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一周的深入调查,调查组终于锁定了嫌疑人。宋雨薇在下班前收到调查组的初步报告。
宋雨薇敲了敲沈清妍的办公室门,手中拿着一份厚厚的文件,轻声说道:“沈主任,调查组已经有了明确的线索,嫌疑人基本锁定,这是详细的调查报告。”
沈清妍接过文件,翻开第一页仔细阅读着。报告显示,嫌疑人是一名广告牌公司维护工程师,名叫赵志宏。他负责事发广告牌的安装、调试和维护工作,而正是该设备在事发时对电动三轮车产生了影响,干扰了其正常运行。
沈清妍皱眉思索道:“他选择了这样复杂的电磁干扰装置,风险很高且容易被追查到,赵志宏为什么要冒这样的险?”
宋雨薇点头道:“调查组还发现,赵志宏的动机可能不仅仅是工作冲突。深入调查后,我们了解到,赵志宏的父亲两年前因骑电动三轮车时发生意外摔倒,导致脑部严重受损而最终瘫痪,所以有可能赵志宏始终认为父亲的事故另有隐情。”
沈清妍继续翻阅着事故记录,了解到赵志宏父亲的事故确实存在一些疑点。事故发生在一条偏僻的小路上,因缺乏证据,警方当时将其定为驾驶失误,赵家人也因此无法追责。
沈清妍若有所思地说道:“所以,赵志宏认为父亲的事故并非意外,而是有人故意所为。”
宋雨薇点头道:“是的,这两年来,赵志宏一直怀疑那位和父亲因土地拆迁补偿问题而闹僵的邻居,两人关系紧张,经常因各种琐事争吵不断。”
沈清妍合上报告,若有所思:“所以赵志宏有可能对他人的三轮车实施了电波干扰,试图以‘以牙还牙’报复,却最终酿成了死亡事件。”
宋雨薇继续说道:“调查显示,赵志宏在过去一个月内频繁出现在事发咖啡馆附近,与店主和员工打成一片。借此机会,他很可能接近广告牌,安装了干扰设备,同时观察三轮车驾驶员的日常路线。他完全有可能利用广告牌的电源系统,精准操控电磁干扰装置,在三轮车经过时启动,原本只是想给对方一点‘教训’,却没想到导致了严重的后果。”
沈清妍点头赞同,冷静地总结道:“无论他的初衷如何,采取这种危险手段进行报复导致事故发生,难逃法律责任。不过,接下来我们必须找到实际证据,确保证据链完整,使他的动机和行为过程在法庭上能够经得起检验,形成有力的指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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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一周再深入搜查,调查组终于在赵志宏的住所和车内工具箱中找到了关键证据:用于制造电磁干扰的设备零件。比对显示,这些零件发出的电波频率与事故发生时三轮车受干扰的波段完全一致。在确凿证据面前,赵志宏承认,他确实在广告牌的电力系统中安装了干扰装置,专门用来影响特定路段的电动三轮车。
调查显示,赵志宏长期怀疑邻居曾使用电波干扰其父亲的电动三轮车,导致父亲摔倒瘫痪。因此他决定模仿这种手段进行教训。赵志宏在事发广告牌上安装了干扰装置,并借助咖啡店广告牌的电源作为掩护,通过远程操作实现干扰。然而,他所谓的“教训”却引发了不幸的致命后果。
案发当天,赵志宏像往常一样来到咖啡店买咖啡,与员工闲聊的同时密切关注目标的动向。他与店员早已熟识,几乎每天都会来报到。当他看到目标电动三轮车按计划路线驶过时,迅速启动手中的遥控装置,激活广告牌中的干扰设备,导致电动三轮车突然失控。赵志宏本意只是想让对方小小摔倒出丑,未曾料到竟会酿成惨剧。
事发后,赵志宏对意外的严重后果既感到恐惧,过后他又暗自庆幸货车司机因“危险驾驶”成为了主要嫌疑人。他认为计划已天衣无缝,自己不可能被牵扯进来。然而,几周后,当他在咖啡店买咖啡得知警方开始调查广告牌时,内心顿时紧张不安,潜在的危机感油然而生。
当咖啡店老板通知公司要求再次维修广告牌时,赵志宏警觉起来,决定请病假以避开嫌疑。他用冷水让自己发烧,借此请病假不去维修,想着公司会安排其他人代替他前往,这样便可完美避开调查。然而,即便如此,他仍无法摆脱内心的焦虑。即使已身在病假中,他依然感到一种无形的威胁,仿佛有人在逐步接近真相,逐渐将他锁定为嫌疑人。
