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知道?”
哪知道, 对面某爷竟听到了,还难得地回了一句。zhongqiuzuowen
温七吐吐舌头,瘪瘪嘴, 说, “不就是长得帅点,个子高点, 身材好点,说话声音好听点, 吃饭姿态优雅点……还有啥啊?”
廖景城再也忍不住, 笑了, “臭丫头, 什么时候学得这样贫嘴?”
“把你逗笑真是不易, 费了我这些力气啊, 好吧, 不用谢,只当我谢谢你帮我弄得空调车, 还有, 没你那盒子点心,我也捡不到这样一个好看的戒指,谢啦!”
她说着,对着廖景城扬起手来,很是炫耀地晃了晃。
“喜欢?”
他喝下碧羽递来的茶。
茶叶是他们自带的六安瓜片, 六安瓜片每年春季采摘,成茶是瓜子形状,因此得名。六安瓜片不但能消暑解渴生津,而且还有极强的助消化功能,一向被视为珍品, 而且极好的六安瓜片也就只有宫里有,当然,宫里有,侯爷府就有,泡茶借用了店里的热水,廖景城品了一口,味道有点差,不是茶叶不好,是水的问题,在府中,给他泡茶的水都是从东马山顶取来的山泉水,以山泉水泡出来的茶水,入口清香,不涩,余味儿都是茶的清香与水的甘甜。
皱着眉,他还是喝了一杯。
然后又把茶壶推向温七。
温七明白,他这是要自己喝茶。
不觉看他一眼,嘟嘴,道,“喝茶也得喝你剩下的,凭啥啊?”
他竟就又笑了,“下回你先喝。”
“我哪儿敢啊?您是谁?”
她又不满地嘟囔了,“您让我先喝,不是又要让旁人说我是个不懂事的妇人,好吃好喝的怎么能自己先享用?贤惠的媳妇谁不是先给夫君吃好的喝好的……”
真是的,严重的男女不平等。
她腹诽。
“你不用做懂事的妇人……”
他竟如此说。
说着,还亲手给她倒了一杯茶,递给她,“我先喝了茶,给你倒杯茶,算是补偿!”
倒茶,多简单的一件事儿,但让堂堂的廖侯爷给谁倒茶,谁敢?
“好吧,看在你很诚心的份上……”
小女人竟还矫情起来了,貌似大度地冲着廖景城点点头,然后端起茶杯来一饮而尽。
廖景城看傻。
喝茶,喝茶,你还真是大口喝茶啊!
茶,好像是用来品的吧?
可能也是感知到来自廖景城诧异的目光,某七擦擦嘴道,“跑了一天了,谁能不渴?渴了喝水,自然就不拘小节了,嘿嘿,我爹说的!”
这话暴露了某些不为人知的情节,应该是她在温家的时候,喝茶也是如此爽快地跟喝凉水似的咕咚咕咚,两三口一大杯吧!
廖景城刚想话,却听到门口那里传来一个女子的叫声,“表哥,好巧啊!”
额?
温七循声看过去,店门口那里豁然出现一个衣饰华丽的女子,这女子正笑得娇俏妩媚,眼神直直地看着廖景城,就好像满屋子的人都在此刻消失不见了,店里只剩下她跟他一样。
怎么回事?
天上掉下个俏表妹?!
温七看看廖景城,下一秒钟,还没想好要怎么做,就觉得自己的手被他握住了,“七七,见过二皇子妃……”
这就是二皇子的正妃!
温七从书中知道,二皇子秦知旸娶的是朝中大臣苏庆武的嫡孙女,也就是苏媛媛。
苏媛媛的□□母跟廖景城的□□母是表姐妹,所以在一次宫宴上八岁的苏媛媛见到了十岁就陪读在知慕太子身边的廖景城后,就主动跑廖景城跟前认亲了,廖景城根本想不起来,自家还有这号亲戚,可这位苏媛媛表妹,却不遗余力地回府问自家祖母要来了□□母跟廖景城□□母相交时曾写的书信,当初两人也的确是比较要好的。
从那时候起苏媛媛只要见着廖景城就称呼他是表哥。
廖景城一直都不是个多事的人,对于这种认亲的行为很是不喜,可他更懒得因为这种事儿跟一个小丫头纠葛,所幸在两人长大些后,彼此也就没了太多的相遇机会,再到后来,二皇子由皇上做主娶了苏媛媛,廖景城也跟杜婉婉成了亲,两人之间就更没什么交集。
“她就是……温家的那个七小姐?”
