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日孟师棠脸色一直不好,来了月经再骑马,她不痛经谁痛经,越往北天越冷,就算是用了艾草,也只是杯水车薪。
“小姐,陛下派人传话,在前二十里的地方修整,前面就是笮城,军中药物大多粗糙且品类不齐,不如我们去买点药材?”紫洲提议道。
孟师棠点了点头,呼了一口气,北境天冷,呼出的热气化作白雾很快被冷风卷走了,看向不远处的皇帝座驾,不禁皱了皱眉。
这一路,太顺了,苏昇真的不想对自己做什么吗?还是已经悉数被姜璇的人拦下了。
“蝶语,你也去买些东西吧,过几日抵达北境,军队驻扎的地方离坊市远,也不能随意进出。”
“好啊!”
待军队休整,孟师棠与苏昇说明了情况,苏昇依旧许了,不过孟师棠从他的眼里看到了一丝异样。
终于要做点什么了?还是自己多虑了。
快靠近笮城时,几人忽然听到了吟唱的声音。
北境地区的路修的差,再加上地形的原因,即便他们走的是官道,但还是比京城郊外的官道窄上许多,四周杂树丛生,枝头挂着雪,显得凄凉冷清。
几人瞬间警惕,荒郊野外的,飘出这种声音,未免有些诡异。
“小姐,我去看看。”红鹤翻身下马,看向孟师棠。
“小心,”孟师棠嘱咐到。
“我也去,让我瞧瞧是哪个在装神弄鬼,”孙蝶语一脸兴奋,下马欲与红鹤一道。
“不可,你要和我待在一起。”
孟师棠急忙出言阻拦,孙蝶语身手不错,但是不及红鹤,若是苏昇设计的陷阱,便是要至她们于死地,去了便是送命,让红鹤去探探就好。
孙蝶语知道看孟师棠的脸色不好,知道她在紧张,只好开着玩笑混过去,“哎呀,我就说一下嘛,你别太紧张了。”
红鹤前去查看,众人在原地等待,四人下马静立,似是希望听见远处的声音。
吟唱突然停下了,接着是一阵嘈杂,似有不少人,不过声音渐远,那群人并没有朝孟师棠所在的方向来,而是向着反方向去了。
孟师棠松了一口气,不是冲自己来的。
“你最近是不是太紧张了,总是担心,觉也短,你醒了还要把我一道叫醒,让我陪你说话,数数都好几天了,待会我们去酒楼吃点好吃的,在买点李子酱,给你调调胃口。”见孟师棠脸色好些了,孙蝶语才笑着开口。
太紧张了么,被孙蝶语这一说,她自己才察觉过来些。
最近好像是把神经绷的太紧了些。
“听你的,”孟师棠回道。
听到孟师棠同意了,孙蝶语一阵雀跃。
不一会,红鹤回来了,剑已出鞘,手中还提着一个穿着粉衣披头散发的人,那人被丢到了几人面前,离得近了才发现,那人已经被五花大绑了起来。
“怎么回事?”孟师棠问到。
红鹤答道:“我去时这人带着一群人唱经,我看着小姐抄了好些经文,从未见过他们口中的这些,又见此人打扮奇异,想必是什么专门坑蒙拐骗的邪教。”
这叫什么事,边境地区,天高皇帝远,加上这几年的天灾和疫病,人心惶惶,的确是容易有些骗子趁机作乱成立一些所谓的教派,欺骗无知的民众,借此敛财。
孟师棠正想着,忽的,那人猛的抬头,大叫道,“知祝教才不是邪教!”
这一举动可把几人吓了一跳,那人的头发糊在脸上,脸上是已经糊开的浓重的油彩,简直不堪入目,刚才看他穿粉衣服,以为是个女子,看脸居然是个男子。
对这种人孟师棠是零容忍的,不管那人说什么,说道:“带上吧,到了城里送官就是了。”
那人被困着,红鹤牵着坐在马上,牵着那人,一路向笮城而去。
到了笮城,几人发现这个城门口聚了不少人,还有几个穿着和被红鹤掳来的那个人相似的,手里皆拿着兵器。
那人看到那群人似乎是看到了希望,也不顾自己的狼狈和伤痛,直接朝着那些人奔去,可惜红鹤拿绳子牵着他,没跑几步便被绳子限制住了。
“放开我!我们教中来人了!若是你们放开我,我便不与你们计较了。”许是因为见到了自己人,那人说活有底气了许多。
孙蝶语皱了皱眉,驱马靠近那人,似是要用马去踏他,可把那人吓一跳,直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胆子真小,”孙蝶语嘲讽道。
“你在说什么!”那人愤然。
孙蝶语用力一收缰绳,□□的马双蹄腾空,又重重落下。
那人被吓得尖叫连连。
孙蝶语摇了摇头:“真是个不中用的。”
那人已经说不出话了,一手撑地,一手抚着胸口。
“好了,别把人吓死了,我们去看看是怎么回事吧,”孟师棠制止道。
“好,”孙蝶语调转方向会到了孟师棠身边,又准头看向红鹤,“红鹤,把绳子给我,我牵着他。”
孟师棠不反对,红鹤便把绳子给了孙蝶语。
来到城门口,孟师棠她们看清了这群人,这群人自然也看清了孟师棠她们。
城门口的人看见被牵着的人神情激动。
“是长老!”
