犯罪复现,指的是为了了解到犯罪现场的更多细节,通过扮演受害人施害者的情景复现,还原犯罪过程的刑事行为。
作为同年龄家庭条件也相近的女子国中生,毛利兰无疑是最为合适的扮演者。
被选定为受害者扮演者后,长发的少女推开厕所的隔间门,慢慢走向洗手台。
思索片刻后,她拿出自己的手帕,沾上水打湿,仔细地擦着镜面上的口红污渍。
毛利兰转过头来解释自己的举动:“如果枝子小姐看见镜子上有这些寓意不好的词语,她一定会想要擦掉它们的。”
手帕上的水珠沿着玻璃镜面下滑,滴落到平台上。
木元如遭雷击:“其实枝子在离世前,曾经和我似是而非说过一些话,我一直猜测枝子是受到了校园霸凌。
我猜枝子是被什么人反锁在了厕所才耽误了回家。如果真的是我猜测的这样,恐怕好不容易爬出厕所的枝子看见了镜面上的这些话语会误认为……”
“会误认为是霸凌者留下来的侮辱语言,用尽力气想要擦掉吧。”工藤新一接过话茬:“镜子是不会说谎的,唯一的真相就藏在光滑的镜面之下,真相永远只有一个!”
空山用手指紧紧贴着镜面,镜中的她手指与自己紧密相连,没有一丝空隙。
“我也已经明白了,就让我们看看我们所认为的凶手是否是同一人吧!”
工藤新一有些意外,为了在空山大姐的面前说出真相,他可是卯足了劲头来推理。不会要和空山大姐又一次战成平手吧。
这对于好胜心强烈的少年来说可是罕见的失败。
“福永枝子同学一直困扰于校园暴力,她想要和身为好朋友的你倾诉这份痛苦,又害怕将你也卷入霸凌之中。
事发的前一晚,她又被霸凌者拦下,他或者是他们将枝子反锁在女厕所的隔间之中。因为已经过了下课的点,并没有人发现她的呼救。
就在她好不容易爬出厕所隔门后,下意识地走向洗手池,看见了镜面上的侮辱话语,误以为这是霸凌者写下来羞辱她的话。”
“所以,她会像小兰一样,用力擦掉口红印?”园子疑惑:“但这又能代表什么呢?”
这个举动和枝子的死去有什么联系?清扫厕所的清洁员们可是每天都会重复这样的举动。
“你们看。”空山用手指抵住镜面:“这其实是一面双面镜。
想要鉴别两种镜子的不同有很多种方法——对比光度法、闪光灯法等,最直接方便的就是指尖接触法。
用手指指尖去触碰镜子,亚克力单面镜中,指尖与镜面内的之间会存在一定的空隙。如果是亚克力半透镜,指尖与镜面中的指尖会紧密相连不存在空隙。
这也是检测镜子最常用的方法。
恐怕在枝子被反锁在女厕后,霸凌者就跑去了双面镜后存在的密室或什么空间中。洋洋自得地观看着她的丑态。”
“没错。”工藤新一眼神严厉:“躲在镜面后的霸凌者看见枝子同学爬出厕所门后用手指贴近镜面,误以为枝子要发现镜面后的秘密。
在这种情况下,他们很有可能在情急之下做出什么惊吓到枝子同学的事情,引起了枝子的心脏病。
在发现枝子晕倒后,他们匆忙逃走,害怕事迹暴露,也没有为枝子拨打急救电话。
这一举动,才是导致枝子死亡的真正原因。
枝子第一次的晕倒恐怕只是惊慌之下的昏厥,在她因为心脏阵痛第一次苏醒后,她不断挣扎想要逃离厕所,才会形成这样面朝门口的姿势和痛苦的表情啊!”
木元梨香瞳孔紧缩:“也就是说,枝子其实是被人诱导的心脏病发!”
竟然会有人出于这样阴暗的心理,躲在镜面后以偷窥别人的痛苦为乐!在女厕所的镜面后居然还有可以偷窥的空间!
即使女厕所内是单间且安装有隔间门,小兰和园子也还是恶心的汗毛倒竖。
**被窥探的反感像是一只蜘蛛爬上身体。
“恐怕校园怪谈内出现的镜中女鬼,也与枝子有关吧。”空山摇了摇头:“夜晚出现的女性呻.吟,恐怕就是枝子当初因为心脏病而发出的绝望哀嚎。
在被人听见后,误打误撞传播成了现在的怪谈。”
案件的真相其实就隐藏在流传开的怪谈内。只是大家都熟视无睹了期中隐藏的真相。
校园的镜中女鬼确有其人,被困在镜中不得解脱的亡魂每夜每夜地发出呐喊。
时至今日,真相得以擦去掩盖的尘埃,囚于镜中的女孩也得以安息。
“真正的凶手就是安藤高士/安腾同学/安腾那谁!”大家心里都有了相同的答案。
空山湫总结道:“他们家正好资助了学校一大笔钱维修教学楼,很方便他动手脚。
而且安腾他在宣讲台上对‘镜子’这个关键词有强烈反应。”
木元死死咬住自己的嘴唇,她的脸色青黑一片:“是因为他?!”
害死好友的恶棍原来早就在自己的面前露出了马脚!
