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是回……”温七转身要走, 被廖景城拽住,“我以后不会瞒你任何事儿……”
他的目光如星辰般,落在她身上。maixi9
她的心微微一颤。
他紧攥着她的小手, 走到金生木对面, 坐下。
金生木身上没有伤,屋子里也没血腥气, 但他就是怕的浑身都在瑟瑟发抖,“我……我说, 我当初就发现杜婉婉的死很蹊跷, 她其实是假死, 服用了一种叫做转魂丹的药, 这种药人体服下后, 会短暂地遏制住她的脉象, 也就是说, 她的脉象没了跳动,进入死亡状态。实际上, 她的呼吸还存在的, 只是不再以脉象表现,所以,大半的郎中在查到病人有如此症状,都会下断定说,这人已经死了。我在杜婉婉死亡现场发现了一种白色粉末, 这粉末就是转魂丹碾化的,它必须碾压成粉末,再和以蜜水服用才能奏效!当时的杜婉婉可能情况紧急,所以有些慌张了,就洒了一些粉末, 被我收拾了,就是给侯爷的那布袋里装着的东西!侯爷,我……我真的没什么可交代的了,我知道的都说了啊,您就放了我吧!”
“金生木,你以为我特意到十字夼县城来,就是听你这些话的吗?你以为我不知道杜婉婉没有死吗?”
廖景城冷冷一笑,道。
“啊?您知道?”
金生木大惊失色。
“呵呵!你们都当我是傻子吧?”
说到这里,他转头看看温七,苦笑道,“七七,其实在京都人心目中,最大的傻瓜一直都是我!”
温七却长舒了一口气,笑道,“我就说嘛,我不傻的……”
“嗯,你很好!”
他对着她笑了笑。
金生木在一旁惊得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了,“侯爷,您……您是会笑的?”
“闭嘴,说正题。”
为虎一巴掌拍在他脑袋上。
“可是,我真的没什么可说了啊!”
金生木一脸苦相。
“太子殿下想必也查到了没死的杜婉婉到了十字夼县,这才把你安排到这里来,为的就是监视他们杜家吧?我想,太子殿下未必害怕杜家会谋反,他只是想知道,到底杜婉婉是不是得手了,真从我那里拿到了玉钥匙,对吗?”
廖景城的声音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冷漠,他看着金生木,金生木就跟见了鬼似的看着他,难以置信。
这些年来,自己并没有跟太子有任何的接触,即便是有事儿,那也是飞鸽传书的,廖景城怎么知道的?他不是一直都在京都的大小青楼中喝花酒,撩美人吗?
看出金生木的惊讶,廖景城也只是冷冷地看了他一眼,继续说,“这回我追来十字夼县,是太子殿下给你下了指令,要你把我来的消息传递给杜婉婉吧?你甚至不遗余力地把我跟七七如何如何的恩爱,都一一传递给了杜婉婉,这才导致她妒火中烧,夜半来杀七七,你们就是想逼着杜婉婉跳出来,然后皇上就会追查当年她的诈死,而后判杜家的罪,由此呢,玉钥匙下落的追查就可以摆到明面上来,我相信太子会出动他手下最得力的人来查明玉钥匙的下落!”
“侯爷……侯爷,你……你在太子身边安插了人?”
金生木惊悚地喊起来。
“呵呵,你这样说,就是承认我说的是对的,不过,你们都没算准一点,那就是我并不真的是个傻子!”
廖景城冷冷地看了金生木一眼,金生木整个身心里都是恐惧。
因为他感觉出来,自己在廖景城的眼中就是一个死人。
“侯爷,你不会杀我的,对不对?我还有利用价值,对不对?你问我啊,多问我问题,我就把知道的都告诉你,你就不会杀我了,对不对?”
“你话太多了。”
廖景城拉着温七站起来,“我家娘子最讨厌聒噪的人,下辈子你记着再遇上我家娘子,一定要学做一个哑巴,不然你会死得很惨!”
说完,他挽住温七,两人就那么不疾不徐地走了出去。
屋里金生木发出凄厉的喊叫,“侯爷,你不能杀我,若是被殿下知道了,他不会放过你的!”
“你怎么可能是我杀的?今夜,杜婉婉夜探县衙,这事儿你的主子已经知道了,她的行迹暴露于你眼前,杜家人岂有不杀你灭口之理?”
廖景城的话瞬间让金生木呆滞当场。
回到屋里。
廖景城依旧握着温七的手,说,“你想知道什么,就问吧。我知无不言。”
“侯爷这是什么打算?难道不准备跟我井水不犯河水了?”
温七试图挣脱开他的手,他不许,她就无法得逞。
“问完了,你有两个选择,一个是和离回到温家去,另一个就是跟我在一起,不过,后者你可能会失去性命,你得问清楚了,再做决定!”