苏媛媛一腔热情,被眼前一对手挽手肩并肩的璧人给弄楞了。
她的眼神上上下下地把温七打量了一遍,直看得温七有些不悦,你就是皇子妃,也不能如此肆无忌惮地看我吧?怎么在你心目中,我这个傻子是三头六臂,还是多长了一个脑袋?
她不高兴了,傻言傻语就要溜达出来了。
“是,二皇子妃,您说的对,我就是全京都都知道的温家的傻女!”她话说了,礼却没施,施啥施?傻子懂得少,二皇子妃您多担待哦!
苏媛媛没说什么,她身后跟着的一个胖嬷嬷不满地嘟哝了一句,见了二皇子妃也不行礼,温家怎么教的?
“二皇子妃,我们先走一步……”
没等着那胖嬷嬷再说话,廖景城握着温七的手,转为揽住她的腰肢,两人就这样在小伙计更儿的引领下去了后院客房。
只听后面徐二娘道,“这位夫人,您是不知道啊,就这位长得姿容绝代的爷,对那小夫人可好了,还亲手夹菜,倒茶呢!啧啧,就没见着如此体贴又貌美的公子……”
温七听了,想,这会儿若是回头去看看,一定能看到徐二娘嘴边挂着的口水。
她歪头看看身边的廖景城,五官是长得端正,但真有那么好看吗?绝代貌美,拿了形容男人,那不成了妖孽吗?
“你要相信百姓的眼睛是雪亮的!”
某爷目不斜视地说了一句。
小女人马上收回视线,低下头,不得不在心中承认,这货的确长得美,美得妖孽。
晚些时候,温七得了消息,二皇子妃他们也在这个客栈住下了,而且他们包下了整个客栈,多给了徐二娘一倍的银子后,徐二娘跟更儿本着能劝走就劝走,不能劝走就给银子做好处的原则,把原本住在后院的一些闲杂的客人都请走了。
所以如今的这家福来客栈里就住着温七他们一行以及二皇子妃苏媛媛他们。
同时廖景城也告诉了温七他们将要去的地方是皇家避暑山庄。
跟苏媛媛他们是同一个目的地。
因为三日后是当今圣上秦明傲的生辰,自然是要大办的,按照以往的规矩,朝野上六品以上的官员以及家属都是要进宫参加皇帝的庆生宴的。
今年夏天气候异常,非常的闷热。
皇上过生日时得先祭天,穿戴都是齐整的,往年每到这一天,皇帝走完了一天的庆生过程后,回到后面寝宫,身上的衣裳里里外外都被汗水湿透了,端的是十分辛苦。
今年这样的天气,再来一遍去年那一套程序,估计皇帝就得被热晕了。
所以,有大臣提议,不如今年皇上庆生宴就摆在距离京都城两百里地外的皇家避暑山庄,这里近海,周边有多是参天大树,这些参天大树都有超过百年的树龄,枝叶繁茂异常,夏季到来,树冠犹如大伞,遮蔽住了烈日的炙烤,又因为近海,有海风,这里的气温要比京都城中降低六七度,对于闷热的夏季来,降低一度 ,那也是清爽的。
这提议得到了皇上的赞同。
前几日宫里就已经安排往山庄送庆生宴所需要的各种物品了。
原本廖杜氏是该一起同往的,但廖景城禀明廖杜氏时,是如此说的,他说,皇上感念母亲最近身体染恙,生怕这长途跋涉的,再让母亲受累,惹发旧疾,所以要景城转告母亲,要母亲好生在家中休养!”
