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过得幸福舒坦, 时间也就走得快了起来。
不知不觉间两个孩子便已经三岁多,长相,性子等等都渐渐分明起来。
他们的眼睛虽都与嘉月像, 但细看之下还是有所不同。
糖糖乌黑的瞳孔清澈又柔软, 与娘亲如出一辙,稚嫩乖巧,安静地不动便叫人想抱进怀里好好哄着, 十分招人疼爱。
而葫芦的眼睛像一口小井, 有些深, 性子虽不算闹, 但好奇心重,也比较活泼,偶尔还会有几分让嘉月既熟悉又无奈的强势。
白日里陆凛去营地,她便在家教两个孩子识一些简单的字,给他们花和简单的物件做参考,让他们拿着粗细不一的毛笔蘸着颜料临摹图画。
闲暇时还会和秋玉她们一起带着两个孩子在院中捉迷藏, 荡秋千。
日子过得安宁又快乐。
而每到傍晚时分, 陆凛从外面回来, 两个孩子便会颠儿颠儿地跑过去, 一左一右分别扒拉着他的腿奶声奶气地叫“爹爹”,眨巴着两双像极了嘉月, 格外讨巧的可爱眼睛, 向他讨好吃的好玩的。
所以陆凛很少空手而归, 因为两个崽子失落的眼神不免也会与嘉月重叠, 触他心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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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陆凛休沐,夜里自是不可能放过嘉月,而被他翻来覆去狠狠折腾一番, 她难免起不来身。
早晨鸡鸣声,还有更声响过不久,嘉月便挣扎着一点点挪动酸乏疲累的身子,绵软的小脚没什么力气地蹬了蹬旁边睡得正熟的男人,眼睛却还闭着,尝试着掀一掀都不想。
一会糖糖和葫芦该醒了,他既那般折腾便早些起床陪他们,让她多睡会。
被蹬出点意识的陆凛下意识地将妻子伸来的小脚揣进怀里捂,只以为她是冷了,眼睛同样也没睁,眉眼间一片吃饱喝足后的慵懒。
嘉月终于撑开一丝眼帘,忍着酸涩和浓重的倦怠,透过朦朦胧胧的视线看向他,在他怀里的小脚丫子又微微用力蹬了两下。
这回陆凛总算也半睁开眼,侧首看了过来,眸中的幽深因着晨间的慵懒多少淡了不少,透出几分无奈和餍足后的迁就宠溺。
“睡不着?”
他的手往下探了探,轻轻摸着嘉月软嫩滑腻的脚,语调悠懒,带着丝丝初醒后的性感低哑。
知道她多半又在使小性子,心里闷着事要磨他,陆凛的唇角微不可见地动了动。
吃饱喝足就越发想将人供着,要什么都行。
“你起来。”
“糖糖和葫芦一会要起了,我累,你先去陪他们。”
想收回自己的脚却发现是徒劳,嘉月便也由着他借着焐脚揩油。
纤长的眼睫慢吞吞地扇着,她努力同浓重的困意拉扯,话十分任性,声音却又软又酥,近乎呢喃。
她知道陆凛听得清。
“多的是人陪,老子再眯会。”
重新合上眼帘,陆凛将她的脚放到自己腿上翘着,翻了个身将嘉月搂进胸膛,准备抱着她继续困会觉。
他难得歇两天,比起被两个小兔崽子闹,当然是抱着又软又香的嘉月最好,身心愉悦。
“你去不去?”