“木元同学……”毛利兰想要安慰她又找不出合适的话。
毕竟这件事要是发生在她的身上,她失去了园子或是新一,安藤的脑袋都得变成被捏扁的易拉罐!
砰——
女厕所的大门被用力推开。一个拿着拖把和水桶毛巾的大妈怒气冲冲地走了进来。
“确实应该冷静一点,我说,你们都是谁啊?!总算让我逮住了吧,在厕所乱涂乱画的臭小子!
一,二,三……居然有足足五个,还有个男生混了进来。你这个穿着警服的是学校新招的保安吗?就这么干看着他们捣乱?”
“欸?”五人全部变成了豆豆眼。
完蛋,光顾着推理,把清洁员阿姨忘在了脑后!
现在还被误认成了包容男生闯入女厕的变态!
几人一阵挤眉弄眼,不知道是谁压低了声音开始倒数。
“三,二,一。”
“跑啊!!!”
恼羞成怒的清洁阿姨拿着拖把追着五人,被分散而逃的几人甩在身后。
“站住!”
……
夜晚的校园内,本该寂静的花坛旁矗立着一人。
她穿着帝丹女士校服,身着长裙,手戴手套。脚上穿的不是常见的女士皮鞋,而是一双鞋底带钉的马丁鞋。
在霓虹,人们普遍认为穿着长裙的是不良少女,因为长裙可以遮住绑在大腿上的管制刀具。
她的头上套着麦X劳的纸袋,在眼睛处抠出来了两个洞。显得不伦不类。即使看不见脸,透过那双道奇蓝色的眼睛,也能猜出她是个清秀的女孩。
她扭过头,纸袋发出喀拉的响声。
“我没想到你们这么慢。”
她的声音沙哑,带着不耐烦的怒气。
“你总得给我们些时间准备准备吧。”
三白眼的男生冷哼一声。
他的身后站着男男女女好几人,都神色不善。
“嗯哼~三男两女,这就是你花费这么长时间的原因?”
女生活动手腕:“那就让我看看你的准备能不能让我尽兴吧!”
……
安藤高士的脸色出奇的难看。
作为东京新出现的暴发户家的孩子,他被强行扯高到了不属于自己的位置。上流社会的子弟看不起他,在背后议论他的老土品味;比他地位低下的同龄人跟在他的身旁只会引起他的不快。
强行拔高的身价让他像是一只刚刚破壳而出的雏鸟,惶恐地重新面对世界。
“你应该多和大人物的子女们交往,培养起未来可能会用到的人脉。”安藤父母对他的心理不以为然,将他转入培养出众多名人贵族的帝丹学校。
“你是安藤集团的继承人,不要再和不三不四的平民一起浪费时间了。”
自认为迈入了东京新贵圈的夫妻俩开始尝试利用自己新到手的权能——金钱的重量,把自己的孩子送入心中最佳的社交场。
“在这里,你才能认识到未来的名贵们,这是一笔重要的投资。不要抱着孩子交朋友的心态,你都不知道我们有多羡慕你。”
觥筹交错,金樽银盏。这里是巨兽们的栖息地,它们压迫在民众上,用审视的眼光打量着拿到入场券的幼兽。奢侈品在这里只是随处可见的塑料袋。成年人的社交耗费的精力财力远超学生之间的社交。
看着整日忙碌于高端社交,疲惫回家还乐此不疲的父母,安藤的内心感到绝望。
“你们不知道那些人管我们叫什么吗?他们说我们是暴发户,土包子,是平民臭味的臭虫!”
他的内心在嘶吼,痛苦却丝毫没有溢出他的内里。
倒不如说,他早就爱上了这样的生活。
旁人羡慕的眼神,尊敬的话语,事事优先的特权……我怎么能舍弃这些呢?
他感到痛苦,只是因为——这些还远远不够。他还要继续往上爬,一直爬到所有人的头顶上,让整个东京……不,整个霓虹都必须匍匐在自己的脚下。
新王的诞生必须要拥有追随者和祭品。
他为自己选择了祭品。
……
无论是追随着他的少男少女,还是死去的枝子。都不过是他实验的第一步。
害死枝子后,安藤惶恐地躲藏了一阵,噩梦也缠上他几个夜晚。
但是,也仅此而已了。
前来调查的警察草草认定案件性质,归为意外事件后收场离开。
跟随着他的霸凌者因为相同保守的秘密对他更加崇敬。
“枝子这样带有缺陷的人生来不就是要去死的吗?我只不过是加速了这一个过程罢了。能够死的有价值,她应该感到高兴才对!”
他的胆子恢复过来,他以为自己已经走出阴影困扰。
直到宣讲会上,被一名女警点破。
透过镜面,他看见了自己扭曲的脸庞。
“不可能……她不可能会知道那一天发生的事情!这个女巫不过是在胡说八道罢了。”
他安慰着自己,为自己开脱,但不安感还是如同海浪,间歇地拍打而来。夺走他赖以生存的空气。
就在这时,安藤的手机收到了一封邮件。
邮件来自境外尼亚加拉,寄件人一栏填写的是白猫。
“你的罪行我们已然知晓,镜中冤魂的呼唤揭示罪名。安藤高士,带上所有的有罪之人,今夜8点,来到校内的花坛边。相信你也不希望事情闹得太难看。——白猫”
使用了新的写作软件,手感大爆发。
以前我过的都是什么苦日子。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62章 校园委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