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天饭桌上,褚母轻咳一声,褚父立马道:“如今你们二人两情相悦,有些话我就直说了。”
正在给卫晚舟挑鱼刺的褚荇头也不抬,“什么话?”
“你们之前耽误太久,如今两情相悦何不趁现在要个孩子。”褚父又说:“我和你娘已经老了,就想看着膝下儿孙满堂。”
卫晚舟脸微红,褚荇把处理好的鱼肉放进卫晚舟碗里,一本正经的问:“行啊,去哪儿要?”
………
褚母脸一黑,“你别跟我装傻,你们如今都已经二十六了,再晚一点是等我归西了再生?”
褚荇就是担心这里的医疗条件,再加上男人要怎么怀孕她是一点头绪都没有。
用了饭褚荇揣着卫晚舟给她的一两银子巨款上街找了个药房。
她蹲在正在磨药的江大夫面前,正色的问:“大夫,男人要怎么怀孕?”
江大夫瞥了她一眼,指了指门,“滚。”
褚荇刚准备出门迎面撞上了一个神色慌张的女人,女人对她说了句抱歉就冲到江大夫面前,带着哭腔说:“姐,阿渡今天又吐了两次,整天啥也吃不下,你快跟我去看看。”
江大夫压抑心里的怒火,指着女人鼻子骂:“我在跟你说最后一次,你夫君是孕吐,孕吐!别一天吐了就往我这跑,我忙着呢。”
然后又对门口的褚荇吼:“男人怎么怀孕你问这个女的,她知道。”
接着仰天长啸,“我求求你们了,正常点别烦我!”
褚荇和女人被赶出门,两个人并排看着关上的大门,对视尴尬一笑。
“你好,我叫褚荇。”
“江余。”
两个人并肩走在街上,褚荇问:“男人怀孕会很辛苦吗?”
江余想着自家夫君吃什么吐什么的模样,心疼的点头,“是啊,三个月了,现在吃啥吐啥,我愁死了。”她反问:“你夫君也怀了?”
褚荇摇头,“没有没有,就是家里催得紧,我又实在担心他的身体,他太瘦了。”
两个夫宝女就这么神奇的对上信号,一条街走下去两个人好的能穿一条裤子。
岔路口分别是,褚荇热情邀请,“下次来我家玩儿。”
“你也是你也是。”
过了两个月卫晚舟真的有孕了,褚荇看着自家夫君的小身板,她决定买点好吃的补补。
来到糕点门外看着涨价成一两三钱的榛子酥,她看了眼荷包里孤零零的银子,叹息着往回走。
夜间正在给卫晚舟捏肩的褚荇,小心翼翼的开口,“晚舟,我想涨一点零花钱可以么?”
卫晚舟微抬眼皮,“是要买什么东西么,跟我说我给你买。”
褚荇有些不好意思,“你喜欢吃的榛子酥最近涨价了,要一两三钱了,我想给你买,可是钱不够。”
卫晚舟心里一暖,又觉得有些心酸,他道:“那日后每天给你五两银子好不好。”
“不不不,不用那么多。”褚荇捏的更卖力,“隔壁江家的夫人一天才三两,我也只要三两就够了。”
“好。”
其实卫晚舟并没有限制褚荇的零花钱,是她自己上次被抢以后主动提出来的,说什么“女人有钱就变坏”,非要卫晚舟每天给她拨款。
说到底就是夫妻情趣。
卫晚舟怀孕大夫让他经常下地走走,褚荇就小心翼翼的扶着她去江府串门。
毕竟两个孕夫在一起也有话聊。
卫晚舟和江府正君躺在躺椅上说着孩子的话题,另外两个人女人则在一旁开始攀比。
褚荇说:“我昨天就提了一嘴零花钱不够,我夫君立马就给我涨了。”
江余不甘示弱,举起自己腰间的荷包:“我夫君亲手绣的。”
褚荇:“我身上穿的全是我夫君给我买的。”
江余伸出自己的脚,“我夫君做的。”
褚荇指了指头顶的白玉发簪:“跟我夫君情侣款。”
江余微微一笑,露出自己脖子上的红斑,“我夫君昨天亲的。”
褚荇气的跳脚,放下狠话,“你给我等着。”
到了下午,褚荇扶着卫晚舟往回走,她酸不拉几的说:“晚舟,今天你得狠狠地亲我一口。”
大庭广众之下,卫晚舟羞得恨不得找个缝把自己藏起来,他嗔怪:“说什么呢。”
不过那天晚上卫晚舟确实满足了褚荇的无理要求。
卫晚舟孕晚期,越来越嗜睡,褚荇每天趁着他睡着偷摸出去,太阳落山才回家。
孕期本来就敏感的卫晚舟那天沉着脸在门口等着她,看着褚荇回来,他本来想开口质问的,谁知道刚发出声音眼睛就红了。
褚荇吓了一跳,赶紧跑过去搂着他,“怎么哭了?”
