚,等她想再靠近了一些,看看他到底哭没哭的时候,她整个人就被推倒了。
然后毫无预兆的含住了她两片唇瓣,用力嘬吸着,用舌尖顶入诱人的缝隙,舔着她内里的媚肉。
女子特有的傲人的山峰,颤巍巍的,一步步攀爬而上,每一步都留下清晰可见的印记,这还不够兴风作浪的舌尖每每碰触到它,都引发顾轻音不可抑止的战栗。
这一夜,她最为敏感的地方都被他熟悉了个遍。
这一夜,他也终是到了他渴望已久的峰顶。
娇妻在怀,暖香如玉。
他们的婚房布置的十分雅致,她嫁过来后,他房间里原本的笔墨纸砚和各种的书籍都又重新搬来了一个新的书架,最好位置的那个书架被腾出来给她放小人书用了。
于是空气中流转的就不单只是胭脂香了,还有没有干透的墨水和新买来的纸张的味道,都在一起交融。
她们腻歪了好几天,后来才慢慢找到了彼此之间舒服的相处距离,她喜欢在他认真读书的时候也搬个凳子在他旁边,靠着他的肩膀看她喜欢的杂志怪谈。
他练剑的时候,她就穿着暖乎乎的跟个白团子一样站在旁边抱着他的衣服,到他甩出一阵漂亮的剑式,她会高兴的为他拍手喝彩。
时光竟是过的如此之快,很快他们在一起成为夫妻就已经过了好几个月了。
然后有一天她忽然接到了远方表哥的来信,表哥整日云游四海,生意做到遍布大江南北,米贝贝的记忆里对这个表哥的印象也还算好,因为他总是给自己带来很多从来没有见过的东西。
那时候还小,对一切都很好奇,她的婚礼他没有来,那时候他还在西边的漳丘之国,再回来已经来不及了,所有直到现在她才见到这个看起来有了很大变化的表哥。
“他看起来并不是很健康。”她表哥对她说到。
她和他约了一个酒楼 ,她不知道为什么不回米府,可能是因为在家说起事情来不如在外面畅快。
她将在小火炉上热了的酒倒入酒杯中,轻轻开口,道: “嗯。我会帮他好好调理的,好好照顾,不成问题的,表哥不用担心。”
“希望如此,我在外面见过他这样子的人,治好的寥寥无几。”她表哥点点头,自言自语地说到,她和夫君新婚燕尔,听不进去也正常。
他走的时候她还是那个刚开始拔高的小豆芽,现在他回来,她就已经嫁为人妇了,她一向娇蛮,但温柔向来不轻易外漏,但却在刚刚的了了几句中,都是不隐藏,光明正大的爱意。
她听着表哥跟她讲了很多东西,从她非要他上树给她摘柿子,到他帮她去摘莲蓬,还有在结了冰的湖面上非要穿着滑冰刀去玩耍。
到最后两个人都已经有些微微的醉意了,米贝贝意识到已经够了,不能再喝了,她表哥忽然静静地问她。
“那你爱他吗?我还记得我走之前你问我什么是爱,那时候我也不懂,现在你懂了吗?”
他看着她,抱着心中最后的期盼卑微地问到。
“我不确定我爱不爱他,他对我很好,现在应该是喜欢。对,我能确定我很喜欢他。”
米贝贝稍稍思索了一番,她知道自己心里真正的想法,没有任何不清楚的。
“但两个人在一起是要互相爱着彼此的啊!那你不会又是因为一时兴起才想得到他的吧!既然这样,等以后你不要他了便是。”
“表哥,你喝多了,我派人送你回去吧。”
米贝贝放下酒杯,她到这时才意识到表哥后面的话失去了分寸,一向稳重的他,这样喝了整个酒坛的酒,已经醉的开始说胡话了。
她不一样,她酒量好,也因为一直在帮忙温酒,所有还算清醒 。
她招呼外面的人,却在开门的瞬间看见林木木站在她的夫君旁边,她的夫君也在看着她。
但她的夫君并没有多说什么,他知道她出来是来见表哥的,他知道,所以早就说好要来接她。
“我送他回米府,你待着这里,等我回来接你。”
米府和乔府的方向与这酒楼正相反。
“好,你路上小心点。”
米贝贝点头,伸手整理了一下他的衣服,也拿来表哥的袍子,他帮她表哥并不认真的拢了拢就转身下了楼梯。
听刚刚那语气,她不知道他听了多少,她的对家林木木还在旁边,她语气淡淡说道:“你怎么也在这里?有事吗?要不进来坐坐,我夫君来接我还有一段时间。”
她和她之间那斗来斗去的十几年说也说不明白 ,但她不介意今天跟她进来喝杯酒。
“你可真是健忘啊!这么多年的,倒真是将他忘了个彻底。”
“什么?”米贝贝被她的话弄的一头雾水,一时间弄不清她话里的“他”。
“哈哈,你果真忘了,你忘了在你家老宅边上那个湖里的事情了,那时候我们才九岁,我竟然真以为你是对他没兴趣了。谁想到过了十几年你又看上了同一个。”
“你到底在胡说些什么!不想喝酒就赶紧离开!”米贝贝心里很烦躁,她不知道怎么回事,但她听着林木木的话,虽然不懂她说的意思,但却升起一股惧怕。
林木木却不放过她,继续道:“这些年,我林木木承认家世才情样样比不上你,但只有这一件,我比你强,起码我没有忘掉这个曾经救过我们性命的人。”
“你知道吗?在你之前,我也是有机会嫁给他的,但都是因为你,都是因为你,你一出现,他连跟我说话都不肯了。”
听到这里,米贝贝也知道她话中的人是谁了,她本来要离开,现在却更想知道她后面要说什么。
“我默默对他好了这么多年,他不喜欢我我也不强求 ,这天下没有我离了他活不了的道理,但我做的事情早已可以做到问心不愧。但你呢?米贝贝 ,有些事情,你真的能够忘个彻底吗?”
“米贝贝,你就是个罪人。”她给她下了最终裁判。
林木木看着还在原地的米贝贝,头一次觉得自己终于赢过了米贝贝,神清气爽的走了。
她走的飞快,似乎要将那些她疲惫追逐在米贝贝身后的那些不堪的回忆全部甩掉。
米贝贝的头忽然就疼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