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视后聆听心声 第33章 哈哈哈

姚叶芹搭在门框上的指尖慢慢蜷缩，除了怔愣看着外面的男人，她一时之间竟不知道该作何反应。

商玉山将手中的纸箱递到她面前，“请签收。”

他姿态淡然，无法从面上窥探出纸箱里的内容物。

姚叶芹没有及时动作，纸箱便往前递了少许，几乎快被推到她怀里。

“啊哦，我收。”她被纸箱角碰触，暂时回过神来。

商玉山将东西送出去，仍旧沉默站在她身前，好像在等待着什么。

“你吃了吗？”姚叶芹选了一个最大众的问候语。

商玉山：“没，我的饭搭子跑了，吃不下。”

姚叶芹觉得自己建议他学习网络用语不是一个好主意，他学习能力也太强了点。

不过她自己跑路这是事实，好像没什么能辩驳的。

“那你要不要进来吃点？”姚叶芹觉得自己不能饿着老板，怎么说她还挂着他私人厨师的身份。

商玉山：“你陪我吗？”

大有一种你陪我才吃的无赖感。

姚叶芹稀奇看着他，有种他好像疯了的无力感，昨晚那一番话是打开了什么开关吗？

他怎么突然变得如此黏人。

“我吃过了，看着你吃。”

商玉山嘴角上扬，笑得灿烂阳光。

那一瞬间，他身后的阳光好像都附着到他身上，如此晃眼，背景虚化，眼中只有那真诚的笑。

姚叶芹捂住心口，不得不承认，笑容稀少的人突然笑起来，真的很戳人。

怪不得都说物以稀为贵。

“认真想想，看着你吃饭感觉会馋，挺难受的，还是你自己吃吧。”

商玉山脸上的笑即刻消失，简直就是昙花一现。

他确认道：“真的？”

姚叶芹捧着纸箱，食指在纸箱上轻点，好像握住了什么开关，能够控制他的笑容。

她沉吟着，看着他变化无常的面容，过足了瘾，她不再逗他。

“当然是说笑的，快进来吧，不然早餐要变午餐了。”

姚叶芹培养他规律的饮食也是花费了好大一番功夫，过了点没吃，对胃可不好。

她把纸箱放到饭桌上，快速做出了一碗面，放到安静等待的人面前。

商玉山看着熟悉的早餐配置，没有急着动筷，“方佳欣和司扬光也是吃这个？”

姚叶芹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问，实话实说：“对啊，佳欣让我随便煮一点，之前一般给她做三明治和咖啡，但……”

她习惯了做番茄鸡蛋面，简直就是肌肉记忆，等番茄出沙了她才反应过来，想换都来不及了。

商玉山听懂了她的弦外之音，却还是想从她口中听到，不像之前点到为止，而是追问：“但什么？”

【为什么是番茄鸡蛋面？】

情况危急之下，死马当作活马医，也有瞎猫碰着死耗子，人不到危机关头都不知道自己的潜力有多大。

姚叶芹随口就找好了借口，“但是佳欣这里没有了吐司，只好把番茄片煮了做番茄汤，煎蛋变成蛋花，都是一样的食材，变换个形态就是不一样的美味了。”

商玉山笑笑，没有逼得太紧迫，慢条斯理吃着面条。

反正今天还有时间，他可以慢慢收网。

姚叶芹无事可做，也不太想像个痴汉一样盯着人吃饭，眼睛扫到桌面上的纸箱。

她把它捧过来，没有什么重量，猜不出里面是什么。

“这个真的是送给我的？”

商玉山吃饭向来不说话，点点头作出了肯定的回答。

姚叶芹撕开上方的胶带，露出了里面的泡沫箱。

她眨眨眼，没想到这还是箱中箱，同样撕开泡沫箱的胶带，里面是一个银色的保温袋。

姚叶芹拿起保温袋，还没有拆开就闻到了泄露的香味。

她有点惊讶，“是吃的？”

商玉山恰好吃完碗中的面条，不紧不慢擦着嘴巴，“雅布鲁的香脆饼，零博容寄回来的。”

姚叶芹想起了那个全世界奔波找吃的人，“零博容回来了？”

“没有，他被当地人缠住，想找他结婚，他说先寄回来我们尝尝。”

商玉山自动忽略了零博容哀嚎的请求，也没有接他回来，说不定他会在那里碰到自己的缘分。

他要尊重他人命运。

姚叶芹吃着香脆的薄饼，炭烤后面粉的醇香让人口齿生津。

“好好吃，我还以为视频里的介绍都是假的，没想到味道真的不差。”

她自然把饼分给他，“商玉山，你快试试。”

一个人分，一个人接，两人一起啃饼。

姚叶芹吃了大半个，“不过都是原味的，没有辣的啊。”

她记得美食博主大夸特夸，说原味的好吃，但辣味的更上一层。

商玉山搓了搓指尖：“有辣味的。”

