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京都立咒术高初中网球部 第10章 伏黑的过去②

伏黑沉默地看着病床上笑着女人。没有说什么，只是默默将向日葵插入花瓶里。

女人伸出手，伏黑顿了顿将手放到女人手心。女人拉了拉他，伏黑顺着女人的力道，坐到女人旁边。

女人看着伏黑，手拂上伏黑的脸颊。伏黑乖乖地低下头任由她这么做。

很温暖。

他的思绪不由回到一年前。那是很平常的一天，从记事开始就躺在病床上的母亲如奇迹一般醒了过来。

当他来到病房门口时，他竟然没有进去的勇气。

对他来说，里面的那个人，是陌生又熟悉的。十几年来，他只看着她的睡脸，却从不知道她到底是什么样的人。

“唉？惠酱不进去吗？难不成，是怕了？”五条悟在旁边道。

伏黑没理他，夏油杰拍了拍伏黑的肩膀说：“你可以不进去的。这没有什么。”

家人硝人含着棒棒糖没说话。

伏黑沉默了，过了一会儿他突然转过身向前走了几步。

“这样就走掉真的好吗？”五条悟看着伏黑的背影道，“注视了这么久，不想知道她是怎么样的人吗？”

伏黑顿住。

“悟…”夏油杰有些无奈，“这是不同的心情。”

“这有什么不同吗？明明那么想见见她。”五条悟表示他不明白。

“所以他才是笨蛋。”家入硝人默默插刀。

从小我看着她，也希望她能醒过来。但是当她真正醒过来的时候，我又不知道怎么去面对。

这个本应是最亲近但却又是最陌生的人。

“惠酱你见不见我是无所谓啦。”五条悟随意道，“但是不要让自己后悔哦～”说完，五条悟就拉着夏油杰走了。

“要赶紧去甜品店了。今天有限量甜品。”

夏油杰担忧地看了伏黑一眼。家入硝人察觉到说：“让他自己选择吧。”

家入硝人朝伏黑惠点点头也走了。

伏黑惠看着病床的大门，垂下头，好一会儿，他才迈开脚步。

一步

为什么会犹豫呢？

两步

是因为我惧怕什么吗？

三步

惧怕她会和那个人一样轻易放弃吗？

四步

伏黑抓住扶手。

不啊。都不是啊。

我只是……害怕……

她也会抛弃我啊。

病房门打开，阳光撒下照在女人的脸上，她坐在床上扭过头笑着看着伏黑。

她有些犹豫，但还是坚定地说

“惠…”

声音很嘶哑，十几年未使用的声带发出声来。但就是这么嘶哑的声音，就是这么一个字，惠。

不由自主地，伏黑惠背过身，一滴水出现在地板上。

为什么呢？仅仅只是一个字啊。

为什么会眼睛酸痛呢？

啊。因为我一直在期待她醒过来，期待在记忆深处。

那个

温和地看着我的……

爱着我的……

母亲啊。

真是丢脸啊。伏黑惠想到，居然会惧怕这样的事情。

“惠。”女人温和地看着他。

“最近我很好，那家伙也是。

学校新来了两位同级生。虽然还是很不靠谱的人，但是我会努力的。

我们学校今年参加了关东大赛，直希学长终于凑够了人数。

……”

伏黑惠滔滔不绝地向母亲汇报最近的事情。最后他郑重地看着母亲道：“我们会获得冠军的。”

母亲笑了笑，摇了摇头。指了指伏黑惠。

“我知道了。我会注意不让自己受伤的。”

虎杖悠仁和钉崎扒拉这病房的门看着伏黑和母亲说话。

“呜哇。伏黑这家伙，在他母亲面前完全不一样了啊。”钉崎感叹道。

“看起来他和他母亲关系很好呢。”虎杖悠仁看着伏黑和他母亲的交流不由得笑了。

“不过真是吓人一大跳啊。我还以为伏黑有女朋友了。”钉崎感慨，“我就说嘛。我这个大帅哥都没有脱单，伏黑怎么可能呢。”

“啊哈哈，是啊。”虎杖悠仁打哈哈。

找女朋友这种事情，恐怕很难吧。

远处跟着进医院的直希问旁边的胖达：“伏黑的女朋友不会真在里面吧。”