廖景城终于松开她的手,去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慢慢地呷了一口。
“我如果选第三条路呢?”
温七看着他,很认真。
“第三条路?”
他在思忖,而后目光变得阴沉,“你是说,陈见贤?”
呵呵,原来了不得的侯爷,也是个喝了醋就晕头转向的人啊!
“我是说,我不会跟你和离,但我也不想死!”
温七一字一句地说道。
“你什么也不问?”
廖景城倒有点惊讶了。
“夫为妻纲,我能问什么?”
哈哈!
廖景城忽然大笑起来。
温七反倒是嘟起嘴来,白了他一眼,“笑什么?这 明明都是你说的话。”
下一秒钟,她已经被揽入怀中。
十字夼县县令金生木的死讯是廖侯爷上报皇上的,死因是意外,被仇家夜袭刺死。
同时,廖景城于当日携妻离开十字夼县,前往北稻城。
一路无话,他们在第四日下午抵达北稻城。
得了信儿的廖家老四廖景宣带着妻子以及一双儿女在城门口迎接。
兄弟二人已经有几年不见,再见面都很激动,相互来了一个大大的拥抱,廖景宣没忍住当场洒泪,喊一声,大哥,泪如雨下。
“这小子,都多大了,还跟我面前哭鼻子?快点擦擦你那鼻涕眼泪,跟你嫂子见见,你嫂子啊,可是个好干净的,见不得你那些鼻涕眼泪的!”
廖景城握着兄弟的手,扯到了媳妇跟前,大咧咧地说道,“娘子,这是我四弟,打小就是个鼻涕虫,你可不要嫌弃!”
温七满面欣然,心情大好,“四弟是性情中人,我怎么会嫌弃?”
廖景宣当即跪下给嫂子施礼,“长嫂比母,景宣见过嫂子!”
温七急忙把他扶起来,眼圈一红,也险些落泪。
在温家,她可是最小的,时时刻刻都被人疼,被人宠,但到了廖家,她是长嫂,凡事儿都得有个当嫂子的样儿。
“大伯母!”
廖耀辉跟廖欣欣一双小儿跑过来,嘴里喊着,小脸上都是笑,扑向温七。
温七欢悦,蹲下去,迎着两人,把他们一左一右,揽入怀中,“好孩子,大伯母想死你们了!”
“大伯母,我们也想您,还想您做的好吃的!”
俩小家伙竟都念念不忘他们大伯母做的吃的,顿时小女人就傲娇起来,冲着廖景城一扬下巴道,“你听到没有?我可是有很了不得的厨艺呢!”
“是,是,夫人说的极是。”
离开京都,在这个没有谁的耳目藏匿的北稻城,廖景城也袒露出真性情,看着四弟高兴,看着娇妻高兴,看着一对孩子更是高兴。
很快,他们回了廖景宣的家。
廖景宣没有住在县衙,而是在县衙的隔壁买下了一座小宅子。
其妻赵瑜说,夫君是因为县衙总有事儿,怕我跟孩子们受到惊扰,这才把积蓄都拿出来,买了这栋小宅子,好在就在县衙隔壁,他来回也方便。
这话说着,她看着丈夫的眼睛里就满是温柔。
廖景宣笑道,“大哥知道的,我这个人较真,遇到一些棘手的案子,总喜欢追究到底,总是会抓那么几个人来审啊问的,有时候半夜三更都不得闲,所以很影响他们休息,我也是没法子!”
他说着,就堪堪地笑,竟不敢去看自家大哥的眼睛。
生怕他骂自己太过儿女情长了。
廖景城却点头道,“嗯,果真是成熟了,知道关怀家人了,很好!”
廖景宣吃惊,抬头看他,见他脸上果然没有什么嫌弃的神情,当下看看大哥身旁的嫂子,联想到妻子回来说起大哥跟大嫂之间的那些事儿,当下明白,让大哥发生改变的原因,还是大嫂。
不由地笑道,“大哥,你也变了很多呢!”
是吗?我有吗?
廖景城倒有点意外,看看四弟,自己倒先笑起来。
“大哥,大嫂,知道你们要来,我早早地就准备了一些食材,这就去做来给你们品尝,你们一定要好好尝尝北稻城的特产!”
赵瑜站起来,笑吟吟地说道。
“弟妹,我帮你!”
见她要亲自下厨,温七急忙站起来,表示可以去帮忙。
“弟妹也不是外人,你就不要客套了 ,温家什么时候教给你做菜了?”
廖景城话里的嗔责,跟脸上的宠溺,根本就是矛盾的。
“你当我是四体不勤五谷不分的废物吗?”
温七不满地瞪他。
“没啊,我当你是个最傻的小傻瓜,难道你不是吗?京都全城可都认可你这个傻子的!”
