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时 第28章 Chapter28

“干啥？”陈陆年朦胧的嗓。

蒋明惊奇：“你干啥呢？”

陈陆年：“睡觉。”

蒋明：“……”

蒋明：“睡那么大半天还没睡好呢。”

陈陆年问你打电话干啥。

蒋明：“……找个时候我们和温知去县里玩玩呗。”

陈陆年心脏持续不规律的跳，回：“没钱。”

蒋明靠的一声把手机挂了。

蒋明下午五点多回来时，又给陈陆年蒋明call电话，给他俩带了一袋子甘蔗。

……分着吃。

蒋明给他们买了东西，自己还不好意思似的，挠着头皮说没给你俩买多少，分着吃吧。

陈陆年奶奶喊：“蒋明。”

蒋明殷勤地宛如放牛的郎在山对面：“哎！”

蒋明更不好意思了，“你俩分吧。”

奶奶过来，蒋明说今天去县里玩了，给他俩带吃的了，甘蔗，您可能有点啃不动。

奶奶笑说大冬天她也不吃冷的。容易感冒。今天中午知知给她的橘子都没吃。

陈陆年问袋子呢。

蒋明脸爆红到恼羞成怒：“你不能不能自己从家里拿一个吗？”

蒋明从袋子里拿一个就开啃。

递给温知。

温知配合他的也啃。

陈陆年拿袋子给温知分了一大半。

蒋明看得眼凸。

他妈有种借花献佛的意思。

温知一愣说你不吃这么多吗？

嘴笨笨的。

陈陆年在夜色沉浮里情绪不高的低声说他一个人吃不了多少。

蒋明气的鼻子歪。

恶狠狠啃着甘蔗，说陈陆年温知今晚去他那玩打牌吗？

陈陆年睡一天睡够了，没意见，温知想了一下说我给我爸我奶说一声。

蒋明说你爸你奶一定说没问题。

温知把甘蔗带上去。

下来，去湖对面。

过年了两毛钱一把，加上兴致勃勃，全村都没他们三家穷的七八岁小孩玩，温知蒋明陈陆年不动位，其他小孩轮着来，输给他们一人两毛钱就下场，绝对悬崖勒马。

村里大人小孩玩，中间有壁。

小孩被大人带着玩，更乐意。一圈孩子在他们身边，手里有握一百的，握好几个一百的，有握五十的。自己觉得自己聪明的握五块一块，其实跟握五十一百都没大区别。

反正输了六毛钱就下。

他们小孩嫌两毛钱太少了！都没那么多一毛的，在大堂里喊着换成一块钱！

各个生龙活虎拍着口袋很炫耀。

改成一块的，蒋明陪他们玩几把就乐颠颠拉温知陈陆年走，偷偷再把他们家长举报过来。

赚着小孩五六块钱，蒋明乐：“游戏首充有了。”

陈陆年踢他，别给游戏充钱。

蒋明：“我知道啊，今晚打游戏不？”

温知还是玩不过他，花一个多小时下载安装好了王者。

深夜跟陈陆年陪他一起打。

奶奶睡眠浅。温知事先跟蒋明陈陆年说好不开麦，选中路。

蒋明扬言要带飞！选打野。

陈陆年对抗。

陈陆年吕布凯和典韦玩的很六。

温知一看到他英雄就放心。

……

耳机里充斥蒋明的指挥声，作为一个全队只有他开麦的可靠领队人，他除了开始两把领的被队友说打的像shi一样。

之后都带的很好。

叽叽喳喳把温知说的摘下耳机，耳朵里都回荡。

年轻人到底会熬夜，温知哪怕之前每个上学期间都受不了晚睡和早起了，仍现在没睡完整十小时就好。硬生生陪蒋明打到凌晨两点。

熬不动了一句话没说下线。

蒋明继续亢奋地说温知你很可以啊，下次还找你打。

陈陆年打字：【你得了】

—

陈陆年温知不陪蒋明出来玩，过了没两天，陈陆年低调地一大早出去干活。

骑着电动车，在鸡叫，人还没醒的时刻。

初六，蒋明问陈陆年在哪。

陈陆年说在饭馆里当临时工。

蒋明跟陈陆年从小一块长大的，躺在床上稍微一想都能想到陈陆年一大早赶着过去上班的动态。

他实在不爱打工。

他知道陈陆年如果可以，陈陆年也不想打工。

蒋明约金铃出来玩。

他过年得了一点压岁钱。

听说海底捞很火，两个人吃很热闹，一个人吃也可以。就是怎样都不会让你孤独，网上说能在你吃饭时给你对面搬个娃娃的店。

付金铃开始不同意，约了好几次她说纡尊降贵的陪蒋明来吃了。

见面。

付金铃笑笑嘻嘻套住他胳膊。

蒋明勾她鼻子：“请你吃饭你还不乐意了？”

