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再这样下去,她真怕自己弯了。
何简如同一只受惊的兔子,手忙脚乱地爬下床。她的心跳急速加快,差点要跳出嗓子眼。
何简慌慌张张,一把抓起挂在架子上的毛巾,匆忙打开水龙头,让冰冷的水哗哗地流淌下来。
她将毛巾浸湿后,迅速拧干,然后迫不及待地开始擦拭自己的嘴唇。
她心烦意乱地擦着,一遍又一遍,似乎想要抹去刚刚那个令她心悸不已的亲吻留下的痕迹。
她越是用力擦拭,唇瓣却越发显得通红。
只要一想起韩江雪那温柔而炽热的吻落在自己唇上的瞬间,何简的脸颊便如被火灼烧一般滚烫起来。
脑海里不断回放着刚才的画面,韩江雪那张俊美的脸庞逐渐清晰,她深情的眼神仿佛能穿透灵魂。
何简甩甩脑袋,想把这些记忆全部甩出脑外。
韩江雪到底是怎么做到这么坦荡的!亲个脸蛋她还能接受,唇瓣,她真的接受不了啊……
何简洗漱完回到宿舍,在下面忙活着。
床上的韩江雪悠悠转醒,她伸了个大大的懒腰,脸上还挂着一抹满足的笑容。
一阵轻微的行李箱滚动声传入了她的耳中。
行李箱的轮子在光滑的地面上发出轻微的“咕噜咕噜”声,与周围安静的环境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声音虽然不大,但在只有两人的宿舍里,寂静的早晨中,却显得格外清晰。
韩江雪脸上的笑容瞬间微微凝滞了一瞬,一种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
她连忙伸手撩开床边的帘子,低头向下看去。果不其然,只见何简正蹲在地上,熟练地将一件件衣物叠好放入行李箱中。
韩江雪的心猛地一沉,整个人都慌了神。
“你……你这是在做什么?”韩江雪有些结巴地问道,声音里带着一丝颤抖和难以置信。
何简停下手中的动作,抬起头来,目光略带疑惑地看向她:“收拾行李啊,怎么了?”语气平静得就像只是在做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情。
可这话听在韩江雪耳朵里,却如同晴天霹雳。她瞪大了眼睛,大脑瞬间一片空白,心里暗自叫苦不迭。
不是吧!真的被我吓到要走人?
难道她真的做的太过分了?
不至于啊,前两次明明比一个早安吻过分多了啊,她都没有走的呀。这次只是亲一下而已啊!
韩江雪强装镇定,开口问:“……是我让你不满意了吗?”
何简定了定心神,反问:“你不觉得你做的有些过分了吗?”
“是你跑到我床上睡觉诶,两个人一起睡,难免会有摩擦和触碰,搂搂抱抱很正常,我认。”
“你觉得我占你便宜,你要占回来,没有错。”
何简越说越小声,脸也有点红:“我只是觉得你之前做的不能就这么一笔勾销……”
韩江雪重重呼出一口气,呦,原来是这个原因,吓我一跳。
韩江雪勾起嘴角:“君子一言,驷马难追。之前你也说了,就等于一笔勾销了,你这是要反悔?”
何简咬咬牙,目光飘到其他地方:“我不是君子……”
韩江雪忽然笑了,秀美的脸显得更加熠熠生辉,眉眼间的笑意深了几分:“那你想要我怎么补偿你?”