廖景城一句话把温七说的脸色涨红,气得跺脚,“你当着四弟跟弟妹跟前说我傻……”
“好吧,当你不傻!”
见她真生气了,某人又拉她的手,如是说。
温七又气又急,想要甩开他的手,却没成功,只好羞窘地道,“你快松开啊,我不能帮忙,去跟弟妹聊天总行吧?”
“这个可以!”
见自家小媳妇不用干活,某侯爷欣欣然答应了。
等俩小女人走开后,廖景宣看着廖景城就笑个不停。
“你这个傻小子,笑什么?我有那么好笑吗?”
“大哥,你真的变了好多……我可真是佩服大嫂,怎么那么厉害,把我一向都是不苟言笑的大哥变成这样能说会道的,啧啧,真是了不起啊!”
廖景宣笑着说道。
“你这个小子还说我,你还不是为了媳妇买房子?我说几句哄你嫂子的话可是不要银两的 ,你却是拿出全部积蓄来为媳妇买房子,你说,咱们俩到底谁才是那个厉害的?”
廖景城是大哥,怎么能容小弟在他跟前调侃自己?
呵呵,大哥就得有大哥的样子,即便大哥是有点宠妻的,但也不能由着四弟说啊,那多没面子啊!
“好,好,大哥不如我厉害!”
“谁说的……”
“哈,大哥,你到底是厉害还是不厉害啊?”
“臭小子……敢调侃你大哥……”
前头两人说着说着就都笑起来。
后堂俩女子却也在说话聊天,话题自然是离不开前面俩男人的。
温七说,“弟妹,看着你在这里住,可真是幸福啊!没人打扰,没那么多人跑你跟前说三道四,耳根子很清静,多好啊!”
“嗯,我其实也是这样想的,尽管每回回廖家都很痛苦,但我也能忍了,只要想想这里的一切,我没有什么不能忍的!”
赵瑜说着,也是低低地笑起来,“大嫂,你不知道,每次我回来,老四都要给我道歉呢!”
“道歉?”
“是啊,他说,让我回京都替着他受委屈了,所以要很郑重地给我道歉,致谢!你说,我还有什么不能忍的?”
赵瑜的眼睛很亮,透着清晰的幸福的痕迹。
温七点头,直言羡慕。
“大嫂,其实大哥对你也不错啊!”
赵瑜说道。
“是吗?可……可能吧……”
温七含糊其辞,想起那日他对自己说的话,分明就是已经下决心要跟她相守一辈子了,问题是,相守是这个模式的吗?
拉拉小手,聊聊心事,然后了不得来个吻……
怎么她心里有更多的渴望呢?
“嫂子,你的脸怎么那么红,是不是太热?”
赵瑜发现问题了,急忙拿过扇子来,亲手为温七扇风。
温七急忙接过扇子,道,我自己来。
她低下头,掩饰自己的心虚,同时骂自己,太无耻了,怎么能……能大白天的想些乱七八糟的呢?
呵呵。
晚饭是很丰盛的。
都是出自赵瑜之手,温七打了下手,也不过是摘摘菜什么的,她本来也是要做几个菜的,但赵瑜说什么都不让,说如果让大哥知道了,会心疼的。
温七无法,只好由着她。
一家人围坐在一起,四个大人外加俩孩子,大家吃得很欢畅,言谈也很是融洽。
期间廖景宣讲了几个北稻城发生的小案子,惹得大家都被带入到他说的案子里去,个个都很惊奇。
其中有一个案子,讲的是城中某位做生意的老板夜晚被杀。
根据他被害那日的情况,县衙抓了几个嫌疑人,其中包括他铺子里的小伙计,以及他的邻居,做同样生意的另一个小老板,还有暂住在他铺子中的曾经旧友。
这三人都言辞凿凿说自己根本没杀人。
但是又都没有不在场的证据。
廖景宣呢,一时也查不到他们犯案的证据,于是,整个案子的审理就陷入了僵持的局面,眼见着这案子就要成为谜案了。
廖景宣苦思很久,几乎都茶饭不思了。
赵瑜给他出了个主意,他听后哈哈大笑,然后就命人安排下去,当日就抓到了杀人犯。
“弟妹,你竟有这样的手段?”
温七大为惊讶。
赵瑜不好意思地笑说,“其实也是碰巧想到的,都是夫君当官清廉正直,才迫使那坏人不得不低头认罪伏法的!”
接着廖景宣说起了他最后破案的过程。
入夜,他让人把仨嫌疑人都带到了大堂上,也没打他们,只是对他们说,他近日去了一座很有名的寺庙,从那里请来了一座钟,这钟呢是被开光的,具有神断,不管是什么是谁,若是犯法了,只要手碰触到这钟,那钟就会发出响动,指出犯罪的人。
反之,如果没犯罪,那么不管怎么摸这钟,钟都是不会发出一丝响动的 。
所以,他让仨嫌疑人去摸钟,以证清白。
哪知道,三人依次摸完了之后,那钟一点声响都没发出来,就好像说,这三人都不是犯罪的人一样。
廖景宣让人把灯烛挑亮,又让三人把手伸出来,出乎意料的是,三人中有两人的手掌心上沾染了血迹。只有第三个人的手上,一点血迹都没有,干干净净的。
于是,廖景宣大喊一声,把他拿下!
