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修斯把鹿悠宁抱回家,仿生人朝鹿悠宁伸出机械臂,卡修斯摇了摇头,抱着小可怜回房间。
怀里的小家伙一动不动,乖顺极了。
不过,这样一副为了渣男郁郁寡欢,失魂落魄的样子,让卡修斯觉得……
好碍眼。
一股陌生的情绪占据了他的胸腔,呼吸跟着沉闷下来。
不该是这样。
他家快快乐乐到处蹦哒的小家伙,不该是这样的表情。
“到家了。”
卡修斯把鹿悠宁放到床上,然后蹲下身子,与鹿悠宁平视。
男人睫毛下垂,眉眼依然冷淡,身上的疏离却少了几分。
鹿悠宁能感觉到,对方在一点一点剖开内心,邀请他进入自己的世界。
“小爹,”鹿悠宁扑到卡修斯的身上,双手抱住男人的脖子,“我难受,心里难受。”
鹿悠宁并非贪图伊熙尔杜的爱,他只是贪恋对方给他的家。
一个在虫族的家。
现在他有了卡修斯——
有家,有长辈,家里有人气,还有一盏为他而亮的灯。
这样也很好。
他不要伊熙尔杜了。
“你不该难受,低等物种才会被负面情绪影响,人类的情绪波动只是一串没有价值的电信号,你的情爱一文不值,甚至蠢透了。”
卡修斯嗓音清冷,像冰凉的泉水,把鹿悠宁浇了一个透心凉。
【低等物种……】
虫族,说人类是低等物种!
鹿悠宁破防,一口咬上卡修斯的侧颈,好巧不巧咬到了卡修斯的腺体,把覆盖在腺体上的假膜弄破了。
卡修斯身体一僵,眼神顿时变得浑浊混沌,身上的血液又快又热,每个细胞都在叫嚣。
他俯身下去,把鹿悠宁压到床上,声音低沉沙哑,“你的味道……”
像桃子酒。
清新、甜美、入口顺滑,仅仅是微醺的程度就让人难以自持。
是虫族无法抗拒的味道。
灼热的呼吸洒在鹿悠宁的颈间,带着极强的压迫感和侵略性。
“小爹,你生气了?”鹿悠宁眨了眨眼睛。
卡修斯的样子很奇怪,有点像“每个月都有那么一两次”的伊熙尔杜。
男人的呼吸越来越重,现在只想将酒连同精美的杯盏一起吞入腹中,一缕酒香都无法溢出。
叫了小爹,就是他的东西。
鹿悠宁,是他的,为什么不能吃掉?
卡修斯险些失控,理智被压抑多年的**折磨得濒临崩溃。
“怕了?”卡修斯抓住鹿悠宁的手腕,强势插入指缝,埋首在鹿悠宁的颈窝亲吻舔舐。
“你做什么?”鹿悠宁抵住卡修斯的胸口,触及滚烫的肌肤,突然慌了,“小爹,你生病了?”
“是疯了。”卡修斯避重就轻,放纵私欲。
洁净如羊毛线一般的蛛丝瞬间泛滥,缠绕住鹿悠宁的身体,将他吊在半空。
“你不是说,低等物种才会被情绪影响吗?”
鹿悠宁注意到对方泛红的腺体,感觉要遭。
伊熙尔杜虽然经常失控,但他尊重鹿悠宁的意愿,鹿悠宁的内心排斥虫族,他们最亲密的时候也只是简单的拥抱。
卡修斯回过神,眼神清明了许多,绷着脸艰难克制,喉咙都泛起腥甜的味道。
他抚摸着青年的侧脸,语气冰冷:“雄虫自私凶残,雌虫也没有一个好东西,你怎么敢把人类的心随意交给别人?”
那可是人类的真心啊!
S级以下的虫族顺从于**和本能,雌雄结合不需要以情爱为基础。
纯粹的爱恋是他们遥不可及的奢侈品。
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卡修斯自己得不到,才会说鹿悠宁的喜欢没有价值。
其实最想要的人,是他。
卡修斯定定地看着鹿悠宁,眼神晦暗不清。
伊熙尔杜野心磅礴、城府极深,这样一个人能给出多少真情?
你居然把心给了他,还一副为情所困的样子。
真是令人火大!
卡修斯沉下脸色,眼底情绪翻涌,仿佛孕育着风暴,黑暗得让人心惊。
“小爹又不是别人?”
鹿悠宁从蛛丝的缝隙中伸出手,握住卡修斯的大手。
“小爹是我的家人,会保护我、不会伤害我的家人。”鹿悠宁握紧对方的手,放在自己的胸口上,眼神出奇的认真,“心,给卡修斯。”
卡修斯隔着衣服,触摸到青年的心跳。
顷刻间,卡修斯的心脏剧烈跳动,唇角不可抑制地上扬,
源于生物本能的情热褪去,满心满眼只有他的悠宁。
“我拿走了。”卡修斯把青年抱入怀中,坚韧的蛛丝寸寸断裂,落了一地。
鹿悠宁抱着卡修斯,惬意地闭上眼睛。
【虫族才是低等物种。】
【居然会相信人类的真心,人类自己都不信。】
【真是蠢透了。】
鹿悠宁在虫族身上付出过一次真心,那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
他拥有过友谊、亲情和爱情。
这些情感体验,能带来美好的感觉,不仅让他身心健康,也让他成为更完整的自己。
一个完整的“人”。
他已经长大成人,不需要像小时候那样,用感情填补内心的缺口。
【多余的感情,要好好利用。】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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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小爹你完了(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