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蓉眼睛眨巴眨巴只能吃着桂花糕,窝在轩毓宸的怀里。
白胤不想和轩毓宸吵架闹事,夹了点菜,端着碗,站起身,准备离开,轩毓宸筷子点着桂花糕,道:“回来就笑,笑不死你!那么高兴还回来做什么?贱人一个!”
白胤也不想和轩毓宸吵,只端着碗朝门外去。
轩毓宸眼神越来越冷,盯着白胤的背影,越看越怒,拿起手里的碗就朝白胤砸过去。
白胤错开身一闪,接着走。
“草尼马!三棍子也打不出一个屁来!天天拉着一张死人脸给谁看?不想在这里就给我滚!”
轩毓宸一边骂,一边又掀起桌子上的盘子扔向白胤,白胤快走几步,蹲在大门外的篱笆根上,晒着太阳,吃着饭。
晚上的时候,轩毓宸把自己和阿荣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在客厅的镜子跟前照了又照。
白胤坐在沙发上,喝着茶水,也不吭声。
轩爸爸和轩妈妈脸抽了抽。
“阿荣,走,咱们出去耍,天天跟这个丧门星一样的死贱人待在一起烦都烦死了。”
轩毓宸拉着阿荣就往外走。
白胤转身上楼。
半睡半醒的时候,白胤感觉一股酒气冲到耳边,睁开眼,看到昏沉的光线里,轩毓宸正靠在跟前,瞪着他。
“你喝醉了?”
白胤道。
轩毓宸冷眼看着白胤。
白胤看他一身酒气,还沾染着不同古龙香水的香味,心里感觉烦躁,站起身,往外走。
轩毓宸从后面要扑白胤,白胤身形转移,轩毓宸扑了空,落在床上,轩毓宸伸手又要来抓白胤,白胤巧妙地避开,轩毓宸再抬手要来打白胤,白胤反应灵敏,避开轩毓宸的手,只身下了二楼,轩毓宸追到二楼。
两个人一个前面跑,一个后面追,从客厅到院子,从院子到餐厅,从餐厅又到游泳池。
轩妈妈看看手机,道:“凌晨两点,还在闹,真是……”
轩爸爸道:“不闹腾,估计毓宸睡不着。”
轩毓宸追累了,气喘吁吁地盯着白胤道:“给我站住。”
白胤看着轩毓宸也不吭声。
轩毓宸看白胤站住,又要扑过来,白胤又转移开。
轩毓宸气急,指着白胤的鼻子,道:“你躲!你天天躲!你那么想躲!还在这里做什么?!尼妈个贱砸表!装什么矜持!欠槽的狗杂种!”
白胤也不生气,但始终和轩毓宸保持距离。
轩毓宸打也打不着,骂得再难听白胤也不再像以前一样生气,就像拳头打在棉花上,只觉得憋屈!
轩毓宸气馁地回到屋里又和沈蓉哼哼唧唧,白胤走到院子的墙根上,找一块砖头,准头很准地砸过去,轩毓宸又骂,白胤也不吭声,任由他骂着。
第二天早晨,轩毓宸顶着一双黑眼圈,盯着白胤,白胤端着碗喝着汤,时不时地给轩妈妈和轩爸爸夹菜,沈蓉心很大地吃得很欢,轩妈妈实在忍不住了,看着沈蓉道:“你赶紧回家去!”
沈蓉红着眼睛眨巴眨巴地望着轩妈妈。
轩毓宸冷盯着白胤,对轩妈妈,道:“回去哪里?他就住在这里,一辈子就住在这里,该走的是这个烂货,天天死皮赖脸地待在这里,贱不贱!?”
轩妈妈放下筷子,拉着白胤的手,泪眼婆娑,道:“孩子,像毓宸这样的神经病,除了你,没有人能再忍得了,我和你爸在附近找了一个房子,我们明天就搬走,你想我们了就来看我们,我们实在受不了毓宸。”
轩毓宸脸色有些难看道:“妈,你和爸要搬到哪里?”
轩妈妈道:“之前胤胤开公司的时候给了我们一些钱,我们也存着,这两天我和你爸看了西王府的一个小院,不大,但很清静。”
沈蓉道:“叔叔阿姨,我可以跟你们一起住吗?我会做饭扫地……”
轩妈妈瞪着沈蓉,道:“你赶紧回家!”
