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一前一后的骑着马,崔青墨看着满脸愧疚的崔仟酒,安慰着开口:“皇姐不必自责,狩猎本就危险,原是她的过错,若不是她猛然骑马冲出来,皇姐没准能射中那只兔子,箭也不会射中陈蓉那匹马上”
“说来为何五皇兄不为陈蓉辩护呢?我记得她同你是堂姊弟,刚才五皇兄说话也太难听了些,竟把陈蓉比作疯狗”崔青墨骑马目不斜视的一边看着眼前的路一边张嘴询问着崔天和。
崔天和莞尔一笑:“那本是陈蓉的错,我虽与她有些关系,但按照血缘来说,我与皇姐才算是真正的姊弟,你说是吧?皇姐”
见话题一下子烧到了自己的身上,崔仟酒只能错开这话,对着两人开口:“若是不加紧,我们恐怕只能在尾巴排着了”说完看了一眼两人,只是看到崔天和时,只是觉得崔天和看着她的眼神使她浑身难受。
“皇姐说的是,我如今只射了几只小兔,还没射中大的呢”崔青墨说完这句话,就驾着马继续找猎物去。
见崔青墨远去,崔仟酒不愿与崔天和多待,只能开口:“我记得七皇弟的箭术一般,我不太放心,五皇弟还是去忙自己的事,我去看一眼七皇弟去”扔下这句话也没管崔天和的反应,直接往崔青墨跑去的方向寻了去。
崔天和看着崔仟酒离去后,调转马头,往一条小路上去了。
崔仟酒骑着马,一路寻找着崔青墨,顺便路上射了几只小的猎物,她的箭术是傅毅父亲傅长宗教的,傅家的箭术可是一等一的好,当初就是因为在父皇与傅长宗切磋时,不小心看见了,所以才偷摸逼着傅长宗教她,她的长枪也是在傅家学的。
她一路走一路射,不到片刻路上全是被射中的猎物,只是一路上没碰见崔青墨,倒是让她疑惑不止,这条路就这么大,难不成消失了?
突然面前一只小鹿跑过,崔仟酒正打算拿去弓箭射去,就听见箭鸣声,一支箭从她眼前飞快地略过,瞬间射中了那只正在吃着青草的小鹿。
“哈哈哈哈哈!小爷我追了好久,终于把你射中了!”崔青墨因为太兴奋,没看见不远处的崔仟酒,他只是下了马,径直走向小鹿面前。
“我可寻了你一路,你这匹马跑得也太快了些!”崔仟酒控制着马的速度,慢慢的走到崔青墨面前。
崔青墨正欣赏着自己才猎到的大物件,听见声音抬起了头,一脸高兴的说:“那是!我走进这条路时,就看见这鹿了,不过它跑的甚快,我可是追了很久”随后捡猎物的侍卫气喘吁吁的赶来,拿走了鹿。
“皇姐怎会走这条路”崔青墨上了马,走到了崔仟酒的旁边,跟随着她骑马的节奏一边跟着一边问。
“不放心你,所以跟来看看,你要是出了事,我如何跟你母后交代?”
崔青墨是真怕了他皇姐这张嘴,张口闭口就是拿他母后来做借口,宫里谁都知道他母后是娴妃,一生人淡如菊,他若是想做点什么事,都得偷偷摸摸的,他母后最怕麻烦,只想安稳度日,要是他狩猎真出了问题,只怕后半辈子不得安生,整日活在唠叨里。
看着他这模样,崔仟酒觉得好笑,笑意难止,于是笑出了声,看着他撇嘴瞪着她的模样只好强憋着笑意开口:“好了,皇姐逗你的,你好不容易能做自己想做的事,虽然也是为了在父皇面前表现一番,但是情有可原,谁不想在父皇那里留下个好印象呢,我不会告知你母后的”
她这皇弟自幼跟在她身边,在她未和亲前,属他去她公主府次数最多,日日都是皇姐皇姐的叫着,母后与娴妃关系最好,说白了也是因为娴妃的性子,在后宫不争宠,不陷害,威胁不到其他嫔妃,所以才能活到现在,崔青墨出生时,娴妃跪在母后面前,做了承诺,她只会安安静静的待在她的宫里,崔青墨也会事事以崔仟酒为先,只求皇后能护住崔青墨安稳长大。
皇帝后宫本就危机四伏,莫说前朝了,光是几个嫔妃互相争斗,又各自靠着各自娘家为背景牵制着对方,死的只能是没有背景的,而娴妃的父亲又是正七品的小官,帮不了娴妃,不过娴妃脑瓜子倒是聪明,抱上了她母后这一条大腿。
“我倒是很久没见过你母妃了”崔仟酒思绪拉回,右手牵着控制马的绳子,看着崔青墨缓缓开口。
“不必去看我母妃,前几日我母妃觉得我太吵闹,让我没事就别去她宫里”
崔仟酒还想说着什么,就听见周围有极其大的喘气声,朝着崔青墨比了一个噤声的手势,随后观察着四周,此时的林子异常的安静,连鸟叫声都未曾出现。
“呵~呼,呵~呼”
听着这声音,两人都抓紧了马绳,未知的事物是十分危险的,俩人的精神已经到了高度紧张的时刻,而这喘气声越来越近,身下的马不停的踢着地。
崔仟酒看见自己的马一副焦躁的模样,瞬间开了口:“快跑”
俩人对视了一眼,骑着马迅速的跑开,各自都跑分散了,崔仟酒趁着逃跑的空隙往后一看,竟是一只偌大的大虫跟着自己,大虫的追击速度极快,她只好把马绳扔下,靠着巧劲在马身上转身把头正对着死命跟着她的大虫,任由马把她带往其他未知的地方,遂从箭筒抽出了箭,快速的朝着大虫射去。
“该死的,侍卫不是说早就把大虫赶走了吗?怎还会有?”
