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玖欲进一步查探,却闻院外有动静,这弘真竟是这么快就回来了,他只得不甘心地先行离去。
弘真进了房,便关紧门窗,脱了衣物上床睡大觉。
嘴里还念叨着,“一群老秃驴,当真是好骗,叫我耍得团团转。今晚过后,老子可就不伺候喽……”
弘真到底还是低估了袁政的狠厉,他盘算着脱身逃跑,可袁政的杀手来得更快!
不得不说,袁政这老狐狸反应确实快。自家外室早不闹晚不闹,偏生这会儿给自己添堵,小心驶得万年船,先把弘真解决了,总归没错!
弘真素来谨慎,他于门窗边悬了不起眼的铃铛,极轻地“叮灵”声,他倏地睁眼,满目清明,而后屏气。
果真见窗户缝隙散进白雾,他起身躲至门后。
等了许久,未有杀手进来,弘真轻哼,这东玄国的杀手也不过如此嘛。
他透过窗户缝隙向外看,果真没了人影,便将窗户关上,同时想着,这两个美人怕是无福再享受了,自己现在就得离开。
也正是弘真的走神,导致他忽视了窗沿被抹上了泛黑的毒粉。
毒粉通过指尖,快速蔓延到手掌,弘真的右手霎时变得黑紫!
右手传来的剧痛,导致弘真痛呼出声,他快速封锁自己的几处大穴,嘴里不停咒骂袁政歹毒。
这毒药太过厉害,要想活命,怕是只能砍了这右手。
弘真恨得青筋暴起,眼角欲裂!
“该死的袁政,老子定要剐了你!”弘真怒吼一声,同时左手聚力,将右手斩断。
“啊……”弘真痛得倒地,捂着断口翻滚。
“吱呀——”房门被推开,一道惊恐的女声响起。
“呀……弘真大师,您这是作何?!”
弘真痛得双眼模糊,只得眯了眼仔细瞧,来人竟是是乐和陆今觉。
该死的!他们怎么来了?!
方才弘真发生的一切,是乐和陆今觉皆看在眼里,没想到这两只老狐狸,心思这般深沉,应对如此之快。
是乐故作害怕地躲至陆今觉身后,道:“大师,您这是……在练新奇的功法?”
弘真痛苦道:“郡主、都督,快……快去追贼人,有贼人要杀我啊……”
“什么?!有贼人!好,我们这就去抓!”
“好……好……”
见是乐和陆今觉非但没走,甚至坐了下来,居高临下地望着自己,弘真有些慌乱。
“郡主……都督……这贼人怕是跟被掳的女子们有关,不可放过……”
“大师放心,这贼人我们自会去抓。倒是大师你,叫我们抓贼,自己好借机逃走,是吗?!”
说到最后,是乐也懒得再装,语调带着压迫和凌厉。
看他们的样子,弘真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却依旧装傻充愣。
“你们在说什么?贫僧听不懂。”
“你是西凉国人。”陆今觉冷然开口,用的是肯定句。
老底被看穿,弘真是真的慌了。
“呵……都督慎言,二位这是查不到贼人,想屈打成招,强行让贫僧顶罪了?”弘真还在嘴硬。
陆今觉瞥了他一眼,道:“你打坐时双手大拇指交叉扣住,右手习惯性轻甩,是修道时,甩惯了拂尘吧。不好好在西凉修道,却跑来我们东玄念佛,大师的心性也太不坚定了。”
“这……我以前确实修得道法,后来觉得……佛法更为精妙,改学佛法。可有律例说明,修道者不能念佛?就凭此,都督便说我是西凉人。”
“本督没时间跟你咬文嚼字,西凉人为尊崇道法,修道人皆在身上纹道家图样。你后腰处纹了什么你自己清楚,还有后山的金锁阵、御水阵,皆是出自你手吧。”
弘真大骇,他坐起身,靠坐在床沿,似疯魔般大笑,然后道:“陆大都督,确实名不虚传,有点意思。”
陆今觉只望着他,无甚表情。
“袁政想要杀你灭口,而后将罪责都推给你,你当真甘心吗?!”是乐开门见山道。
“甘心当如何?不甘心又当如何?这次是我下错了棋,输便输了,不过就是一死罢了。”
弘真初见是乐,觉得此女虽为人妇,却至纯至净,她的心头血于师叔练功,也是大有益处。便设计抓她,无奈她竟是长乐郡主,导致假弘一败露,自己也落得如今的局面。
“二位既然知道了一切,却还是纡尊降贵地在这儿同我浪费时间,定是有求于我吧……”弘真说完,狂妄地笑了笑。
不得不说,恢复理智的弘真,着实难对付。
“二位贵人怕是要失望了,本道什么都不知道,要杀要剐悉听尊便。不过袁政这厮,确实该死,我死了也不能教他好过。”
弘真自顾自地说着,然后起身,摸索着房中的佛像,其中竟藏有暗格。
他将里头的书信全都放在案上,道:“这是我同袁政往来的所有书信,里头有他的签章,他逃不掉。麻烦二位告诉他,我在下面等他哈哈哈哈哈哈。”
望着案上皱皱巴巴地书信,是乐皱起了秀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