嘉月耷拉着的眼帘又勉强掀开了点,那双雾气未消的美眸里似乎有了冒火的趋势。
被她算不上强烈,却莫名缠人无法忽视的目光锁着,陆凛自然也很难再睡下去,他猛地睁开眼与嘉月对视,凤眸里的倦意没了,薄唇微动,几次想发作,又莫名折了。
末了男人咬牙合上眼睛,再睁开时头也已经转过来,有几分凶狠的眼眸紧紧瞪着头顶无辜的床帐,像是要将它灼通。
“行,老子起。”
深吸口气,他的声音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虽然答得咬牙切齿,但陆凛起来的动作却很平缓,坐直身后还不忘压压旁边的空隙,不让风钻进温暖的被窝,冷着床上的人儿。
余光微动,男人扫了一眼,却见嘉月已经拢着被子背过身,合上眼睛重新睡了起来。
唇角噙着抹让人心悸又有点气恼的甜美弧度。
舌尖抵了抵牙槽,他猛然俯身亲上嘉月的唇角,在她茫然无措的目光下又轻轻咬了一口。
直起身,心满意足的男人漫不经心地掀被子下床,留给嘉月讨人嫌的高大挺拔背影。
嘟了嘟嘴,她轻轻按着被他啃过的唇角,没一会便又卷着被子沉沉睡去。
唇畔依旧有着恬淡温柔的弧度。
洗漱过后的陆凛径直去了前厅的正堂,衣袍一撩便坐了下来,先给两个孩子盛了一碗粥。
他们被春锦和秋玉抱进来时手里还玩着昨天陆凛给买的小木雕,两双乌溜的大眼睛在看到他后又亮了几分,有些晃眼。
“爹爹!”
两个孩子异口同声地唤着他,声音清脆又响亮。
陆凛抬头看了他们片刻便又垂下眼帘拿起桌上的筷子准备吃饭。
不过他凤眸中的深邃却淡了许多,一片平和。
今日糖糖头上扎了两个圆圆的小包子,绕着粉嫩的绸带,末尾还坠着两粒又小又精致的银铃,她一动便“叮当”作响,十分好听。
身上穿着嘉月前些日子刚给她做的粉色罗纱裙,玉雪可爱,让人想抱在怀里狠狠亲一口。
葫芦则是一身蓝色的小锦衣,发带绕鬓,剩下的细软发丝披散在身后,像个稚嫩的小公子。
他们娘爱臭美,两个孩子自然也不会丑。
许是想到了嘉月,陆凛的唇角不由自主地弯了弯,周身让人生畏的气场平和不少。
“爹爹,娘亲呢?”
两个孩子被抱到他两侧放着的,专门给他们订做的孩童椅子上坐着,也没吃饭,都撅着屁股凑到陆凛旁边,奶声奶气地缠着他问。
只是葫芦的动作幅度比糖糖大,再加上比她壮实些,身子倾得过头便差点从凳子上摔下来,不过被陆凛从容又利落地揪住后领子,牢牢地扶了回去。
男人微微蹙了蹙眉,尽管有点不满儿子刚刚的冒失,但也没开口责备于他,反倒是将大手轻轻放上孩子的背给他顺了几下,安抚他起伏未定的情绪,接着便低声回答他们的问题。
“她身子不舒坦要多休息。”
“先吃饭,过会带你们上街玩。”
最后一句让两个孩子可怜巴巴的大眼睛瞬间亮起来,也不盼着找娘了,都乖乖巧巧地坐直身子,拿起小勺开始喝粥。
交叠双手规矩地伺候在侧的春锦和秋玉对视一眼,俱都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还以为大人吃完饭就会把孩子丢给她们,继续回屋里陪夫人呢。
毕竟他每个月至少要带夫人去庄子两趟,有时候又会带她去更远的塞外,原本的西戎,如今秦国的漠州转一转。
孩子的存在完全不影响夫妻二人的感情,而糖糖和葫芦大多时候也很乖巧,从来不会在寻不到他们时大声哭闹。