大虫躲避的速度特快,崔仟酒只好从箭筒里抽出一小把,数箭齐发,大虫被其中的一支箭射中的尾巴,顿时怒吼了出来,加快了追击的步伐,崔仟酒再一摸箭筒,发现箭筒里无一支箭,只认为晦气,这大虫怎会这么巧被她赶上了!
手紧张的在身上乱摸,企图找到能多出来的箭,摸到了出帐营时自己随手插的一把匕首,看着马的速度没大虫快,即将被大虫追上,又想到今日围场是以狩猎为目的,只能咬牙强忍住怕意,跳下了马后,给了马屁股一巴掌,加快了马逃跑的步伐后,往其他方向跑去,算是保住了马的性命,也不会人和马都出现危险。
大虫立马朝着崔仟酒逃跑的方向追去,鼻子一嗅一嗅的,闻着味道慢慢的寻找,此时正跳上树的崔仟酒看着树下不停徘徊的大虫,心里一阵胆寒,吞了吞紧张的口水,把手里的小石子往大虫的另一方向扔去,大虫听见了小石子的声音追了过去。
崔仟酒立马跳下树,开始逃跑,人逃跑的速度是没有大虫快的,大虫在意识到自己被骗时,转眼就闻着味道追去,崔仟酒从未来过围场,真不知道逃跑的路线,一下子跑错了路,看着身后准备伏击的大虫,崔仟酒掏出了匕首,身体发着抖,浑身都是汗,这可是她第一次与大虫打交道。
大虫被崔仟酒彻底激怒,一下子朝着崔仟酒扑了过去,她只能滚地躲闪,手上全是地上石头摩擦的红色伤痕,崔仟酒紧张的盯着大虫的动作,大虫的咬合力特强,要是被咬到,非死即残。瞟到地上被射死的动物尸体,崔仟酒小心翼翼的拔下了箭,把尸体朝着大虫扔去,大虫瞬间张大了嘴咬住了猎物尸体,嘴里含着尸体,觉得咬着东西影响自己的行动,就把尸体放在了地上。
崔仟酒看着大虫放尸体的几秒,瞬间把箭射向了大虫,大虫躲闪不及时,后肢的左腿被箭射中,惨叫着怒吼,扑在了崔仟酒的身上,崔仟酒因是练家子,身上有点子大力气,双手死命的撑着大虫的身体,腿踢着大虫受伤的后肢,趁着大虫被她踢疼的瞬间,把手里的匕首往大虫身上插去。
“吼!”
大虫的皮子太厚,匕首并未插进可以使大虫丧命的地方,身上又因为逃跑而丧失了一些力气,大虫的爪子又抓住了她的肩,血一点点的渗透出来,衣裳也破裂了几分,忍着身上的疼痛,爆发出了力气,抗击着大虫的身体,拿起匕首使劲往大虫的身上捅去。
“该死!”崔仟酒臭骂了一句,身上的力气越来越少,眼瞅着大虫的嘴就要咬上她的脖子。
“咻”的一声,一支箭射中了大虫,大虫疼得连忙离开了崔仟酒的身子,崔仟酒哪能让它就这样离开,追了她这么久,害得她浑身都是血和伤,气得她扑向了准备逃跑的大虫,匕首一次一次往大虫身上捅。
大虫因为被射了三箭,又因为在和崔仟酒反抗时,被匕首捅了好几次。体力早已经透支,随着崔仟酒压在它身上,身上的伤口越来越多,便没了气。
看着身下的大虫没了反应,崔仟酒得意的一笑,抬头看向射箭的人。
傅毅。
准备朝着傅毅道谢,奈何因为没力气,便晕了过去。
傅毅上前轻轻的把崔仟酒抱起,调整好了舒服的姿势放在了马背上,此时清风四起,傅毅的衣角被风吹的微动,而他牵着马朝着帐营走去。
傅毅是如何遇见的崔仟酒,在崔仟酒与崔青墨分开后,崔青墨看见自己与崔仟酒身后分别跟了一只大虫,因为崔青墨骑马技术比崔仟酒好,又因为来过围场,知道如何找出路快速躲避大虫,便一边射着箭一边飞快的逃,身后的大虫紧跟不舍,崔青墨身上也没了箭。
想起自己逃跑的方向离傅毅的帐营很近,附近又有许多士兵看守,便往傅毅方向跑去。
傅毅由于长期练兵,对周围事物特别敏感,听到急促的马蹄声和非人发出的喘气声时,就出了帐营,看见崔青墨身后有大虫,就派出了士兵层层围着,迅速出手,一刀下去,大虫便失去了命。
崔青墨慌张的下了马,告诉傅毅,崔仟酒身后也有大虫跟着,不知道她往哪个方向逃去了,傅毅急忙安排士兵朝着林子搜索,而他也立马骑上了马赶往了林子里。
时间刚刚好,而他也赶上了。
幸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