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了别招精神病 第2章 第 2 章

周泽澜听完介绍后点点头，刚要开口却被系统音再次打断，蓝色的屏幕几乎贴在了他眼前，

【恭喜面试者周泽澜解锁“火车车次列车表”和“月台极深，请注意”。】

【奖励工分300点、解锁对外工具部。】

方锦裳面前也弹出了蓝色屏幕窗口，周泽澜出于礼貌选择别开了视线，选择看看这个奇怪的迷雾中的车站。

站如其名，至少看起来果然是被浓雾包围，但浓郁近黑的雾气却不会侵入站台，抬头向上看，就能看见那一轮洁白的月亮，大而圆，高悬在无星的夜空之中。

方锦裳阅读速度不慢，几下看完弹窗的内容，看向了一边站着好似在看风景的男人。

周泽澜抱臂而立，面色平静毫不慌张，仿佛对这奇怪的一切漠不关心，方锦裳自知人与人不同，不是所有人面对未知都会惶恐不堪抑或风轻云淡，但是面前男人的表现实在是太......

太轻松了，仿佛他不是被拉入这场怪异“面试”的人员。

“周先生，是这次面试的人员，对吧？”

方锦裳开口问道，神情有些紧张和犹豫，手指不自觉地抠着指尖，将皮肤抠破，又不敢抬头看向周泽澜。而周泽澜对这个突如其来的问题一开始有些疑惑，随后又有点明了，

“当然。”周泽澜点点头，笑着礼貌回复，又将蓝色系统屏幕给方锦裳晃了一下“不用那么正式啦，叫我全名就好。”

他可能真的有点过于松弛了。

周泽澜在心里叹了口气，但是也没打算解释自己为什么这么放松，毕竟距离才是最好的交流

两人再度陷入短暂的静默。

方锦裳看着脏污的站台地板，深吸一口气，站起身鼓足勇气对周泽澜道：“周先......周泽澜，我们要不要合作？”

周泽澜眼中闪过一丝诧异，他看着面前人虚空一点，那个蓝色的屏幕重新出现在方锦裳手边。

“面试人员一共有五人，目前系统只是给了我们目标，没有其余细则，况且...”

方锦裳弱弱地说着，而周泽澜明白她的下一句——

面试都是具有淘汰性质的考试。

周泽澜点点头，也抬手召出系统屏幕。

“我解锁了两个、大概能称之为成就的东西，你看看。”

方锦裳点点头，同时也将自己的屏幕递给周泽澜。

周泽澜仔细一看，发现除了“月台极深，请注意。”方锦裳还解锁了一个被成为愿望技的东西：

【知识的殿堂】：精神类控制技，由**衍生。世人皆求贤若渴，但只有踏入了知识殿堂的人才知晓：知识是蜜糖，亦是毒药。展开虚幻的知识宫殿，给登殿之人灌输大量的杂乱知识。无实际伤害，一次只可展开一处虚幻殿堂，大小和知识由施法者决定。（效果因人而异）

周泽澜微眯双眸，一下子不知道是该说这个技能人话就是用知识把人脑子撑爆吗还是这种重要的东西可以随便给人看吗。他下意识地点了一下屏幕的右上角，屏幕随手势自动消失。他平静地顿了两秒，很不合时宜地在脑海里吐槽：

“这系统还是个电脑模板。”

“‘火车车次列车表’，这是在哪儿解锁的？”

方锦裳收了屏幕，疑惑问道。周泽澜抬抬下巴指向刚刚他冲出去的门口，

“我的出生点在车站候车室，里面有时间表，我稍微研究了一下。既然线索能不同人重复解锁，那不如再回去看看，你好能再解锁一遍，获得奖励。”

方锦裳抿唇点头，跟在周泽澜身后，脑海不自觉地放空想事，

“出生点......这么松弛的原因是把这场‘面试’当成游戏了吗，心态真好啊。不过也是，谁家简历会突然出现像游戏一样的属性介绍啊。”

走着走着，她发现周泽澜和她有意保持着距离，目测两米左右，方锦裳不是很在意，毕竟他俩刚认识，两米是再正常不过的社交距离。

周泽澜转头原路返回才发现这个车站并不小，光是候车室就有一大一小两个，两个候车室中间还夹了一个小商店，商店玻璃上还残有富有年代气息的红色胶带字，但即使缺了笔划也不难辨认出“土特产，矿泉水，烤肠”等字。