毕竟对此时无忧无虑的他们来说,有人陪着,有东西玩着一天很快也就过去了。
“爹爹,我不喜欢吃这个。”
余光瞅见糖糖一直在喝粥,陆凛便挑了两筷酱菜进她碗里,而后小丫头便委屈地瘪下粉嘟嘟的小嘴,浓密又弯卷的睫毛耷拉着,显得有些没精神。
“那就不吃,爹给你夹出去。”
抬手用指腹轻轻捏了捏小丫头头上的一只小包子,陆凛想也没想就顺着她,拿起筷子把她碗里飘着的几根菜仔细挑进自己碗里,一点都不剩。
只是原本粘稠清甜的粥汤里多了几缕酱色,味道不如之前那么好了。
举着勺子,糖糖又继续可怜巴巴地望向正给葫芦夹馒头的男人。
“爹爹,不好喝了。”
小姑娘稚嫩的声音软到了陆凛心坎里,他手一松,将白馒头直接放进儿子碗里,格外利索得转回头压着声哄女儿: “爹给你重舀。”
将糖糖剩下的粥都倒进自己碗里,陆凛又拿起勺子给她装新的。
“够了爹爹,娘说不能浪费的。”
眼看着男人手中的碗已经满了一半,小丫头忙不迭地出声阻止,柔软白嫩的小爪子匆忙搭在陆凛胳膊上,让他瞬间停下了动作。
“不错,是老,是爹的好女儿。”
在那个“子”出口前陆凛及时又淡定地收了回去,他放下勺,将碗轻轻搁回糖糖手边,又伸手摸了摸她的小脑袋。
眉眼间都是温和,却又与面对嘉月时的温和有所不同,多了父亲才会有的宽厚欣慰。
两个小崽子大多时候都是嘉月带的。
她也就在他身边才会任性娇气,在孩子面前却一直是温柔端方的母亲,将他们教的很好。
想着,陆凛的眉眼间又划过一抹自豪。
他媳妇可是才女,满腹的诗书能耐,还是全天下最美的,闹脾气也美。
“爹爹,我不想吃馒头。”
只是他的思绪还没飘多久,便又被葫芦清脆稚嫩的声音拉了回来,男人垂眸看向坐他左侧的儿子,凤眸微沉,一字一句地道:“不许挑食。”
德行,以前不也吃的挺好。
慢吞吞地咽下口中嚼细碎的馒头,葫芦喝了一口汤润了润嗓子,大眼睛先是扫过陆凛飘着菜,又堆满了粥的碗,继而又看向一脸严肃的男人。
“可是妹妹也挑食了。”
他的声音里多少带着点郁闷和茫然。
为什么爹爹的声音和态度变得这么快。
不理解。
“男人不允许娇气。”
移开正温柔抚摸着女儿头发的手,陆凛沉声说完后便端起碗准备继续喝粥。
“可娘亲说我和妹妹都还是孩子,不算大人的。”
“为何就我不能娇气......”
嘴上问着,但葫芦还是用筷子夹起馒头闷着头啃,心里没再抱希望了。
爹爹向来说什么是什么,不理他那应该就是要让他把馒头吃完。
“陆铭约,你和妹妹一样?”
放下碗,陆凛也不喝粥了,他垂眸看向葫芦,没什么情绪地问了一句,说不上凶,但也有几分压迫感。
最重要的是他唤了儿子的大名。
嘉月和糖糖往他头顶骑都行,但葫芦不可以。
不仅不可以,他日后还得走到他前面,成为比他更挺拔的男人。
抬起头,葫芦将口中的馒头咽了干净,大眼睛里的委屈在陆凛黑沉的视线下渐渐淡了,变成了与他相似的认真。
尽管心里畏惧,但葫芦并不露怯。
“不一样。”摇了摇头,他老实回答。
而一旁的糖糖见父亲这般教训哥哥,难免有几分不安,她轻轻咬着唇瓣,拿起筷子要将刚刚父亲夹到他碗里的几根菜夹回来,却被他拦下了。
“乖,你继续吃。”
捏了捏糖糖软乎乎的小脸,陆凛心道女儿真是可爱又懂事,便又夹了一块她喜欢吃的杏仁酥到她的小碟子里。
小丫头乖乖地点头,埋头舀粥喝,只是大眼睛还会时不时地偷偷瞄一眼旁边的父亲和哥哥,有点担心。
“哪不一样?”