赵志宏病休期间,始终无法安心。他清楚警方正在调查广告牌问题,而随着证据浮出水面,真相只会一步步逼近。他的内心愈发不安,几乎每日都在揣测调查的进展,同时暗中留意公司的动静。
与此同时,调查组根据新证据持续深入追查,在赵志宏的车里发现了用于制造电波干扰的零件和工具,尤其是在他的工具箱内,找到了一些与广告牌系统匹配的特定频率干扰装置。这些零件都带有独特编码,经过技术比对,确认这些设备与事故中的电动三轮车受干扰的信号相吻合。
证据确凿后,检察院对案件进行了重新评估,并决定向法院申请撤销对货车司机的控告,转而指控赵志宏故意伤害致人死亡。警方随即逮捕赵志宏,他的所有掩饰和布置在确凿的证据下显得苍白无力。
在审讯中,赵志宏最终承认了自己当初的计划,并解释道:“我只是想让他摔一跤,体验我父亲当年的‘意外’,我从未想到会导致他的死亡……说到这里,他低头掩面,神情中流露出一丝后悔,但一切已为时已晚。
检察官在结案报告中指出,赵志宏因未能控制其报复行为的后果,间接导致他人死亡,案件性质已超越普通伤害,构成更为严重的刑事罪行。
最终,随着证据链的完整和动机的明确,调查部门将详尽的报告递交至检察院。检方在综合案情后,决定撤销对强哥“危险驾驶致人死亡”的指控。二审法庭在当庭宣判中宣布强哥无罪释放!至此,案件真相终于浮出水面,还了所有人一个公正的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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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直未来律师事务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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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时分,温暖的阳光透过窗户洒进正直未来律师事务所,整个办公室洋溢着轻松愉快的气氛,强嫂满怀感激之情向田光哲和事务所的同事们连声道谢。
“真的太谢谢你了,田律师!”强嫂感激地说道,眼里带着真诚继续道:“今晚务必一定要赏脸来我餐馆吃顿饭,让我表达一点心意!”
田光哲微笑着摆了摆手,谦逊地说道:“强嫂,不用这么客气啦!不过,能有今天的突破,还得多亏了江律师的关键思路,不然我们也未必能赢下这场官司!”
强嫂连忙点头称是,笑道:“是啊,我家强哥已经亲自去‘跑得快’邀请江澜他们了!今晚大家一起好好热闹一番!”
大家一阵欢声笑语,正计划着晚上的庆祝活动,忽然间,芷香微微举起手,脸上带着些许歉意,轻声说道:“抱歉啊各位,今晚我恐怕不能参加了。其实我早就和一个久未谋面的朋友约好了,要一起吃晚餐。”
强嫂大方地回应道:“没关系!等下次来我店里,我免费招待你!”
芷香微笑着点头说:“那我可就不客气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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味乡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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芷香约见沈清妍的地点,是小镇上人气颇高的本地餐厅,名叫“味乡居”。这是一间以传统家常菜闻名的小馆子,装修质朴温馨,主打的是小镇居民熟悉的味道。餐厅内摆放着木制的桌椅,墙上挂着几幅描绘小镇风景的画作,透着浓厚的地方特色。餐厅内弥漫着煎炒炖煮的香气,令人垂涎欲滴。
