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面的雪被铲出一条路,路面也没有那么滑。
陆瑶拿着按动笔写着笔记,重点用彩色笔圈起来,额前的碎发被她别在耳后,教室陆陆续续坐满了人。
班主任手上习惯拿着一个保温杯,保温杯里泡着茶里面有枸杞,特养生那种。
班主任咳嗽两声,“大家安静一下,今天班上来了两个新同学。”
两个人陆续进来穿着新校服,柳玉霆面部偏硬挺,有点混血的感觉,向墨紫面色偏小麦色,中短发利落,声音甜美,挺反差。
向墨紫先开口,“向墨紫。”
这就算是自我介绍了。
柳玉霆看她说完,看了班级一圈,没找到人,然后挺随意的介绍自己,“柳玉霆。”
随着她介绍,两人的发言非常简短。
班级的同学鼓掌欢迎。
五中的人一类极端天天玩江湖那套,一类认真学习只为离开这,两类人井水不犯河水。
但在这种地方学习人只会越来越少,环境这种东西是会被侵蚀的,这也是老师管的越来越松的原因,但好学生永远是被重视的。
搞江湖的搞的再凶也只是在无人地带,也就在学校威风,在老师面前多少会收敛,在学校还是得走流程。
但王惟玩的不属于任何一端,自由人一个。
班主任也挺随和的,“你俩随便找空座位坐吧。”
王惟今天没来,柳玉霆直奔他的座位,苏煜航吹了声口哨,“兄弟这有人,换个地方。”
柳玉霆妥协,“行。”
搬了套桌子挪到了陆瑶后面,“我在这,这没人吧。”
陆瑶回头,“没人。”
向墨紫在第一排坐下了,坐下第一件事给书本写上自己的名字。
柳玉霆掏出一颗糖,咬碎的时候咯吱咯吱的。
周一例行的仪容仪表检查,主任挨班检查,指甲没剪扣分,非特殊请假的扣分,披头散发的扣分,戴首饰的扣分,总之检查仪容仪表这天,都得按照规矩来,否则就是一场浩劫,谁也不想给自己找事。
章米正拿着指甲刀给自己剪指甲,整个班级回荡着剪指甲的声。
同时也在庆幸昨天的指甲油都被擦掉了。
高跟鞋的声越来越近,柳玉霆看这情景问前面的陆瑶,“为什么有人剪指甲?”
“周一仪容仪表例行检查。”
柳玉霆也懂规矩,“你看我合格不?”
陆瑶大概看了眼,“嗯。”
剪指甲声停止的那刻,李凤荣后脚进来,班级有人说,“李主任早上好。”
李凤荣应了一声。
“所有人把手伸出来,仪容仪表检查。”
李凤荣检查一周,“王惟去哪了?”
李凤荣手搭着讲台开始在本子上记名,本子上还有高一的记录,一眼望下去大部分都是王惟的名字,“正式开学第二天就不来,太不把学校放在眼里,让他明天来办公室,我倒是要和他好好说道,我看隔壁职高更适合他,你们都给我记着。”
王惟进来的随意,拉着椅子吊儿郎当的坐姿,看都没看李凤荣一眼。
李凤荣正在气头上,一步一步向王惟位置上走去。
王惟这才注意到她。
李凤荣把本子砸在王惟身上,“你自己看,你有几次合格的!”
老师那边对王惟放任不管,但不代表账一笔没记,这次也是触到李凤荣了,以前王惟开学一个月都是象征性全勤,现在是越来越放肆了。
王惟的校服拉链也是敞开的,李凤荣也不想管,“今天扣五分。”
说完就走了,继续查下一个班。
王惟把本扔给苏煜航,苏煜航接过跟着李凤荣出去还本。
*
上课王惟的坐姿就是斜靠墙,眼看着陆瑶记笔记模样,看着陆瑶后排的柳玉霆的时,王惟的眼一冷,挑了挑眉。
柳玉霆对上他,没太大反应,他就是冲着王惟来的。
课间天台上,“黄婷叫你来的?”
黄婷是王惟的母亲。
“不然呢,阿姨想让你回S市。”
“在这死不了,S市能让人镀金,但老子不稀罕。”
王惟就看着他,“向墨紫来这的理由?”
“她家破产了,躲风头。”
向墨紫和柳玉霆都是黄婷合作伙伴的孩子。
他和柳玉霆第一次见是在外婆的葬礼上,当时和他家生意合作的人,都参加葬礼,柳玉霆当时看着王惟身上那股劲和同龄人太不一样,独特的另类的,他听说黄阿姨以后要接他回S市,后来王惟也没回成,据说是他自己不想回去。
王惟在柳玉霆那印象特深刻,每次烦心他就买车票来找王惟,第一次来找王惟就看到王惟在巷子里抽烟,王惟没理他,理由是“别跟他学坏让他做好人。”后来他跟了王惟几天,王惟也算是带着他玩几天就让他回去,久而久之王惟接受他了。
向墨紫拒绝黄婷的帮助,经历了繁华的十几年人生,也体验够了,只想平淡的活完剩下的余生。
柳玉霆高中在哪都无所谓,他志向不在这,黄婷特别愁王惟,她就这一个孩子,柳玉霆反正也没事,能把王惟带回去最好,带不回去他就陪着。
柳玉霆拍了拍王惟,“没想到咱俩还能当上同学。”
王惟的野心都在脸上,自由气也在骨子里,他没把握王惟能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