眼睫扇了扇,葫芦看了糖糖一眼,心里有了点似懂非懂的感觉,声音清脆有力。
“我和妹妹长的不一样,穿的不一样,喜欢的东西也不一样。”
“吃的还不一样。”
站在一旁的秋月春锦都扬起唇角露出笑容,而陆凛眉眼间的肃色也淡了,他重新拿起筷子,将葫芦碗里啃了几口的馒头分成两半。
一个大些,一个小些。
但他没有立刻夹走其中的某一块,而是继续看向儿子。
“自己挑,剩下的给我。”
咬了咬唇,葫芦看着碗里一大一小半块馒头,想着父亲说的话,犹豫片刻,便将大的那一块夹到了他碗里。
“大的我吃不完。”
有些忐忑地看了陆凛一眼,葫芦发现他的神色已然缓和,心里自然而然地松了口气。
爹爹同娘亲也是不一样的。
“男人不分年纪。”
“没出息的才窝在家和妹妹计较。”
收回落在儿子脸上的视线,陆凛夹起他放在自己碗里的馒头啃起来。
“那我要做有出息的男人。”
紧了紧小拳头,葫芦的大眼睛里一片坚定。
“嗯,不错。”
余光淡淡地睨了儿子一眼,陆凛的唇角微不可见地动了动。
小崽子,老子还治不了你?
用完早膳,父子三人便出门逛街。
陆凛一手抱着女儿,一手牵着儿子,带着他们行走在如今已然繁华热闹许多的孟良街头。
这里再没了前些年的冷清,虽比不上京城的鼎盛,但也不差了。
尽管这番盛景背后倾注了他无数心血,但陆凛的眸中依旧一片深邃,好像只是一个带着孩子游玩的寻常父亲。
前提是他周身的气场再收敛一些。
“爹爹,我想吃糖。”
抱着陆凛脖子的糖糖眼巴巴地望着路边的糖果铺子,小手轻轻揪了揪他的领子,像极了小时候的嘉月。
男人的眸光软了软,抬脚便要带两个孩子去。
“爹爹我去买!”
一听妹妹要葫芦的眼睛就亮了起来,他晃了晃被陆凛牵着的手,自告奋勇地要上前去。
“多买点,你娘也喜欢。”
“好!”
将腰间挂着的,嘉月绣的荷包递给儿子,陆凛抱着糖糖站到对面街上。
隔着一条不宽不窄的街,遥遥地望着葫芦,视线不曾有过半刻分散。
先前嘉月带他们买过,葫芦小脑袋瓜里隐约有点印象,便挑了几种吃过的,味道还不错的,又给妹妹买了根糖葫芦。
将老板找的几个铜板塞进荷包,挂在腰上,葫芦一手提着糖纸包,一手捏着糖葫芦,转身朝陆凛他们笑起来,眉眼间有几分纯真的骄傲。
左右张望一番,确认没有车马后,葫芦便开始往对面走。
只是走到一半时他感觉脸颊旁边似乎刮过一阵风,紧接着身后就传来男人的哀嚎,以及银铃的脆响声。
转过身,葫芦和街上的行人一起看向正拿着荷包,倒在地上的小偷。
他身旁不远处滚动着的一颗小小的银铃,那是糖糖发绳上串的。
“爹给你买新的。”
摸了摸宝贝女儿的头,陆凛抱着她往葫芦那走,垂眸没什么情绪地望着倒在葫芦身后的男人。
他指着陆凛的手哆嗦着软了下去,不敢说一个字,接着又坑下头将偷来的荷包举起,动作焦急慌乱,另一只被银铃击中的手依旧疼得发抖。
将糖糖放在地上,陆凛拿过荷包将它递给葫芦,薄唇轻启,道了“奖励”二字。
小家伙脸上的笑容又灿烂几分,比头顶的阳光还耀眼,他将糖葫芦递给糖糖,又把她的银铃捡起来塞进荷包,牢牢牵起她的手,就像父亲牵着他一般。
而陆凛却已经走到糖果铺子前,向店主要了根绳绑住小偷的手脚,把他丢到路边上,又在一块木牌上龙飞凤舞地写了“偷窃”二字,接着将它半塞进男人的衣领。
莫说小偷,便是看热闹的路人都觉得脸红,纷纷指着瘫坐在地上的男子摇头,而后各自散去。
陆凛带着两个孩子离开不久,街上的巡卫也将人押去了衙门。
“爹爹一下子就把坏人打倒了,好厉害!”
