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说着,唐绾妆戛然而止,就,颇为鄙夷自己,如此正经的话语,从她的唇齿间说出来就不那么正经了,字字透着媚气十足。
赫连晔沉沉笑着,最爱,最爱唐绾妆这副真实坦诚的模样,他的指尖在唐绾妆的手心里写,“芙儿,叫我夫君,叫上一千声,我就给你看婚契。”
唐绾妆恼了,气势汹汹地捶了赫连晔一拳,却是软绵绵的力道,没什么杀伤力,更像是夫妻之间**一般,“哼嗯……裘柒,没有人说你心眼子多吗?你这个人啊,每一根头发丝上都长满了一串串的心眼子,哪有你这样欺侮人的?”
温香软玉满满一怀,如愿以偿的赫连晔心情极佳,喉间滚出沉沉低笑,昏晦中,精准地叼住了唐绾妆的红唇,肆意啜吻之后大马金刀登堂入室,一顿飓风般的席卷扫荡,唐绾妆毫无反抗之力,整个人软得像团人形棉花糖。
“芙儿,为夫怎样欺侮你了?像刚才那样?可是为夫确认过多次,确定无疑了,芙儿的身子特别喜欢为夫那样欺侮,只不过芙儿嘴硬而已。”赫连晔搂着软绵绵的唐绾妆,指尖在她的背上行云流水般地勾画着,犹如弹琴一般优雅从容。
“裘柒!哪有啊?你这家伙真坏,占了便宜还卖乖……”唐绾妆还未说完,就被赫连晔以吻封缄,吻,时而绵密如牛毛春雨,时而疯狂如滔天巨浪,唐绾妆完全失去了身子的主导权,心甘情愿沉沦倾欢。
末了,唐绾妆哑着嗓子求饶,“夫君,好夫君,别亲了,别亲了……我知道我欠了你还不行吗?我怀了孕,给不了你正常的夫妻生活,后补好不好?我用余生后补给你!”
缓了缓,唐绾妆特别强调,“夫君,我是真心想与你过一辈子的,我说话算数,将来,我一定生几个我们的儿女,而且,我会尽力教养好了孩子们,让他们和睦团结,如果有一天我不在了,孩子们也会好好孝敬你,给你养老送终。”
“嗯。”赫连晔似有若无地应了一声,在唐绾妆的后背上勾画,“芙儿,乖,不准说不吉利的话,睡吧!”
唐绾妆如遇大赦一般彻底放松,很快沉睡过去。
“芙儿……芙儿……”暗夜中,赫连晔轻声唤着,没有得到唐绾妆的一点回应,他笑了,醇沉的笑声格外悦耳,染了些许阴谋得逞的意味。
从长枕下摸出来那颗夜明珠,赫连晔随意地放在一旁,还觉得不够明亮,出去把气死风灯拎进来,放在床头的矮几上。
夜明珠的柔芒与气死风灯的明辉糅合到了一起,是那种特别温馨又不刺眼的明亮。
“本王终于苦尽甘来……”俊美无俦的矜贵男人满目柔情,一字一顿低喃着,“灯下欣赏吃完就跑的小野猫,灯下欣赏喜新厌旧上瘾的狐狸精美人,灯下欣赏新婚第二日的小孕妻,本王唯觉人生值得。”
与唐绾妆的所有过往,在赫连晔的脑海间一幕幕浮现,旧恨新仇犹如一团火,愈烧愈旺。
一双凤目微挑着,因为情动难平,赫连晔眼角微红,冷白的指尖点了点唐绾妆的花瓣唇,那粒唇珠被他亲得愈发艳润,肉嘟嘟的,惹人怜惜采撷。
有些心里话不吐不快,赫连晔咬了咬牙根,轻声控诉着,“唐绾妆,你朝三暮四如斯,水性杨花如斯,喜新厌旧如斯,奈何我赫连晔被你迷了心,可你也太欺侮人了吧,乖,今日份的美好夫妻生活才刚刚开始,你且好生受着吧!”