胖达不敢说话，现在的直希看起来有些语无伦次。

乙骨忧太担忧地看着直希，狗卷棘再度默默地吐出两个字。

“鲑鱼。”

“不行！我一定要知道在病房里的人是谁。”说着直希就准备上前。胖达赶忙拉住他。

“你一上前不就暴露我们跟踪他们了吗？还是算了吧。”

“可恶啊！伏黑这家伙怎么能是我们之中最先有女朋友的！我还没有呢！”直希异常在乎伏黑有女朋友这件事情。

原来只是在意自己没有女朋友这件事情啊。狗卷默默看了直希一眼。

“你们这群小鬼怎么在这儿。”甚尔大大咧咧地出现在二年级四人组面前。

“甚尔？你怎么会在这儿。”直希停下脚步疑惑道。

“啧，解释起来太麻烦了。总之，这是成年人的事情。小鬼用不着去知道。”甚尔摸了摸头发随意地回复直希。

“你这家伙！”直希顿时冒火，“想打一场吗？啊？！”

“我现在可没空搭理你。”甚尔推开直希朝虎杖悠仁和钉崎扒拉着的病房走去。

“你们这两个小鬼，赶紧给我让开。”甚尔虽然是这么说，但是却是直接上手拉开二人。

二人也没有反抗，就这么看着甚尔进去。过去没一会儿，甚尔就被伏黑赶了出来。

“啧，那个臭小鬼。越长大越不讨人喜欢。”甚尔摸了摸头，没多说什么就转身准备走了。

“就这么走了？”虎杖悠仁大为震惊，“里面不是甚尔教练的妻子吗？不多待一会儿吗？”

“哼，那个小鬼可不乐意我过去。”甚尔看起来很不满，“知道她还好就行了。成熟的成年人可是要努力赚钱养家的。”

“赚钱养家？呵。”伏黑惠推开病房走出来，顺带还撇了虎杖悠仁和钉崎一眼。

“赚来的钱全拿去打小钢珠和赌了。这些年来她住院的花费都是五条学长资助的吧。你这家伙，有什么成年人的成熟。”

伏黑惠语气非常之不屑。

甚尔顿了顿。

“你说的没错，我就是个烂人。但是…我很庆幸她还活着。

包括你，惠。”

说完，甚尔头也不回的走了。

“算了，伏黑。他从小所处的环境注定他是异于常人的。”直希走过来道，“他当时是真心想为她带来幸福的。只是谁都没料到会出现这种事情。

你不原谅这是理所应当的。

但是他确实是在乎你们的。”

伏黑撇过头。

“你们为什么会在这儿。”伏黑惠突然发难。

“啊。这……”虎杖悠仁和钉崎顿时心虚。

直希笑了笑说：“来这儿看病啊。对吧。胖达，狗卷，乙骨。”直希一个眼神过去。

胖达等人顿时点头如捣蒜。

“哪位学长生病了。我怎么不知道。”伏黑惠不打算轻易放过他们。

“他们都有，但都不是什么大问题。狗卷他最近做噩梦。胖达最近身体活动比较僵硬。乙骨是来体检的。我陪他们来的。”直希张口胡说八道。

伏黑惠无语地看着直希，叹了口气被直希的睁眼说瞎话打败，放弃了询问。

他转头就问虎杖悠仁和钉崎。

“你们俩呢？”

钉崎眼神飘忽，暗地里却用力拧了一下虎杖悠仁的肉。虎杖悠仁顿时蹦了起来。伏黑惠看向他。

虎杖悠仁冒出冷汗，心中警铃大响。

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啊！

“我……我是来检查身体的！你看上次我打球突然出现那个家伙，这次是来复查的。”虎杖悠仁急中生智。

“是吗？可是我听家入学长说，你经常体检的医院不是这里吧。”伏黑惠毫不退让。

“我…我…”虎杖悠仁求助地看向钉崎。钉崎一个眼神过去。

你怎么这么不中用啊！

你不要把什么都推给我啊！

现在怎么办！

我怎么知道！

……

二人的眼神交流没有瞒过伏黑惠。

伏黑惠叹了口气。

“跟我来吧。在这里说话不方便。”