廖杜氏听完后,一张老脸都阴沉的能滴出黑水来了。
谁不知道大夏天的去避暑山庄滋味好受啊?
谁又不知道皇帝过生日,到时候会有各种活动,活动下来,一定有奖赏吧?
皇上奖的一定非是凡物吧?
廖景城为了尽孝心,还安排马氏跟于氏留在府中伺候廖杜氏。
闻讯后,马秋月跟于赛华,都是欲哭无泪,她们气呼呼地去了福禄堂,这个说,婆婆,凭啥侯爷只带着那个傻子去,不带我们啊?
那个道,婆婆,求您跟侯爷说说,让我们也去吧,在避暑山庄里度日,总好过在这里被蒸笼烤死啊!
一通的闹腾后,廖杜氏那脸黑得就跟暴风雨就要来临前的天空似的,她冷冷地扫了一眼马秋月跟于赛华,“平日里个个都说会对老身尽孝,会伺候老身不怕冷不怕热,这才几天,你们说的话就忘记了?你们的意思是,以后老身不用再信你们,因为你们都是些出尔反尔,两面三刀的!”
这一番话下来,俩女人都傻眼了。
避暑山庄捞不着去,还把婆婆给得罪了,哎呦呦,昨晚睡觉没做好梦啊,不然咋一早的运气就这样衰?!
两人近前去又是捏肩,又是捶腿的,直说有错。
廖杜氏冷冷地说道,“你以为老身就不气吗?哼,自从他娶了那样一个傻子进来,他还真是变了……”
“就是,就是,姨母,您得想法子把那傻子弄出去啊!”
马秋月说道。
“二嫂,稍安勿躁,怎么做婆婆一定是有数的。”
于赛华可不是个如马秋月那种头脑简单的,她看向廖杜氏,见廖杜氏眼底迸发出来的怒火,就知道,这事儿没完,所以当下就貌似善解人意地劝阻了马秋月的喋喋不休,拉着她很恭顺地给廖杜氏施礼,说,“婆婆,天热,您可不要动气,要好生保重自己的身体啊,不然您若是得了病,病在您身上,可是痛却在我们这里啊,对不对?二嫂?”
“额?对……对吧。”
马秋月想到的是,那日姨母罚了她们二人在院子里站了一晚上,可不就跟于赛华说的那样,病在姨母身上,痛在她们俩吗?
“哦,太好了!”
温七听完后,高兴地说道。
什么太好了?
是去避暑山庄好,还是廖杜氏没跟来好?再不然就是我好?
你倒是说清楚啊?!
“侯爷是个好人呢!”
温七适时地来了一句,瞬时某爷的心情就灿烂了。
他一扬袖子,把屋里的烛灯拂灭了。
外头月亮如同一个圆盘子高挂在幽蓝色的夜幕上,圆盘子周边都是眨着眼睛的星星。
温七看着看着眼皮就抬不起来了,她身子使劲往床里头挪蹭了一下,算是在她跟廖景城之间留出了一条缝隙,客栈的床比不得侯府的大床大而舒适,所以尽管她几乎都要把自己的身体挂在墙壁上了,她跟廖景城之间却也不过就有一个拳头宽窄的空隙。
她睡前口中还默念着,不要嘚瑟,不要说梦话,这里还有一个人啊!
但睡意还是战胜了理智,她迷迷糊糊睡着了,意识完全陷入混沌前一秒,她听到有人说道,“这回廖耀光他们几个孩子也会来,到时候,你不用去跟他接触,有什么事儿我来解决……”
廖耀光?廖耀光是谁?
从听到这个名字,她脑子里就不停地进行天人交战,有人说,不用管,反正又不是你的孩子?后娘也没那么难当,远离继子不就行了?
另外一个声音在说,你躲不掉的,我会杀了你,我一定要杀了你,给祖母出气……
这声音尖利瑟耳,真的就是一个孩子的声音。
一刹那,温七想起了书中原主的死因,“廖耀光?!不,你……你不要杀我……不要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