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样做可完全是为了帮您达成心愿,若是您不配合,那我就没办法了,即使……即使您因此不准世嘉他们去私塾读书,我也没法子!”
她说着,小脸上表情就皱皱巴巴了,嘟起的小嘴,如同一枚熟透了的樱桃等着谁去吃掉!
目光所至,廖景城心底里骤然就涌起一股莫名的热流,这热流迅速地在身体四遭乱窜,他忙调转视线,攥住了拳头,堪堪地克制住了这股莫名的邪气。jiuzuowen
“侯爷,你……怎么了??”
一直盯着我看,该不会是暴怒之下,想要研究研究从哪儿下口把我咬死吧?
她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两步,缩了缩小细脖颈,喃喃自语道:“这年头真是好人做不得了,明明是你说的要我帮你解决烦心事,我这就在帮忙了,你又来指责我!”
哼,欺负人!
“你最好说到做到!”
廖景城寒着脸,转身就往外走。
“喂,你……”
看他貌似气势汹汹地出了沐雨轩,温七表示很不屑,一个大男人冲着一个傻子大呼小叫的,你也好意思?!
接下来三天里,廖景城都没回沐雨轩。
福禄堂那边时刻都在关注着沐雨轩这边的动静,程嬷嬷说,侯爷真是厌烦极了这个继室夫人,搬去望翠园后,连吃饭都在那边起小灶了。
“呵呵,这男人大多都一样,对着一个傻乎乎的女人,怎么能提得起兴致来?”
廖杜氏冷笑。
她当初主张廖景城娶温家这个傻子,想到的不单单是傻子好利用,更主要的一点,她觉得以廖景城的眼界,是绝对不会对一个名声在外的傻子动心的。可温家的傻子竟不是个好操控的,那臭丫头看上去傻里傻气,却总能三言两语就把人气得跳脚!
她不得不承认,娶温家傻女,这一步错了。
既然错了,那就得弥补。
“你开库房给马家送两匹锦缎,两坛好酒,……”她顿了顿,又说,“再给我那庶妹送套银镶玉的首饰去,告诉她,要秋云好生准备准备,确保三日后能成功。”
“是,奴婢这就去!”
程嬷嬷应声去办了。
屋子里只剩下廖杜氏一人,她盯着对面墙壁的一角,口中喃喃:“杜家列祖列宗保佑,我定然不负众望,一定要把那事儿做成,也不枉我在廖家备受煎熬的这些年……”
后头的话,声音越来越小,渐渐消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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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日傍晚,李彧请廖景城喝酒,一起来的还有相爷府的小公子张桓,张桓是相爷府长子长孙,个子不高,但样貌却是一等一的。
“景城,我可是听说,你桃花运大旺,最近身边又要红袖添香了!”
张桓一脸坏笑地说道。
“张桓,你真太不会做人了,你没看我都不羡慕景城?这后宅啊,还是人少点好,多了,成天鸡飞狗跳的,多闹心!”
李彧说道。
“景城就是再纳个仨俩的妾侍,也没什么,能者多劳嘛!”
张桓冲着他越发笑得坏坏的。
廖景城的脸色一直都是沉着的。
舞姬给倒了酒,他就一仰脖子悉数喝尽,如此连喝了四五杯,连李彧都看不下去了,直接从他手中把酒杯抢了去,笑骂道,“你抽什么疯啊?你家我新嫂子没告诉你,这样喝酒是会喝醉的吗?”
“哼,一个傻丫头能告诉我什么?”
廖景城没好气地说道。
“哎呦喂,我猜你这是跟我那新嫂夫人生气了?不会吧,咱们孤傲冷漠的廖侯爷也肯为一个女子动气了?”
李彧吃惊不小。
“为她动气?你当我也傻吗?”
呵呵,那臭丫头把我赶出来几天了,她倒是清闲的在沐雨轩里烧烤,亲手做什么凉拌面,冰糖雪梨汁,还跟茯苓、碧羽她们玩纸牌游戏,开心得大概都忘记她还有个侯爷夫君了。
廖景城又要去拿酒壶倒酒,却被李彧拦住了。
“你到底怎么了?这两日就见你闷闷不乐的,是福禄堂里的老乞婆又作出新花样了?”
李彧问。
“能作出天际去?”
廖景城不屑地冷哼几声,旋即站起身来欲要出去方便一下,却在这时,外头酒楼门口传来一个人的声音,“姜大人,您里边请,我们将军恭候您多时了!”
这声音是?
窗子是敞开的,他往窗外扫了一眼,见是孙权安,他是杜家的管家。他正一脸狗腿笑地对一个做出了请的动作,那人是……是姜文戎,京都护卫军都督府的大都督。
他还有另外一个身份,宫里贵妃娘娘姜氏的亲哥哥。
“看什么呢?”
见他伫立不动,李彧跟张桓也凑过来,眼见着下头的两个人,张桓撇撇嘴,“景城,你那当将军的杜舅舅这回回来可是一点没闲着啊,前天去了我家,我爷爷头疾犯了,没有跟他见面,他呢,非要把一箱子的东西撂下,被管家婉拒了,他以为我们相府缺他那点黄的白的吗?”
我舅舅?
廖景城眼底掠过一抹冷厉。
“奇了怪了,他怎么不去我家啊?他若是带着礼物,我一定会替着我爷爷收下的,用不上分给有需要的人也好啊!”
李彧最是玩世不恭,性子直,说话只管自己的心情,从不想其他。
“你真以为杜成坤的东西那么好拿?你啊,还是算了,别给你爷爷惹事了!”
三人之中,张桓最小,他不善武艺,却书读得很多,道理也是一套一套的。
每回见他一张嘴要引经据典,李彧就装肚子疼,溜之大吉,背地里给他起了个绰号,叫张老桓,还特别注明是老气横秋的老。
廖景城看着外面,冷冷地说,“哼,他这次回来,是皇上特别批准的,为了给杜家老太爷庆寿,难得回来一趟,总得要抓住机会,做他想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