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你没事。”
“父汗,我来迟了。”
鲜于颉这时也是心绪激荡,父子两人再见没想到都成了俘虏。
梁矜玉看到这景象,反而有点想笑。
父子两人交流了一下状况。
原来鲜于颉的大哥多默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丧心病狂给老可汗下毒,发兵占领了王帐。
据老可汗说,今天他还过来想要说服老可汗帮他整合狄族势力攻打梁朝。
梁矜玉知道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了解了一下发生了什么就打算走了。
“喂,鲜于,你把姓金的头留下看看他什么反应。”
鲜于颉也明白此处不是久留之地,他把手里拿着的人头扔在地上,抬手扶起老可汗就跟着梁矜玉往外走
梁矜玉掀开一条缝,看了看外面有没有巡逻的狄族人,看到安全之后冲鲜于颉比了个手势。
三人小心翼翼顺着原路返回,然而天有不测风云。
几个人走了没几步,后面突然传来一声厉喝。
梁矜玉听不懂他说的什么,但总之是被人发现了。
后面打头的是一个青年,并没有带很多随从,旁边就两个人。
看起来应该是正好想找老可汗说话,结果发现他们了。
“你那个哥哥?”
“嗯。”
鲜于颉脸色阴沉地点了点头。
听到这话,梁矜玉反应极快,从地上捡起被他们打晕的两个护卫的武器,转身就向那个男人扔了过去。
男人也没有想到梁矜玉出手这么狠,多默惨叫一声,被一刀刺进了胳膊,栽倒在地上。
旁边两个护卫一下子慌了神,纷纷去扶他。
“快走。”
梁矜玉拽着俩人抢了旁边两匹马飞奔向自己的队伍。
很快,整个王帐都灯火通明,热闹起来。
一队人马冲了出来直追梁矜玉他们。
领头的就是多默,他也是个汉子,简单让人包扎了一下伤口,就开始追梁矜玉他们。
脸上表情狰狞,发了狠抽马。
梁矜玉带着多默七拐八扭,眼看离王帐越来越远,他们之间距离越来越近。
这时两边山坡冲下来两队骑兵。
多默出来追梁矜玉并没有带多少士兵,现在被两波上百人的队伍瞬间包夹。
梁矜玉这才笑着停下,这是他们去之前商量好的,假如被发现就引到这里,一网打尽。
不过她没想到这多默是个非常会看形势的,早在看到骑兵那一刻就知道自己打不过,那叫一个利索,掉头就跑。
几十人拼了命突围,再加上包围圈还没合拢,还真让多默带着几个人突出去了。
梁矜玉看他要跑,眼睛眯起,提伞就冲了过去。
这时候多默一点都不像是一个国家的王子了,看到梁矜玉杀过来,不知道掏出了什么东西回手就扔了过来。
梁矜玉迅速躲开,随后身前炸起一片白烟。
“啧。”
梁静玉怕这烟雾有毒,赶忙跳了出去,再去追多默发现他已经没影了。
“老爷子,你这儿子学的够杂啊。”
老可汗虽然年老,一双眼睛却精明干练,经历了这些事依然镇定。
“他已经不是我的儿子了。”
“他掌握了多少狄族军队啊。”
“他只掌握了王帐的亲卫,等我面见鹰师就能回来消灭他。”
“那行,事不宜迟,赶紧去,冲他刚才这反应速度,过会儿说不定带兵就过来了。”
梁矜玉和几百骑兵顺着老可汗的指引西行。
不知不觉已经是第二天了,梁矜玉下令休息,傅忠去打兔子了。
梁矜玉刚想喝水,发现自己水壶空了。
这时旁边递过来一只水壶。
鲜于颉依然沉默寡言,他们这段日子梁矜玉算了算他说话不超过十句。
梁矜玉拿过来喝了两口。
阳光下鲜于颉的眼睛更加透亮,他总是这样眺望远处,刚开始梁矜玉还觉得他是沉着。
后来发现他可能就是在发呆。
“你什么时候回京城。”
“等调查完这件事,大概还有一个月吧。”
“我们还能再见吗。”
“嗯?看情况了,假如梁朝和狄族交好,我可能会来送诏书,哈哈。”
鲜于颉看了一眼梁矜玉,没有笑,垂下眼睫沉默的帮她擦去了下巴的水渍。
梁矜玉愣了一下,看过去的时候鲜于颉神色如常。
“我会信守承诺的。”
旁边坐着的老可汗打量着自己儿子刚刚对一个男人的亲密行为,挑高了眉毛。
几个人稍稍歇息,就继续出发了。
“前面还有十里就到了。”
“那好,就送到这了,我在燕州等着你们的消息。”
梁矜玉不打算再往前走了,她怕这老爷子带军队把他们一锅端了。
“诶,这位使者等等。”
老可汗从怀里掏出了一件东西。
“这个送你,你就把它当做我们两国友谊的象征吧。”
梁矜玉接过来一看,发现是一块鹰头玉佩,古朴霸气。
鲜于颉看到睁大眼想说什么,被老可汗拦住了。
“这位使者,假如有一天我儿去了梁朝,不知道你是否欢迎啊。”
来梁朝?来游玩吗。
“好啊,我一定欢迎。”
“多久都行?”
