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雪下的温存 第5章 5

13.

小孩子的活力总是强些，江识温有些累了，她还可以玩。

顾溪许找了个地方坐下。我着江识温朝他走过来。

“新年到了，顾老师，不许个新年愿望吗？”

江识温自然的坐在他身边，随口扯了个话题。

“新年愿望？”顾溪许仔细想了想，“平安顺遂，万事如意吧。”

“不加个天天开心？”江识温的脸上因为来回跑动有些红，眼睛却是亮的。

顾溪许摇摇头，“天天开心这种，太奢望了。”

“那我来帮你许，我这个人比较贪。”江识温开着玩笑，还真帮顾溪许说了一个。

“我记得你不是本地的吧，过年怎么没回家？”

“出了一些意外，准备在这边定居，不回去了。”

江识温也没继续问，只当是和家里人吵架了，所以不想回家。

两个人就这么坐在旁边，看着江淑芸玩。

一袋子的烟花，最后只剩下一点点。

江淑芸眼巴巴的看着哥哥，祈求明天下来的时候再买一点，明天还想玩。

“你要是可以把顾老师请到家来吃年夜饭，那我就同意你。”

江识温悄悄的告诉江淑芸，跟屁虫眼睛一亮，直接屁颠屁颠跑到顾溪许面前，扯着他的袖子，用软糯的声音问他。

“顾老师，明天你可以来我家吃年夜饭吗？”

顾溪许看了她一眼，蹲下来耐心和她解释，“明天年夜饭，你要和家里人一起吃，顾老师过去不太方便。”

“家里人今年在外地，家里就我和她两个人，多个人多热闹点。”江识温帮衬着，江淑芸在旁边疯狂点头。

顾溪许又推脱了几句，最终还是同意。

江淑芸那可怜巴巴的样子，太容易让人心软。

江识温捂着嘴笑，心里想着跟屁虫还有点用。

时间差不多，街上已然没什么人，他们也应该回去。

顾溪许理了理围巾，又将半张脸遮住，准备往回走。

江识温突然想起什么叫住顾溪许。

顾溪许回头看他，歪了歪头。

“天天开心。”

14.

江淑芸害怕自家哥哥反悔，早早的就把顾溪许拉到家里来。

江识温无奈，只能让顾溪许在客厅坐会，自己去做饭。

“要我帮忙吗？”顾溪许坐在客厅有些不习惯，悄悄移到厨房门口，轻声询问。

“不用，三个人，不用太麻烦，鱼汤马上就好了。”江识温收拾着台面上的垃圾，抽空看了眼鱼汤。

饭菜全部摆上桌，江淑芸老老实实坐在桌边，捧着杯子，让哥哥给她倒饮料。

江识温给顾溪许倒了一杯，给自己开了罐酒。

“你喝酒？”

“有时候喝一点，喝的不多。”

顾溪许闭上嘴低头吃饭，对于连续吃了十几天馒头泡面的他来说，这一桌子简直就是盛宴。

江识温的手艺很好，桌上只是几道家常菜，已经做到了色香味俱全。

“味道怎么样？”江识温夹了一块鱼肉，放在碗内，一边吃一边聊着。

“好吃。”顾溪许给予肯定的回应。

听到这句话，江识温顿时笑了，“慢点吃，晚上还有饺子。”

一听到饺子，江淑芸眼睛都亮了，“饺子！今年的饺子会有硬币吗？！”

“有，看看今年的幸运儿，会不会是顾老师？”

三个人边聊边吃，倒也有几分年夜饭的味道，往年顾溪许在家都不一定体会得到的年味。

“你做饭怎么这么好吃？”顾溪许吃了挺多，此时拿纸巾插嘴还有些回味。

“想学我教你啊。”江识温收拾着桌上的残局，笑着回答。

“教我？”顾溪许想了想，“我怕学不会，脑子挺笨的。”

“那你想吃的时候过来吃，反正离得近。”江识温把剩下的饮料倒进江淑芸的杯子里，转身去厨房里洗碗。

“你先带跟屁虫下去玩一会儿吧，烟花在房间，我等会就来。”

