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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占姝色 第19章 逾矩

作者:枕轻霜 分类:其他类型 更新时间:2025-02-07 21:58:23 来源:文学城

永安国近来诸事顺遂,早早便散了朝,应付完一众官员的奉承后,明姝拍了拍有些僵硬的面颊,径直去了乾清宫。

萧子瑜正百无聊赖地用硬叶编着蛐蛐,听到脚步声,抬头看了她一眼,而后不情不愿地翻开书本。

“今日从哪儿开始讲?早些讲完,朕还要去找皇叔习武。”

态度与先前并无不同。

明姝替他将书向前翻了几页,唇瓣轻抿,斟酌着开口,“秦王殿下前不久遇刺,手臂旧伤复发,这几日……应是不能动武了。”

说到底,是她自导自演害得萧肆又丢玉佩又受伤,若他再像上次那般提前拆了竹板,这手臂怕是真得废了。

“皇叔受伤了?”萧子瑜皱了皱小脸,“皇叔武功高强,一般人难伤他分毫,丞相定是想诓骗朕读书,才编了这么个谎。”

“惠妃忌日时,秦王在丹青祠遇刺,对方人多势众,秦王又要顾及臣的安……”

说到一半,明姝开始懊悔自己口快,萧子瑜日日缠着萧肆,定知道他受伤的事。

萧子瑜看她的眼神愈发古怪,“这么说,那日和皇叔一同被困在丹青祠的人是丞相了?”

早在明姝将他抱在怀中挡箭时,他便发觉她是女子了。

大雨天寺庙里,孤男寡女共处一室……

萧子瑜又将她从头到脚打量了一番,虽说相貌才识都远超寻常女子,还救过他的性命,但——

想把皇叔抢走的都是坏女人!

皇叔日后若是娶了夫人,有了自己的孩子,定不会再像从前那样宠着护着他了!

思及此,萧子瑜握紧了小拳头,那双黝黑的眼珠子里多了几分敌意。

明姝自然不知道他心里那些小九九,解释道:“其实,臣那日去见秦王是为了商议私铸兵器一事,不知陛下近来可有着手查办?”

“朕既然答应过那些百姓,自然不会食言,不过……”

萧肆松了拳头,眼中轻闪了几下。

他虽是皇帝,但年纪尚小,太后垂帘听政,朝中大小事务都得她点头才行。

两年前,青州刺史仗着自己是太后的表亲,大肆侵吞朝廷赈灾款,害得百姓苦不堪言,他忤逆太后的意愿,暗中下令将人处死,惹得太后大发雷霆,罚他在宗庙跪了一天一夜,不准他再擅自决定朝政。

自那之后,他这个皇帝更是跟活傀儡没什么两样,所以才会讨厌学这些劳什子的治国之道。

反正也派不上用场。

他张了张嘴,刚想继续说下去,却听明姝道:“私铸兵器一事恐牵扯到太后,陛下涉世尚浅,贸然出面定会惹得太后不悦,为了陛下着想,此事还是交由臣来查办吧,陛下权当不知便可。”

“……”萧子瑜手中动作一顿,抬眸盯着她,“为朕着想?”

明姝理所应当地点了点头。

萧子瑜从小生活在宫中,见过太多的勾心斗角,人人都把“为国着想”“为陛下着想”挂在嘴边,实际上却是为了自己的利益拼命往上爬。

原以为秋山挡箭也是明姝为了在朝中站稳脚跟的手段,但如今看来,她好像与那些人不太一样。

说白了,明姝也是太后一派的人,与他的立场大同小异,甚至在朝中并无其他依仗,一旦得罪了太后,后果可想而知。

明眼人都知道太后把持朝政,讨好太后比讨好他这个傀儡皇帝有用的多,可她却……

萧子瑜低下头去,继续编着手里的蛐蛐,但心思已全然不在蛐蛐上,“丞相为何要为朕着想?”

明姝被问得一怔,在她看来,身为人臣,本就应该将皇帝的安危挂在心上,更何况对方只是个八岁的孩子,更是该小心翼翼护着才对。

难道是她说错了话?

“若陛下觉得臣逾矩,臣日后定当谨……”

“喏。”

对方突然递来一只用草编蛐蛐,明姝愣了下,伸手地指了指自己,“陛下是要将此物送给臣?”