“快放了长老!”
其中一人突然指向红鹤,“就是她!她把长老打伤了!”
人群安静了一瞬,又沸腾了起来,相同打扮的人纷纷把刀。
一个中年人走了出来,打扮和其他粉衣人不同,看着像是教内有些地位的人,“几位,你们应该是外来的客人,放了我们的人,念你们初来乍到,我们知祝教就不追究了。”
孟师棠俯视着中年男人,冷声道,“若是我不放呢?你们当如何?”
中年男人没说话,他身后的人的行为以及替他发言了。
“知祝异教于边境欺骗民众,搜刮民膏,不利边疆稳定社稷安宁,又对我们出言不逊,论罪当诛。”
孟师棠缓缓说着,中年男人脸色渐黑。
此言也激怒了那群人,在中年男人的默许下,向孟师棠等人冲去。
红鹤和紫洲翻身下马,拦在了几人身前,孙蝶语与孟师棠对视一眼,孟师棠点了点头,随后孙蝶语也下了马。
这帮教众的身手对于三人来说是不够看的,几招之间便有人被打伤,倒在了地上。
见教众落了下风,刚才站在教众身后的百姓也加入了其中。
“勿伤民众。”孟师棠喊道。
忽的孟师棠察觉自己身后似乎有异动,猛的回首,两支插在一起的箭落在了地上。
心下大骇,看向来时路,树木葱郁,似是一如往常,但谁知里面有多少人。
这会儿放冷箭,除了苏昇的人她想不出第二个,看来苏昇还是时时刻刻念着自己的,一路上,自己出去都没事,原来是为了让自己放松警惕,好乘自己松懈前来暗杀。
真是可惜,让苏昇失望了。
不过,他现在开始尝试刺杀自己,接下来的路要更加小心才行。
又见城门前的乱象,不禁觉得心烦,早点了结此事,赶回军队临时驻地才行。
孟师棠拿出了块金牌,朝着混乱的人群喊道,“见此牌如太后亲临!还不快跪。”
这一声带着一种特殊的威压怒吼,久居高位的人对下位者施令的气势是伪装不出来的,这一声让混乱的人群僵住了,孙蝶语等人处理了手上的人,跪在了原地。
一时之间原来打斗的人都被震住了,虽不知真假,但出于对上位者的恐惧还是让他们不敢再对她们做什么。
为首的中年男人还算镇定,他知道最近是有军队经过这一带,但怎么肯定这人一定是后妃,他虽不知道后妃出行的仪仗,但什么后妃出行是骑马的,他越想越不对,开始质疑孟师棠,“你说你手里的牌是太后的就是吗?”
“忤逆者,斩首。”孟师棠收好了金牌,俯视男人,如同看一个死人。
她明白,在这种偏远地区,说什么皇帝太后的,都不如把当地为首的人杀了来的有用。
“你凭什么可以决定我的死生!”
中年男人怎么也想不到,对孟师棠的质问会是他最后的遗言。
紫洲离就在男人身后,迅速起身,不等男人反应,用力砍向了中年男人,别看紫洲体格不如红鹤,但这一下生生砍下了那人半个脖子。
两三下,头颅滚落在地上,身体轰然倒地,血溅在了近处几人的身上、脸上。
紫洲结束了动作,又跪在了地上。
众人皆被吓到了,斩首,是真的,这些百姓可能从未见过人的头被摘下来,就算见过,也是在菜市口观看死刑犯被处决。
片刻的沉默后,是一声声膝盖触地的声音,这时候谁还敢求证是不是真的,跪就是了。
其实孟师棠自己也吓了一跳,她没想到紫洲的行动力如此之强,以前她看过视频解说,说电视剧里一刀砍头都是假的,是要砍好多下的,如今却是真的见到了。
幸好所有人都被吓到了,没人还敢去看她的脸,自然也没人看得到她有些惨白的脸。
孟师棠冷声道:“凭什么?凭我是皇帝的宠妃。”
边远小城的人哪里知道太后和皇帝不合,皇帝的人不可能会有太后的信物,虽然说自己是苏昇的人很恶心,但是不能给自己人抹黑,只能说是皇帝的宠妃,让苏昇这个皇帝背黑锅,让他在百姓心里多一些坏印象。
幸好几人出门都带着面纱,这种地方遇到认识自己和孙蝶语的人的概率极其小,也就不怕被人戳破了。
孙蝶语听了差点笑出来,亏她想的出来,这是什么祸水东引的损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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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其实我是皇帝宠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