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督主给我当靠山》
文/挽春谣
晋江文学城独家发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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置身喧闹街市,长街窄巷,人来人往好不热闹。
摊贩叫卖声不绝,远处青山白雾缭绕,吹过的风都是闷热的。
立于街上,车马喧嚣。
璇珠打了个哈欠,跟着阮善雅穿过重重人群。
步履轻轻行步缓缓,手臂挎着一个竹子编成的篮子,墨发挽起梳了个简单的垂云髻,发上簪花配饰不多,着一竹青暗花蝶纹玉锦石榴裙。
介于她生的好看,这简单的装束于人潮涌动中倒格外显眼,行于街上也惹得人回眸瞩目。
宛若置身于古装片中,身边穿过形形色色的人皆着古装。
街市人头攒动,头顶春阳刺目,真的太热了。
璇珠被那光刺得眯起了眼,抬袖拭去额上汗珠,在阮善雅和摊贩讲价间,百无聊赖时只能眯着眼细数着远山处飞过的鸟儿。
这是她穿到这具身体上的第三日了,事情还得从两天前说起。
璇珠活了十九年,这十九年的光阴所谓黯淡无光。
头一回走大运中了彩票,高兴得整宿睡不着等着第二天去兑奖,怎料天意弄人,因为通宵过劳猝死,再度睁眼,就换了一副壳子。
原身与她同名,除此之外再没有半点相像之处。
若非要说,也只有性格上软弱那一点与现实的她无差。
如今身处的世界,是一个叫做舜元没有半点历史记载的朝代。
嘉祯十八年,宦官干政,这满街可见东西厂的番子和官兵。
这阮家是开客栈的,原身平日里就跟着爹娘在客栈帮忙,下不得厨房又出不得厅堂,江秀娘就叫她帮着做些招揽顾客的活。
也就是店小二。
阮善雅忙的时候,买菜这等活偶尔也会落到她头上。
这时间段恰好是街市一日中最忙碌的时候,摊贩忙里忙外,又替人称菜又招呼着来买菜的客。
“城南那头昨夜又出人命了,老林家除了个带孩子的儿媳妇,一家几口人全死了。”
这时嘈杂之中,身旁传来几个妇人低声细碎的议讨。
刻意压低的话语吸引了璇珠的注意,竖起了耳朵稍稍偏了偏脑袋。
抱着菜篮的妇人倒吸了口凉气,有些难以置信:“老林家可是得罪了什么人?”
“哪是得罪了什么人呐!据闻是这山上的土匪下山抢劫,这林家不愿交出钱财激怒了土匪杀了人,老林儿媳还是带孩子回了娘家没赶回来才躲过了一劫。”菜摊的老板娘漫不经心地择着菜,语气颇为惋惜。
当中较为年轻的妇人嘶了一声:“这事不是前些日子就闹开了吗?这官府没个动静?”
璇珠偏着耳朵正听得入神,猎猎马蹄声却突然于长街响起,齐整的脚步声纷沓而来。
周遭忽的拥挤,人潮涌动,乌压压的人纷纷朝两边的道路挤了过来,身旁的大爷突然被挤得一个踉跄,冲着身后的年轻人骂了声。
她被人挤偏了身子,整个人往左侧撞了过去。
一行人声张浩荡,身着飞鱼服的番役在前头驱逐挡路的百姓。
生怕被人群冲散,璇珠心慌的很,急忙朝身边的阮善雅靠了靠,伸胳膊去环住她的手臂,二人一路往边上躲才躲过了拥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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璇珠和阮善雅随着人潮被挤往南边。
这头人较少些,周遭有不少年轻女子,躲在暗处探头悄悄偷瞄。
只是一眼,年轻的姑娘捂着泛红的面颊嗷嗷叫了起来。
璇珠心里有不少的好奇,也跟着那些姑娘探头窥看。
自认为于人群中匿藏得很好不会遭人发现,便明目张胆的将目光放在了那打头的男子脸上,肆意端详打量。
不禁倒吸了口凉气,这人生得真好看!
