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豆腐娘子不甘心 第18章 和离

作者:柳溪飞 分类:其他类型 更新时间:2024-12-15 21:14:25 来源:文学城

“咚!咚!咚!咚”县衙门口的鼓声隆隆,穿透清晨薄雾,宣告正义开始。

“升堂!”

慈溪县曹县令身着官袍,头戴乌纱帽,端坐大堂,众衙役左右分列,手持木棍,口呼“威武”。

曹县令看罢状纸,唤道:“胡秋兰何在?”

秋兰被带上堂,她行了一礼,说:“民女胡秋兰,慈溪县人,今年二十五岁,膝下有一子,才一岁。丈夫齐勇昌,常喝酒打人,实是打得狠了,所以从家里逃出来,现与义妹宋英娘同住,英娘经营豆腐店,昨夜我二人本是去泡豆,遇到叶捕快,英娘便邀他去铺子里喝一杯茶,谁知开门进屋,发现英娘丈夫何伟已经偷偷进入,还四处翻找,偷拿民女的二两银子。”

“既然何伟和英娘是夫妻关系,那豆腐店就是自家的,又何必需要偷偷进入?”

“回禀青天,何伟好赌成性,输光家产,英娘要与之和离,他死活不肯,所以二人早已分开居住。”秋兰回道。

曹县令见与状纸上写的一样,听后点头,说道:“带宋英娘、疑犯何伟上堂。”

何伟双手背向后缚着,再次回到牢房的一夜,磨去了他昨日的“智勇”,他被衙役推到地上跪着。

英娘匆匆上庭,行礼后自述道:“民女宋英娘,沐阳县青桥村人事,现居慈溪县,经营豆腐铺子,与何伟夫妻两年。何伟原是镖师,民女自他被赶出镖局,才知道他一直在赌钱,家里积蓄所剩无几,甚至私下作保,把家产也输掉了。民女失了豆腐铺子,无有生计,幸得好心人所助,现在县衙后厨帮工。”

曹县令捋胡说道:“怪不得本县见你眼熟。”

英娘点头,继续道:“好不容易攒钱又开了豆腐店,昨日被他寻到,索要钱财。我不肯,并把他赶出门去,他贼心不死,竟惦记偷我钱财。据叶捕头说,他是翻墙而入,因我有把钱藏在坛子里的习惯,挨个翻找,找到便据为己有。可坛子里所放是姐姐秋兰的钱,他盗取的是秋兰的钱。”

何伟喊起来:“大人!这贱女人故意害我!她故意说那钱是秋兰的,以此陷害我!”

“放肆!”伴随着惊堂木一声巨响,曹县令喝道,“本县并没有问你话!”

何伟缩起脖子,不敢作声。

“你说钱是胡氏的,可有证据?”曹县令闻道。

秋兰说道:“大人,民女从家里出来时,随身带了一个药酒,不甚打破,洒落在包袱里,包括荷包上,所以何伟偷的钱上,会有浓郁的药味,大人一闻便知。”

何伟听了瞪大眼睛,怪不得昨日觉得钱上面的味道十分熟悉,原来是他走镖时常用的药酒!他打了一个又一个寒颤,身子抖得停不下来。

左右奉上昨日从何伟身上搜出来的钱,曹县令闻了闻,点头道:“确实如此。”

又道:“犯人何伟,人证物证具在,你如今还有什么好说?”

何伟哆嗦着说不出,他突然向英娘方向膝行,没走几步,被衙役按住了。他拼命回头哀求道:“英娘,英娘,求你看在两年夫妻的份上,求你看在我以前救济你家的份上,你撤了状子吧!撤了吧!”

英娘看都不看他,她上前一步,何伟以为她要陈情,收了哀嚎。

英娘从怀中拿出一个册子,说道:“大人,我搜集我夫何伟赌钱的账目,不是全部,只是我能找到的,和他一起赌过钱的人所述。他们知何伟拒不和离,拖累于我,见民女可怜,愿意相助,账目后还属有姓名,按着手印,以示所写皆为实情。”

“就算他偷的不是别人的钱,拿的是我的钱,长此以往,我又如何攒下积蓄,养活自己?此人实在不堪托付,请青天大老爷为民女做主,允我与他和离!”

说罢双手高举册子,跪在地上。

曹县令接过册子,一一翻阅,何伟见大事不妙,又开始哀嚎恳求。

“再喊就先打十大板。”曹县令冷冷道。

何伟顿时闭了嘴,忍着哭声,眼泪鼻涕一齐落下。

“何伟难戒赌瘾,耗尽家财,未担养家之责,使其妻无所依。甚至不肯悔改,扰妻生活安宁,允宋英娘与之和离。”

英娘大喜,磕头道:“谢大人,愿大人福寿安康,子贵孙荣!”

曹县令又道:“何伟夤夜入室,意为夺妻之财,实则他人之物。虽非本意,然其偷盗之心,表异里同,不可不罚。”

掷出令签,判道:“笞三十杖,立时执行!”

两名衙役应了,立刻去拉何伟,何伟挣扎着骂道:“宋英娘!你这贱妇!你陷害我!你不得好死!”

英娘朗声说:“是我让你翻墙入院?是我让你砸坛取钱?你从不自省,只会抵赖推诿。举头三尺有神明,低头胸中存本心,不敬神明,不思本心,正是他日未了过错之种,结出如今报应恶果。这一切都是昭昭天理!”