“编得不好,不想要了,丞相若没地方收,顺道丢了便是。”

“……谢陛下。”

明姝双手接过草编蛐蛐,左看右看也没看出哪里编得不好,有模有样的,简直和街上卖的没什么分别。

她一向喜欢这些可可爱爱的小玩意,那些官员们送的金银财宝,反倒不如这蛐蛐有意思。

萧子瑜偷偷瞟了她一眼,见她眉眼间的喜欢不像是装出来的。

“丞相可有心上人?”

突如其来的问题让明姝怔住,脑子还没转过弯来,便又听他问:“丞相觉得皇叔如何?”

不过几句话的功夫,萧子瑜就改变主意了。

皇叔这辈子总要娶妻生子的,与其找别家的姑娘,倒不如娶了丞相,毕竟她会为自己着想,将来成了皇嫂,还能替自己糊弄糊弄学业应付太后。

萧子瑜到底还是个孩童,思维甚是跳跃,转着一双黝黑的眼珠,心里的小算盘打得飞快。

至于明姝女扮男装一事要如何解决,他完全没想过。

“皇叔这个人虽然有时候凶巴巴的,但实际上面冷心善,论谋略论武……”

明姝微微前倾,一只手贴在他的额头上试温。

“不烫呀。”

她实在无法将“心上人”与“萧肆”联系在一起,还以为是小皇帝生了病,已经严重到开始胡言乱语了。

萧子瑜面上一红,“啪”地一声将她的手打落,“这、这回是真的逾矩了!”

明姝连忙将手收回,“臣担心陛下龙体有恙,一时心急,还请陛下赎罪。”

“……罢了。”萧子瑜有些不自然地别过脸去,将书本往身前挡了挡,“时候不早了,还是快些念书吧。”

“是。”

乾清宫外落叶簌簌,乘风自亭廊下翻飞而去,苦了来回洒扫的宫人,拿着笤篱身形碌碌。

讲完今日的课业后,已是午时有余,明姝想起今早在街上遇到的可怜姑娘,正欲起身离开,却被萧子瑜叫住。

“等一下……”

“陛下还有什么要吩咐的吗?”

萧子瑜难得露出一副严肃认真的表情,一字一句道:“秋山时你替朕挡了一箭,朕不喜欢欠人情,所以……朕会把这份恩情还给你。”

明姝笑笑,拱手行了一揖。

“如此,臣便谢过陛下了。”

她其实并不看重这些,当初挡箭发自本能,本就没想以此换来什么回报。

回到相府已是未时。

听白九说,那位叫蒹葭的姑娘已经在后院里恭候多时了,正巧明姝还未用午膳,便将人叫来了一起。

蒹葭便是今早被徐文钰拖进青楼的姑娘,明姝下了马车后,车夫便按她的意思将人赎了出来,悄悄送来了相府。

虽然已经换了身干净衣裳,但脖子上手腕上依旧是藏不住的淤青,也不知在徐府受了多少毒打。

“不必拘谨,坐下一起吃吧。”

“不不不,奴婢还是站着吧……”

明姝唤白九拿来一只空碗,亲自夹了些菜进去,“无妨,相府只有我与白九,蒹葭姑娘不必这般拘谨。”

蒹葭怯生生地从她手里接过碗筷,让她有些意外的是,眼前人虽贵为丞相,却丝毫没有仗势凌人的架子,就连吃食都极为简单清淡。

与国公府截然不同。

国公府的一餐一食都极尽奢侈,下人们身份卑贱,是绝对不能和主人一同用膳的。

蒹葭有些受宠惹惊,拿着碗筷的手颤个不停,她与相府并无交集,不知明姝为何会花钱给她赎身,还待她这般和善。

对方一刻不表明意图,她便一刻不得心安,终于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丞相的大恩大德蒹葭铭记于心,若有吩咐,蒹葭定当牛做马报答您的恩情!”

