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前一天晚上被动熬夜,第二天许昭也睡到了接近十点钟,一看时间,他猛地掀开被子往下爬。
待会有一门考试,他还惦记着严彻说要带他出去玩的事儿。
跳下最后一节楼梯时由于速度过快不小心扯到了腿上的筋,他单腿撑地,一跳一跳地挨到严彻椅子边。
正条件反射想喊人,却发现整个寝室无比安静。
……
怎么有种空落落的感觉,许昭想不明白。
罢了,他往严彻座位上一靠,扳起腿按摩那条扯痛的筋。
这时,门锁咔擦一声,严彻推门进来。
跟坐他凳子上掰腿检查的人大眼瞪小眼。
见他的姿势,严彻脸上闪过一丝不自在。
“很难受?”他走过来,把早餐放到桌上,手掌覆过许昭手背。
霎时,许昭终于明白空落落的感觉从何而来,他俩昨晚上好不容易突破了更深的防线,而今早上醒来他没第一时间看到严彻。
严彻的手已经顺着他腿根往上摸索了,许昭反射性腿一并。
昨晚上的记忆汹涌地从脑海里闪过,许昭越回忆越害臊,越害臊脸越红,锁骨往上迅速红成一片。
严彻目光钉在他的腿上,此时见他不配合,手指微用了点力令他双腿撑开。
“哪里难受?”
许昭嘀咕:“抽筋了……”
联想到昨晚上的动作,严彻把人带进浴室,又让许昭脱掉棉裤。
饶是已经坦诚相见过,但昨晚到底是拉灯状态,青天白日的,许昭脆弱的羞耻心又上来了。
他撑住流理台,回身看严彻:“我缓一下就行。”
“我帮你按一下,不是还要去考试?”
原来他还记得,许昭心里舒坦点了:“那行吧。”
褪下外裤,严彻抬起他的右腿。
许昭大腿还有一些红痕,是他昨晚上没轻没重弄出来的。他的拇指指腹陷进肉里,顺着那条筋往上游走,一边留意许昭的反应。
许昭面前是张半身镜,明晃晃地映着他涨红的脸,还有身后严彻的动作。
“这儿不疼,再往上……”
严彻依言手指往上,只听许昭深吸一口气:“这这这儿,好疼。”
严彻太用力了,许昭被他弄到痛处,那条腿不由抖了一下,上半身也不住前倾,他大半个身子的重量都压在了洗手台上,腰也塌着。
指尖下的战栗使得严彻的手背也微微发麻。
“我轻一点。”许昭听见他说。
之后他弯下腰,双手将许昭右腿架高揽在身侧,低着头不轻不重地揉按。
衣料与皮肤摩擦发出簌簌的声响。
温热的指腹与皮肉相触,严彻握他腿的动作渐渐跟昨晚重合。
时间过得分外漫长,许昭在擦/枪/走/火之前及时叫停:“好了不疼了。”
严彻闻言松开力道,指尖顺着许昭整条大腿滑过,后者脊骨爬过一阵电流,隐秘地抖了一下。
严彻看着镜子里低头跟鸵鸟似的许昭,后知后觉:“怎么了?”
鸵鸟许昭打死都不会抬头,也不会转身。
他闷闷应道:“我要洗个澡。”
严彻说:“昨晚上我帮你洗过。”
许昭:“昨天是昨天,现在是现在。”
严彻低头看他腿上新增的几道指印,心情十分好:“那你洗,我给你找衣服。”
洗完后许昭十分掩耳盗铃地把内/裤搓了,严彻没说什么,把早餐递给他,豆浆插好吸管,一路跟着出寝室。
许昭:“你跟着我干嘛?”
严彻:“送你去考场。”
关门前,许昭想起什么,从缝里钻了进去。
一小会儿又出来,手里拎着一袋垃圾。
微透白色塑料袋里面有一团可疑的红色物体,严彻盯着看了两秒。
许昭藏到身后:“来都来了,顺便帮你们扔个垃圾。”
严彻失笑:“嗯,男朋友真客气。”
许昭在严彻要跟自己上楼前拦住他:“就到这儿。”
严彻沉默,目光缓缓下滑,看起来有点失落。
不知道为什么,许昭总觉得经过昨晚上,男朋友变得黏人了许多,仿佛一刻都离不开。
驱赶他的时候自己还有点良心不安。
没喝完的豆浆往他怀里一塞,许昭眨眨眼:“两小时之后来接我,过期不候。”
严彻立马精神了,凑前在他脑门上亲了一口:“考试加油。”
许昭转身爬楼梯时整个人都在冒烟。
许昭这学期考试拖的战线很长,不像严彻,只集中在最后一周。他要从今年考到明年,几乎排了一个月,中间夹杂着几堂没上完的专业课和假期。
他满心期待着跟男朋友跨年,却在12月30号的早上得知严彻假期有个调研活动。
“对不起,”严彻站他寝室门口,替他挡着风,“是我们老师牵头的课题,临时挑的成员,含金量挺高的,我没拒绝。”
许昭点点头,看不出情绪:“没关系,反正对你也有好处。”
“嗯。”
许昭用脚尖点地面的瓷砖,不经意地抬眼:“三天都要在外面吗?”
