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槐没想出来借口,一时间手足无措,“不是,我,他……”
荆衡握住几个瓶子转身,神情平淡,“她想帮我,怕你生气。”
夏槐紧张看向沈玉濯的脸色,却见对方沉默片刻后莫名笑了一下,“我生气才不会是因为这种事情。拿完东西就回去吧。”
荆衡越过两人离开。
危机解除,夏槐稍稍松了口气,想悄不做声地溜出去。
刚到门口却被沈玉濯偏腿挡住,他低头,玻璃珠般纯净的眼睛追逐夏槐的视线,神色认真语气却带着威胁,“我警告你,我怎么对他跟你没关系,离他远一点。记住了吗?”
夏槐惊慌失措忙不迭地点头,但他其实还有一句话想说——你以为他是什么好东西吗。
沈玉濯严格来讲确实没说谎,他不会因为夏槐想帮荆衡而生气,他首先会厌烦,一次两次之后,这种厌烦才会变成被忤逆的怒气,从而会惩罚让他们不敢再犯。
荆衡方才那样回答,看起来是给夏槐保留了一分余地,但他若是真的不想牵连她,就该不理会,不管,让沈玉濯用狠毒的言语、手段,骂她对付她,让她长记性再也不敢靠近他。
但是他没有,夏槐不仅会觉得他是无辜的,更会在潜意识里感谢他,产生一种同病相怜的错觉,这样下去,看似是夏槐主动导致两人产生的交集会越来越多。
而沈玉濯,自然站在了他们的对立面。
夏槐本身在原文中就是一个设定好的角色,具体怎么样他记不清楚了,总归是那种横插在他和荆衡中间惹事的工具人,所以她现在这么做也无可厚非。
但是,作为一个工具人,难道会有什么很好的结局吗,最幸运不过是拥有正常人的生活,但最差就不一定差到什么程度了。
所以,沈玉濯现在是在救她,老老实实做好自己的事比什么都强,少去发散那些无用的爱心。
夏槐此刻显然不懂也不会懂,沈玉濯抬头收回腿让她逃离洗衣房,跑到员工卧室后怕地对同宿的人说:“少爷怎么越来越吓人了,我都感觉他下一秒就要刀了我……”
同宿的人是个年纪大的阿姨,走到门口往两边看,确定没人后关上门说:“你刚来没多久不知道,他啊小时候就经常干坏事,为什么转了好几多学,就因为他每次都欺负同学,弄受伤都是轻的,我听说最过分的一次是把一只死兔子塞小孩嘴里,才十来岁啊……多恐怖,人家都害怕不敢和他相处。”
“死,死兔子……”夏槐打了个寒颤,震惊得嘴都合不上,阿姨安抚地补充道,“咱们只能是再小心一点,尽量别惹到他,这种人天生就是恶鬼投胎报复人间的。”
“居然这么可怕……”夏槐难以置信地缓缓点头,想到她走出卧室门时听到的,沈玉濯把衣柜干净的衣服拿出来扔地上让人手洗,不由得恍惚摇头道,“那被他带过来的男生也太惨了吧,每天都要被他压迫欺负……”
沈玉濯此时如同高高在上的监工,手中摆弄着一只金属的薄薄的书签,时不时到洗手间转一圈巡视工作情况。
荆衡洗衣服很细致,他会先把衣服具体看一遍,注意到哪里有灰尘再专门清洗,但沈玉濯的衣服本来就很干净,就算他扔地上踩两脚也没留下什么痕迹,所以除了最开始滴在他睡衣上的牛奶,洗涤剂没了用武之地。
荆衡垂着头神情认真,袖子卷起来卡在臂弯,手指抓过衣服从池中稍微提起,水滴滴答答地落下去,他攥住上衣下摆,指缝处露出睡衣布料,小臂的肌肉若隐若现。
和他握住沈玉濯腰的时候一样。
靠在一旁的监工呼吸猛然一重,眼神不自然地飘走,扭头将脑海中的画面清出去,刚想转身离开,荆衡忽然看向他,“这个要晾在哪里。”
沈玉濯本来就烦躁,他这样一问心情更不好了,“自己去找。”随后走出了卧室,因为不想看见他。
夏槐正在一楼擦古董花瓶,就听见楼上砰一声关上门,沈玉濯一路走下来径直出了沈家的大门。
又吵架了?她往楼上瞟了一眼,想起阿姨说的话,摇摇头强行按捺住自己的惊异和好奇,接着干自己的活。
沈玉濯沿着沈家外的路走,这里是郊外别墅区,院子之间相隔比较远,人又不多,侧对着沈家大约两公里的地方有座矮山,长满了深绿色的茂密植物。
他在寂静且只有他一人的路上走了没多久,身后突然传来低沉的发动机嗡鸣,声音快速靠近又骤然停在他身边。
沈玉濯都不用偏头,余光就出现一辆深红色的跑车。
里面年轻男生戴着墨镜,穿着皮衣一副不良青年的做派,单手握着方向盘对他吹了声口哨,“呦,沈少爷终于舍得出门了。”
沈玉濯原本不想理,但那跑车就跟在他旁边缓慢移动,笑道,“去哪我送你啊。”
沈玉濯站住脚步,面色不善地看向他,“你想死是不是。”
“沈少爷生什么气。”韩兆先下车,抓住沈玉濯的手臂,无视他要杀人的目光推着他的肩塞到了跑车副驾驶,手脚麻利地锁上车门,“都快一个月没见了,不得好好叙叙旧。”
他回到驾驶座,脚下猛地踩住油门,跑车唰地一下冲了出去,沈玉濯头发凌乱扎眼,抿着嘴拉上了安全带。
男人不论多大年纪都喜欢灯红酒绿,所以韩兆先带他来的地方也不稀奇,公子哥们经常光顾的高级会所,包厢里昏黄豪华如宫殿,灯光闪烁晦暗,年轻靓丽的男男女女拥挤嬉笑作一团。
韩兆先走进来,几个同年龄的男生起身,“韩哥来晚了啊,自罚三杯!”
“怎么回事啊韩哥,新车开着还来这么晚……”
韩兆先也不推脱,爽快地喝下三杯威士忌。
沈玉濯从后面走来,抬眼不耐地看向他,“你不是还开车吗?”
韩兆先吊儿郎当似真似假地回答,“不是还有你呢。”
沈玉濯横了他一眼,扭头坐到旁边的沙发上,韩兆先完全就是胡说八道,敢让自己开车,那他真是不想活了。
韩兆先得逞地笑起来,笑完叫服务员过来,指向沈玉濯说:“你们这有什么好吃的都来一份,就放他面前。”
“好的。”服务员出了门,包间里越发热闹起来,韩兆先也不知道是喝酒上了头还是装醉,搂着一个年轻女孩亲起来,那女孩腰都往后弯过去,周围人吵闹着起哄。
服务员接连端着菜上来,摆在沈玉濯身前的茶几上,大多数是肉菜,因为来这里的主要都不是吃饭,所以菜量不多摆盘比较精致。
沈玉濯没客气,挑看起来顺眼的尝了几口,他这一小块地方很安静,显得与整个包间格格不入。
这时,一个人从闹哄的人堆里走出来,脸上带着醉意,手中拿着杯酒向沈玉濯走来,紧挨着坐在他旁边,“你……你是那个谁来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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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恶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