一番接触下来,明姝觉得此人并不像徐文钰口中所说的那般不堪。

“实不相瞒,我来京不久,在朝中举目无亲,想与徐家结交一二,又苦于对徐家人的喜好知之甚少……”

蒹葭很快便明白了她的意思,“回丞相,蒹葭在国公府上侍奉已有三年,丞相想知道什么,蒹葭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不急,这段日子你便在相府住下吧,平日里只需跟我讲讲国公府的事,日后若是想去他处,我也不会拦着你。”

明姝将人从地上扶起,无意碰到她手腕上的淤青,蒹葭疼得浑身一颤,眼尾霎时红了大半。

“抱歉,我不知道你身上有伤……”

蒹葭缓缓挽起袖子,不仅是手腕,整条胳膊都是被鞭子抽打后留下的痕迹,触目惊心。

“实不相瞒,这些伤都是二公子打的……”她紧咬唇瓣,强忍着眼中打转的泪花,“今早之事,想必大人已有所耳闻,但蒹葭从未勾引过二公子,是二公子他……强迫了我,后来我怀了身孕,老爷知道后大发雷霆,二公子却反过来说是受了我的勾引,还当着众多人的面将我鞭打了一顿,赶出了徐府。”

“二公子好女色,不只是我,府中许多姑娘都曾被他强迫过,但二公子一直想讨得老爷器重,每每闯下祸事都不敢承认,反而将过错推给旁人……”

白九听得瞪大了眼睛:“岂有此理,早听说那徐文钰是个浪荡子,京城里的年轻姑娘们都避之不及,原来竟这般禽兽不如!蒹葭姑娘你放心,日后你就留在相府,不会有人欺负你的。”

明姝鸦羽般的睫毛微垂,遮去了眼底的算计。

徐文钰……

私铸兵器之事急需一个突破口,而徐文钰,或许就是最合适的人选。

……

多日后,文曲楼。

“听说了吗,最近文曲楼里来了位弈棋高手,说只要有人能在他手里赢上一回,他便将棋盘双手奉上,那可是有价无市的藏水凝玉盘啊!”

“怎会不知,这事都快传遍半个京城了,就连国子监的司业先生也没从他手里讨到便宜,啧啧……以前也没听说过京城还有这等高手。”

“哎,文钰,你也会下棋,先前可有听说过?”

说话的分别是礼部主事家的大公子曹休和水部司郎中家的三公子朱弘和,虽然都有个在朝廷当官的爹,但跟徐文钰比起来,还是差了十万八千里。

“弈棋高手?”徐文钰不以为意地嗤了声,与二人勾肩搭背一同走进文曲楼,“依我看啊,八成是使了什么见不得人的把戏,正好小爷今日闲来无事,走,会会他去。”

自打弈棋高手在京中声名鹊起,慕名而来的客人几乎踏破了文曲楼的门槛,刚一上楼,便跟一位腿脚不便的七旬老人撞了个满怀。

“老东西,走路不长眼吗?!”

徐文钰一脸嫌弃地将人推开,老人家身子骨孱弱,幸好有路人搀扶才没摔下楼梯。

“真晦气……这可是小爷的新衣裳。”

徐文钰掸了掸衣襟,嘟囔着上了二楼,周围人认出他是国公家的少爷,到了嘴边的苛责只能吞回肚子里。

三人都是这一带出了名的纨绔,若不是嫌命长,谁也不敢去招惹。

二楼原本也被围得水泄不通,见他们来,都纷纷后退让出一条路来。

转过两扇水墨屏风后,传闻中的弈棋高手正在与人对弈,藏水凝玉盘上黑白棋子落定,局势已无转圜之地。

不出三个回合,执黑棋的一方宣告落败。

“承让。”

周围一片鼓掌叫好,徐文钰本想瞧瞧是何方神圣,却见那弈棋高手身着白衣,头戴斗笠,不以真面容示人。

“呵,故弄玄虚。”

曹休道:“那棋盘瞧着确实是个宝贝,文钰,你爹不是从小就请了师父教你下棋吗,要不你去试试?”

朱弘和也跟着附和:“是啊文钰,你若是赢了此人,那就相当于赢了整个京城的弈士,国公大人若是知道了,兴许就不追究你跟那贱婢的事了。”

提起蒹葭,徐文钰便觉得气不打一出来,他因私通之事被罚在祠堂跪了三天三夜,如今膝盖还红肿着。

今早出门前碰见了爹,那更是半点好脸色都捞着。

前人落败离席,后来的人刚坐下便被徐文钰拖拽到一旁。

“起开,这局小爷来。”

斗笠下一双杏眼光华内敛,明姝透过帷幔看到面前的男人,唇角轻掀道了一个“好”字,白玉般的指节夹起一枚白子,落定天元。

钓了这么久鱼,也是时候收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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