但这红胶带颜色不正，不知是年代久远还是什么，颜色更似锈红。方锦裳看了一眼就收回目光，因为这几个残缺的字在这样特定的场景下或多或少有些瘆人。

周泽澜也收了视线，那商店里昏暗一片，不知有没有人——至于他从哪个候车室出来的，自是好认，大候车室门扉紧闭，同样难辨是否有人，小候车室则门户大开，几乎一览无余。

方锦裳推了一下眼镜，思考了一下还是选择将门关上。

周泽澜默认了对方的动作，指了一下挂在墙上的木牌，

“就在那里，我再去找找有没有别的什么线索。”

方锦裳便自己去了那块木牌旁，解锁成就并就地观察起了那块木牌。

周泽澜在几张木椅边随意打转观察，思索的却全是“准同事”、“现战友”的相关事情。

“记忆力好，知识面广，教育程度显而易见的高。但人不善于交流，回忆事情的方式较为独特。愿望技......这玩意怎么判定的，真的是看愿望？那也太抽象了，人的愿望无穷无尽啊。”

周泽澜一边想一边蹲下观察木椅，这木制长椅上浮了一层不薄不厚的灰，看上去的确是长久无人的落魄样。他弯腰单膝跪地，附身查看椅底，木板下空荡一片，什么都没有。周泽澜修长的手指无意识地敲着发黄的瓷砖，决定一排排查看。

这地上泛黄的瓷砖倒是保存得不错，没什么破损缺角。周泽澜敲了敲，按照他的解密游戏十五年老玩家的经验，瓷砖下面怎么说也得藏点什么，他也没有洁癖，超·真实感密室逃脱可能这辈子就这一次，周泽澜毫不犹豫地敲每一块瓷砖，神情认真，仿佛做高数题。

方锦裳看那块木牌实在看不出来什么别的猫腻，一回头便看见一身白的男人跪在脏地板上敲瓷砖，心脏都要骤停，想过去把人喊起来拯救那一身洁白的衣服但她又不敢。

“不是你怎么就跪地上检查了啊啊啊，你穿的是白衣服啊啊啊。”

方锦裳在心中呐喊并表情略微扭曲地看着周泽澜认真地敲着瓷砖，伸出的手停在半空，想喊人却又张不开口，想打断又觉得不好意思。

“等等，”方锦裳微微皱眉，她像后知后觉地发现周泽澜实在是......太白了。男人跪地低头，后背对着她，一小截脖颈完全展露在外，那一小块皮肤虽的确是常年不会受太阳直射的地方，但也不该如此白，白到接近风衣的颜色，已然是苍白的地步。

“白化病？”

方锦裳收回手，自然地联想到了周泽澜异于常人的发色瞳色，都是很淡的颜色，当然，她也只是猜想一下，这左右是私事，外人不好过问——而且她也没这个勇气和八卦的心。

她看着周泽澜敲瓷砖的动作停了下来，便挪了过去也蹲下，小声道：

“有什么发现吗？”

周泽澜勾起指，用了几分力度敲了敲手下的砖，又敲了敲另一块。

完全不一样的声音。

方锦裳一听便听出来周泽澜敲的第二块瓷砖下是空的。

两人对视点头，周泽澜扶着椅子起身“找个东西？”

方锦裳摇摇头，话语肯定“没有能砸开瓷砖的东西。”

周泽澜环顾候车室一圈，也没发现什么能拆下来的尖锐物品或硬物，他指尖轻敲椅子，忽地问：“你攻击力是多少？”

方锦裳有些奇怪，但还是回答了周泽澜，

“才35......”

