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腿的少女 第2章 序二

“准备！”激昂的男声喊道。

身着洁白礼装的老人站在门口，看着立于空中的青年挥斥方遒。

“消除记忆——再投放！”那青年喊道。

“孔将军，”身着暗红礼装的女人走到老人身后，“温言现在越来越熟悉这些东西了，他上手很快，您应该很开心吧？”

老人并不回答，他略微侧头，“时冬，你父亲那边怎么样？”

“比预计来的更早一些。”

老人算一下日子，“……还有十天吗？”

“是的。”

老人慢步朝前走去，坚定的步伐落在地板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孔将军——”众人纷纷停下手上的工作，一切都像是按下暂停键后的静止画面，除了机器正常运转时发出的轰鸣声，什么也没有，是安静到几乎连呼吸也听不见的程度。

“七天，”他说，“七天给我一个成果，无论是什么样的，我要一个成果。”

“是！”名为温言的青年在孔将军出现的时候就落到了地面，他直接给出答复，没有人愿意接受失败。

孔将军转身离开十字塔，与时冬擦肩而过时，他轻声道：“我很满意。”

得到回答的时冬看向温言，他们眼中都有欣喜，被孔将军承认的殊荣，是最好的生日礼物。

……

“昨天的数据如何，还是分析不出来结果吗？”时冬向穿着军装的士兵询问，脸上带着烦闷的神情。

“是的，时冬令，”士兵说，“查不出来问题出在哪里。”

又一次听到失败的结果，时冬的脑海里突然出现一个让她感到有些害怕的想法，犹豫片刻，将手头的工作安排妥当，她前往温言的办公室。

敲敲门，得到允许，时冬推开门走进去。

温言坐在办公桌后，戴着白手套的双手交叉在一起，抵着下巴，他的脸上没有什么表情，配着窗外阴雨连绵的天气，给人一种阴沉的感觉。

走到他面前，时冬仍旧没法张嘴说出刚才的猜想。

通过温言的表情，时冬知道她的猜想大概率和他是一样的，但是为什么？时冬无法想象，如果民众知道他们敬仰的国父背叛了他们……这个国家，倘若拿不出来正当到足够人们大义灭亲的程度证据的话，是会乱起来的。

在如今这种虎视眈眈的局面下，这个刚刚平定的古老国家，也许会就此倾覆。

已经品尝过自由是什么味道的人，很难再用正常的手段将自由从他们的灵魂中剥离出去。那是比失去生命更加痛苦的事情，那会彻底地吞噬生命，带走灵魂。

能够有多少人活下来？

假如真的出现那样的场景。

“老师为什么要求七天？”温言问。

时冬想了一下措辞，“老师在那之前问了我与父亲有关的事情。”

“还是不能告诉我嘛。”比起说是疑问，这更像是一句感慨。

“这是老师的规定。”虽然他们在怀疑孔将军，但是身为国家的军人，他们必须也愿意无条件服从孔将军的指挥，而且一切都还只是一个猜想，一个所有人都不想要去探究真假的猜想。

“我让权文贤去查老师这几天的行程安排了。”

时冬微微睁大眼睛，“……你知道这会害死文贤的。”

“权文贤也知道。”

可是权文贤爱你……原来如此。

“他确实是最佳的人选。”时冬说。

温言抬眸看一眼时冬，“我选他，是因为他在拿到我需要的东西后，有活下来的可能。他手上正在处理一个被需要的案子。”

“对不起，是我妄言了。”时冬低下头。

“……你不用拿这种态度和我道歉，坐吧，这里没有外人。”温言指一下沙发。

时冬走过去坐下，窗外是稀里哗啦的雨，敲击窗户是会发出闷闷的声音，听不真切，但是一直在响。

“我还是不懂老师为什么会这样做。”时冬说。

“我们没有证据，等权文贤回来再讨论这件事情，”温言说，“你父亲那边能透露给我的信息都有什么？”

时冬想了一会儿，“我觉得没什么可以告诉你的，除非你想听他喜欢吃什么。”

温言笑一下，“那就告诉我吧，我会得到我想要的信息的。”

愣一下，像是想到了什么，时冬也笑起来，“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