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为男人的身体,是不是赫连晔也是一样的火热滚烫?
是就好了,正好给她取暖!
这样想着,唐绾妆一双潋滟桃花眸里多了抹浓稠的贪婪之色,且情不自禁地吞了下口水。
“砰砰砰……”屈指敲门的同时,唐绾妆竭力保持嗓音如常,“靖王,你在屋里吧,唐绾妆有事求见,我可以进来吗?”
书房里一片沉寂,十六扇楠木雕花屏风绵延铺展,屏前摆设一尊哑光黄金三足鼎,极为金贵的奇楠沉香被随意地堆叠于鼎中,其间还有密密麻麻的栀子花干花瓣,是以,袅袅烟雾自鼎中升腾而起时,香息愈发馥郁袭人。
屏后,赫连晔慵懒坐于金丝楠木质的书案后,一只硕大的黄金冰鉴摆放在书案一旁,霸道地消融干净焚香带来的热意。
然,赫连晔一张俊颜冷如冰雪,皆因度秒如年,等啊等,等了好久才等来那如同天籁一般的脚步声,他的爱妻终于来了。
等到赫连晔听见唐绾妆说话,他的神色一瞬犹如冰冻,一双凤目深邃难测。
爱妻这微哑的嗓音极甜,极媚,每一个字都极魅惑,他日,若是他带兵出征不在家,爱妻也这样求别的男人,那比杀了他还难受。
书房外,唐绾妆久久未得到回应,虽然猜测到赫连晔或许不在书房,但她不想无功而返,而且她已为人妇的觉悟正在土崩瓦解,她馋赫连晔的身体。
唐绾妆做了决定,如果赫连晔不在书房,那她就一直等着,于是,她抬手推开了房门,一双桃花眸微微睁大。
触目所及的楠木屏风,目测估计约有二百多斤的金鼎,还有那满满的一鼎奇楠沉香,少说也得耗费百两黄金,这哪里是焚香?
分明是在烧钱!
有钱人的这等至尊享受,不知夫富·唐绾妆唯有羡慕嫉妒!
因中了蜂毒,唐绾妆的理智不怎么在线,几乎是跟着感觉走,她提步走到金鼎前,凑近再凑近,神情甚为享受。
赫连晔听着唐绾妆进来了,好看的唇角不由得扬起一抹绝艳的弧度,待察觉唐绾妆在香鼎前驻足,他神色更为愉悦,爱妻如此喜爱金器?
今晚就带一尊小些的金香鼎回芙苑……算了,免得唐绾妆怀疑他的身份而影响他们新婚燕尔温存。
等了片刻,赫连晔听不见什么动静,有些诧异,唐绾妆鼻息轻浅安稳,怎么像是睡着了?
心痒难耐之余,赫连晔起身,提步如风,疾然转过屏风,但见,唐绾妆正微眯着桃花眸烤火,她甚少穿着如此艳色衣裳,此刻看着犹似一只高贵慵懒的猫,赫连晔只想拥入怀里,肆意亲近一番。
虑及自己复杂的多重身份,赫连晔不得不故作高冷,神色淡淡,“妆娘求我的诚意呢?”
闻声,唐绾妆这才意识到自己失礼失态了,她转身紧走几步,坠身施礼,“民妇唐绾妆见过靖王,求靖王把雁云宫这场宴席的相关供货资格……赏给唐记!”
渔场那边还未见回头钱,唐绾妆深知没有赫连晔的支持,她的唐记无法在雁州站稳脚跟,人在低处自然就得放低姿态,反正放低姿态又不会死人。
赫连晔长身伫立,垂眸看着爱妻唐绾妆,爱妻穿着这套丹锦襦裙真是赏心悦目。
唐绾妆高高束绾的发髻用一块碎花布随意地包着,有些碎发散落鬓旁,平添几分柔美,不过依旧掩不住髻上的那支金步摇流光炫目。
一套丹锦襦裙剪裁得当,腰间横系一根绢带,完美地勾勒出唐绾妆娉婷婀娜的绝美身材。
平日里倾国倾城的一张脸此刻极为弱白,甚至密缀着细汗,双颊浮现不正常的灼红,唇瓣也是少见的藕粉色,整个人犹如一件随时会碎裂的玉器,充斥着我见犹怜的脆弱美。
“那场宴席的相关供货资格给唐记也不难,这食盒是为我准备的吧!”赫连晔轻笑着,俯身接过食盒。
赫连晔的指尖疾然掠过唐绾妆的手背……唐绾妆不禁一阵颤栗,狠狠地咬了下腮里,骤痛与浓浓的腥甜唤回她一点理智,才没有喟叹出声。
可赫连晔的指尖所弥留的火热滚烫挥之不去,唐绾妆忍不住想,赫连晔袍衫下的身体也是一样的火热滚烫吧……这样想着,唐绾妆的手已经探向赫连晔的锦袍腰带,髻上的金步摇发出脆响,唐绾妆的手犹如被针扎到了一般,疾然缩回袖中。
“靖王,食盒里的粗糙之物不成敬意……改日我做一桌精致好菜,酬谢靖王的照拂之恩……我店里还有事情要处理,我走了。”唐绾妆还没说完话,转身就走,差点踩到了裙摆。
赫连晔爱妻如命,哪舍得放人走?