姚叶芹睁大眼睛，对接下来发生的一切一无所知，“在哪？”

商玉山练习了一晚上，学着零博容教来的小把戏，大拇指与食指交叉，对着她比了一个标准的心形。

“在这里，是我想你辣。”

……

姚叶芹无法找到一个词汇形容自己那一刻的心情，那个画面太荒谬了，连最诡异的梦都无法比拟。

商玉山在她心中一直都是冷静清冷的形象，从高中时代到现如今的总裁，这个形象一直没有变过。

她从没想过如此油腻的动作和语言会出现在他身上，比母猪上树还不可思议。

也就是在那一刻，姚叶芹发现自己对他的滤镜碎了一地，原先模糊不清的距离感也轰然消失。

商玉山看她没有反应，眉头轻皱，很快就启动了备用方案。

他双手比心，持续加码，“还有特辣，我特喜欢你辣。”

姚叶芹感觉自己要窒息了，没有镜子她都知道自己面目扭曲到非人的地步。

“你这个……这是你哪学来的？”

要是听她的建议从网上学来，她就是罪人。

商玉山收回手搭在膝盖上，觉得她的样子不像开心，老实回答：“零博容教的。”

他解释着自己反常的行为，“追女孩子需要主动，要说好话主动做事，我在这方面不太擅长，就想学习一下。”

只是他的学习好像也不太成功，她不像高兴的样子，反而像吞了熟透的蛋黄般噎住了。

姚叶芹：“你以后不要跟别人学这些奇奇怪怪的东西，你不是要追我嘛，直接来问我，我告诉你怎么做。”

她本意是想安慰他，结果嘴一秃噜就把自己卖了。

商玉山不等她反悔，立刻接话：“好，麻烦你教我怎么追你。”

姚叶芹还没有从自己卖了自己这件事中回过神，一个银色保温袋递到了自己面前。

商玉山：“里面是辣味的香脆饼，不同的辣度分开放了。”

玩笑过后，他还是会做到自己应该做的。

追人，他是认真的。

姚叶芹吃着香辣的薄饼，忍不住偷看他。

虽然很邪门，但她竟然觉得刚才说土味情话的商玉山别有一番风味，跟他严肃正经的外表形成鲜明反差。

商玉山饼吃多了有点撑，“有话要跟我说？”

他注意到了她一直飘过来的视线。

姚叶芹没有听见任何心声，但她一直在思考一件事，“你最近几天不用工作吗？”

她回忆了下前几天发生的事，每时每刻都出现了他，可明明之前除了一日三餐，她跟他碰面的机会并不多。

商玉山：“我在休年假。”

姚叶芹脱口而出：“老板也有年假？”

在看见他努力工作时，她对老板的刻板印象才减弱，但她坚信，老板想什么时候休息就什么时候休息，假期只是一种好听的说法。

“没有。”商玉山不明白她为什么这么激动，“老板都是全年无休的，但我又不是老板。”

“哈？”姚叶芹觉得自己对他有很多误会。

商玉山拿出手机操作了一番，“我给你发了一份文件。”

手机振动，亮屏。

姚叶芹嘀咕：“什么文件，都面对面了，为什么还要发文件，感觉像是开组会……”

她点开链接文件，里面罗列了一大串的信息，大到商玉山的财产情况，小到商玉山的内裤型号，林林总总看得人眼花缭乱。

商玉山：“这是我的一份自我介绍，当我们成为男女朋友后，我会更新相应的数据，成为夫妻后，会再次更新。”

姚叶芹虽然很少被人追求，但她看见过方佳欣被人追求，她见过送花送包送礼，第一次见到发链接文件的。

“更新相应数据？”

商玉山：“当我们关系更亲密后，你有权掌握更多与我相关的信息，共享财产，一同生活。”

他补充了句：“就算关系短时间内没有太大进展，我都会更新我的体检报告。”

姚叶芹翻到了他体检报告的页面，每一年的报告都有，详细到了身体每个角落，甚至连有无痔疮都写出来了。

她手不停颤抖，从一份文件，她从不同视角看到了他，再一次刷新了她对他的印象。

“你这样，让我压力倍增啊。”

商玉山确信自己没有写上银行卡密码，不太明白她的压力来源，“你要是觉得有压力，可以跟我一份同等的文件。”

他按了几下手机，“我帮你买了这个软件的终身会员，我们加好友，你可以在软件内发送给我。”

姚叶芹迷茫眨眼，有种被领导要求写项目提案的错觉。

她真想揪着他衣领，怒斥：“这对吗？！”

想是这般想，但脑中已经运转起来，认真回忆自己的过去。

体检报告她肯定没有他的全面，小时候的只能用学校做的充数，还有背后那奇怪的关系。

姚叶芹皱眉，她有点想不起来被收养之前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