观案的百姓爆发此起彼伏的赞同。何伟上了春凳,这次是实打实地挨板子,惨叫连连,下面百姓,叫好连连。

英娘虽然恨他,但也不忍观看下去。她悄悄一拉秋兰的衣角,秋兰回过神来,说道:“大人,民女还有一事,想求大人明断。”

秋兰递上状子,悲声道:“民女丈夫齐勇昌屡次家暴于我,甚至对我儿动手,这样下去,我命休矣,可我儿年幼,没了亲娘,该怎么办呢?”言毕呜呜哭泣。

曹县令看完状子,着人找齐勇昌上堂。等待时,行刑完毕,何伟已无声音,皮开肉绽,鲜血淋漓。两名衙役把他抬到牢里不提。

不多时,齐勇昌被带上,他三旬上下,粗眉大眼,面有凶光,走起路来,脚步虚浮,靠近时,英娘闻到他身上一股酒味。

“见过大人。”齐勇昌拱手道。

“你妻胡氏告你殴打她,要和你义绝,殴打此事是否属实?”

“我跟她是有争吵,然后我小小地教训她一下,可并不算是殴打。毕竟是我孩子的娘,我怎么会下重手呢!”齐勇昌道。

“你放屁!”秋兰怒道:“你一喝多了,就打我,一开始还是几拳头了事,后来下手就越来越重!还拽着我的头,往桌子上撞!醒了酒,转眼又对我百般讨好,求我原谅。下次动手,却丝毫不手软,我现在脸上、身上的伤都是见证!”说罢,撸起袖子,拉开衣领。

“你,你,”齐勇昌喝了酒,嘴不利索,急于辩解,说道:“大人明鉴啊!我这妇人,她,她是那个,天生受伤不易恢复,这可是很久的伤了,她不肯上药,想让我见了日日愧疚,屈服于她。”

秋兰跪下连连叩头:“大人,大人!邻居都能听到我家的声音,都可以作证!”

“还有我,”英娘也跪下,恳求道,“大人,民女可以作证,秋兰姐这伤是最近新添的!”

“她俩一向关系好,互称姐妹,宋英娘还把我妻骗走,让我妻离家,她的证词怎能信!”齐勇昌大喊道。

曹县令一拍惊堂木,说道:“来人啊,上刑具!”

衙役把各种刑具抬上来,什么夹手指的拶子,夹足部的夹棍,乳珈等一一摆开。

曹县令说道:“大胆胡氏,故意用伤要挟夫主!真是最毒妇人心!上大刑,不怕她不说!”

秋兰和英娘慌了神,秋兰涕泪俱下,唤道:“冤枉啊!冤枉啊!”

英娘忙说:“大人,秋兰姐的伤就是证据,找人一验就知,如果是新伤,那齐勇昌就是说谎!”

齐勇昌却道:“大人打的好,她就是该收拾了,不收拾不说真话!”

“此处有众多刑具,依你看,用哪一种,她招得快?”曹知县说。

齐勇昌见县太爷亲自问询,得意起来,他说:“以我的经验,女人虽然脸面重要,但不宜打太狠,伤不容易消,容易被发现,不过你是县太爷,有谁敢说你的不是?”

“那打哪比较好?”曹知县微笑道。

“当然是打胸膛!胸膛本就是人的弱处,更何况女的,有两个更害怕疼的玩意,”有酒精的推动,他越说越兴奋,打了一个嗝,说道,“不用多了,十五六下,她必招!”

曹知县冷笑道:“畜生,你倒是清楚!可还不交代吗!”

齐勇昌大惊之下,出了一身冷汗,酒也醒了大半,不住磕头:“大人,小人说的是以前的经验,以前小人确实动过手,但那都是过去了,小人改过自新了。”

曹知县吩咐道:“来人,带胡氏下去验伤。”

对着齐勇昌道:“给他上夹棍!”

衙役应道:“是!”不管齐勇昌如何挣扎,把他拉下堂去,套上夹棍,左右用力收绳。他发出凄厉的惨叫,像是被厉鬼索命。

英娘恨恨地看着他受刑,即使他已经痛的昏了过去,她也觉得远远不够,远远抵不上他对秋兰姐所做种种。

秋兰回来,衙役回报,秋兰脸上身上所受为新伤,曹知县点头,命人叫醒齐勇昌。衙役照头泼了清水,他悠悠醒转。

“你妻身上的是新伤,你招不招?”

齐勇昌的头发往下滴淌水珠,他疼得直发抖,现在却不回话。

“把铁鞋加热,一会给他穿穿。”曹知县道。

“我招,我招!”齐勇昌吓道,小腿刚上了夹棍,再穿上滚烫的铁鞋,两下疼痛,要了命了。

衙役把他拉上堂,他说:

“我,我手艺不精,近年来生意不好,喝酒疏解情绪,她总是劝我不要喝,我不耐烦,就打了几下,可能喝多了,有点用力,都是酒,是酒让我控制不了我自己,我才忍不住打她!平时,我待她很好,给她买钗,买衣服,求老爷给一次机会,不要,不要把我们分开……”

“呸!你每次下手狠毒,你看她新伤旧伤,全身还哪有一块好肉!再不离开你,有钗也没命戴!”英娘啐骂道。

“齐勇昌与胡氏,姻缘恩义已断,至此不再为夫妻。齐勇昌殴妻,非死非残,罪减一等,交银十五两,给胡氏治伤,罚二十大板”曹知县说完,投下令签。

齐勇昌彻底醒了,他面如死灰,用两只手拼命往前爬,苦苦哀求,被衙役毫不留情地拖拽下去,按上春凳。

当哀嚎声再度响起时,英娘回首望去,于人群中,看到陈玠静默的凝视,灼灼目光,如珺如晔。

她报以一笑,待要说些什么,檐上惊起的飞鸟带走她的神思,徜徉于广阔天地间。

终于能写甜甜的恋爱了!

再次感谢收藏评论的支持

哪怕一个都觉得写文充满动力~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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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和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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