严彻说:“可能。”
“还想跟你一起跨年。”许昭降低了音量。
“我会尽量赶回来,实在不行,给你打电话或者视频。”
这话搞得他像个小媳妇一样,许昭缩缩脑袋:“也没这么矫情,我们跨年还有演唱呢。”
严彻伸手护着他有些冰的脖子:“出门戴围巾,演出也要戴,拍照给我检查。”
“哦。”
话都交代完了,行李还等着他去收拾,严彻却仍然堵在门口。
许昭仰起脑袋:“怎么不走,不是很着急——”
“吗”字没出口,又被堵了回去。
严彻的唇覆上来,也是冰冷的,许昭腹诽,居然还说他。
两人鼻尖相抵,像两块冰晶戳着对方,许昭不知道为什么有点想笑,然后趁他不注意将人拉了进去,关门落锁。
寝室里静悄悄的,许昭原本才起床,只开着一盏暖光小台灯,室友睡得正香。
他压低声音在严彻耳边说话:“我觉得你有点冷。”
严彻靠着门板,也看清眼前的局势,动静大一点可能会让两人原地出柜。
他垂下双眼,问:“那怎么办?”
问出口的话和他的表情极不相称,那垂向许昭的目光里有浓烈的期待。
许昭两手顺着他后脖子往上摸,绕着那块凸起的骨头打转,随后,他稍稍用力将人扳向自己。
严彻要碰到他时,许昭却毫无预兆歪头,一口咬在他下唇上,不客气地碾磨了很久,直到舌头尝到一点血腥味。
他满意地卷着那点血珠向严彻唇缝进攻,凶狠极了。
严彻顺着他的意,低头乖乖承受他发泄式的吻法,直到发起者先吻得气喘吁吁,趴在他胸口换气。
许昭的猫眼仍直勾勾地看着他。
严彻挑眉:“想说什么?”
许昭意犹未尽舔着下唇:“感觉怎么样?”
“进步神速。”
得到满意答案,许昭又追上去咬刚刚破了的地方,严彻这回嘶地吸了口气。
许昭咬了人,却很礼貌地把渗出的血珠舔干净,倒真像只猫。
“怎么了?”严彻为他这兴致勃勃的模样发愁。
许昭瞳孔里含着水光:“给你打个标记。”
说完转身往衣柜走,不消片刻,他抱着一条围巾和一顶针织帽过来。
十分不客气地给严彻套好,他又拎着围巾尾巴把人拉近:“早点回来,你可是有家室的人。”
说着,他把一个圆柱状的小东西塞进严彻手里。
“我用过的。”
严彻觉得此时此刻的许昭已经变种了,早知道一次分离能激发出他这个属性,他早该试试。
他紧紧捉住许昭塞东西那只手,对他耳语:“是我的谁?”
许昭自由的那只手揽着严彻跟自己贴紧,指尖暧昧地在严彻腰背打转。
严彻听见他用微哑的声音回答自己。
“喵。”
来不及反应,许昭的身体被迫后仰,严彻往前迈步,托住许昭腰背和后脑勺,将人压在半空中接吻,他顺应许昭的邀约,嘴唇是唯一能够发力的支点,两人不要命地亲、咬,压抑的闷哼喘息来不及释放又被堵回喉咙。
许昭挠他的背,失重感和窒息感折磨着他,他的眉眼蹙在一块,眼睛里浮现祈求。
严彻不松口,手指插进他的发尾,将人固定住,只往自己的嘴边送。
这时空寂的寝室忽然响起几声呓语,似乎有人转醒,许昭害怕极了,如溺水求生般拼命捶打严彻肩膀。
当然他的手已经绵软无力。
严彻最后也在他唇瓣留下一个标记,才舍得松开。
许昭眼睛都红了,软软瘫在严彻身上,有气无力推搡:“你想弄死我……”
严彻拱他的鼻尖,嗓音喑哑:“等我回来。”
他盯着许昭唇边那个小口,又补充:“再去买一根,我会好好用。”
“我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