“当然,我家大业大。”
梁矜玉笑了笑,这个老头出人意料的敏锐,不清楚是不是意识到了什么。
几人挥手告别,梁矜玉掉转马头往燕州奔去。
“儿,你对她有意。”
老可汗语气是肯定的。
鲜于颉沉默了,刚刚的离别让他有些低落。
“父汗,走吧,先做重要的事。”
“哈哈,别泄气,将来的事谁知道呢。”
父子二人骑马奔向鹰师驻地,和梁矜玉的距离越来越远,最终不见。
梁矜玉带一队骑兵千里奔袭回燕州,前一世的阴影让她对燕州总有些不安。
路过凉城,看到凉城门口人来人往,竟然意料之外的热闹。
梁矜玉让其他骑兵直接回了燕州,自己和傅忠换了身不起眼的衣服去城门口了。
门口有不少百姓来来往往,进去了才发现街上更是人声鼎沸。
梁矜玉随便找了个嗑瓜子的老百姓问了问。
“老哥,这是干嘛呢。”
“外地人?一年一度武林盛会啊,每年都会来不少高手呢。”
“这样啊,谁举办的这是。”
“不清楚,金老板吧。”
梁矜玉心里知道了,看来金老板死了的消息还没被放出来。
那举办这个活动的就是城主了,梁矜玉仔细回忆了见到赵捷的前前后后,他这是把金临的生意接过来了。
为了稳定?还是……
梁矜玉始终觉得哪不对,这样一来金临这个所谓的幕后黑手死了和没死根本没有区别啊。
俩人拿出点银子,走到街中心的比武擂台,挑了个好位置坐下。
台上正在比武的是两个大汉,其中一人明显比另一人身体单薄许多,穿着一身蓝色锦袍。
不像来比武的,倒像富家公子出来游玩。
然而人不可貌相,这男人出拳狠辣,招式阴毒,那被打的人不敌,口喷鲜血晕过去了。
男人也没停手,动作间轻蔑又随意,一脚把他踢下擂台。
围观的群众面上都有些不忿,但敢怒不敢言,怕这人再给自己一拳。
“大人,这人性情过于阴毒了。”
傅忠在梁矜玉耳边悄悄说道。
梁矜玉脸色却有些怪异,她打量擂台上的男人,虽然脸没见过,但这身材,这狠毒的行事风格。
怎么这么像一位熟人呢。
梁矜玉扯出一个不怀好意的笑容,有了打算。
这时,台下传来一道义正严辞的男声。
“这只是切磋,阁下怎么出手这么狠毒。”
方行善不以为意,目光不怀好意地看着说话这人。
“那你来给他报仇如何,敢吗。”
谁知道说话这人还真是个言行一致的君子,提剑就上了擂台。
“拿一样武器吧,不然不公平。”
“你别用剑了不就行了。”
方行善没说,他其实武功特殊,手指如钢刀,和武器没什么差别,但还在让对面的放下武器。
梁矜玉早就看出了他的心思,心里想笑,嘴上也没闲着。
“义士不用多虑,我认得他的武功乃是失传的化骨拳法,身体就是武器。”
周围人听了纷纷露出了涨见识的神情。
台上的方行善听到这熟悉的声音,眼睛瞬间睁大,又有些阴狠的看着面前这个碍事的挑战者。
可恶,公主就见不得他好。
徐沛听到梁矜玉的声音也回头看去,是位其貌不扬的男子,徐沛向梁矜玉抱拳。
“那在下得罪了。”
“死人不谈得罪。”
这一看就能分出正邪的两人比武瞬间吸引了不少百姓观看,不少有正义感的江湖人士纷纷声援徐沛。
该说不说方行善心神强大,在满大街的声讨中依然镇定,动作丝毫不受影响。
坏事做得多了去了,被人骂也不是一天两天,还怕这几个人。
方行善心里有底,对面这人擅用剑,剑法确实精妙,但是一招一式太正派了,要是比杀人招数远远不如他。
方行善突然发狠,一套拳法诡谲变幻直冲徐沛眼睛而去。这要是打中不死也残,徐沛悚然一惊。
躲不过去了,自己才出家门还没找到线索难道就要死在这吗。
这时方行善突然感觉下腹一痛,拳法稍稍停滞,徐沛眼前一亮动作极快一脚踢在方行善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