缓缓睁开眼睛,的场静和黑白分明的瞳眨了几下,盯着天花板。
她躺在柔软暖和的褥子上,身上盖着被子。
见她醒了,最低等不会说话的纸人式神们上前查看她的状态。
拧毛巾的拧毛巾,探体温的探体温。
任由急的左忙右乱的式神们摆布,的场静和坐起身,看向阳光洒进来的屋子。
这是她的房间。
她低头,将穿在身上的雪白浴衣穿退至腰间,胸口、肩胛骨的伤口全部消失不见。
纤细手指摸上脖颈,入手触感细腻一片。
赌赢了。
的场静和唇角裂开笑意。
很快她打了个冷颤,死之前的撕裂的疼,血液流失的不适感,身体逐渐被冰冷占据。
第二次的濒死。
艹!
疼死爹了。
她在心里骂两面宿傩。
虽然被他的反转术式所恢复,但也要骂他!
门被拉开,高达壮硕的身影占据整个门口,两面宿傩看过来。
在看到屋内的女人衣衫半褪时,他毫无反应。
只是说:“醒了。”
“你四只眼睛不是都看到了。”的场静和看向他。
她上下打量了一番两面宿傩:“你今天比昨天好相处了很多嘛。”
“是三天。”两面宿傩淡淡道:“你昏了三天。”
“真够弱的。”
的场静和:“……”
怪不得式神这么担心。
“找我有事?”她问。
站在门口的两面宿傩微眯眼睛:“要我进去说也可以。”
缓缓拉上衣物,的场静和掀开被子,赤脚走到他面前:“那还是出去说吧。”
她微微朝他一笑:“我现在对屋子里的你有阴影。”
两人坐在廊下,的场静和双脚悬空,看着院子里在花丛间飞来飞去的蝴蝶,心情颇好。
在她身边的两面宿傩眉眼微凝。
“契约,怎么做到的?”他问。
端起盘子里的茶轻唾,的场静和:“是秘密。”
下一秒她肩胛骨再次被【斩击】切开,鲜血喷涌而出,血流如注的染红整个浴衣!
两面宿傩悠悠然坐在原地,睨着跌倒在地,捂着肩膀疼的骂娘的女人,嗤笑一声:“我不想再问第二遍。”
“老娘还不想回答你第二遍!”咬牙切齿的不屈服。
的场静和再次举刀插脖子的手被一道【斩击】切断,血流如瀑。
令两面宿傩没想到的是,她不用刀也能死。
胸口猛地从内部发生爆炸,女人眼神涣散的倒在绿荫草地上,鲜红渗入地面。
心脏又被一股大力攥住,灵魂快速消散。
两面宿傩:“……”
……
再次从房间醒来,躺在柔软的被褥上,身旁依旧是纸人式神在照顾。
的场静和坐起身,看着完好的手,褪掉身上的白色浴衣,检查了一下胸口和肩胛骨。
像是在玩游戏的时间回溯,可墙上的挂钟昭示着时间不一样。
艹。
她都骂烦了。
频繁的濒死,要不是她心理强大,还真的是受不住。
门被再度拉开,两面宿傩站在门口,高大的身形让人呼吸不畅。
的场静和望着他:“你是不是在我房间按摄像头了?”
怎么她刚醒,他就过来?
刚被召唤来没几天,身为千年老古董的两面宿傩不懂摄像头,也没兴趣知道,一双猩红的眼注视着衣衫半褪的女人。
上次他来她就这样子。
见他眼神不善,的场静和指着自己:“要不我自己来?”
她自爆,还不用受那么多的疼。
上身也没穿衣服,两面宿傩环手,肌肉展现爆发性十足,他转身出去。
这是在外面等她的意思。
半晌,赤着脚,的场静和打着哈欠伸懒腰的出来,坐在他身边,有式神端着托盘上前送上两杯热茶。
170cm的的场静和在女性中算是高挑,坐在壮如山峦的两面宿傩身边,依旧显得娇小可怜。
拿起一杯热茶唾饮,垂着的白皙脚趾蜷缩着轻轻晃动。
“我说,你就认命吧,”良久,她这样劝着,“跟着我有什么不好的?”
