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类出生,是因他父母基因的结合。
而有这样一批人,或者应该确切地称为“实验体”。
他们不是因为父母而诞生在这个世界,而是因为一个名为灰烬的极端组织。
若干年前,灰烬组织内部开启了一项计划,这个计划的核心是创造新人类。但这究竟是何时开展的,几乎没有相关人员知道。
他们称其为“灰烬”计划,亦或者是“化蝶”。
“化蝶”计划是为了创造最终能够跳脱生死的新人类。
灰烬组织在一个遗落的临界建立了基地,希望创造出的新人类身体长到最佳阶段就永远不会衰老,一并舍弃生老病死。
所有实验品被称为“茧”,成功的实验品被称为“蝶”。
他们发现,即使“茧”的□□再像人类,也无法像人类一样思考,行动,或者说,那些只是行尸走肉罢了。
为了研究,他们用各种手段抓来了不同身体情况的孩子。
实验进行得十分缓慢,直到十年前,一位女孩的血液让他们突破了瓶颈。
第一个“蝶”形成了。
但是实验还在继续……
“茧”一开始没有人类的思维,他们通过观察和模仿形成一套固定思维,去理解外界,才能做出符合预期中的人类的行为。
但大部分的“茧”都无法成为“蝶”,他们大多数精神脆弱,灵魂扭曲,身染疾病……最后经受不住□□和精神的折磨而死去。
可是六年后,一把火点燃了基地的一切,只有极少数资料得以保存,无数“茧”和人类死在了那里。
她的幸存的“茧”之一。
不是人类,没有家人,缺少同类……
她的乐趣是激起人类不同的强烈的情感,最喜欢的是所谓的过家家一般“做好朋友”的游戏。
她仇视世界上所有的真情,因为她只有假意。
丝茂似乎看中了她这一点,对她经常“特别”照顾。
在应陶暗中监视宋忆安之后,丝茂越来越多他们感兴趣,只是还没有到她想亲自见一见面的时候。
她笑着出现在宋忆安面前,她引导着她去危险的地方,用谎言,用蜜语。她楚楚可怜地出现在宋忆安面前,将她置于困境,用虚伪,用甜言。
对方好像一点也没有发现呢~
嘻嘻,可真是愚蠢……
愚蠢得,有些让人嫉妒。
从美术室开始,许多事情都有她的身影,因为她一直在暗中做那个推动一切发生的人。
有许多巧合,都是由她牵线搭桥。
灰烬组织派她,便是起到这样一个作用。
一个监控,一个可以起到指引作用的监控。
但诺辞好像一开始就对她抱有警惕,又或者她对所有人都抱有警惕……
那该怎么办呢?
作为一个普通人,该怎么样才能融入他们,取得真正的信任呢?
那一天……
“你的身体状态不是很好,药物失效了吗?”一个冷冷的男声说。他偏灰的脸色阴沉沉的,一副银色的眼镜半遮着阴郁的眼眸。
作为“茧”,一个实验体,一个失败的实验体,她无法不依靠药物存活,但那种药物也只能够延缓她身体的崩坏和衰弱,而无法解决。
应陶摇摇头:“药效越来越弱了,没有其他办法吗?”
他推了推眼镜:“有,但是它对你的身体机能冲击很大,以你现在的状态,无异于直接杀死你。”
“我……我可不能死。”她说。
“小樱桃~你还记得我和你说过的事情吧?某人的血,可以让你的灵魂稳定,只要一滴……就比药物的效果要好几百倍。”丝茂妩媚的声音在应陶耳边轻响。
“丝茂,说了多少次了,不要随便出现在我的工作室!”那个声音严肃地说。
“血……”应陶的脑中飞速地闪过什么,然后忽然说,“我有办法了……”
她一如既往灿烂阳光地扬起嘴角,只是这笑,看起来让人心下一凉。
既能够得到她的血,又能够取得她的信任,顺便还能让讨人厌的滕郁受点苦,这怎么不能称作一个绝妙的方法呢?
让滕郁去扮演一个危险分子实在是有些为难他,所以他只要扮演自己就好,一个窝囊、弱小、肮脏的可怜虫。
但他实在没有什么坏心眼,他也不想杀人,而应陶也不想和他说实情。
应陶给了他一把刀,她说,只是帮她教训一下某个讨人厌的家伙就好。
滕郁知道应陶从来都是当人一套背人一套,他感觉她朋友很多,又好像没有朋友。
这样做对吗?……
他只会照做……直到,那把刀落在了应陶的身上。
一切出乎了他的意料……
他逃走之后,找到丝茂才知道这一切,并且知道,她偷偷在刀上抹了曾经向自己要的蛇毒。
“为什么丝茂大人不阻止她?”
“这难道不是很有趣吗?我呢要去逗一逗那些人类,你乖乖待在这里,直到我叫你,明白?”
滕郁还是偷偷跟了过去,他很清楚,应陶的状况非常危险,但是丝茂似乎一直只顾着自己逗乐……
他站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