打头的男子生着张清绝美如冠玉的脸。
他着一身明晃晃的衣袍,骑在高大的红鬃马背上,如寒玉一般骨节修长而白皙的手攥着缰绳。
因着是菜市最为热闹的时间段,道路两旁皆被商贩和百姓堵得水泄不通。
晨时的阳光倾落于他身上,如为他裹上一层暖黄色的光晕一般。
雪白的耳朵透着光,马匹行的极慢,那双狭长的凤眸微微眯起,随着马匹走动身子微晃,倒显得有几分写意。
如今一行人浩浩荡荡,正往着皇城的方向去。
而又于此时,街道中冲出一个抱着婴孩的妇人,任凭番役拉扯,一路哭喊着跑到那行人跟前扑腾跪下,“青天大老爷!要为民妇做主呀!”
那妇人一把鼻涕一把泪哭得伤心。
正因这抱着婴孩的妇人,这一行人被堵在了路中央,绕路又不是往前又不是。
沈丛澈闻言勒马,身侧的番役正要去拦,沈丛澈心生几分无奈,眼睫轻垂轻轻舒了口气,转而抬手示意番役莫要上前。
目光落到妇人身上,襁褓中的婴孩哇哇啼哭着,夹伴嘈杂的人声吵得他耳朵有些疼。
他眸光清冷,眼中不见有一丝怜悯之意,“弄错了,我可不是官府的人。”
言罢,朝身旁的番役投去个眼神,妇人抱着的一丝希望要于那一刻湮灭了。
于她而言,沈丛澈就等同于救命稻草一般,已然是她最后的希望了。
可妇人依旧不死心,一双布满红血丝疲惫的眼眸盈着泪水,抱着婴孩跪爬上前,撕心裂肺地哭着:“求大人为民妇做主!昨儿夜里闯进一些贼人,为了抢夺钱财杀害了民妇的夫郎……”
沈丛澈冷冷开口:“为何不去报官。”
那妇人垂眸抬袖拭泪,“民妇要报官,可官府根本不理啊!”
他剑眉一蹙,连着眼眸带着的光都于那一刻暗淡下去了。
紧接着是熊熊火焰由心底而起,他素来就觉得官府那群人都是一群酒囊饭袋,今儿倒又给他捉着机会再好好整顿一番了。
大热天时人多聚集,璇珠衣领被汗水洇湿了小片。
正如其他因好奇而凑热闹的人一般,璇珠朝街上探着脑袋,听着妇人哭诉到被人送走。直至妇人的哭声消失在耳畔边,她才偏过脸去望向身旁的阮善雅,压低了声儿:“小姑,他是谁呀?”
周遭忽的寂静,便将她那声询问无限放大。
绝了。
脚下道路不平坦,璇珠被人踩了鞋跟整个人往前一扑,就这样扑进了沈丛澈的视野,四周的窥看的少女和围观的百姓早离她们所站的地方退了几步远。
她这个绝了还是感叹的太早。
“看什么看!”一声暴喝生生打断了她的思绪。
璇珠一愣,只见到那身着飞鱼服的番役已然到她跟前来了。番役高大的身躯将阳光都挡在了身后,她被人给笼罩在黑影里,见着眼前人一脸凶相,璇珠不禁缩了缩脖子往后稍稍一退。
沈丛澈困得眼皮都要撑不开了,攥着粗糙缰绳的手紧了紧。
这清了路障,他正要驾马继续往皇城方向走,却听见路旁传来暴吼声。
于是又不得不暂且搁置,有些不耐烦地抬手掏了掏耳朵,放眼瞧去,就见到他的千户正留难一个小姑娘。
他微蹙着眉,阴冷的目光从观戏的百姓身上粗粗掠过,最终落到那竹青石榴裙的小姑娘身上。
阮善雅暗叫了声大事不妙,急忙拉过璇珠的葱白的小手,赔着笑躬身朝着沈丛澈道歉:“大人莫气,我这小侄女儿年纪小不懂事这才冒犯了大人!我们这就走!”