两面宿傩侧目看来,右眼类似于骨骼面具的东西在阳光下泛着奇异的光,他觉得有趣道:“你真正的目的是什么?”
这几天,他把昏迷中的她研究了个透彻,没找到她用来召唤他的手指不说,这个人身上除妖灵力少的可怜,身体状况快要到达极限,是个废物。
身为除妖师,竟然和咒灵进行牵扯。
该说她胆子大,还是不怕死?
叹了口气,的场静和讲述她的可怜:“我出生在一个大家族,身为那个家族的大小姐,我天资出众,被整个家族寄予厚望。但是比我稍差的弟弟嫉妒我,将我视为眼中钉,父亲骤然离世,他以莫须有的罪名将我赶出家族,继承了原本应该属于我的一切。”
很寻常的大家族争权夺利。
“你都弱成这样了,比你的天赋还差,你弟得弱成什么样?”两面宿傩嘲笑她和她弟。
的场静和平静的看向两面宿傩:“要自爆了哦。”
虽然伤敌八百自损一千二,但是痛快!
见对方不以为意,却也没有再说出什么过分的话,的场静和绕着胸前垂落的柔顺发丝:“我被他算计了,失了所有强力的式神,力量也只剩下一小部分。”
两面宿傩稍微来了点兴趣:“你想让我帮你夺回失去的一切?”
“作为交换,我帮你找全你的手指。”的场静和提出交易。
“知道挺多的嘛你。”两面宿傩不置可否。
他没说答应也没说不答应。
只不过——那种感觉。
灵魂消散的感觉,这个女人生命消散的时候,连带着是更深层面连接在手指上的灵魂。
若损失的只是力量,还能找到别的替代品,可是灵魂消失了,是无法找补回来的重大损失。
她死了,他的寄宿在二十根手指之一上的灵魂也会真正消失。
按照原本的计划,他应该苏醒在羂索为他准备的容器中。
但现在被一个女人给截胡了。
羂索呢?
他不可能眼睁睁看着这种不在他计划内的事情发生。
这个女人昏迷的这几天,他翻查了整个房子,2017年,整整千年过去发生翻天覆地变化的时代。
这个时代的人们不再惧怕黑暗,因为他见到院子里的式神,打开了天花板上会发光的玻璃制品,做饭也不用烧火,一扭开关会有蓝色火苗从灶台上窜出来,洗澡不用人烧水,上厕所也不是蹲坑,驱蚊虫的药水让消灭掉所有苍蝇的【多重斩击】没有了用武之地。
很好的时代,是个适合诅咒全面降临的时代!
他很喜欢。
前提是没有身边这个碍事的女人。
两面宿傩深沉着。
恐吓完全不起作用,他给她身上造成任何不致命的伤口都会被她以制造濒死为结局。
威胁无用,对方又有着灵魂能力作为牵制的话。
暂时按兵不动也不失为上策。
“把限制解开。”两面宿傩突然说。
正平静喝茶的场静和奇怪看他:“什么?”