那人大惊,问,为何抓我?
廖景宣说,他之所以让他们三人摸钟,是因为钟上涂了鸡血,只要没有犯罪,心情坦荡,就会真的去摸钟,只有做了案子的犯人才会害怕摸钟,如此,断定那个手心里没有鸡血的人是罪犯。
犯人无话可说,只好认罪。
温七笑起来,说,“四弟,看起来,你这个县令啊,是个夫妻档呢!”
廖景城也点头,赞道,“不错。”
赵瑜的脸上飞起一抹羞红,连连说道,“她根本就是乱说的……不过是夫君领悟的好,这才顺利破了案子的!”
廖景宣很认真地说,“大哥,她的确帮了我很多,在有些案子上,能给我提一些中肯的意见,所以这几年,我才能把案子断得清明,没有造成冤假错案!”
廖景城点头,想起当年廖景宣坚持要娶这个市井商户的女儿,此刻才觉得他是对的。
所谓夫妻,最重要的不是身份,不是金钱,而是情投意合,能有话说,能彼此听进去对方的意见,这才是真正的琴瑟和谐!
回到卧房,卧房早就被赵瑜收拾一新,连被褥都给换成新的,并且晾晒过,闻着一股阳光的味道,令人心情愉快。
“我们若是也能有这样一个小城隐居就好了!”
温七坐在床边,看着屋里简单的摆设,却无处不透露着温馨,不无羡慕地说道。
“这个么,倒不是不可以……”
廖景城洗漱完毕,过来,坐在她对面。
四目相对,温七先是一喜,而后就撇嘴,道,“你少哄我,你京都那么多事儿,不说远的,就说这回金生木的死,你以为太子会真的相信这事儿都是杜家做的?”
“他不信又怎样?真的跑来问我,是不是我杀了他的人?你放心吧,他不会的,他的目的可不是保住金生木的小命儿,金生木不过是一个走卒,随时能抛掉的!”
“难道太子也志在那个……”
玉钥匙仨字,温七没说出来。
但廖景城点头了。
“这世上的人,不管地位高到哪一步,有人会对财富不感兴趣吗?”
廖景城无奈地说道,“即便是天下最高位者,也是如此。”
这话说的温七顿时心惊肉跳,他的意思是当今皇帝也在觊觎这玉钥匙背后的那笔前朝起义军的宝藏!
“你以为,皇上跟皇后对我诸多的照拂是为什么?我长得风流倜傥?”
“你少臭美吧!”
温七被他后一句惹得笑起来。
“我难道不是你心中最帅的那个?”
某人脸色变了,表情严肃地盯着温七,“你说清楚,难道我不如陈见贤?”
“你能不能让陈见贤消停一会儿,他一个无辜之人,总被你拎出来念叨,他会耳朵发烫的……”
温七白他一眼,“你长得帅,你最帅,你都帅得找不到北了,怎样?”
哈哈!
廖景城笑起来。
温七继续瘪嘴,白眼,瞅着这个不着调的侯爷夫君,直摇头。
良久,他止了笑,很严肃地看着她,“怕了吗?”
“怕什么?”
“我得想法子保住这笔宝藏,不让它落入那些别有用心的人手中,这就意味着,我要在这些位高权重的人中间周旋,稍有不慎,就可能会被他们算计,一旦真有那么一天,等待我的可能就是掉脑袋了!”
他说完,很郑重地看着她。
她却忽然笑了,说,“人终有一死,或重于泰山,或轻于鸿毛,我如果选择后者,倒不如不来世上走这一遭,若是选择前者,我更无惧无畏了!”
“好。”
廖景城将她紧紧抱入怀中,须臾,轻轻地两人躺倒在软床上。
松软的被褥,令他们有种躺在了温暖的海浪之上的感觉,海浪起伏不定,他们的身体似乎也在随着海浪不断地起伏着,很久之后,在一种莫名畅快的感觉侵袭下,温七就觉得自己好像是被他用大手 托起来,送去了海浪的最高处,就在那高处,她体会到了前所未有的……欢愉!
这一夜,海浪一直在摇晃,没有停歇,恍惚是无止境的海风一直在吹着,在荡漾着……
温七很惭愧,她没坚持到最后,在疲惫不堪之中,她昏睡了过去。
而某人却还不休不止地在尽情地乘风破浪般驾驭,驾驭那能让他周身血液都沸腾不已的小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