她有点不好意思地低头看着那块瓷砖，而周泽澜摸了摸鼻尖，半是无奈半是好笑地想着：“果然比我高吗。”

“我记得，好像解锁了一个对外工具部？”

方锦裳召出系统屏幕，周泽澜闻言也抬手召了自己的系统弹窗出来，正是工具部的界面。他翻找了两下，这个工具部里的东西千奇百怪，什么五金盒、望远镜、吹风筒、泡泡机......但这些东西都很贵，几乎都是200工分起卖，最便宜的是生命药水（低级），还是限时促销，卖150工分。

“故意的吧......不想让面试人员在面试中用工具......”周泽澜看着那价格上有一堆好几个0的正常日用品或者好几个0的不知道是什么鬼东西的工具，指尖微颤，倒也是有锤子一类的东西，可完全就是狮子大开口的架势，几乎都要两千多的工分。兜里只有300工分的周泽澜头一次体会到了“贫穷”二字。方锦裳皱着眉翻了又翻，最后也是遗憾地关了界面弹窗。

他俩的工分加一起都买不起一把锤子。

方锦裳蹲下来，伸手在那块瓷砖上敲来敲去，周泽澜则抬了一下旁边的椅子，居然是活动的。

“砸这里。”

方锦裳指着瓷砖的一角，周泽澜明了地挪着椅子，但一张实木长椅，光周泽澜一个人难免有点费劲，他咽下唾液，或多或少有点难为情地开口：

“帮我一下......谢谢。”

方锦裳微微一滞，赶忙站起来帮人挪椅子，彻底上手的时候微微一震，在心中想着，

“这椅子真的不轻......”

两人一起合力砸了几下后，质量本就不大好的瓷砖应声而裂，露出了下面的物品。

周泽澜长舒一口气，和方锦裳一起将椅子挪回原位，拍拍手蹲下检查破碎的瓷砖。

摘除碎瓷砖片，露出下面的半截入土的红皮笔记本，样子古典，颇有中世纪欧洲的气息。

周泽澜捻着笔记本的一角，出乎意料地没用多大力就将本子抽了出来，他对着空地拍拍本子上的灰，翻开，开始阅读。

方锦裳盯着笔记本出土的那个坑，伸手尝试地拨了拨，确定了下面没再埋什么别的东西后抬头却发现周泽澜还维持着刚刚翻书的姿势，

“？”

仔细一想，她刚刚扒土的时候的确没听见书页翻动的声音，或者说，什么声音都没听见。

“怎么了吗？”

方锦裳忍不住问道，而周泽澜先是叹了口气，将笔记本合上递给女人，耸肩无奈，

“看不懂。”

在他眼里，这笔记本内容宛如鬼画符，或许也比鬼画符好看点，但就是看不懂。而方锦裳接过笔记本，拿在手上翻了几页，抬头竟给周泽澜报出来个他从来没听过的小语种名字，然后开始读了起来。

周泽澜吃惊地看着方锦裳翻页阅读，他大为震惊，并且对方锦裳的受教育程度有了新的认识。随后，他发现方锦裳并不像在阅读，因为她几乎没什么长时间的停顿，而是在每一页短暂地停下来一两秒，接着下一页，像电脑扫描文件一般，整本看完后合上，像是下意识地将笔记本搂在怀中，闭眼像是回忆。

周泽澜没出声打扰她，歪头看着女人的动作，最后选择在方锦裳对面一屁股坐在地上，犹有兴趣地掂着下巴做着猜想，

“相片记忆法吗......”

方锦裳大概是确定完了自己的记忆，回忆了一会儿，才轻轻点头睁开眼睛，又翻开笔记，准备翻译，

"伟大的......啊！"

方锦裳猛然闭上眼睛，腿一软直接坐在了地上，周泽澜一惊，但也只来得及拽住女人的胳膊防止她后仰倒地，但对方已经没了反应，软软的仰着，全靠周泽澜拽着她才没有后仰倒地。

“方锦裳？方锦裳？”

周泽澜并不慌乱地将人扶到椅子上，发现殷红的血液正缓缓地从女人厚重镜片下紧闭的双眸淌出。

【滴】

弹窗再度弹出，但这次不再是略显荧光的天蓝，而是一种令人不安的血色。

血红之上先浮现的并非汉语，而是一种一眼就令人想要猜测是一种古老神秘文字的字符，像是楔形文字的另一种演化，随后，汉字一个个的浮现，代替了古老神秘的字符。

【恭喜面试者周泽澜、方锦裳解锁隐藏目标“献给至高的祭品”获得隐藏目标关键道具“仪式笔记”】

【“始”与“终”，都在仪式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