不知道吗?不是她搞的鬼的话,不知道也好。
两面宿傩转过头看向院子:“没什么。”
他意外的平静安和,身上的杀气也消失的无影无踪。
下一秒的场静和感觉腿部一阵剧烈的疼痛,喷洒的鲜血让她惨叫出声,随即她被一阵大力压狠狠在木质地板上,对方粗糙的手压下来,一整个捂住她的嘴,包裹住了她半张脸。
腰被大力挟制,感觉全身上下要被从腰部截开成两半。
“你以为我会信?”两面宿傩的脸压下来时,仿佛世界末日。
他猩红的眼睛与氤氲着生理性水光的墨瞳对上,嘴角的笑肆意残忍:“你说谎的功夫还很不到家啊。”
“我无法离开你身边百米远,是你搞得鬼吧。”
他话音平静,丝毫不包含怒气,但很明显就让人感觉到他心中被桎梏的不悦。
只是点点,就足以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事实上的场静和现在就已经喘不上气来了。
箍在腰上的手越发用力,腿疼的无法动作,她挣扎推据对方胸膛的动作全部被镇压,承受不来的体重,再加上捂住她口鼻无法呼吸的大手。
“呜——”她发出一声虚弱的气音呜咽。
两面宿傩垂眸,盯着身下女人面色涨红,眼中被生理性泪意蓄满的样子,无法将他手拉下来的纤细之手,转而去推搡胸口的力气越来越小,似乎是气不过,她开始抓挠起来。
看着圆润不怎么锋利的指甲,竟然真的在他胸口抓挠出一条条血道子。
嗤,会抓人的猫。
完全不顾这些小伤,还准备再问她真正的目的到底是什么,不相信对方只是单纯想夺回家产的两面宿傩,被顺着手指滑下去的湿意吸引注意。
猩红瞳移动,他看到面颊被憋得通红,眼中水意多到盛不住,水光顺着眼角蜿蜒而下。
带着温度的液体,从眼角不断流出。
两面宿傩静静凝视着。
像是在欣赏着什么。
直到他感觉心脏传来熟悉的疼痛。
身体窒息般,灵魂逐渐虚弱消散着,他俯身殷红舌尖舔砥过湿润眼角。
有意思道:“眼泪倒是比血的味道要好上很多。”
想到更有意思的事情,他脸上凝聚疯狂——
“不如再让你多哭一些好了。”
静和:屑人!(指指点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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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咒术高专就读的神代千绪,和六眼神子、眯眯眼蛊王两位同学之间的关系很好。
当然她本人没有察觉出来两人对她的微妙不同。
直到有一天身为她好姐妹的硝子,用一种看笨蛋的眼神提醒她。
“杰跟悟对我有好感?”
神代千绪看向不远处,正在因为从她兜里掏出的一块糖果,你挣我夺的两个人。
察觉到神代千绪的视线,两人同时停下动作看过来。
少年们帅气俊美的面上露出的表情很是憨憨……
“不太可能。”
神代千绪摇头,凑近好姐妹跟她小声哔哔,“我觉得他俩是想要造反,以下克上。”
硝子:“……?”
硝子的眼神从看笨蛋变成了看傻瓜:“你怎么看出来的?”
神代千绪有根有据:“可能是一直被我压着太久了,看他们的眼神总有种想要反攻的意思,像恶狼。”
硝子:“……”
哪里看出是狼了啊?明明是哈士奇……
“不行!”
越想越觉得压他们一头的地位随时会被倾覆,神代千绪面色阴沉的撸袖子握拳:“我得稳固自己的地位!”
她在硝子木着脸的表情下,举着能打碎石头的拳头,走向对此一无所知还在傻乐的两位同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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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有一天神代千绪发现了同窗好友蛊王同学竟然想着要出去自立为王。
神代千绪握紧拳头:“之前早就看他不对劲了,原来是想自己出去单干!?”
六眼神子咀嚼着棒棒糖:“要怎么办?”
神代千绪利落掏出麻绳。
六眼神子:“?”
神代千绪解释:“把他绑回来,关小黑屋感化!”
六眼神子:“噢~”
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六眼神子对她伸出双手,目露期待:“一起吧一起吧!”
“绑他的任务交给你了。”神代千绪拍拍六眼神子的肩膀。
两人合作,赢面百分百。
六眼神子:“不,我也想被感化。”
神代千绪:“???”
我的男同学们好像都不太正常。
好在我也不是什么正常人。
六眼和蛊王的修罗场文。
全文搞笑疯。
女主超强,站在顶端俯视众人的那种。
女主比杰和悟疯,不自觉中二,还比杰和悟搞笑。
直球不断,日常撩撩撩甜甜甜。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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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血与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