白胤道:“妈,您什么时候搬?我帮您。”
轩妈妈道:“吃完饭就搬。”
轩妈妈和轩爸爸走后,轩毓宸更肆无忌惮地逮住机会就骂得白胤狗血淋头,挑剔饭菜不好吃,家里也收拾得不干净,又把白胤骂得猪狗不如,家里东西时不时被砸得稀巴烂。
有时候轩毓宸凌晨一两点回来,喝得醉醺醺地想去抓白胤,却被白胤闪过。
轩毓宸有时候凌晨三四点回来,回来后站在院子里对着白胤的窗户破口大骂,一直骂到天亮。
小区的物业来过几次说有业主投诉,但轩毓宸还是我行我素,照骂不误。
时间久了,卖房子的中介也抱怨道:恒业别墅花园里住着一个神经病,连着房价都跟着降了。
沈蓉也受不了了,隔三差五地不回来,六月的某天早晨,三个人一桌上吃早饭。
沈蓉哭红了眼看着轩毓宸道:“毓宸哥,我真的很爱你,我也知道你很爱我,但我真的受不了了,医生说我患上脑神经衰弱,我想搬出去,你如果不让我出去,我只能……”
沈蓉想了半天最后趴在桌子上哭道:“我只能哭死在这里。”
轩毓宸冷着脸,只好买一大堆好东西送给沈蓉,送他走。
沈蓉走了之后,别墅里只剩下白胤和轩毓宸,轩毓宸彻底没有顾忌,经常连日连夜地骂白胤。
两个人到了公司里,轩毓宸坐在办公桌的电脑上恨恨地看着白胤,白胤神色从容地该干嘛干嘛。
晚上回去的时候,白胤做了两碗阳春面,轩毓宸接过面直接扔向白胤的脸上,骂道:“吃你妈的吃!除了阳春面就是阳春面,不会做点别的?”
白胤闪过轩毓宸扔过来的碗,转身上了二楼,轩毓宸跟到二楼,轩毓宸从后面扑白胤,白胤闪开,轩毓宸因为用力过猛,一下子磕在楼梯的扶栏上,胳膊顿时一阵刺痛,蹲坐在地上,倒吸一口凉气。
白胤照常转身离开,但没有听到身后的脚步声,转过身,看到轩毓宸蹲在楼梯口一个胳膊扶着另一个胳膊,俊美的脸皱在一起,吓了一跳,赶紧过来,急切问道:“伤到胳膊了?”
轩毓宸恨恨地看着白胤,用自己没有手上的胳膊去打白胤,被白胤捉住。
“别闹,让我看看。”
白胤端着轩毓宸的胳膊,道:“折了,估计要打绷带两个月。”
轩毓宸凌厉道:“谁要你假惺惺!折了就折了,这有什么,反正我现在和一个死人住在一起,活着和死了又有什么区别!?你这个贱B人,装什么好心?!”
白胤将轩毓宸抱起来放在床上,叫了一个家庭医生,自己也守在轩毓宸的身边,小心地扶着轩毓宸手上的胳膊。
轩毓宸又凶狠地要来咬白胤,白胤只好任他咬着,不一会儿,轩毓宸嘴里沾着血红,眼又阴狠地盯着白胤,白胤道:“你能不能消停一会儿?”
轩毓宸又骂道:“消停你马!都是你这个狗杂种把我的胳膊弄折了,你躲什么?老子看上你是你的福分,马的,还敢躲!?给脸不要脸,贱不死你!”
家庭医生来了之后,给轩毓宸绑了绷带吊在脖子上,嘱咐道不要沾水,不要激烈运动,好好养着。
白胤送医生出去,去厨房熬了一碗大米粥,端着进来给轩毓宸吃,轩毓宸拿着碗又要扔,白胤伸出手来,夺过轩毓宸手里的碗,拿起勺子舀了一口,放在嘴边吹吹,送到轩毓宸的嘴边,轩毓宸愣了愣,两眼盯着白胤,白胤道:“你这样了还要闹腾,真把胳膊弄坏了怎么办?”
轩毓宸只拿眼睛盯着白胤。
白胤耐心地喂着轩毓宸。
吃完饭,白胤又抱着轩毓宸到浴室给他擦身,轩毓宸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白胤。
白胤给轩毓宸擦着擦着,轩毓宸浑身上火,烧得难受,口干舌燥地盯着白胤的喉结,一口咬上去。
白胤看着眼下的头,道:“这个地方附近有大动脉,咬下去,弄不好是要命的。”
轩毓宸不松口。
白胤道:“我死了,谁还要你这个疯子?”
轩毓宸松了口,扬起脸看着白胤,琥珀色的眸子里一层水雾,他俊美阴鸷的脸上写满委屈道:“你就是要把我逼疯,你最坏,你知道我想要什么,你就是不给我,逼得我歇斯底里,逼得我疯狂,把我逼成神经病。”
白胤笑道:“胡说八道。”
轩毓宸恶狠狠地盯着白胤道:“你才是最恶毒的王八蛋!”
白胤用湿毛巾擦干净轩毓宸的身体,将他抱在床上,轩毓宸想抓白胤,白胤轻易止住轩毓宸道:“别闹。”
轩毓宸怒道:“闹你马!狗杂种,别人都以为我是疯子,我天天骂你!可,你但凡想停下来,你不知道怎么做吗?那个时候朱叶天天骂你,你一句都不说,只要你开口哄哄朱叶,只要你抱着她,她就不会那么歇斯底里!”
轩毓宸眼泪落下来,道:“你把我们都逼疯!你这个变态!”
白胤惊道:“你都想起来了?”
轩毓宸用好的那只手拽着白胤的领子,瞪着他,怒道:“我当然想起来!我怎么可能想不起来!?白胤,你吃人不吐骨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