顾溪许应了句好，牵着江淑芸的手在楼下找了块空地，看他玩些不太危险的烟花。

不久后，江识温走下来，递给顾溪许一个红包。

“压岁钱，过年仪式感。”

他把江淑芸叫过来，也给她塞了一个。

顾溪许之前家在家从来没有这些仪式感，家里人凑在一起，吃个饭，看看春晚，这就算过年。

把烟花全部放完，江淑芸才满意的上楼准备吃饺子。

江淑芸偷偷告诉顾溪许，哥哥有种很神奇的能力，明明都是一一起下的饺子，但他总能准确无误的让每个人都吃到幸运饺子。

顾溪许一开始还不信，直到他真的在自己碗里咬到了一个硬币后，他信了，饺子是他看着江识温煮的，一直到上桌，他都看着。

吃完饺子，江识温让江淑芸在家看一会儿电视，自己送顾溪许回家。

走到楼下，顾溪许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小小小的八音盒和一张贺卡。

“新年快乐，礼物有些简陋，不要嫌弃。”

江识温接过，“怎么会嫌弃？这是我收到的第一个新年礼物。”

第一个？顾溪许还以为江识温这种人很容易收到新年礼物。

八音盒的制作很简单，它不是传统的八音盒，是录音器组装的，按一下底下的按钮，便能响起音乐，是顾溪许新作的一首舒缓的钢琴曲。

江识温用围巾小心翼翼的把礼物包好，向顾溪许道别，他想，这个礼物，他会保留一辈子。

15.

寒假的时间较短，顾溪许早早的就搬回了学校，又开始继续工作和比赛两边转的日子

江识温不在学校住，平时就在家画画，时不时陪江淑芸上上课。

“今天来家里吃饭吗？我新学了一道菜。”

江识温看着顾溪许收拾书包的动作发出邀请。

“可以，不过我要先回一趟寝室，再去一趟医院，要去拿药。”顾溪许冲江识温一笑，手把书包的拉链拉好。

“行，那我把跟屁虫先送回家，在门口等你。”

两个人分开走，这段时间的相处，让顾惜许看见江识温的时候自然了很多，在面对邀请时也不会拒绝，整个人气色也变得好了起来。

顾溪许快速回到寝室，把东西放好，又出了门，他要快点，不想让江识温在门口等的太久。

还没到门口，顾溪许愣住了，门口有一个他熟悉的身影——他的姐姐，顾岚。

一瞬间，顾溪许抬腿都困难，他想跑，可又不知该往哪里跑。

他感受着全身的血液好像被抽走一般，指尖微微发抖。

顾溪许尽量让自己保持着平静，扭头就想跑，却与别人撞了个满怀。

他连忙说着对不起，抬头却对上江识温关心的目光。

“你怎么了？刚刚叫你都不理我，你脸色好难看。”

江识温一大段的关心砸下来，顾溪许却听不清几个字。

他猛地扑进江识温的怀里，手指紧紧抓着他的衣服，哑着声求他。

“帮帮我，帮帮我……”

熟悉的薄荷清香扑面而来，顾溪许好像在一片慌乱中扎住了那根让他安心的绳子。

江识温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是握紧他的手，放轻声音问他“怎么帮你？送你回寝室好不好？”

顾溪许点点头，这样狼狈的模样被江识温看了个精光，他又该怎么和面前的人解释？

江识温扶着顾溪许回到寝室，又给他倒了杯温水，然后在他旁边站着，等顾溪许缓过神。

“我先去帮你买药，你把单子给我。”

江识温极力安抚顾溪许的情绪，用手轻拍他的背部。

而顾溪许脑子很乱，他不知道顾岚为什么过来，也不知道是不是还有别的家人，但他明白，自己不可以见她，更不知道如何面对她，所以最好的结果就是躲，躲着让他们找不到。

“别走，帮帮我，我不想一个人呆着。”顾溪许还在抖，都快看不清面前的场景。

“不走，我在。”江识温也不知道他看见了谁，只知道顾溪许现在状态很差，自己不能走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