沈清妍如约而至,穿着一身深蓝色的修身西装,搭配白色丝质衬衫,既干练又优雅。她一进门,便被餐厅内飘来的家常菜香气包围,熟悉的味道仿佛让她的神经放松了几分。环顾了一下四周,沈清妍脸上浮现出一丝欣慰的笑容。她坐下,对芷香微微一笑,语气中带着几分感慨:“真是个好地方,有一种……回家的感觉。”
芷香微微一笑,热情地招呼沈清妍坐下,随即点了几道当地的家常菜,显然是早有准备:“清妍姐,这家餐馆我常来,味道真的不错,挺能解乡愁的。知道你爱家常口味,特意选了这家,虽说不算高档,但味道非常地道。”
沈清妍的目光落在餐桌上,带着一丝放松的神情,眼中却浮现出几分怀念:“确实,好久没有闻到这种熟悉的味道了。每次回来都行色匆匆,没想到今天还能在这里静静吃顿家常菜。”
她放松地坐在窗边,随着芷香的建议点了几道家乡味浓的菜品:蒜香红烧肉、葱油小笼包和清蒸鱼片。芷香则点了些配菜,如凉拌豆皮和麻辣田鸡。丰盛的晚餐,既简单又充满了家乡的亲切感。
“真是家乡的味道,”沈清妍夹起一块红烧肉,微笑着感叹道,“还好有你这样的安排。”
芷香温柔地笑了笑:“清妍姐,能陪你一起静静吃顿饭,这种机会也不多。”
在这温馨的氛围中,沈清妍终于卸下些许平日的锋芒,与芷香慢慢地聊起了近况。她们是大学时的师姐妹,沈清妍不仅在学术上曾对芷香多加指导,毕业后也一度希望芷香加入检察系统。然而,芷香的选择却出乎她的意料。
“清妍姐,谢谢你的看重…”芷香微微一笑,接着说道,“不过,我还是喜欢留在这里,专注处理些小案件。你所经历的压力和责任,我可能承受不了。”
沈清妍听到这话,心里掠过一丝惋惜,却也理解芷香的选择。她当年确实想把这个有天赋的学妹带到身边一起共事,但也明白,如果选择了这个领域就意味着选择了某种生活方式。
眼前的这一幕让沈清妍想起了当初芷香的拒绝,伴随着B省的一些往事也浮上心头,但她微微一笑,没有多言,轻轻一笑,转开了话题:“其实原本我早该找你吃这顿饭,只是最近案件上我们立场相对,为了避免任何不公,我想着等案件结束再来和你聚。”
芷香微微点头,带着几分理解地说道:“我知道的,清妍姐,你的工作总是这么严谨,法律上不分彼此。”
沈清妍放下筷子,笑了笑:“你也是学法律的,自然懂得这些分寸。事情告一段落,才敢约你出来,咱们好好放松一下。”
随即,沈清妍露出欣慰的笑容,感慨道:“不过,你们事务所找到那个关键突破口,确实不简单啊。”
芷香闻言,脸上浮现一丝难以言明的表情,迟疑片刻,才轻声道:“其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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跑得快运输公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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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强嫂的餐馆吃饱喝足后,江澜、慧姐、海哥和小冰四人并肩步行回货运公司。一路上,气氛轻松愉快,江澜拍拍肚子,心满意足地感叹道:“鱼蛋面简直是人间美味!怎么吃都吃不腻。”
小冰闻言,忍不住调侃道:“澜姐,你这也太贪吃了吧?鱼蛋面几乎天天吃,不怕变成鱼蛋面精?”
江澜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反击道:“你小子吃得还少吗?!就你那大胃口,我看才是一天不吃饭就受不了。”
小冰一脸正经地回道:“我还在发育呢,吃多点怎么了?这叫营养跟得上!”
慧姐在一旁笑着摇头,感叹道:“你们这两个吃货,真的是绝配。”
正聊得热闹,几人说笑着走到公司大门口时,忽然一道刺眼的车灯猛然亮起,打破了夜晚的宁静。海哥条件反射地挡在江澜面前,护在她身前,摆出一副随时准备“护驾”的架势,低声说道:“小心,是打劫吗?!”