卫晚舟红着眼睛问:“一身酒气去哪儿了?”
主要褚荇有前科,卫晚舟怀孕又敏感。
最后抵挡不住卫晚舟的眼泪,褚荇赶紧招了,“我这几天都去江余开的酿酒厂帮忙了。”
“怎么想着去哪儿?”
褚荇憨厚一笑,“他们都说我胸无大志,胸无点墨,只知道吃软饭,我这不是想证明自己一下么。”
说完她又说:“江余跟我差不多大,可是却自己做生意起家,而我还在家里啃老,跟他比我实在是差劲。”
卫晚舟听了指使她把梳妆台下一个檀木箱子拿了出来。
褚荇打开里面是地契和五百两一张的银票,数了数足足有上百张。
卫晚舟道:“这些是我所有的钱,都给你。”
“你哪来这么多钱?”褚荇这辈子没见过这么多钱,眼睛都看直了。
卫晚舟淡淡道:“从前为了离开京城准备的,现在却用不上了。”他把箱子递给褚荇,“我用它们买你余生的时间可以么?”
褚荇摇头。
卫晚舟心沉了沉,褚荇接着说,“你不给我钱我下半辈子也要赖着你的。”
误会解除,褚荇心安理得的吃软饭,一天十二个时辰威胁卫晚舟。
生产那天,褚荇哭的比卫晚舟还惨,她听着里面的压抑的惨叫疯狂拍门,大吼:“不生了不生了,呜呜呜呜,我要晚舟!!”
褚母实在没眼看,拎着她的衣领恨铁不成钢,“你能不能出息点,马上做娘的人了。”
褚荇泪流满面的呜咽,一点没听进去。
直到里面传来一声婴儿啼哭,褚母放开她,“进去看看你夫君吧。”
褚荇酿跄着跑进去,看着满头大汗的卫晚舟心疼不已,她哭着趴在床边,“吓死我了。”
卫晚舟伸手拍了拍她的头,安慰:“没事。”
产公抱着孩子给门外的褚母褚父看,“是个小小姐呢,长得真俊。”
房间里小厮急匆匆的跑出来,褚母心停了一下,“怎么了?少君出事了?”
小厮摇头,“小姐在里面哭晕了,少君让我请个大夫给小姐看看。”
褚母无语,她真的觉得自己这张老脸都被褚荇丢完了。
褚荇醒的比卫晚舟还晚些,她醒的时候看着靠在床边抱着孩子的卫晚舟觉得心里涨得满满的。
“醒了?快起来看看孩子。”卫晚舟把孩子放在她怀里,“喜不喜欢?”
如此小只的幼儿,褚荇抱的很小心,生怕自己伤到了她。
孩子一到她怀里就开始嚎啕大哭,声音嘹亮悠扬,比褚荇还大声。
褚荇尴尬一笑,“亲生的亲生的。”
一家三口依偎在床上,幸福美满,至此故事结束,但书里褚荇的一生还没有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