堕落 第16章 第十六章

这个点伴随着寂静，家里灯火通明，还给她留了门。

陆瑶意识到事情不对，擦了擦眼泪，走了进去。

一进门，骆雅正坐在沙发上一脸严肃，“陆瑶，谁给你的胆子背着我染头发！”

陆焰在一旁站着，给她使眼色，“妈，姐不也是为了舞台嘛。”

陆瑶这会很困，酒劲上来了，她摸了摸头发，她没戴帽子。

骆雅也闻到陆瑶身上的酒味，“真是大了，管不住了！”

“妈，等假期结束我就染回去。”

“陆焰你先带着你姐回屋，这事没完，明天再聊！”骆雅回屋用力关上屋门，砰的一声。

骆雅关上灯，泣不成声。

她是不是不该把陆瑶陆焰困在身边，当年的一意孤行是不是错的。

陆焰扶着她，“姐，你是不是哭了？”

她扯出笑，“哪有。”

她问陆焰，“妈，怎么没睡？”

“我一回来脸色就不对，死亡前的平静，我也没敢回屋一直陪着。”陆焰帮她把碎发别在耳后。

陆瑶换了睡衣，她洗不动澡了，她怕猝死。

陆焰敲了敲房门，“睡没？”

“进来吧。”

陆焰拿了热毛巾，陆瑶睁不开眼，陆焰就帮她擦脸擦手，说话声音迷迷糊糊的，“你当我小孩呢？陆焰。”

“哪敢？好好睡觉，晚安姐。”

陆焰看着她睡着，给她被子往上拉了拉。

陆瑶睡了一天，再起来又是晚上，陆瑶洗漱完下楼，拿起一片面包就吃。

陆焰把电视的声音调大了些，比了个嘘的手势，陆瑶下意识动静也小了些。

咔哒一声，骆雅从房间出来，“醒了？过来谈谈陆瑶。”

陆瑶吃东西的手下意识一顿，她居然把这档子事忘了。

骆雅又对陆焰说，“把电视关了！”

陆焰关的也快。

陆瑶坐在沙发上，等着骆雅，骆雅一坐下面色也有些憔悴，“陆瑶，妈也想了，你这么好的成绩跟着妈也是困住你了，等明年你就去你爸那。”

事态这么严重，是谁也预料不到的。

陆焰先急了，“为什么啊？”

她也跟着说，“妈，头发我明天就能染回来。”

骆雅摆了摆手，“陆瑶，你注定是要去大城市发展的，你早点去跟你爸，就少吃点苦，他也不能亏待你。”

骆雅又说，“我知道你向来就是个有个性的孩子，你足够孝顺听话，但是哪有妈妈不了解自己孩子的呢。”

陆瑶也深知此次谈话自己改变不了，她也坦然接受，就在一旁默默的点头。

但三人的眼泪，都在克制，这个决定就是在活生生的割舍，也是现如今要面对的事实。

有些东西一旦脱离了掌控，做的人无心，看的人有意。

伪装一辈子，谁都痛苦，只能麻痹自己。

骆雅又看向陆焰，“陆焰，你想跟你姐一起去，妈绝不干涉。”

她不会放走一个困住一个，既然决定了，那么所有选择都交给他们自己。

陆焰觉得这件事还过于遥远，现在提前摆在台面上，他也不知道该怎么选。

如果可以他想全家一起走，但没有那么多两全。

骆雅也不想为难儿子，“你自己想想吧，还有一段时间，你自己决定。”

*

向墨紫给她带了吃的，她看着陆瑶的脸，“你最近又瘦了。”

陆瑶接过她带的饭，在染发店的桌子上吃，“好好吃。”

向墨紫问，“不是刚染的吗？怎么这么快染回去？”

“我明年转到S市，我们家这两天开了个会议。”陆瑶说起来还是有点难受。

“为什么！”

“无论我和陆焰去S市只不过是早晚的问题。”

陆瑶把饭吃完，“所以珍惜当下。”

她最后摸了自己的蓝发，源于他，结束时居然想的也是他。

陆瑶一晚上没怎么睡。

染一半她就睡着了。

向墨紫在一旁玩着游戏。

陆瑶染完出去门，碰到范三华一伙人。

“这不是陆瑶吗？联欢会那天的风头可真是让你出尽了。”

当天范三华的节目本来一片呐喊，台下的人也跟着拍子摇摆，五中本来也一帮人过来看。

五中的人不知道谁带头喊了句陆瑶，一伙人来的多浩大，走的就多么引人注目。

人们的注意力也从台上转移到问五中的人。

“为什么走啊？”

“咋了？咋了？”

“发生啥了？”

直到范三华表演完，都能听到前排的人讨论此事。

他们这帮人最注重面子，也最忌讳别人抢风头。

李力中表情发狠，“陆瑶你今个遇见我算是冤家路窄自认倒霉，这火啊一旦隔久了生了病可就不好了。”

“我不知道你们哪来的无名之火，你们的联欢会和我们的本就不冲突。”陆瑶这会刚睡醒，精神也足。

向墨紫也说，“麻烦让让，好狗不挡道。”

范三华气的呲牙勒嘴，“我让你们走了吗？”

林唱用胳膊拦着，“这么着，陆瑶你给我们道个歉，这事就结束了。”

李力中自然不服气，“林唱，哥几个的面子一句道歉就能抵了？你是不是还喜欢她！”

林唱点了根烟，看了李力中一眼，李力中瞬间闭嘴。

陆瑶笑道，“你觉得我给你们道歉，是你施舍给我仁慈，还是你的大发慈悲。”

林唱的表情有些不自然。

陆瑶的目光看向跟她对立面的所有人，“我干什么向来都是错了认，但这件事怎么掰怎么算都与我无关。”

她又说，“现在让一条道给我，我算你们夸我们乐队了，我跟你们说了声谢谢。”

范三华笑声越来越大，“陆瑶你真以为自己是个人物了？除了一张脸你还有什么？”

“那你就是人物了？”向墨紫反问。

“喂，我知道你是大城市来的，不也是和我们一个结局，沦落到此。”

“臭虫只能靠寄生存活，死了的腐烂，也会令人作呕。”

“听过一句话没，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范三华的嘴脸让人多看一眼就觉得恶心。

李力中附和道，“先活过我们再说。”

林唱又说，“陆瑶，你变了。”

“变什么了？”

“你也要被归为这里的一份子吗？”

“如果你认为我只是你眼中乖乖女，那我告诉你我从来不是，浮于表面的了解，你的心真是肤浅。”

她推开林唱，拉着向墨紫走。

范三华冲着林唱喊，“就这么放她走了？”

陆瑶先送向墨紫回家。

她慢慢揭开自己的伪装，浮现出真实的自己，没了乖乖女的头衔，少不了被说三道四。

比起本身的恶女，人们好像更接受不了乖乖女不乖的现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