不走就好,赶紧把人哄一哄。做的太过分,把人吓走就完了。
何简支支吾吾,最后也没想好,说:“先欠着,总之你欠我一个空白愿望。”
何简的打算很明确,为以后的工作做准备。要是以后找不到合适的工作,就为大小姐家里的公司发光发热吧。
她图一口饭吃,大小姐多了一只牛马。想来大小姐是不会介意的。
提出空白愿望那一刻,韩江雪有种冲动。她希望何简以后,用这个愿望,做一些喜欢的事,最好是能连带着自己一起参与的。
比如说,拍两个人的婚纱照……
下午。
阳光明媚的街道上,熙熙攘攘的街头人来人往,热闹非凡。
何简身着简约的白色卫衣和蓝色牛仔裤,扎着清爽的马尾辫,与身旁带着棒球帽的女孩一起站在熙攘的人群之中,手中抱着一叠传单。
郑逢时身着一套简约而舒适的休闲装,头戴一顶时尚的棒球帽,显得青春有活力。
她的手中也抱着厚厚的一沓传单,正和身旁同样忙碌的何简一起,认真地向过往行人发放着。
郑逢时微微侧过头,用手肘轻轻地碰了碰正在埋头苦干的何简,嘴角挂着一抹好奇的微笑,问道:“何阿简,我有点好奇诶,你怎么会突然想到要来和我一起做兼职啊?”
何简要找兼职,一般都是去做家教的,很少选择这种体力劳动。
面对郑逢时的询问,何简先是愣了一下,随后缓缓停下手中不断递出传单的动作。
何简抬起头来,那张原本充满朝气的脸庞此刻却流露出一丝略显尴尬的神情。
她有些不好意思地回答:“实不相瞒,最近手头有点紧。感觉钱不够花,手里总是紧巴巴的。”
“思来想去,觉得还是得找点兼职做做,多攒点钱。”
其实是在为租房子在外面住做打算,韩江雪撅了她两次,还亲了她好几次,直接吻唇瓣的那种。
女同太危险了,她得趁早做打算,越早逃离韩江雪身边越好。
话音刚落,何简便像是生怕被郑逢时看出自己的窘迫一般,迅速转过身去。
郑逢时却从何简的表现中品出一丝不对劲来,她跟何简相处那么久,何简的表现有问题。
大概是有什么难言之隐,不方便说。
想到这,郑逢时也就没问了,跟何简一起兢兢业业工作着。
她是何简的高中同学,两人是关系很好的挚友,考了同一座城市的大学。两人的大学离的不算远,有时候会出来一起玩。
郑逢时突然想到什么,又问:“诶对了,你上次不是跟我说,去和江里舟见面吗?怎么没了下文?”
何简嘴角抽了抽,又迅速调整好情绪:“没什么好说的,全是渣男。”
贞洁是外界对女性进行的规训,可自爱是女性对自己的珍视。
她规规矩矩,自珍自爱的二十年人生,在那天晚上被一把大火烧了个干净,纵火犯是韩大小姐。
算了,反正大小姐再怎么搞,自己也怀不了。
就当紫薇了。
郑逢时轻轻叹口气,江里舟的作风她其实是知道一点的,她之前就在劝何简不要去,结果何简就想去见一面。
江里舟跟她在同一所大学里面,听说上了大学后,换了好几个女朋友,还搞出一些风言风语。
现在也好,何简认清楚就行。
郑逢时偷偷瞄了一眼何简,然后说:“我之前就劝你别去见江里舟,你不听。”
“现在好了,撞南墙了,回头了吧?”
何简瞬间变得跟霜打的茄子一样,小脸皱成一团,活脱脱一副苦瓜脸。
她艰难开口,声音里透着满满的苦涩和无奈:“唉,我现在对谈恋爱都没心思了。一想到这些人可能都是跟江里舟一个样子的,我就想笑。”
“思想和观念不一样吧,我反正和他合不来,放弃才是最好的选择。”
何简仰头看天,长叹一声:“果然有些人,只适合活在回忆里。”
那些霸总文说得对,一个死了的白月光,才是合格的白月光。白月光的杀伤力,是白月光本人来了都没法比拟的。
白月光是她的恋爱脑自行美化的。
下次不管见到谁,都不会无缘无故加滤镜了。吃过一次亏,就要长记性。
郑逢时拍拍她的背:“没事,姐妹,你还有我呢。你一个电话,我随时都能陪在你身边。”
何简继续发着传单,迎面走来两位美女,正在说说笑笑。
其中一个她认识,韩江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