“我也想学!”
回去的路上,葫芦想到刚刚陆凛展露的身手还是有些兴奋,便又晃起他的手,抬头看向他,眼中都是期盼。
“天不亮就得起,又苦又累。”
垂眸看了他一眼,陆凛便又望向前方,凤眸中的漆黑越发深邃遥远,透出几分压抑的沉重。
靠在他肩头的糖糖感觉到了,乌亮的瞳孔里倒映着他,晃动着担忧和不安。
“爹爹......”
小丫头抱着他脖子的小软手紧巴了几分,奶声奶气地唤他。
“乖。”
偏过脸轻轻碰了碰糖糖的额头,只一个简单的字陆凛就将女儿安抚下来。
他又低头看向葫芦,这回神色变得严肃起来。
“要么不学,学就不允许半途放弃。”
咬了咬唇,葫芦犹豫片刻,而后再次抬起头,眼神里有着与幼年时的他相似的坚定不屈。
“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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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子三人回到家时,嘉月已经起身梳洗好,正坐在前厅的餐桌前等着他们。
两个孩子扑到她怀里撒了会娇,一家四口便和往常一般用了顿其乐融融的午膳。
吃完后,糖糖和葫芦回房间午睡,嘉月和陆凛则回厢房聊上午他带孩子的事。
“我自是会心疼,但武功葫芦定然要学的。他须得文武双全,日后这侯府,凉州,乃至漠州都要他守护。”
靠在陆凛怀里,嘉月放下手里正缝补的衣物,抬头望向他,语气虽肯定,但眸中多少还是有几分疼惜和不舍。
曾经她也看过大哥和二哥学武,其中的难处并非不知,可她不会也不能阻止。
这是葫芦必经的路。
日后他要接替陆凛,肩上的担子只会更重,不会有所减轻的。
不仅不能娇气,还必须有不亚于爹爹的刚硬。
“温嘉月,好在你爱睡懒觉。”
指尖缠绕着嘉月鬓边的丝许耳发,陆凛俯首在她耳畔调侃,语气又有几分意味深长。
眨了眨眼睛,她一时不解,但这也不妨碍她生气,并且嘉月觉得接下来他也不会说什么好话。
“习武得起早贪黑。”
“你看不到哪来的心疼?”
嘉月脑子里“轰”的一声,瞬间就炸开了。
她将手中缝了一半的衣服摔在陆凛脸上,起身就走,美眸中一片灼灼明艳的怒意。
纤手拨动珠链前又顿在半空,她侧过身狠狠瞪向笑得十分爽朗,格外欠抽的男人,少有的大声凶了一句:“你自己缝!”
不过饶是气成这样,她还是美得让人想欺负。
就在陆凛准备支起下颚欣赏夫人的美貌时,耳边又响起一句让他瞬间悠哉不起来的话。
“今晚去睡书房!”
站起身,陆凛忙不迭地追过去,内室里时不时地传出女子的嗔怒声,而男人的声音始终低沉,渐渐的又多了丝许引人遐想的低哑。
嘉月的声音最终也弱了下去。
环着他的脖子,迎着他炙热的吻,合上眼帘前,女子透过陆凛的肩膀看向窗外。
正午的阳光最是浓烈,洒落在院中的花草树木上,让这一切都充满了勃勃生机。
他们的日子亦是如此。
作者有话要说:女鹅和狗狗的番外到这就结束啦~
他们会长长久久地幸福下去的!
接下来写大哥和大嫂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