长臂一伸,赫连晔抓住了唐绾妆的肩头,按了按,低笑,“妆娘,我准你走了?我还没给你供货资格的文书呢,过河拆桥这招不错,是以等你过了河,再拆桥也不迟。”
唐绾妆的桃花眸闪过一缕清明,对,口说无凭,她得拿到赫连晔盖章的供货资格文书。
这时,赫连晔已经拎着食盒行去屏后,听到身后一片寂然,他转头一看,见唐绾妆眼巴巴地盯着烟香袅袅的金鼎,联想起先前唐绾妆在鼎旁烤火,他长眉微皱,“妆娘,你很冷!”
唐绾妆搞不清楚为什么,听到赫连晔这样说,她莫名的委屈,倾诉欲无处安放。
“我又被赫连璋算计了……就是被一只漂亮又奇怪的蜂蛰了,那只蜂死了,很可怜……我倒是不怎么难受,就是冷得厉害!”
曾经,唐绾妆代唐绾雪坠海遭罪,赫连晔差点失去唐绾妆,还有唐绾妆被掳去翠烟楼受了不少屈辱,这都与赫连璋脱不了干系。
赫连晔刹那间神色冷沉,缓步折回来,语气依旧温和,“蛰哪儿了?我看看!”
唐绾妆抗拒地摇摇头,“不打紧,早就不痛了。”说着话,唐绾妆依旧眼巴巴地盯着金鼎,如果金鼎是个汤婆子就好了,那样她就可以抱在怀里取暖。
“这样好了,来人!”赫连晔疾然捉了唐绾妆的手,冰冷的触感惹得他的手指紧了又紧。
唐绾妆本能地想挣脱手,然,赫连晔的力道始终是不松不紧,刚刚好她挣不脱,并且,邱管家带着家丁进来了,唐绾妆不得不“客随主便”。
赫连晔吩咐,将这十六扇曲屏都挪至香鼎之前,并且将拔步床挪去香鼎一旁。
“妆娘,我还有些公务要处理,你冷的话,再烤一会儿,要是累了就躺着休息。”赫连晔把唐绾妆带到拔步床前,轻然松手,提步去了书案那边,又吩咐撤去冰鉴。
见赫连晔为自己做到这个份上,唐绾妆心里升起异样的温暖,当初,她暗恋赫连晔时,干饭机器·赫连晔可不懂如此怜香惜玉。
前人栽树,后人乘凉,唐绾妆一想到她调教好了的男人却白白便宜了唐清馨,心里就不是滋味,身上随之更冷了,犹如置身于无形的风眼中。
刚刚,赫连晔的掌心那般火热滚烫,裘柒捏着她的手时,也是如此,还有花魁小哥哥的掌心也是一样,唐绾妆想,大概,男人都是这样的体温。
渐渐,唐绾妆但觉坐在床边烤火不舒服,不如躺着烤火,但是,她是客人的身份,躺在床上很不妥当。
这样一想,唐绾妆才想起来正事,才想起来这里还有个大活人呢,而且人家还是这里的男主人,她腾地一下站起来,行去书案那边。
“靖王,你歇歇吧,吃点东西!”唐绾妆存了小心思,有道是吃人嘴短,如果赫连晔吃了她带来的东西,那么大概率会给她供货资格文书。
然,赫连晔轻然按住了唐绾妆正要打开食盒的手,依旧冰凉浸骨,一时间,他心生怜惜,不舍得挪开手,就用掌心的温度给唐绾妆暖手。
“妆娘,你我的过往如山海长存,谁都抹不去,我们的感情只会历久弥新,我说过,我不喜欢你对我生疏,改改称呼!”
唐绾妆看着赫连晔的俊脸,骤生恍惚之感,嘀咕,“裘柒……少君哥!”
闻言,赫连晔轻笑了声,“怎么?想你的夫君了?”此刻的唐绾妆,多了醉酒后的娇憨,赫连晔看得馋馋的。
“没有!”唐绾妆还没有办成正事呢,不想惹恼了赫连晔,因此决然摇摇头,不过刚才,她觉得赫连晔真的像极了裘柒,大概帅男人给她的感觉都差不多。
“好,那就好,不用你布菜,我自己来!”赫连晔但觉与爱妻在一起的每一刻都其乐无穷,怪不得说小夫妻新婚燕尔,如胶似漆,他现在恨不得与爱妻时时刻刻厮缠不分。
打开食盒,赫连晔微怔,里面的吃食虽然简单但是堪称精致,一道解暑汤是雪梨荸荠银耳汤,搭配的糕点是荔枝玫瑰雪媚娘,无不昭示着做美食的人花了不少心思。
赫连晔扬唇笑了笑,甚为愉悦地享用完了后,才一把搂住唐绾妆,轻笑道:“妆娘,你做的东西很美味可口,不过我和你一样,胃口很大,这还不够!”
唐绾妆本来好端端地看着赫连晔吃东西,看着看着,身上冷得难受,就往赫连晔那边凑,最后就坐到了人家的大腿上,此刻才回过神来挣扎。
赫连晔笑着松手,“妆娘不肯就算了。”
得了自由的唐绾妆没走几步又冷得不行,听到赫连晔说话转头看去,唯觉赫连晔不是赫连晔,而是她的夫君裘柒。
一时间失了理智,唐绾妆转头回去,迫不及待地解开了赫连晔的锦袍腰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