付金铃：“我没那么想吃好吗。”

对付金铃来说海底捞火锅什么的稀疏平常，一种感觉吃过好多的样子。蒋明有时候自卑，努力保持不自卑。

明亮堂皇，显得所有宵小都无处可藏的店。

点菜。

蒋明想想说：“吃完了我带你去看电影。”

“……”付金铃抿唇抬头看他一眼，问：“你过年拿好多压岁钱了？”

蒋明差点没保持高冷的冷喷，说我就算没拿压岁钱我不能请你吃饭看电影了吗？

付金铃点头说能，但也不能乱花钱，谁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

付金铃认真看着蒋明说：“我也不是看你钱跟你在一起的。”

她经常认真的漂漂亮亮向蒋明表示她不爱钱。

蒋明剃着短寸，看见她总想把最好的衣服穿上。

隔着一张桌对视时，蒋明心想我是想把我所有好东西给你的。

付金铃爱吃牛肉卷羊肉卷，调的火锅料比蒋明的看着好吃，吃了很多后看着蒋明想要，起身把羽绒服放到旁边，给蒋明也调了一碟。

蒋明说你光吃肉啊。

付金铃说我金针菇也爱吃啊。

付金铃爱吃各种卷、金针菇、生菜。

蒋明给付金铃拿公筷夹肉夹菜，付金铃不爱吃蘑菇香菇，说有味儿，全给他了。

蒋明美滋滋说她挑食。

出门，蒋明架着付金铃肩膀，付金铃说：“刚那蘑菇香菇有味了你没吃出来吗？”

蒋明忽然听出这里的“有味”指的是坏了，马上瞪起来的要找付金铃算账！

付金铃把他拉着搂在怀里“狂揍”

乐个不停说骗你的，没味儿。

“就是不爱吃。”付金铃眯着眼，缩着颈和肩说，“有味了我马上找他们好吧。”

付金铃爱逛商场，说好去看电影。

网上订的票的时间快到了。

付金铃后悔说退了给她买点好玩的吧。

她喜欢逛饰品店和杂货店，饰品店里试发夹耳环，项链戒指。

付金铃长的很漂亮，店里镜子也好看，很认真。

蒋明比她还青涩的脸，插着兜生涩地陪她看这些东西。

……有些东西确实好看。

蒋明要给她买。

她很挑，考虑实用性，在两个发夹或两个大肠圈中间让他选。她买了会戴给蒋明看。蒋明每天都很捉襟见肘又幸福。

付金铃带他去逛，比蒋明会逛，县里好多他没玩过的地方她都带他去了。

蒋明长见识夸她厉害。

说起她以前那混子样。

付金铃震惊，“我以前混子吗？”

“你以前身边那三五成群的挺混。”

付金铃才乐不可支起来以前她那样。

说她以前从来没想过她那样。

她事后也觉得离谱。

她家一直把她当淑女培养的。

蒋明笑的打鸣。

提起她表哥，以前欺负陈陆年……蒋明想自己不该提，又忍不住提，他有时候会忍不住给兄弟找场子。

付金铃傻傻地仰头看他。

蒋明激动，“你不会还喜欢陆子吧？！”

付金铃：“不喜欢不喜欢，这事我事后才知道，我在想要不要给你陆子道个歉……”

蒋明搂住她，说有他，他来道。

跟付金铃玩了两天，蒋明钱花了不少，离开学还有一天……

蒋明问陈陆年手边有活吗？能挣五十是五十。

陈陆年说还真有。

他加的叔叔阿姨群里有发广告的，一天八十。

蒋明去干了一天。

问陈陆年干啥。

陈陆年去辅导人小孩写作业了。

现在辅导孩子功课真的赚钱，按小时算的，除了他，世界好像都不穷似的。

陈陆年还他们钱。

还差一千五。

陈陆年要还一个多月。

陈陆年盯上了辅导功课这事。

蒋明吊儿郎当说你玩游戏也赚钱，现在网上练级的好多一级几十几百，你当初练好了也可以往这方面发展，你打游戏本来就厉害……

蒋明虚浮的梦想经常跑天上，现在打电竞的不需要太多门槛，他以前真以为自己学习学不下去了能到网上直播卖脸打游戏什么的。

……他妈不让他干。

开学。

蒋明自己抄作业，顺便帮金铃抄点作文。

温知和她奶奶已回到租房里，新一年新开始，温知高中毕业还有一年半。

温家昌怨声载道，因为他每年回家休息的时间不变，温知开学的时间越来越早。

三个人碰不到一块，他一个人在家，他有时想不如就去打工算了。

初十时，温家昌带着他去湖里面钓的鱼，过来给温知烧鱼吃，给温知买了好些零食。

温知喜欢吃橘子。

他说他记下了。

他去外地又开始漫长的打工时，温知在想，自己忘了问她爸爱吃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