说着打头走向前面，虎杖悠仁和钉崎对视一眼。

这件事儿，就这么过去了？

众人默默跟上。

伏黑惠领着他们来到一个露台。他趴在栏杆看向着露台下面。

他身后的众人神态动作各异。

“我母亲，在我记事的时候就已经躺在病床上，她不会说话也不会动。只是那样躺着。”伏黑惠突然开口讲以前的事情。众人也都默契地停下来站在原地默默地听着。

“其实最开始，她已经趋近于死亡了。大多数医生都说她没救了。我父亲，也就是那家伙。他找了很多办法也无济于事。也是那时他开始堕落，也没管在医院的母亲。他那时候，当职业的小白脸，一有钱就拿去挥霍。也没管过我。

我就这么到了五岁。

我遇见了五条学长。五条学长家里很有钱。你们都知道。他资助了我。我问过他为什么要资助我。

他说，因为有趣。

真是个奇怪的人。

我到后来才知道，那个家伙曾经将五条学长逼入绝境过。但五条学长最后还是赢了。

我的十几年人生就是这么简单。母亲躺在病床上，父亲堕落，然后被五条学长资助，上学升上咒术初中。人生也就这样过去了。

但就在一年前，我母亲奇迹般地醒了过来。那家伙也不知道在哪儿听说的，找了过来。五条学长和他谈了一次话，具体内容我也不清楚。

结果就是他也留下来当了咒术初中网球部的教练和代课老师。

呵。明明只是个烂人。”

众人都没说话，只是看着伏黑的背影。默默地陪着他。

甜品店

“话说，悟。你为什么不继续跟踪了？”坐在五条悟对面的夏油杰看着五条悟迅速地消灭面前的甜品问道。

“啊？你不知道吗？杰，惠的母亲在那家医院。”

“我怎么可能知道！一年前惠的母亲醒后，她就直接被甚尔那家伙转院了。”

“是吗？”

“惠是去看母亲吗？原来是这样。不过，话说回来。你那时候为什么要资助惠啊？我可不觉得你会那么烂好心。”

“呃？资助惠吗？虽然是有一部分是因为有趣。但更多的是他的眼神吧。那种一看就是很认真简直就是和七海一样的人。总是让我忍不住想让他破防。

和甚尔那家伙对打的时候，他和我说过惠的情况。

虽然那家伙一副堕落的样子，但还是想过惠后面要如何吧。

况且惠有那个价值。惠继承了禅院家的十种影术法的血脉。我很期待他能成长到和我一战的时候。

而且，看重家族血脉的禅院家痛失十种影术法。不是很有趣吗？被拐到敌对家族里面。惠酱怎么说也是我养大的。哈哈哈哈哈哈。想想那群烂橘子的脸色就觉得好笑。哈哈哈哈。”

这家伙，找不到女朋友果然是有原因的吧。夏油杰默默地想。

“切，说是这么说。明明自己是很在乎惠的吧。”家入硝人插刀，“养了那么久的孩子。怎么可能只是你说的那样。”

五条悟顿时嘎住了。

夏油杰看着他这副模样。

不会吧。

夏油杰想象了一下，五条悟像伏黑惠的老妈一样的画面，不禁觉得有些恶心。奶爸什么的，果然不适合他。

五条悟就当没听见家入硝人的话，只是默默地加快了进食速度，但是他竟然没注意混进一堆甜品里的咖啡。只是灌进去继续吃剩下糖分多到爆炸的甜品。

啊。果然被说中了呢。夏油杰看着五条悟这副样子默默想。

虽然没有让惠妈去世。但是我感觉其实惠蛮惨的。在某些方面来说，甚尔确实是抛弃了伏黑。即便他有想过惠的未来。他自己无法成为合格的父亲。但是他抛弃了惠是不争的事实。我觉得惠会惧怕见到母亲是理所应当的。毕竟，他也只是个孩子啊。

五条悟最开始确实是因为惠的血脉和心血来潮资助他的。但这么多年了，感情肯定就不是那样了。应该说五条悟是伏黑成长中最重要的存在。虽然伏黑是不可能承认的。五条悟也是，说到底是自己一手养大的孩子。

二年级的四人组前辈都知道伏黑的情况。伏黑这次剖白是给虎杖和钉崎说的，这也代表，伏黑把他俩放心上了。二年级四人组也善解人意地听伏黑说。大家其实都好温柔呢。

向日葵的花语是：“沉默的爱，没有说出口的爱”伏黑的花应该表达了他对母亲的感情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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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伏黑的过去②