夺命大厦 第15章 头颅

“我们是来帮助你的。”林智试图和刑天沟通。

刑天：“你们不能进洞，我是刑天，天帝命我守护于此。”

没有脑袋等于没有思想，刑天说出的话不过是躯体固定的话术，林智再次开口：“听闻您在找头，我们是来帮您找回丢失的头颅的。”

刑天动作未变，手中长盾抵在他们面前，阻挡去路：“你们不能进洞，我是刑天，天帝命我守护于此。”

林智小声说道:"看来我们只能硬闯了。"他同刑天讲述来源是根本无法行通。

“的确。”黑蛇掂量周围竹竿，“不过没有趁手兵器可与之抗衡。”

而后山体间发出羊叫，刑天身躯开始发抖，握住刀盾双手像是着魔般的激昂起来，双目通红，紧盯前方两人，刀盾朝着他们前进，被突如其来变化震惊。

随着叫声清晰而立啊，林智看见了后面冒出来的一只深灰色绵羊，它的叫声好似能控制刑天躯体。

这点让林智想起之前资料记载的：若遇羊大叫，则须喂其木，以防无思者大怒必诛之。

可还没等林智反应过来，明晃晃的刀剑亮相在他眼前，仅是一晃而过，就差一点便要砍上林智头，多亏黑蛇动作及时用匕首挡住那把快要落下的长刀。

林智瞪大双眼，有种劫后余生的侥幸，他呆在原地。

"快走。"黑蛇用尽全力抵挡，艰难叫喊，“走。”

林智反应快当即跑开，趁着黑蛇同刑天交手将目光放在羊身上，捂住口袋里的梧桐木企图靠近喂给羊吃。奈何绵羊双眼呆滞，扔过去的木头它并未看见，反而持续叫着。

刑天同黑蛇斗争越来越激烈，随着黑蛇不断往后退让，刑天偏离洞口附近，正好给了林智一个机会。他重新捡起梧桐木喂给绵羊，声音随之戛然而止，刑天停下手中刀回归原位，一切终于结束。

山间竹林是四起的狂风呼啸，吹动树木摇摆的“窸窣”声，那是一种来自大山深处的悲哀，仿佛祭奠着这座深山常年压抑的重任，仅次于哭泣。

黑蛇收起匕首走回林智身边，道：“头应该在山里。”

那天他们听到的呼喊求救是大厦传来，可第四层只有一座山，黄帝封印的头颅就是在常羊山中。

虽然林智已经习惯黑蛇在背后帮助他，尤其是没有头绪时，他总是能最先猜透其中奥妙与玄机。

“山里？范围太大了。”林智不认为他们能快速找到，“入口只有一个该怎么进入。”

眼前庞大山体中，通往山心深处唯有刑天镇守的洞口，那个口子漆黑一片深不见底，根本无法推测长宽几尺。

“山不会只有一个入口，能进便能出。”黑蛇道，“况且后面还有你想不到的危险。”他挑了眼林智，并未说出自己的担忧。

就在快要陷入沉默环境时，羊群吃完草出现在他们面前，领头羊靠近林智蹭了蹭他腿，叫着转过身，耳朵一扇一扇的，好似在跟他们说：跟我走。

这个动作最先出现在菜花身上，几乎大厦所有收服动物都可以成为他们套路的重要指引。

羊群跟在它身后，路过山路，林智知道有一种羊可以站在陡峭山崖上吃苔藓，但他今天似乎看见了一只岩羊，两种不同属的羊相逢，领头羊向岩羊点头。

从林智角度看去能发现山羊横状瞳孔，上下微幅度摆动，带有某种意义向对方交接。

岩羊下山速度很稳，基于它脚部特殊结构能在峭壁来回自如，它替代了领头山羊位置，以刚才对方的方式进行点头示意。

就这样他们两人穿过茂密植被，途经溪流和蜿蜒山路，最终停留在一处看似不深的洞口。告别岩羊，两人往里走，洞内根本不像洞外看到的一样，里面很亮堂。

“这里看起来有些熟悉。”林智贴着黑蛇方向过去，就快躲到他身后。

“你在害怕？”黑蛇感知林智变化。

林智想起这里简直和他刚洞后出现的钟乳石一模一样，洞内也有一圈被石头团团围了块空地，如人一般高的石壁上留着一个洞眼。

林智没打算进去，尤其是他认出这是他进入这个世界的开关后，否认：“没有，不过…没什么。”他没打算说明，而是放开黑蛇往里走。

山体内部留下不少的钟乳石，石头顶端像是镶嵌着什么闪亮的用于照明的东西，洞内光明一片。

黑蛇警惕起来，道“注意周围环境。”

洞内虽亮，可暗处还是能听见有东西爬动的声音，它们未出现过，猜不到是那种动物，那种细微声音在洞内放大，摩挲而过听的胆战心惊。

林智边走边看：“好，我会小心的。”

