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京华歌 第2章 戚家嫡子

“我家王君可不比你家的差！”颍王似乎不满意自家姐姐的说法，立即反驳道，“说得跟你家柳王君就好过万千男儿一样！”

“本王的王君，自然是万里挑一，那是因为本王眼光高。”靖王对自己的皇妹并不显吝啬地调笑道。

颍王翻了个白眼：“目光那么高你还纳什么侧君？还一纳就俩，为这事差点又和母皇吵起来了。”

听她提到庆宣帝，靖王面上的笑容逐渐淡了下来：“你以为谁都像你一样，真的以为皇家也和平民百姓一般，真的会有什么一生一世一双人的说法？”

“我不管别人怎么看，反正我这辈子就是不纳侍。家里有一尊大佛供着就不错了，我还敢要第二个？”

靖王不屑于跟她争论这些小事：“随你吧。你今天过来有什么事？”她知道她这个皇妹，素来便是个无事不登三宝殿的主。

“还能有什么事嘛？太女呗……”颍王有意无意地说道。她自是知道自家皇姐有问鼎皇位的野心，她一定会帮她的！

靖王貌似不经意地问：“太女怎么了？”

颍王看着她，眼中露出调皮：“皇姐你就别跟我装了，太女造反被母皇收押天牢待判的事有哪一个皇女不知道啊？别说宫里了，就是整个帝都东京城，恐怕不晓得当今太女凤云箫逼宫一事的土包子也没几个。你还跟我装——”

“原来是这个。”靖王面色依旧平静。

颍王有些惊讶她的泰然：“皇姐你当真不会去争一争？骗我呢吧？”

她这个皇姐不去争皇夺位，她都没资格姓凤了！天下人谁不知道母皇当年正是走的一条谋逆之路，才有了当今的庆宣皇帝。而今云箫太女步其后尘，不也是为了提早得到这个皇位吗？她皇姐不愿意去争？假！

“本王为什么一定要去争？”靖王不答反问道。

“皇姐的意思是——”颍王看着她，脑子里迅速思考着靖王这句话的意思。

靖王自嘲地答道：“本王拿什么资本去和太女燕王二人竞争？”

“皇姐……”颍王看着她的神情，有些萧索地开了口。

靖王没有理她，继续道：“所以现在本王仍然需要韬光养晦，静待时机。”

颍王急忙问：“那什么时候才是皇姐心目中的时机？不会是母皇——”说到这里她收到了靖王抛过来的一个狠厉目光，自己也被吓得住了口。

“不会，但是在她还活着的时候，本王必须得在朝中站稳脚跟。”靖王面色肃然起来。

“皇姐，我会帮你的。”

靖王笑了，宠溺般道：“本王知道，你一直都是我的好妹妹。”

颍王道：“对了皇姐，母皇已经下旨，后日则会在朝堂上公布对太女的处置，让我们所有人都要去参议听审。看来母皇是想借此震慑那些存有异心的大臣和爵王们。”

闻言，靖王随即冷笑起来：“不成器之则去之，我们的母皇果然好手段！”

她就不信此事没有庆宣帝自己的折腾，却将此事全部推在了燕王一人身上，母皇你可真够狠的！

靖王的眸中带了一丝精厉，缓缓言道：“本王绝不成为下一个云箫太女。”

皇城以西，一座巍峨的高门大院牌匾上凤飞龙舞雕刻着‘右相府’三个大字，这是当朝右相戚如的府邸。

戚如为大凤朝两朝元老，作为百官之首亦深得庆宣帝宠信，所以府邸宏大。但戚相本人素来朴实无华，虽府中宽阔，却不曾刻意搞奢华的设施。

戚相嫡脉有一女一子，皆排行最长。

女单名一个瑗字，后世谈到这位继承母亲官衔的戚相都一笑而过，皆为戚如有一位这样胸无点墨的继承人而感到惋惜。

嫡子闺名唤作钰涵，乃大凤东京城的第一美人。年方二九，擅舞惊鸿，是戚相爱子、掌上明珠。右相乃百官之首，其嫡长子的地位自然让人趋之若鹜。在贵族名绅的地界里，流传着这样的说法：得戚家嫡子者得天下。可见这位贵公子地位之高，甚至可以和皇权上位联系在一起。

此时的戚钰涵还是一个尚未出阁的闺中男子，和所有贵族家庭的男子一样，将来接受家族安排门当户对的婚姻，然后成为妻主的贤内助。一辈子伺候妻主教养孩子，过完繁华的一生。

他刚刚才起床，坐在梳妆台前由小侍们为他梳妆打扮。他的惊鸿舞跳得好极了，连陛下都喜欢。外面的人都说戚大公子从小便是成为新帝皇贵君的命，他跑去问母亲，陛下和母亲都没有否认过这件事。而长姐甚至直言不讳地告诉他，陛下心目中的继承人正是手握大权的燕王殿下，他以后就是燕王殿下的正夫，也就是新朝的后宫之主。