在男女之事这方面,赫连晔属于无师自通日进千里的级别,唐绾妆从头到脚的每个愉悦点,他早已了若指掌,精准掌控,毫厘不爽。
唐绾妆已然倦到了极点,即使耳边打雷也炸不醒的那种地步,被赫连晔视若绝世珍宝一般,从头到脚,翻来覆去亲了好几遍,身上已然红痕密缀,也没有醒过来。
只是偶然眼睫微颤着,微肿的红唇娇软呓语一声“柒哥哥”,“夫君”,这些沙哑的呓语落在赫连晔的耳中,犹如野火遇春风,男人凤目深处愈发滚烫,吻,愈发密集,无微不至。
末了,赫连晔俊颜染笑,欣赏着自己的杰作,冷白的指尖轻然叩击着一个个可爱的小草莓,骤觉有趣的不行。
府里的御医专门研制了药膏,昨晚,赫连晔细细地给唐绾妆涂抹了,今晚,赫连晔得寸进尺,一点也不想涂抹了,就是想让唐绾妆明天看看,好好看看新婚夫君有多么怜爱她。
唐绾妆倒是放松过瘾了,赫连晔还憋得难受呢,好在爱妻浑身都是宝,他很容易就解决了几次需求。
细收拾干净后,赫连晔抱着唐绾妆,亲了亲她的发顶,很快就沉然睡去。
不得不说,赫连璋的脑子偶尔很好使,由于他下足了血本搜查线索,重赏之下,手下人就查得格外卖力。
最后,赫连璋得了一个消息,在两个月前的某天,也就是唐绾妆出现在沐月村的前一天,前一晚,他以为早已是死人的赫连晔宿在翠烟楼的三楼。
赫连璋了然赫连晔脾性清冷寡淡至极,但是今年的女红大赛以及端午节龙舟赛,赫连晔都意外地大驾光临,而且看了个全场。
综合起来这些消息,赫连璋猜到赫连晔在寻找一个女子,而且,那个女子极有可能就是唐绾妆。
女红大赛那天,向唐大丽买粉色上襦的男人,赫连璋猜测是赫连晔安排的人。
“看来,唐绾妆已经被皇兄睡过了!”赫连璋自言自语着,拨了拨快淹毙于烛油中的烛芯,笑了,“唐绾妆,本皇子喜欢你,你丢了清白身也无妨。”
此刻,赫连璋后知后觉,唐绾雪的话不是子虚乌有,唐绾妆真的失贞了,只不过那个男人不是他的替身,是他的皇兄赫连晔。
前不久,赫连璋试着从唐记高薪挖人却一个也没有挖到,只因为唐记食府和唐记果坊以及油坊里的人手,都是赫连晔的人。
“看来,皇兄爱惨了唐绾妆,皇兄,你有了软肋……这就好办了。”自言自语完了,赫连璋桀桀笑了声,犹如夜里闻嗅到了猎物的枭。
自从赫连璋瞄上了唐绾妆,他就有意无意地冷落疏远唐清馨,此刻,他想见见唐清馨。
没多久,唐清馨来了,看上去明显精心打扮了一番,没错,重生而来的唐清馨铁了心要拿赫连璋当踏脚石。
“馨儿!”赫连璋唤了一声,却没有抬头,只是低头看着手上的杯中残茶,“你认识唐绾妆吗?”
唐清馨很聪明,了然赫连璋已经知道了唐绾妆的存在,“璋哥哥,唐绾妆是唐记的掌柜,雁州城的红人,谁都认识她。”
这回答挑不出什么毛病,赫连璋干笑了一声,毫无预兆地抬手,将多半杯残茶悉数泼在了唐清馨的脸上。
唐清馨猝不及防,脸上的脂粉被茶水一冲,花了,难看又狼狈,她急慌忙乱地用帕子擦脸,委屈极了,“璋哥哥,为了个外人你拿茶水泼我?大半夜的,你可真让我寒心!”
赫连璋扬手将茶杯丢到唐清馨的脚边,茶杯摔了个粉碎,他冷声质问,“你为什么把唐绾妆推下船坠了海?”
唐清馨有些糊涂了,明明她推的是唐绾雪啊,不过面上,唐清馨含泪辩解,“璋哥哥,她这样对你说的吗?不过是她的一面之词罢了,我最心软了,走路连蝼蚁都不忍心踩死一只,怎么会做出那等丧尽天良的坏事呢?”
赫连璋看着唐清馨,忽然放声大笑,心道果然如唐绾雪所说,唐清馨根本就不认账。
“唐清馨,你最好是能够一直这样嘴硬。”赫连璋冷笑着叫进来一个手下,“把你知道的,给本皇子统统都说出来。”
这个手下只认赫连璋是主子,“爷,小的是你那个替身的近侍,清馨小姐那天请你那个替身吃饭,说得了你的授意,让他玷污唐绾雪为你挡着烂桃花。”
赫连璋倒不是怜惜唐绾雪因为他丢了清白,而是没想到素来弱不禁风的唐清馨,还有这样不为人知的残忍一面,“唐清馨,唐绾雪是镇国候的嫡女,也是你的嫡姐,你竟歹毒如斯,你还要狡辩吗?”
唐清馨的眼泪说来就来,“璋哥哥,唐绾雪觊觎我的男人便是死罪,呵,我不想多说,你的人当然会顺着你的意思说话,你为了一朵烂桃花往我身上泼脏水有意思吗?我一个娇滴滴的女子,可做不出来玷污嫡姐清白的龌龊事。”
“工于心计如斯,唐清馨,你是吃毒蛇脑子长大的吧!”赫连璋看不见自己行事歹毒,只看见唐清馨如此毒,他不喜欢。
唐清馨重生一世,了然赫连璋特别好骗,她流着泪装糊涂,“璋哥哥,你说什么?馨儿读书少,听不懂。”
赫连璋看着唐清馨,胃里忽地一阵翻腾,膈应的不行。
“滚,有多远滚多远,老子再也不想看见你!”赫连璋怒斥着,吩咐手下把唐清馨关起来,省得跑出去打着他的幌子惹是生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