言罢,不等他开口就拽着人调头隐入了人群,很快就消失在那人头涌动的街市里,找不见半点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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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笼罩,热风从敞开的和合窗淌入。
迷糊间,嘈杂细碎人声入耳。
“把值钱的东西都交出来!”
从街市回来后璇珠便睡了一下午,垫在脑下的胳膊枕得发麻,她从昏睡中悠悠转醒,眼前是霜色的薄纱床帐,一道大喝声将她彻底吓得清醒。
楼下传来粗犷的男声,紧接着还有嘈杂交错破锣一般的公鸭嗓。
只是距离稍远璇珠没听个真切,但声音极其陌生,大概是客栈又遇上了市井混混,璇珠听见声响心头一跳,听见人声后她迅速翻身坐起。
回了神也不顾上旁的,连忙提着裙摆起身下楼。
今夜的客栈静的出奇。
就将她的脚步声放大了数倍。
环境略微昏暗,窗牖敞开着,有闷热的风拂入。
屋中尽是古香古色的摆设,黑檀木的柜台古韵十足布置别致,弯曲蜿蜒而上的红木楼梯往上都不见半盏吊灯和光管,只有房顶悬挂的琉璃灯悠悠晃动着。
方才的吵声已然落下,璇珠从楼梯探身试着唤了一声:“爹爹?”
声音空阔中回响,无人应答。
璇珠顺着曲折蜿蜒的楼梯下楼,咚咚咚的脚步声于这长夜中格外明晰。
掠过耳畔的风是燥热的,入耳是压抑的人声,簌簌虫鸣不绝于耳,夹伴着女人和男人的细碎不成句的低咽,像被人捂住口鼻发出来的。
心底生出几分不好的预感。
顺着声源找寻,才见到楼梯扶手之下,她那便宜爹爹和便宜姑姑正被五花大绑地跪坐在地。
阮善添墨发束起,着一身墨绿暗纹长袍,瞧着模样像是三十来岁。
身旁的阮善雅也不过是二十上下的年纪,眉目如画肤如凝脂,着一袭淡色绣花襦裙,只是蹙着眉头眼中含着泪花,正望着她的方向用力地朝她摇着头。
脸色苍白,手腕和脖颈裸露的皮肤都被绳索勒出了淡淡的红痕,口中皆是堵着一团白布,正奋力地想要挣开身上的绳索。
可璇珠心头一跳,没能读懂他们的意思。
甚至来不及思忖就上前想要替他们松绑,忽然,一把尖利的匕首抵在了她的腰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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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案-
某日,小宫女寻桃做了个梦。
梦里杂役房里那个不起眼,遭她欺负过的小太监坐上了司礼监掌印的位置。手掌兵权直领禁军,将所有人踩在脚下,就连皇帝都成了他的傀儡。
更记得他将她关进牢狱,让她受尽皮肉之苦。
临死前,那张梦魇般的脸浅笑盈盈,如同地狱而来的恶魔。
“寻桃姑娘,咱家等今日很久了。”
说完就将她推下万丈深渊。
寻桃梦中惊醒,好在一切未晚。
为了将来不至于死在他手里,寻桃开始变着法子讨好他,在他遭受欺辱时第一个护在他面前。
*
起初,颜玉书恨极了褚寻桃。
恨不得将她千刀万剐,打下十八层地狱,可某一日,褚寻桃又拦住了他的去路。他瞪着双饱含恨意的眸:褚寻桃你不得好死!
而她秀眉微蹙,眼里满是真挚:颜公公,往日是我不对,今后我会好好补偿你的。
颜玉书:?
后来,他坐上了司礼监掌印的位置。
将侮辱过他的人送去见了阎王,从前恨极的小宫女终于跪在了脚下,可怎么也舍不得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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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第01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