江澜拍了拍他的肩膀,轻笑道:“行了,别紧张,大晚上的打劫可不至于这么招摇。”
正说着,车门打开,一抹修长的身影从车中走出,江澜下意识地屏住了呼吸。
沈清妍缓步迈出,站在街灯下;她穿着一身深蓝色修身西装,笔挺的长裤衬托出她利落的身姿,低马尾利落地束在脑后,五官清冷又精致,整个人散发着不容忽视的气场。她的目光沉静,带着一丝从容,又隐隐透出些许难以捉摸的情绪。她的视线在几人间缓缓掠过,最终停留在江澜身上,仿佛四年前告别时的那一刻再现。
江澜在看清来人时,微微怔住,眼中闪过一丝难以掩饰的惊讶。沈清妍……她居然会出现在这里!!四年未见的沈清妍,如今就这样站在她面前,目光淡定,却也透着一抹微不可察的柔和。
两人对视的瞬间,仿佛时光倒流,空气中弥漫着未尽的过往情绪。
江澜迅速回神,对海哥等人摆了摆手,轻声说道:“都别紧张,这是……一位老朋友。” 她眼中带着些复杂的情绪,眼神微微柔和,轻轻叹息一声,走向沈清妍。
沈清妍在街灯下凝望着江澜,眼神中不经意地闪过一丝温柔。眼前的江澜依旧带着她熟悉的神采飞扬,但又多了几分历经风霜后的洒脱与成熟。四年的分别,她从未想过会在这座小镇上再次遇见她。沈清妍心头泛起一股难以言说的情感,似乎所有的感慨都在此刻涌上心头。她清楚,眼前的江澜已不再是那个意气风发的律师,却依旧散发着那股独特的吸引力,仿佛岁月的流逝在她身上只是点缀,而非改变。
江澜望着沈清妍的身影,心中涌上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四年前,她们在法庭上你来我往,针锋相对的对手,彼此都带着一股不服输的倔强,交手间的每一场辩论仿佛都充满火花。如今她们相对而立,隔着岁月的沉淀,往昔的每一个瞬间如电影般在江澜的脑海中一一闪过,带着些许温暖,带着些许惆怅。
沈清妍率先轻轻开口,带着一抹淡淡的笑意说道:“我们再见了,江澜。”
江澜微微一笑,目光中透出几分温柔,轻声回应:“是啊,四年了……我们又再见了,沈清妍。”
那句四年前的“再见”,曾经只是一个告别的符号,而如今却在不经意间成了她们再次相逢的起点。此时此刻,她们都感受到那份未竟的情感依旧潜藏在心底,仿佛四年间尘封的回忆与未完的对话,正悄然浮现,在空气中无声地蔓延着温暖与默契。
海哥、小冰和慧姐看着江澜与沈清妍对视,空气中似乎弥漫着一种微妙的氛围,令人捉摸不透。江澜的眼神中带着一丝复杂,仿佛在回忆,又仿佛带着些许不安;而沈清妍则以淡然的微笑回应,神情从容中透着几分温柔。
江澜轻轻笑了笑,打破了沉默,朝着沈清妍微微颔首,带着几分随意却不失真诚地说道:“沈检察官,不如一起聊聊?这么多年未见,咱们好好叙叙旧。”
沈清妍眼神中微微泛起柔和的光芒,淡淡一笑,点头道:“正有此意,江律师。”
江澜随即回头看向身后的三人,见他们满脸八卦之色,不由得无奈地叹了口气,挥了挥手道:“你们几个别杵在这儿看热闹!一副八卦脸,赶紧上楼休息吧!我和沈检察官有些话要聊,别偷听!也不许偷偷跟来!”
三人一愣,交换了几次意味深长的眼神,忍不住露出几分八卦的神情。海哥憋笑着说道:“行行行,你们慢慢聊,我们这就‘消失’~”
江澜无奈地翻了个白眼,挥手示意他们赶紧走,转身带着沈清妍向街角的夜色中缓缓走去,身影逐渐消失在视线中。
三人看着江澜和沈清妍的背影慢慢消失在街角,带着满腹好奇回到楼上。刚进门,海哥便迫不及待地问小冰:“小冰,这位沈检察官到底是何方神圣?看刚刚那气氛,怎么看都不是一般关系吧?”
小冰摇了摇头,若有所思地说道:“我也不知道,澜姐从来没提过她。”
慧姐听后,意味深长地微微一笑,神秘地说道:“我说啊……你们有没有想过,这位沈清妍会不会是阿澜的……情债?”
话音刚落,海哥和小冰立刻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异口同声:“不可能!江澜那副懒到出汁的德行,哪有人会喜欢她啊?”
慧姐抿唇一笑,眼中带着一丝怀念的神情,悠悠说道:“现在的阿澜当然是这样,可你们还记得四年前的她吗?”
海哥和小冰愣了片刻,仿佛被点亮了回忆的线索!海哥拍了拍脑袋,恍然大悟地说道:“对啊,四年前的江澜可不是现在这副懒散的样子!那时候她可是鼎鼎大名的律师,出庭胜率高得惊人,连检察官都不敢随便招惹她。”
小冰也露出赞叹的神情:“澜姐那会儿可是江氏律师事务所的大小姐,气场十足。她当年的风采,的确能吸引不少人呢。”
慧姐点了点头,目光中带着一丝感慨:“是啊,四年前的阿澜才是真正令人仰慕的律师,果断、冷静,打官司从不手软。当时不知多少人为她倾倒。说不定,这位沈检察官……就是其中之一呢?”
海哥和小冰闻言,沉默了片刻,眼中透出几分对江澜往事的好奇和探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