他们一路向前，岩石块上盘旋了一只百足虫顺着顶端旋转爬行，它并非有攻击人类意思，而是竖起长触角挺起身子，“嗞嗞”看着。

前面路相比一开始变化很大，颇为平坦路线在后面出现了暗河，水流浅而清晰，还能看见洞内生活的生物，它们形态小但双目无眼，生活在长年不见光明的地方，它们已经进化出更加敏感的触觉和嗅觉。

林智手中抓的这只是适应生活而进化的蝾螈，它体积小小但躺在林智手掌上刚好。

“看来，我们快到山体中心部位了。”黑蛇道

溪流贯穿山体内部，水流能进入的地方就会有出口，这正是林智之前担心的问题，不过他们现在推断洞穴方向能否通道刑天看管的地方。

不断往后走，溪流流动速度越快，而林智和黑蛇听见了内部传递出来的憔悴呼救声。

“救救我，救救我，我被天帝封印在此。”

那道声音呼喊着，朦胧又微弱，像是被关在箱子里一样。

“你听见了吗？”林智反问道。

黑蛇与林智对视，道：“听见了，是头。”

“嗯。”林智点头，“是与刑天一起出现的。”

“没错。黑蛇道，“两个声音一前一后，没有区别。”

说着说着，他们已经来到了最深处，石柱中央摆放着一个木盒，样子很大，林智能听见里头发出“咚咚”的声音。

“里面会不会是吃人的东西。”林智胆子忽然小了起来，他缩到黑蛇身后。

“这个里面应该就是刑天的头。”黑蛇点名道。

林智从他后背探出头，质疑：“你是说刑天自己守着的东西是他的头？”

“没错。”黑蛇道，“这里不管从什么方位过来，最后都必须经过刑天出去。”他就像脑里有张山体平面地图，随意说着。

“我们是不是只要打开箱子就能把头还给刑天。”林智道。

黑蛇：“准确来说是的。”

林智靠近木箱时，周边亮起无数闪光“窸窣窸窣”像是有无数触角在行动，黑暗中最亮眼的两束光来自百足虫脑袋。

“我艹，蚰蜒。”林智脸色大变。

两人一虫的目光都定格在木箱上方，黑蛇压低音量：“我去对付虫，你去开箱。”

“好，你注意安全。”林智淡定道。

黑蛇先发制人，行云流水般的挥发自如，因为听林智说过蚰蜒有毒，他行动起来显得有些拘谨，目的极强地绕开它嘴边部位。

林智在黑蛇引来巨虫之后，以最快速递打开箱子，捧出刑天的头颅：“黑蛇，拿到了。”

头颅重见天日，大厦外部是道滚雷，那声音犹如延迟的手雷在空中炸裂，闪电明暗交接，从天际而下仿佛要撕开这个世界。

于黑蛇纠缠到底的蚰蜒，举起它前段长足，嘴边外扩颚足撩动，雷声下落后它转身仓皇而逃，好像是在害怕。

黑蛇喘着粗气，道：“把头还给刑天。”他稍微休息了一下，调整呼吸。

林智捧得格外小心翼翼，就怕头颅受伤，质疑道：“头还能回到他身上吗？”

“溶洞世界，一切皆有可能。”黑蛇说地平淡。

林智还是犹豫了下，弱弱回复：“好吧..”

“走吧。”黑蛇起身提醒林智。

两人一路向前，洞口出现光芒，双目紧闭的头颅霎时睁开眼，张嘴呼喊：“我的身体…”

林智有些被惊吓到，头颅顿时变成烫手山芋抖动了几下，结巴道：“您..您原来是活的。”

“小子，多谢你救了我，我好高骛远与天帝争高下，只为替炎帝争夺帝位，因此被天帝砍下头颅埋在常羊山。”刑天的头悔悟道，“而我望了天帝为百姓所做的一切，这几年我听到外面有人在说炎黄子孙..”

“是。”林智回答坚定，“阪泉之战过去四千多年了，现在没有天帝。”

片刻，走到洞口与刑天身躯正面相对，头颅发话：“我是你头。”

话音落，胸腔中央滑落红色液体，锁骨间鲜血直冒，林智手中的头颅也开始滴落血液，两处裂口四溢金色光芒。

忽然间头颅飞了起来，飘到半空与身躯相互吸引，随着光芒逐渐增强，两者几乎合二为一。

刑天转动头颅活动筋骨，他用思想控制起四肢奔走，道：“我终于完整了，哈哈哈。”

“小子，你说！你想要什么奖励。”刑天爽朗得询问。

“劳烦您告诉我们第五层线索。”林智客气道。

刑天脸上带笑，眼神冷漠：“放心，你们出不去。”刀口横行前行，出手极其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