他一直很开心将来能够嫁给这么优异的女子，男儿家的羞涩让他随时想起此事都能够红了脸。要知道燕王可一直是他的梦中情人，燕王殿下不仅手握重权是三军统帅，掌管着东京城内的治安工作，最重要的是面容美得令人窒息。她长相颇佳，脸庞丰腴，高鼻大眼，身形七尺挺拔如竹，生就是一副富贵之相。在坊间百姓里夫孺皆知、口口相传，燕王其人之俊乃是东京俊女的第一美女子。出身皇室、手握重权且相貌俊美无双自然是吸粉无数，仿佛上天格外的眷顾此人，将人世间所有的美好尽数加在了她的身上。

听说燕王待她的王君极好呢，他日后嫁给她也能够得到这样的待遇吧？想着想着便又笑了起来，不曾想小侍在替他梳头，这一动把他的头皮扯得生疼。

“啊！贱奴！跪下！”他惨叫一声，按住头皮被扯到发痛的地方，对伺候他的小侍怒喝。

那名小侍闻言立即跪了下去，求饶道：“下奴知错！下奴下次不敢了，请公子恕罪！”

戚钰涵听到这句话更加生气：“还有下一次？！下次你还想做什么？”

小侍不停地磕头：“公子息怒！公子息怒！下奴不敢再惹公子生气了，以后一定会小心的！”

“哼，这次本公子就先饶了你，下次再不长记性本公子直接把你打一顿发卖！”他微怒的漂亮眼睛看着眼前的下人。

“谢公子！谢公子！”小侍更加不停地道谢。

戚钰涵心情好，没有跟他多计较：“行了，你先起来吧，把头发给我梳好。”

这个小侍其实非常手巧，戚钰涵平日里也很喜欢他，只是从小娇生惯养的大家公子脾气一上来，仍然是任性得很。

“是。”小侍急忙站起身来，利索地为公子挽起了发髻。

“公子，梳妆好了。”小侍对他道。

戚钰涵对着铜镜看去，飘逸的长发上面挽了一个回心髻，里面的人儿虽称不上绝美，却也是倾城之色，五官精致。

看满意了以后，戚钰涵又道：“拿我最喜欢的那件蔚蓝海纱服过来。”

小侍应诺：“是。”便走到衣柜前捧了那件蓝色衣服过来。

这件衣服上颜色深浅不一，但都是蔚蓝到深蓝，衣服上面有很多白色星点，是一件很漂亮的外衣。

小侍替他穿好衣服后，赞叹道：“公子真是世间少有的美人。”

戚钰涵听到这话只是微微一笑：“是吗？”

奉承的话他从小听了无数次，身在权贵之家的男子们，一生可能都必须要和这些话作伴了。虽然容貌属于上乘，有着东京城第一美人的称号，但他从来都不觉得自己有多好看，世间少有的美男吗？他可担待不起！

思及此，戚钰涵微微叹息了一声。

小侍见状忙问道：“公子怎么了？”好端端的公子怎么叹气了。

“没什么，长姐呢？”戚钰涵收回了神思，问道。

小侍答道：“大小姐在和家主议事，好像是为太女逼宫谋反的事情来着。”

戚钰涵重复了一句：“太女？”

那个笨蛋太女，终于下台了，估计连性命都保不住吧？哼，幸好母亲宠爱他，将他多留了两年，不然嫁给那个草包太女，估计这时候连哭都没办法哭吧？

“听说此次太女逼宫时燕王殿下好勇猛，大破太女方阵，一路押着太女到陛下的宫中。嗳，你觉得燕王这个人怎么样？”戚钰涵犯着花痴。

小侍闻言，有些为难：“公子……”

“怎么样啊？”

“公子，家主说不许你提燕王殿下……”

戚钰涵听了，有些不甘心：“我知道，母亲是怕我进了燕王府被人欺负。哼，我是谁？我戚钰涵是被人欺负的人吗？你就放心吧！嗳，你还没告诉我，你觉得燕王怎么样？”

“谁要进燕王府？！”戚钰涵话音未落便被这一声突如其来的厉喝声给打断了。

他惊慌失措地看着眼前一身华贵却满面怒气的中年女人，嗫嚅道：“母亲……”

今天给戚家嫡女找名字似乎找不到好的，只好把燕王以前的名字拿出来给她，反正是燕王同学的忠实脑残粉。其实第一卷里可以叫芸，可是我想不出当右相以后她再用这种花花草草的名字有多突兀。所以思前想后，最后决定还是给她改了算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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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戚家嫡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